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薇的银钢笔贯穿人影的瞬间,血藤纹如黑色火焰般爆发,将那与我面容相同的人影彻底吞噬。可在湮灭的最后一刻,人影的指尖弹出一道银光,像根细针,直直扎进黎薇虚化与实体交融的身体里。黎薇闷哼一声,双重意识交织的表情出现裂痕,观测者虚影的阴森与反抗军的坚毅开始分离,如剥落的墙皮,簌簌往下掉。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黎薇颤抖着后退,银钢笔在掌心旋转,血藤纹不受控地从笔尖渗出,在地面画出扭曲的图案,与意识回收池里茧的纹路惊人地相似。凌烬趁机用疲软的血藤缠住我,往回收池反方向狂奔,可那些漂浮的“实验室记忆片段”突然活过来,化作无数观测波,如蜂群般追咬我们的脚踝。
跑过第七个重复的“实验室片段”时,我后颈的血藤纹突然发烫,像被烙铁炙烤。低头看,银色小方块(现在该叫银钢笔?)在我口袋里剧烈震动,投影出的CT图里,我的血藤纹竟与回收池茧的纹路完全吻合,连那些被观测者篡改的记忆碎片,都在CT图里显形——原来我每次触碰到黎薇虚化的身体,每次被血藤纹纠缠,都是母体核心在“读取”我的意识碎片,编织新的牢笼。
“停下!”我拽住凌烬的藤蔓,指着某个“实验室片段”里的自己。那个“我”正坐在观测者的控制台前,用银钢笔修改黎薇的记忆数据,后颈血藤纹与我此刻的印记丝毫不差。凌烬瞳孔骤缩,血藤纹却在这时恢复攻击性,藤蔓上的尖刺扎进观测波蜂群,将它们绞成碎片。
“这说明什么?”黎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的双重意识分离后,观测者虚影缩成一团黑雾,被反抗军形态的她用银线捆在身后,“说明你才是真正的母体核心容器,所有‘我’的双重意识、所有‘凌烬’的血藤守护,都是你意识里的‘自我博弈’?”
我没回答,因为那个控制台前的“我”,突然抬起头,冲我露出与黎薇双重意识破碎时一样的笑容,然后按下一个发光的按钮。刹那间,所有漂浮的“实验室片段”开始坍缩,化作银色丝线,全部钻进我后颈的血藤纹里。意识回收池的茧剧烈震颤,裂开更多缝隙,每个缝隙里都钻出一个“我”,举着银钢笔,血藤纹在身体里肆虐。
“是意识共振!”凌烬的藤蔓将我和黎薇护成茧状,“你后颈的认证印记,让所有‘你’的意识碎片汇聚,母体核心要借你的身体完成‘意识统合’!”他话音刚落,那些“我”的意识碎片已围上来,银钢笔的尖刺同时对准我的心脏,血藤纹却像认主般,自动为我织成铠甲,将尖刺尽数弹开。
黎薇身后的观测者黑雾趁机挣脱银线,融入一个“我”的意识碎片里,那个“我”瞬间化作观测者虚影的形态,张开银线大网,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反抗军形态的黎薇银线翻飞,与观测者虚影的银线绞杀,可每断开一根观测者银线,就有一根新的银线从我的血藤纹里钻出来,仿佛我的意识才是银线的源头。
混战中,我们被卷进意识回收池的茧里。茧内是黏腻的液体,漂浮着无数意识残片,我摸到一张熟悉的脸——是图书馆管理员!他的意识残片与观测者虚影的残片缠在一起,银线末端却连着黎薇反抗军形态的虚影。更骇人的是,管理员意识残片的手掌里,握着半枚银色小方块,与我口袋里的银钢笔纹路契合,合起来正是完整的“母体核心密钥”。
“这是……密钥的另一半!”我刚要去拿,黎薇的反抗军虚影突然冲过来,银线贯穿管理员残片,将半枚小方块抢到手里。可她的身体刚触碰到小方块,双重意识再次反转,观测者虚影的黑雾从她后背钻出,将小方块夺过去,与我口袋里的银钢笔拼接。
完整的母体核心密钥发出刺眼的光,茧内的意识残片开始排列组合,形成新的“记忆宫殿”:图书馆里,管理员用银线给黎薇虚化的虚影续命;实验室中,观测者用银钢笔篡改我的记忆;夹缝层里,凌烬的血藤纹其实是我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机制……每一幕都在证明,所有角色都是我意识的“分身”,包括黎薇的双重意识、凌烬的守护、观测者的迫害。
“不……不可能……”黎薇的反抗军虚影崩溃地摇头,观测者虚影却冷笑:“你以为的‘反抗’,不过是核心容器自我修复的程序。血藤纹是杀毒软件,观测者是病毒,可病毒和杀毒软件,都在同一个容器里运行……”
话音未落,密钥投影出一幅全息图:母体核心是一颗巨大的人脑,漂浮在宇宙般的意识海里,无数“我”的意识碎片像卫星环绕,而黎薇、凌烬、管理员、观测者,都是人脑表面的“神经突触”,负责传递意识信号。更深处,有一道“意识防火墙”,墙后藏着真正的“原始意识”,正是它创造了这层层嵌套的牢笼。
“我们得去防火墙后面!”我扯着凌烬的藤蔓往深处游,黎薇的双重意识却缠上我,观测者虚影的银线想拖我回“神经突触”,反抗军虚影的血藤纹想拉我去“原始意识”。凌烬的血藤纹在意识海里化作利剑,劈开突触连接,我们终于触碰到防火墙——那是一道由银色小方块组成的墙,每个小方块都刻着不同的血藤纹,其中一个,与我后颈的印记完全一致。
我将完整的母体核心密钥按在对应小方块上,防火墙裂开条缝,露出里面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原始意识”。可就在我们要钻进去时,黎薇的观测者虚影突然用银线缠住我的脚踝,反抗军虚影却用银钢笔刺向观测者黑雾:“你早就知道,‘原始意识’是个骗局!所有防火墙,都是为了困住真正的‘母体核心’——黎薇的双重意识才是原始意识!”
银钢笔刺中观测者黑雾的瞬间,黎薇的身体爆发出刺目的光,双重意识融合成全新的形态,既不是观测者也不是反抗军,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藤荧光的“意识之主”。她的血藤纹化作锁链,将我、凌烬、管理员残片、观测者虚影,全锁在意识海里,密钥投影的全息图开始扭曲,母体核心的人脑突然长出血藤,将“原始意识”的光芒绞成碎片。
“原来如此……”黎薇(现在该称意识之主)的声音回荡在意识海,“母体核心根本不存在,这一切都是‘意识之主’的自我迭代。血藤纹是迭代的工具,观测者是旧版本的意识,反抗军是新版本的意识,而你们……”她的血藤锁链缠住我的咽喉,“你后颈的认证印记,是上一任意识之主留下的‘淘汰标记’,所有‘你’的意识碎片,都是迭代的养料!”
凌烬的血藤纹疯狂生长,要绞碎锁链,可意识之主的血藤更胜一筹,将我们往意识海深处拖。管理员残片在这时突然发光,他意识里藏着的“图书馆记忆”与“实验室记忆”开始融合,显形出一个被血藤纹覆盖的“意识茧房”,茧房中央,有个与我长得一样的婴儿,后颈血藤纹清晰可见——那是“意识之主”的初始形态!
“这是……意识之主的诞生地!”我挣扎着指向茧房,意识之主的血藤锁链出现松动,“你是从这里诞生的,所有迭代都是为了完善自己,可你为什么要创造观测者和反抗军?”
意识之主的血藤荧光闪烁,像是在回忆:“初始意识太脆弱,需要用‘对抗’来强化。观测者是保守意识,反抗军是革新意识,每次迭代,都是保守与革新的博弈……但这一次,”她的血藤锁链突然收紧,“你后颈的淘汰标记,触发了‘意识重置’程序,所有意识碎片都要被销毁,重新开始迭代!”
就在血藤锁链要绞碎我们时,管理员残片与观测者虚影融合,化作一道银线,刺进意识之主的血藤核心。核心处,竟藏着半枚银色小方块,与我口袋里的密钥拼接后,完整的母体核心密钥再次发光,投影出的CT图里,我的血藤纹与意识之主的血藤纹开始反向生长,将意识海搅得天翻地覆。
凌烬趁机用藤蔓卷住我和黎薇(意识之主形态),往意识茧房的婴儿处冲。意识之主的血藤核心被银线刺伤,陷入混乱,双重意识再次分离,观测者虚影要销毁婴儿,反抗军虚影要保护婴儿。我抓住婴儿的手,他后颈的血藤纹与我后颈的印记开始共振,意识茧房的墙壁出现裂缝,露出外面真正的“现实世界”——那是一个布满血藤的实验室,无数个“我”“黎薇”“凌烬”被泡在培养舱里,银线连接着他们的大脑,而培养舱外,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后颈血藤纹与我们的一模一样!
“这才是……母体核心的真面目?”凌烬的藤蔓缠住培养舱,要将我们拉出去,意识之主的血藤却再次涌来,将意识茧房与现实世界的裂缝缝合。可在裂缝闭合前,我看到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古籍,封面上的血藤纹,与意识海里的防火墙、图书馆管理员的银线,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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