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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七

夜晚,东宫库房。一盏孤灯映在窗棂,晕开一团朦胧的光晕。吉宝手持铜烛台,安静地为南宫疏照明。

库房角落堆着几只陈旧木箱,南宫疏正俯身在其中一只箱中翻寻。箱中不过是些孩童旧物——九连环、鲁班锁,诸如此类。这些时日,南宫疏似乎对这些小玩意儿突然生了兴致,时常随手拣出一件,解开了又复原,再掷回箱中。

“殿下要寻何物?吩咐奴便是。”

南宫疏头也不抬,“寻宝的乐趣,你不懂。”话音未落,他的指尖触到箱底一件冰凉物事——是一只麒麟踏火的小挂件。

二人俱是一怔。

南宫疏忆起原主曾提及,当年欲将这麒麟挂件赠予小乞丐犬奴,却被拒绝,最终遗落火场。而那夜行刺的刺客掌心,正是烙着这般踏火麒麟的疤痕。这些年,那小乞丐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成了刺杀当朝太子的刺客?

手中这枚显然非当年火场遗落的那只。眼前这只挂件沉黯无光,通体覆着深绿的铜锈,显然已在箱底尘封多年。

南宫疏用衣角拭去浮尘,就着烛光细细端详。抬眼间,却见吉宝眼圈微红。

“怎么了?”

吉宝倏然回神,偏过头去:“……许是被烛烟熏了眼。”

他指节拭过眼角,低声问:“这是何物?”

“一个小挂件。,大概原本是一对,弄丢了一个。不成对,便被弃于此了。”南宫疏将麒麟揣入袖中,起身拂去衣上尘埃,“回吧。明日遣人出宫,再采买些新奇玩物。箱中这些,早已玩腻了。”

“是。”

从库房至寝殿有一段僻静宫道。南宫疏摩挲着袖中的麒麟,不由想起那晚突如其来的刺杀。

老皇帝行将就木,这个时候想要太子死,必定是能从中获得好处的。好处还能是什么,肯定是皇位。若南宫疏死了,老皇帝其余的儿子都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但是为什么一次刺杀不成,没有安排第二次?好像突然中断了计划。这中断得也有些太突然了。

只是天意弄人,真正的太子早就在刺杀前被醋意大发的老婆害死,而自己这穿越者无意中给“太子”续了命。

这宫里上下似乎都知道太子智力存在缺陷,前朝估计也清楚。那么当年,为什么老皇帝力排众议非要立南宫疏为太子?就因为南宫疏是嫡长子?

换个角度来想,若是原本就离皇位远的,有个傻皇帝坐在在皇位,反倒是方便行事……

行至殿前,南宫疏忽又驻足:“吉宝,我右眼跳得厉害……俗语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今日是何日子?”

“回殿下,三月乙未。”

“别说天干地支,我搞不清。自我醒过来那日算起,至今几日了?”

“二十八日。”

南宫疏凝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寝殿,脚步倏停。

“吉宝,你可信人死后魂魄仍滞留世间?可信……五七回魂之说?”

吉宝面色骤变:“殿下慎言!本朝历来禁绝巫蛊鬼神之论……”

见吉宝惊惶模样,南宫疏不由失笑,终是不再吓他。然今夜有些事,却非做不可方能心安。

南宫疏朝吉宝招招手,神情是少有的郑重。吉宝不明所以,连忙起身凑近。南宫疏一把将他拉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带着急促,直接喷吐在吉宝敏感的耳廓上:“帮孤去弄些东西来!”

那阵阵暖风骚得吉宝耳根发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记住了?”

吉宝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心中狐疑,但不敢耽误,把南宫疏送回寝殿后,转身去办事。

昭阳殿,烛火摇曳。南宫疏濯足更衣坐在榻边,心绪难平。今日竟是原主南宫疏身死的五七。那个纯善却懵懂的魂魄,今夜将是最后一次回望这冰冷人间,然后踏上真正的黄泉路。

想到原主身死无人知晓,香火无人供奉,心中便便泛起丝丝愧疚。至少……该好好送他一程,让他安心上路,别做个孤魂野鬼。

吉宝动作极快,不多时便带回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各色新鲜瓜果糕点,一个朴素的小香炉,还有一束线香。他手脚麻利地在寝殿内室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按照南宫疏的示意,迅速布置出一个再简陋不过的祭桌。

南宫疏亲自上前,点燃三支线香。昏黄的烛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神情肃穆。他双手持香,对着虚空,深深三鞠躬,然后将香稳稳插入香炉。

南宫疏凝视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刻意伪装的哀伤:“母后……儿臣……想你了……”

他用的是祭奠原主生母的名义。这深宫之中,唯有思念亡母,才不会被有心人过度解读,引来祸端。

然而,在他心中,却是对着那个即将远行的灵魂低语:南宫疏,对不住了,占了你的窝。这些吃食香火,你拿着路上用。过了今夜,喝了孟婆汤,前尘尽忘。下辈子,投个好胎,莫要再来这帝王家了……离了这乱糟糟的地方,去做个逍遥自在的富贵闲人吧。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吹熄了殿内大部分烛火,只留下龙榻边一盏孤零零的小灯,散发出昏黄微弱、仅能照亮方寸之地的光晕,将整个寝殿拖入更深的朦胧与寂静之中。

南宫疏躺回龙榻,刚合上眼,一股充满无尽恐惧与悲伤,如同决堤的冰河,猛地冲进了他的识海。

“呜……父皇……母后……疏儿好怕……好冷啊……火……好大的火……” 一个委屈无助的稚嫩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正是属于真正的、幼年时期的南宫疏!

这哭声转瞬间又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茫然无措的悲鸣:“我死了吗?……犬奴……犬奴你在哪儿?犬奴救我……”

是原主的残魂!在这五七之夜,他果然回来了!

识海中,一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模糊影子正蜷缩着,绝望地哭泣。那影子猛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得浑身抽搐:“别丢下我……求求你……带我走……他们说要带我去阎王殿,我害怕啊……”

龙榻上,原本沉睡的南宫疏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牙齿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痛苦呜咽,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不受控制地弹动、扭曲。

吉宝听到了那不同寻常的痛苦呜咽,心头一紧。啧,都怪自己乌鸦嘴,非要在太子妃面前说太子殿下做噩梦!

吉宝扇了自己一巴掌,顾不得穿好衣服,爬上太子床榻。

摇曳的烛光下,太子脸色惨白,浑身剧烈痉挛,表情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额发被冷汗浸透贴在脸上,整个人仿佛正被无形的巨力撕扯。

吉宝瞬间慌了。他见过太子装傻充愣,见过他因害怕而瑟缩,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仿佛承受巨大痛苦的模样。

“殿下!殿下您醒醒!快醒醒!”吉宝按住太子因痉挛而不断撞击床沿的肩膀,想把他从这可怕的噩梦中唤醒。

他俯身靠近,手指刚刚触碰到南宫疏冰凉汗湿的寝衣,榻上的南宫疏仿佛被他这一热源所吸引,整个身子贴将过来。

“呜……犬奴救我……”南宫疏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紧闭的眼角滚下大颗大颗泪珠。就在吉宝的手按上南宫疏肩膀的刹那,南宫疏猛地伸出双臂,如同溺水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吉宝。

那力道之大,勒得吉宝肋骨生疼,几乎喘不过气。

南宫疏的泪水瞬间浸透了吉宝胸前的薄薄中衣,那滚烫的温度和剧烈的颤抖,仿佛传递着南宫疏此时此刻骨髓的恐惧和绝望的依恋。

吉宝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

犬奴?!刚刚太子殿下……傻小公子他,是不是叫了他犬奴?

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涩,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一丝陌生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想挣脱,可看着怀中南宫疏的脆弱和痛苦,那点挣扎的力气瞬间烟消云散。

吉宝迟疑地伸出一只手,轻拍南宫疏被冷汗浸透的后背上。

“殿下……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吉宝在……”他笨拙地低声说着,仿佛在哄一个迷路受惊的孩子。

就像二十年前,两个孩子,在城外的小树林。傻傻的小公子毫无戒备的依靠着他,肉乎乎的小手仅仅攥着他破烂的衣衫……

南宫疏身体的剧烈抽搐似乎缓和了一些,那压抑的呜咽声也渐渐低了下去,但抱着吉宝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像是汲取着这唯一的温暖和依靠,更深地、更依赖地埋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继续流淌。

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昏暗的寝殿内,只剩下太子压抑的抽泣和吉宝笨拙而僵硬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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