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脑海时不时传来机械声音的播报:【2积分到账,请宿主再接再厉。】
……
“你确定要关闭系统积分播报?”
“关上吧。”
林远山的脑海响了一整天的播报声,单是沈邵说话,他都有数次没能听到,小兔崽子对此都有意见了。
林远山脑海传来没有感情的播报:【积分播报已关闭,重订请按井号键。】
脑海终于清净,林远山失去了安全感,他问:“可以只播报一百以上的积分入账吗?”
小狗翻了一个白眼。
它就知道。
“可以。”
“林远山,县衙外围满了看望你的百姓。”
林远山被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向沈邵,问:“你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大?”
沈邵翻了一个白眼。
还不是某人今天病歪歪地窝在他怀里,说自己耳朵坏了,听不到。
他被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掉。
谁知这厮只是跑神,一点事儿没有。
沈邵睨了他一眼,问:“你耳朵又能听到了?”
林远山心虚地岔开话题:“看望我?为着什么?”
他突然想到其中的原因,心口暖暖的,很是受用。
“大人,您的身体?”李梅跑到林远山面前,心里牵挂林远山,顾不上所谓的男女大防。她围着林远山转了一圈,见没有外伤,才眼眶含泪地退到一旁。
林远山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沈邵含笑掰断了腰间的玉佩。
林远山一袭紫色长袍尽显雍容华贵,他的皮肤如白瓷,阳光照在上面,光滑而圣洁。
他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大人,我这里有存的鸡蛋,您拿去补身体。”
“林大人会缺你那几个鸡蛋?林大人,我这里攒了半斤红糖,最是补气血,您拿去。”
“你们都让开,我这里有祖传的一百年人参,虽说只有一小段,但实实在在是百年的年份。”
……
林远山被他们围在中间,眼眶热热的。
旬阳人朴素热情,有赤诚的心。他们被世道压迫,命运没有给他们优待,他们就像长在砖缝里的草。
没人给过他们向上茂盛生长的机会。
林远山从迷雾中施加给他们一点养分和阳光,他们便紧紧攥取,蓬勃生长。
“大人,我们都学会了制豆腐乳的手艺。”
“大人,您教厨娘们做海鲜的法子,她们都传授给了大家。”
“大人,房子盖得可漂亮了,又亮堂又舒服!”
……
林远山怀里抱着乡亲们送的温暖。
这些并不值钱的物件,确是百姓手中能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
“大人,是谁害了您?”
所有人翘首看着林远山,等待林远山的回答。
林大人劳苦功高,为了旬阳人的温饱和下一代的教育,竭尽全力。他们每一个人从心底爱戴他!
可这么好的县令大人,却被奸人所伤,他们一定要为林大人报仇雪恨!
林远山将怀中的东西移交给一旁的沈邵,他晶亮的双眸凝着不满和担忧。
处在怒火中的百姓极易被煽动挑唆,林远山皱起眉头,并不一味地压制他们的情绪,以免适得其反。
他声音沉稳,严肃地说:“这次事件背后有暗中操控之人,本官目前尚未得知,但沈邵和林二正在暗中调查。大家想必知晓他们二人的能力,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为了将奸人一举抓获,大家切莫影响到他们二人。”
李梅高声说:“我们相信小沈大人和林二大人,一定不乱插手,打乱林大人的部署。”
李梅带头,旬阳人纷纷应和。
待这群人走后,林二木着一张脸,抱着剑就要去查。
走之前,还不忘拽上沈邵。
沈邵没有林二壮实的体格,被他拽离,踉跄了两步,一头雾水。
“你拽我干嘛?”
“去查暗中操控之人。”
林二脑袋木木的,永远将林远山的话视为金科玉律。
沈邵也不愿想那么多,可每次控制不住大脑。他也想像林二那样简单地活着,永远围绕林远山活着。
沈邵的内心酸涩,像喝了一口陈年老醋。
林远山抱着百姓送他的东西,朝书房走去,边走边说:“不用。背后操控之人自会上门,我们静待便可。”
“大人,木老求见。”
林远山转身,挑动眉毛,对着林二和沈邵扬眉,“看,这不就来了。”
林远山和沈邵早知背后操纵之人是木正平,林远山刚才对着百姓所言,不过是担心他们步入木正平的圈套,被他当枪使唤。
“林大人雅趣。”
木正平拄着拐杖,踱步走到县衙后院。他支着拐杖站在庭院,阳光洒在他干枯耸拉的面皮上,更显阴森可怖。
系统在林远山脑海大叫:“老妖精怎么阴魂不散!”
昔日富丽堂皇的县衙被林远山改造成清幽的院落。他将手中的东西递交给林二,眼神示意他放到书房,腾出来手后,亲自做向导,指引着木正平前往前面的小亭。
他倒了一杯茶,放到木正平面前,说:“不过是附庸风雅,算不得什么雅趣。”
待林远山喝了一口茶后,木正平才将面前的茶送入口中。
系统在林远山脑海吐槽:“这老东西,真谨慎。真恨不得在商城中买烈性毒药,毒死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听闻大人昨日被绑架,老朽寝食难安,只恨不得替大人受过。今日处理完家里的琐事,便匆匆赶来看望大人。”
木正平虚伪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心,看得林远山作呕。
系统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在林远山脑海气得跳脚,“我呸!一切不就是拜这老东西所赐,装什么大尾巴狼,黄鼠狼给鸡拜年,算盘都蹦我脑门子上了!”
林远山扯动嘴角,强行物理屏蔽碎碎念的系统。
“林大人来自京城,想必见过不少真正的好物件,老朽翻遍家里的库房,也难找出一件可以入林大人法眼的物件,索性亲自下厨,熬煮了一壶参汤,只求为林大人滋补。还望林大人莫要嫌弃。”
参汤上飘着一层厚厚的油,单是看着,林远山便毫无食欲,更别提亲自喝。
木正平找人害他不成,这是想亲自动手?
只是这手段,太过拙劣了吧?
“汤没毒。”系统提醒道。
林远山舀起一勺汤,送到口中。
沈邵抬手,震掉林远山手中的勺子。
但为时已晚,林远山已将汤送入口中。沈邵眼底闪过杀意,被他遮盖。
木正平:“小沈大人这是?”
林远山赔笑,“小孩子闹脾气,木老莫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怎会。”
这么大的“孩子”。
恐怕也只有林远山会将他看成孩子。
木正平这辈子顺风顺水,在旬阳只手遮天。临老,在林远山这里险些栽了跟头。他再不敢小看林远山,他脸上堆着笑,奉承道:“大人洪福齐天,定能事事化险为夷。不知这背后之人,林大人可有头绪?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林大人尽管开口。”
他们二人已然撕破脸,这老东西还能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扯谎,林远山自问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
他是有用得着这老东西的地方。
旬阳的牢房太过空旷,需要一位老者压阵,也不知这老东西是否情愿。
“本官是有一些线索,只待背后之人露出马脚,这里便不劳木老费心。”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木正平,“邪不压正,您说是吗?”
木正平顺了顺白花花的胡须,“林大人所言极是。”
二人虚与委蛇许久,久到林远山失去耐心,木正平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昨日有二人到我府上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不知林大人是否知晓?”
沈邵从昨日林远山失踪便心绪不宁,找出他后又全程都在后怕,一时竟忘了跟林远山通气。
林远山自是不知木正平在打什么哑谜。
木正平观他神色不似作伪,心口紧绷的那根弦不自觉松了下来,他手撑在拐杖上,大笑,“是我老糊涂了,两个小儿的玩笑话,竟拿过来讨大人的嫌。”
木正平所忧之事有了着落,自是不想在林远山这里浪费时间,他悠悠站起身,对林远山致歉:“天色不早,老朽先行告辞。”
他离开前,神色莫名扫了一眼沈邵,耸拉的三白眼不带一丝感情。
“木老慢走。”
林远山在木正平走后,扭头看向沈邵,问:“那老东西最后为何看你?在我下落不明之时,你是做了什么吗?”
沈邵:“旬阳毗邻大海,可以从海中制盐,以盐代税。但三十年前,木正平暗中将此盐路截断,私自占有。他用这笔钱,贿赂了不少官员,这也是他投诚京城木家的筹码。”
古代的盐不像现代那么便宜,这个时代滩晒法还未得到推广,也没有大规模的盐厂,盐业体系混乱。不说提鲜的香辛料,便是增味的盐,百姓也口袋见拙。
大晋的盐价格可不便宜。
林远山胸口升起一股无名火,他骂道:“这个混蛋!”
旬阳昔日以盐代税,家家户户都需制盐。这老东西截断盐路后,竟让百姓免费为他制盐。
只此一人,竟制造了一县的悲剧。
林远山压下涌到心口的愤怒,问:“你用这件事,威胁他放了我?”
沈邵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他只错在没有事先与林远山通气,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会将林远山的安危放在首要。
林远山也并非怨他,他只担忧这阴险的老东西会不会暗中侵害沈邵。
林远山:“事已至此,尽快拿到木正平真正的账本,将这老东西绳之以法。”
沈邵看向外面渐渐灰暗下的天空,紧皱眉头,问:“宋国荣还未将账本交送你手?”
林远山也看向天空,心口突然涌起一股不适,他说:“你与二尽快去找他。”
沈邵:“你是担心?”
林远山:“快去。”
目前积分:16220
[撒花][撒花][撒花]
百姓正在紧锣密鼓地盖房子,林大人的积分biubiubiu不停地涨[奶茶][奶茶][奶茶]
可谓集全县之力
[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 2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