程晚意又偷偷拈了两块蜜饯塞进嘴里,甜意弥漫开来,才心满意足地漱了口,躺回那张依旧硌人的床上。
许是晚上折腾得累了,她起初还在为未来的“假死大计”和那个装傻的相公辗转反侧,但没过多久,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悄然钻入鼻腔。
那香气不似花香浓腻,倒有点像某种草药,带着点清冽,闻着让人莫名的心神宁静。
困意涌来,程晚意顾不得细想,眼皮越来越沉。
这一觉睡得极香,直到日上三竿才被脸上的瘙痒感弄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挠,触手却是一片细密的疙瘩。
程晚意一个激灵坐起身,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爬到床尾,翻出那个模糊不清的铜镜,对着脸一照。
果然!脸颊、额头、甚至脖颈上,都冒出了一片片红疹,看起来颇为骇人。
若是寻常女子见了自己这般模样,怕是早就吓得哭天抢地了。
但程晚意只是皱了皱眉,反而松了口气。这症状她太熟悉了——花粉过敏。
在现代,她每年春天都得来这么一遭,早就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穿书过来,连这恼人的体质也这样相似。
可奇怪的是,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花粉?程晚意挠着发痒的脖子,心里满是疑惑。
她披上外衣,准备去找张秀娥说说这事。刚推开房门,就和一道身影撞了个正着。
是谢尘卿。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灰扑扑的泥土,手里还提着个小锄头和半篮子冻得硬邦邦的小红薯,显然是跟着程大勇去刨遗漏的冬薯了。
他看到程晚意的脸时,脚步猛地顿住,那双总是努力维持痴傻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跟在后面的程大勇也瞧见了,吓得大叫一声:“哎哟!闺女!你的脸这是咋了?咋成这模样了?!”
张秀娥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立马冲了出来,一看程晚意那张“五彩斑斓”的脸,吓得锅铲差点掉地上:“老天爷!意儿!你这……你这又是碰着啥不该碰的花儿了?娘不是跟你说过,你沾不得那些东西吗?!”
程晚意也是一脸莫名,委屈道:“娘,我没有啊!我昨天从回来到睡觉,连院子都没出,哪儿去见什么花?”
“这不行!这不行!”张秀娥急得团团转,“这满脸的红疹子,万一留下疤可咋整!她爹!快!快去找张郎中!跑着去!”
程大勇闻言,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旁边“呆若木鸡”的谢尘卿,转身就朝村东头张郎中的家飞奔而去。
谢尘卿抱着冰冷的农具和红薯篮子,傻傻地站在原地,目光“茫然”地落在程晚意脸上。
只是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嘴角肌肉细微地抽动了一下,那双低垂的眼眸里,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
没错,是他干的。
昨夜他用特制的安神迷香让程晚意陷入沉睡后,便将手下人快马加鞭送来的、精心研磨过的混合花粉,悄无声息地撒在了她的枕畔处。
他早就发现这女人似乎对某些花草反应剧烈,一次偶然见她靠近一株野菊后连连打喷嚏,便留了心。
这次,不过是小小验证一下,顺便……回报一下她昨日那“打脸之仇”。
他特意算好了剂量和时间,等着看她清早起来顶着一张“大花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此刻,目的达到,他心里那股因被迫滞留和昨夜被“袭击”而生的闷气,总算消散了些许。
程晚意痒得难受,一边挠着脖子,一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傻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谢尘卿那副痴傻表情下,藏着点什么。尤其是联想到昨晚那突如其来的困意和陌生的香气……
难道跟他有关?
可看他那一身泥土、刚从地里回来的样子,又似乎毫无破绽。
程晚意心里疑窦丛生,但苦无证据,只能暂时按下不提,等着郎中来诊治。
而谢尘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继续跟这个变得有些意思的“娘子”,“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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