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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雨打芭蕉,瓮藏时光

竹亭的茅草顶被雨水敲得咚咚响,像有人在上面敲着小鼓。林瑜把最后一盆紫苏搬进内屋时,裤脚已经溅了不少泥点。暮椿正蹲在灶膛前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红,见她进来,连忙起身:“快擦擦,我刚烧了壶热水,在灶上温着。”

灶台上的铜壶冒着白汽,林瑜倒了半盆热水,就着水汽擦去裤脚上的泥。苏晓抱着一摞干净的粗布进来,笑着说:“瑜姐,我娘织的新布,说给咱们做几身单衣,这蓝底白花的,你穿肯定好看。”布面上印着细碎的栀子花纹,针脚密得像撒了把芝麻。

虎子从外面跑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手里举着个铁皮盒:“快看!我在溪边捡的,里面好像有东西!”盒子锈得厉害,边角都卷了起来,他费了半天劲才撬开,里面竟是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半块用锡纸包着的奶糖。

“这字写得真好看。”苏晓小心地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带着点颤音似的弯钩,“‘见字如面,今晨采得新茶,炒了一小罐,托王伯捎去,记得用山泉水泡,第三道最甘……’”

林瑜凑过去看,第二张信纸上画着个简单的竹亭,亭角画了棵芭蕉,旁边写着:“竹亭漏雨,今日修了顶,换了新茅草,比去年暖和些。你寄的冻疮膏收到了,抹着很舒服,就是太费钱,下次别买了。”

暮椿忽然“咦”了一声,指着第三张信纸的落款:“这日期……是二十年前的。”纸上写着“民国三十七年立夏”,墨迹已经发灰,却依旧能看出写字人落笔时的认真。

虎子把奶糖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这糖还没化呢,就是有点硬。”锡纸被口水浸得发亮,他忽然跳起来,“这信上画的竹亭,不就是咱们现在住的这个吗?你看这芭蕉,去年台风刮断了半截,现在长新叶的地方,正好和画上缺的角对上!”

众人凑近看,果然,画中竹亭的西南角缺了块茅草,旁边的芭蕉树也断了半截,和眼前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林瑜忽然想起陈大爷说过,这竹亭是他年轻时和老伴一起搭的,难道……

“陈大爷!”虎子扒着门框喊,正在檐下看雨的陈大爷回过头,手里还捏着烟杆,“您快来!这信是不是奶奶写的?”

陈大爷走进来,戴上老花镜,手指抚过信纸,忽然就红了眼眶:“是她……是秀儿写的。”他声音发颤,指着画中的芭蕉,“这芭蕉是她亲手栽的,说等结了芭蕉,就酿芭蕉酒给我喝,结果她走的那年,芭蕉刚开花,还没结果呢。”

秀儿是陈大爷的老伴,去年冬天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只是一直念叨着没来得及给陈大爷补好竹亭的顶。林瑜看着信上“修了顶,换了新茅草”的字迹,忽然明白,有些牵挂是会传下去的——就像这竹亭的顶,二十年前秀儿修过,二十年后,暮椿也想着要修;就像这芭蕉,断了又长,总在同一个地方抽出新叶。

“这奶糖,”陈大爷拿起虎子手里的锡纸,“是她最爱吃的,那年我去镇上赶集,她总让我捎一块,说放在嘴里能甜一整天。”他把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没想到她还藏了半块在铁盒里,是想等我回来给我惊喜吧……”

雨渐渐小了,檐角的水流成了细线。暮椿忽然说:“陈大爷,咱们现在就修竹亭的顶吧,反正雨小了,我去后山割新的茅草,虎子去捡石块压边,苏晓你帮着缝几块布挡雨,瑜姐……”

“我来和泥。”林瑜接话,拿起墙角的泥桶,“秀儿奶奶信里说‘换了新茅草,比去年暖和些’,咱们也让这竹亭再暖和点。”

陈大爷抹了把脸,拿起靠在门边的梯子:“我来搭梯子,当年秀儿总说我爬梯子不稳,今天我就让她看看,我还能爬!”

说干就干。暮椿扛着镰刀往后山走,雨雾里,他的身影很快融进了竹林;虎子光着脚在溪边捡石块,裤腿卷到膝盖,溅起的水花比他还高;苏晓坐在竹凳上,手里拿着针线,把苏晓娘给的蓝布缝成小块,打算垫在茅草底下防漏;林瑜把黄土、稻草和水倒进泥桶,赤脚踩着和泥,泥水溅了满身,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陈大爷爬在梯子上,一边铺茅草,一边念叨:“秀儿啊,你看这新茅草,比当年的软和,我让暮椿选的当年生的,不容易烂……你说要在亭角种菊花,瑜丫头也说了,等雨停了就种,到时候肯定比你种的好看……”

雨停的时候,竹亭的顶已经换了新颜,新茅草带着青草的香,压边的石块摆得整整齐齐,苏晓缝的蓝布在檐角露出个小角,像只展翅的蝴蝶。林瑜把和泥的工具洗干净,忽然发现泥桶底沉着个东西,捞出来一看,是枚铜制的小铃铛,上面刻着个“秀”字。

“这是秀儿的铃铛!”陈大爷接过铃铛,手都在抖,“当年她总挂在钥匙串上,说走夜路摇一摇,我就能听见……后来丢了,她哭了好几天。”他把铃铛系在檐角,风一吹,“叮铃铃”地响,像有人在轻轻说话。

暮椿背着一捆野菊苗回来时,正听见铃铛响,他笑着说:“这声音真好听,像秀儿奶奶在应陈大爷呢。”陈大爷抹着笑泪,接过菊苗:“快种上,快种上,秀儿肯定等不及了。”

众人围着亭角挖坑,林瑜把菊苗放进坑里,暮椿培土,苏晓浇水,虎子找来几块圆石头围在根边,陈大爷则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土里写着什么。林瑜凑过去看,是个小小的“秀”字,笔画里还藏着个“陈”字。

“等花开了,我就用秀儿的法子,把花瓣摘下来晒干,泡在酒里。”陈大爷说,“她当年写了个酿菊花酒的方子,夹在《诗经》里,我找了半辈子,昨天整理她的书,居然在《七月》那篇里找到了。”

暮色漫进竹亭时,新换的茅草顶透出淡淡的光,檐角的铜铃还在响。林瑜煮了锅姜汤,给每个人倒了一碗,辣辣的暖意从喉咙流到心里。陈大爷喝着汤,忽然哼起了支旧调子,说是秀儿当年总唱的,歌词里有竹亭,有芭蕉,有菊花,还有个等她回家的人。

虎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说:“原来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也像咱们一样啊。”苏晓点头:“是啊,都在为这竹亭忙活,都在等着花开,等着人回来。”

暮椿看向林瑜,她正低头吹着碗里的热气,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像幅画。他忽然想起信上那句话:“记得用山泉水泡,第三道最甘。”明天,他要早起去后山的泉眼打水,泡一壶新茶,给她留着第三道。

檐角的铃铛又响了,像是在应和他的心思。林瑜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比姜汤还暖。雨过天晴的夜空格外清,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落在竹亭的茅草顶上,落在新栽的菊苗上,落在每个人的眼睛里,像秀儿奶奶藏在铁盒里的奶糖,甜得能让人记一辈子。

夜里,林瑜把那叠信纸小心地收进木盒,放在秀儿奶奶当年放针线的抽屉里。抽屉里还有半块没用完的靛蓝染料,几枚磨得发亮的顶针,和一张泛黄的布样,上面的栀子花纹,和苏晓带来的新布一模一样。她忽然明白,所谓时光,从来不是流逝的沙,而是藏在这些旧物里的念想,是一代代人往下传的牵挂,是竹亭顶上永远新鲜的茅草,是永远在同一个角落抽芽的芭蕉,是总有人记得要为你修顶、为你种菊、为你留一杯第三道的茶。

第二天一早,暮椿果然提着桶山泉水回来,壶里的茶叶在水里舒展,第三道茶汤倒出来时,汤色澄黄,香得像漫山的野菊开了。林瑜喝着茶,听着檐角的铃铛响,忽然觉得,这竹亭里的日子,就像这茶,不用急着喝,慢慢等,慢慢品,总会在某个瞬间,尝到最甘的那一口——那是时光酿的甜,是人心聚的暖,是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还在的、稳稳的幸福。

**妈妈 邱美珍扮的

爸妈 邱金田 杨爱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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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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