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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404 not found

套房有个一看就很高档的影音室。

那一列大咧咧横跨左墙右壁的长沙发看上去分外柔软,沈岸萤懒懒瘫倒,一倒就不想起来,展开手脚划划水。

杨明在客厅打游戏,已经把学习抛到脑后了。沈岸萤特地没带作业来,但以大魔王的作风她绝对逃无可逃,与其被赶尸向学,不如主动捞点好感。

正欲起身要习题,徐与舟托着一叠水果拼盘坐下,打开投屏。

屏幕上的显色框向下滑了几格,灯忽然灭了,屏幕银光落下来,薄霜般映亮彼此的脸。

沈岸萤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电影名字,但看电影总比学习爽,于是认认真真开始看。

然后...有点没懂。

这其实是沈岸萤看电影的常态了。

她阅读量少,小时候也没受过系统的通识教育,再加上电影声光色汇聚,有时候画面没看完字幕就溜了,字幕好不容易看清楚还没理解就往下走了,她两只眼睛顾此失彼,于是常常走神,于是在她的经验里,所谓跟男友约会,尤其约出来看电影,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

稍偏过脑袋,目光掠过徐与舟。

对方很快知会,也侧着头示意,举起果盘,“怎么了?要吃吗?”

沈岸萤拈起一只红提嚼着。

徐与舟继续看电影。

此时此刻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刻意练习后的痕迹还留在脸上,或许他自己都很难察觉。

时时刻刻弯唇带笑,稍俯身作倾听姿势,跟人说话时认真看她眼睛,只要一面对人,他还是会下意识做出讨人喜欢、令人舒服的小动作。

但又不太一样。

以前的班长完美又疏离,现在的他半边身子歪斜,若有若无挨着她的肩。

一条腿支起来,手腕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偶尔冒出一句很歹毒的话。

就比如现在,他莫名其妙笑了声,侧头看她在看自己,愣怔片刻,后背深陷沙发,很没正形地感慨,“我们沈姐真惨。”

沈岸萤摸不着头脑,“怎么呢?”

“我看你像看一个绝望的文盲。”

“...干嘛人身攻击?”

刚才有个很明显的笑点,但沈岸莹完全局外人,傻愣愣还看他呢。

“你看不懂就说啊,”徐与舟头枕双手,“不然我找你看什么电影,你不如睡个觉,或者做一百个题。”

沈岸莹撇嘴,“我要看。”

徐与舟本想让她自己挑,“你想看这个?”

“嗯。”

她其实挺感兴趣的,主要是男主很帅,虽然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看他一开始差点被空袭炸了,应该是个战争片,不过她也不介意看脸看全程。

“这样,”徐与舟稍加思忖,把遥控器交给她,“哪里不懂点哪里。”

沈岸萤:?

“勉为其难给你当俩小时点读机,”徐与舟说,“提前问下,你介意剧透么?”

“完全不。”

她是那种看小说要先看结局再从头开始阅读的人。

“那行,从头开始,先给你讲讲这片子的背景。”

房门虚掩着,光线从罅隙舒展又消散,忽明忽暗。

杨明没打多久,起身去吧台找水喝,路过影音室,八卦之心死而复生,探头探脑伸进去,在放电影,他也没看过,想着要不蹭个电影吧,反正来都来了,他还没在这种好地方看过电影,只要他不尴尬他就不是电灯泡。

结果屏幕忽然停了,杨明留步,就听女声问,

“要是有人不带臂章呢,不就认不出他们是犹太人了吗?”

“也不是。其实还是能区分的,第一是靠标志性长相,弯钩大鼻子,眼珠头发都是黑色,犹太教徒还会留卷曲胡子。第二是靠文化差异,犹太人出生都要在教堂登记,礼拜方式跟基督徒不同,他们还不过圣诞节。”

“我就分不清。”

“正常,就像外国人看我们分不出地区差异一样。”

不止这一次,女生没几句都要停一下。杨明一动不动,发现她俩这看电影的方式还有点太费劲了。

怎么看个电影还要负责答疑啊?

有这么爱吗?

还是当老师当魔怔了。

杨明不懂,杨明遗憾撤退。

两小时多的电影硬生生磨了四个小时也没看完。

杨明先走了,沈岸萤打个哈欠暂停,肚子有点饿。徐与舟问,“去吃饭?”吃完正好赶上晚自习。

晚霞将落地窗烧红磨亮,影音室仍旧昏暗,坐得越久,连气息也是沉的,随浮尘落在皮肤、沙发、毛毯上。

沈岸萤背靠沙发倦倦道,“去哪吃啊?”“随你啊,叫外卖或者出去吃。”

厨房设备齐全,沈岸萤还看见了桌上的高压锅,一袋生米,冰箱里果蔬肉应有尽有,不知道是酒店标配还是他姨妈带的。

深陷流沙般的困意,从昨日起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散。

沈岸萤向来不喜预测困难,于是在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戮顶之际,她也要去尝这蜜色砒霜外包裹的硬糖外壳。

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她只活此刻。

“你会做饭吗?”沈岸萤问。

“不会。”徐与舟只笑,“你还想我给你做饭?”

“不行吗?”沈岸萤轻飘飘说,声音像落樱擦脸下坠。

“感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

她仰头望他,眼睛在黑暗中竟透水的莹亮。徐与舟抿唇说,鬼使神差把那句你想得美吞下,

“我有空试试。”

最后两人还是点了外卖。

女生出去找水喝,徐与舟打开手机,这帮前路既定的毕业生闲得发慌,没几小时就聊出十来页。

乐队从演出后又涨了一波粉,辛宇正洋洋洒洒列举本团必火的十大证据,最后自己都穷途末路了,说他手里的增票第一次全发完,算一个,又问其他人发完没,发完了叠加着算。

陈博同学:我也分完了。

也就陈博理他,徐与舟正要收手机,赵显这个万年潜水党也冒泡了。

赵显:我没

宇宙第一鼓手:你不行啊显。

宇宙第一鼓手:不会营销的贝斯手算什么好学生?

赵显:......

赵显:分了一张,沈岸萤找我要的

陈博同学:她那个同学也要来吗?我都不知道。

林沐当然没来。她那天发了个在教室的厌学自拍。

聊天框的对话还在继续。

徐与舟却缓缓退回这一行,那种被细针刺中的当下查无可查,等反应过来已经落了满地血的感觉。

他在沈岸萤身上曾饱尝的感觉,此刻如过境台风,与他遥遥相望。

*

沈岸萤第一次来酒店还够不到顶橱里带波状纹理的玻璃杯,第二次来,她用过的玻璃杯就放在吧台的木质托盘里。

玻璃杯里盛着加冰柠檬水,另一只光滑矮杯则是常温。

好像一切都理应如此,不管每天的早餐、放水的计划、略带调侃却不再恶意的悉心教学,还是晚自习送她回家后的一句晚安,都像双杯柠檬水,理所当然,又触手可得。

走出吧台,她率先注意到餐厅餐桌上的菜和蛋糕。

一只分三层的六寸奶油蛋糕,只拆了个盒,都没从盒里拿出来,就那么放着,任由细带蜷曲四散。

三层从上到下分别是淡蓝、纯白和浅褐色,沈岸萤猜味道应该是酸奶、鲜奶和香蕉巧克力奶油。正中窝着几颗饱满的荔枝、晴王和芒果果粒,撒了点椰蓉。

盒子里有一张贺卡,卡上就一句生日快乐,写得龙飞凤舞。

沈岸萤后知后觉,徐与舟拉开凳子她才问,“今天是你生日?”

空调温度高,徐与舟只穿一件白T,他有进屋就洗澡的习惯,头发没怎么干,有点潮,他随手抓一把,“嗯。”

她身上一背包全是作业,凭空也变不出礼物。沈岸萤认真说,“我记住了,下次也不会忘的。生日快乐!”

男生岔开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她,微微挑眉,没说什么。

沈岸萤思索片刻,俯身亲他一下。

徐与舟这才回,“谢谢。”

徐与舟比她先到。两人中饭在食堂吃过饭就各自回家,他没让她去,她就想回家睡个觉。刚睡醒就被他叫来。

原来是错开时间搞这么一出。

桌上有五个菜,两荤三蔬,色泽鲜亮,香气浓郁,看着还挺像回事的,沈岸萤问,“都是你做的吗?”

“嗯。”

“看起来好好吃哦,你真厉害!”沈岸萤真心实意说,“但我现在有点饱,我们当晚饭吃吧。”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打算拿筷子浅尝一下捧个场。

徐与舟却说,“我收到一个快递。”

沈岸萤顿住,“什么?”

她就停在他身边,于是可以清楚看到桌下,他搁在腿上的纸质袋。

徐与舟拆开,里面是一份版权登记证书和一张存折。

“我姨妈给我的,跟蛋糕一起。”徐与舟说。权利人写着他的名字,存折里是这首歌到现在为止、卡在平台没取出来的收益,证书是乔琅生前就准备好的,乔琳的意思是,这首歌和打赏,就当做乔琅给他的成人礼。

虽然他已经十九了。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淡,像桌上那抹灰水蓝色的奶油厚边,透着微妙伤感。

过分平淡了,好像没什么力气。无论说话时的语气,还是长睫下两颗漆黑的安静湖泊。

沈岸萤试探,“你不开心吗?”

“嗯,”男生话锋一转,“刚才徐霆来找我了。”

沈岸萤心脏重重揪起,呼吸骤停。

“别紧张,当然不是来祝我生日快乐的,”徐与舟好像看出她窘迫,短促笑了声,视线从她眼底转向桌面,声音不重不轻,“徐与舟生日在夏天,我不是。”

他刚到家,男人就来了。

二十分钟后徐霆摔门而出,他拆开纸袋,做饭,洗澡,发消息给沈岸萤,在等待她来临的一小时里,窝在沙发,什么都没做,只将心事整理妥当。

应该说粗心吗?

他早该注意到这份细节,就像看似严丝合缝的拼图空缺关键留白,沈岸萤从没问他徐与舟是谁的名字。

她不好奇,就像他当初虚情假意,对她毫无兴趣那样。擅长敷衍他人的人,更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敷衍了。

徐与舟只觉兴致勃勃,“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沈岸萤不喜欢开放性问题,她头重脚轻,只能硬着头皮说,“他要你回去?”

徐与舟打响指,“bingo,他说再给我一个机会。”他轻声道,“他说,人有时候会走错路,这很正常,他决定原谅我暂时的...愚蠢。”

话里带着丝丝缕缕笑意,刮在脸上却如一记重击。

沈岸萤头皮发麻,一动不动。

“我记得我被他带回家第二年,他带我上辅导班,要我在书法和排球里选。”男生自顾自说,“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就问老师打排球是不是很容易受伤,门槛很高,团队运动要花费大量时间,这种情况会不会影响我补课。然后又说运动确实不错,书法也可以,写一手好字不仅修身养性,还能加作文分,随时都能练习,单人、没有场地限制。”

“老师听出来了,我也听出来了。他想我学书法,我说我喜欢,我选这个。他夸我跟他心有灵犀,说我真的很像他儿子,我还挺沾沾自喜的。一开始也没什么,不就是个书法么,但后来不仅是爱好,连我的穿衣颜色、风格、饮食喜好他都要管。”

“我那时候就觉得,是我做错了吗?”

“我撒谎了,放弃了主见。我是在哪一次关键的退让中失守了呢?或许我不应该学书法,我不应该扔掉衣柜里的破洞裤,或者再早一点,我不应该什么都不做,就为那一句真棒,让他丢掉我的旧手机。自我是很重要的,虚伪的人不值得爱。如果我坚持,会不会他们也能接受我呢?”徐与舟若有所思,“但跟他聊完天后我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关键的退让,所以之前那些让步,确实也挺蠢的。”

徐霆从来都是那个"正确者",就像他永远都认为需要接受心理咨询的是他一样。

徐与舟这才看向她,目光灼灼,似乎真心不解,“你呢?”

“你也觉得我很愚蠢吗?”

爱情有时候很简单,徐与舟承认有时爱情如同沈岸萤所说那般易如反掌。

一副姣好的皮囊,几句撩人心弦的话术,再加一对渴望爱的青年,荷尔蒙作祟下很轻易就能跌入爱的幻象。

再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喜怒哀乐,长处与弱点,提供情绪价值。当然,如果能雪中送炭或英雄救美就更完美了,爱情永恒的催化剂。

徐与舟从不觉得自己没弱点,所以她拍照他也没管,演出那晚明知那是陷阱也束手无策,不愿细想,就算眼前人比徐霆还要危险。

他接受了,得到徐霆答案时有过惊讶,但也没太意外。

轻飘飘一句反问,却像利箭把她从高空击落,四肢百骸的血液翻腾上涌,涨到脸上,堆积阵阵绯红滚烫。

沈岸萤说,“你知道了。”

徐与舟:“嗯,我知道了。”

乌云缓缓移动,遮蔽最后一点日光,昏暗攀附落地窗,为餐桌打上一层灰影。

沈岸萤口干舌燥,喉咙滚动,一次次欲言又止,却又说不出哪怕一句话。

她想辩解,想说其实徐霆早就发现你了,就算我不帮忙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她直觉徐与舟不想听这个。

受奴役时沈岸萤无数次畅想徐与舟被她打击报复的画面。

她会抓住他的弱点和把柄,诱使他敞开心扉,被伤害,最终发现自己再一次上当受骗。

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沈岸萤曾恣意穿梭于她自导自演的喜剧,运用想象力,细细品味他可能流露的失魂落魄、恼羞成怒。

她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开心、畅快,吐出一口浑浊恶气。

但此时此刻,这些都没有。

她只是迷茫,像一个顽劣的,但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

不应该这样的,沈岸萤没由来想。男生略微受伤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过分直白了,她突然受不了这个,于是低头躲避,心脏一阵颤动心悸。

而人确实不会两次踏过同一条河流。

就好比当下,徐与舟没有生气,或者说看上去还挺心平气和的。

他只是起身盛饭、关电饭煲、拿筷子、切一小块蛋糕给她,额外叉了几个青提和荔枝,“吃饭。”

沈岸萤讪讪坐下。

距离午饭不过三小时,她看着被压扁压厚实的满满一碗白米饭,间接体会徐与舟此刻想把她拍扁的隐晦心情。

她吃不下,“我其实——”

“我喜欢你。”

这话毫无预兆。筷子在手里虚拢着,这下直接滑到地上。

沈岸萤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这个,而男生只是低头往她碗里夹一筷子鱼肉,捡起桌下的筷子,重新给她拿一副,语气平和得好像在聊窗外阴天,“我不介意你骗我,无所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我想对你好,想付出,也可以跟你一起照顾李想。你当我没尊严也好,不长记性也罢,可能一个月,可能会持续很久很久,我不知道,然后有一天我会突然厌倦。但在这之前,沈岸萤,”

他转过头,“我给你的,你全部都要收下,不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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