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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心知肚明。

饰品的工期要两周,届时正好是十六中的下一个双休,而且那个时候距离斐溯的生日还有一小段时间,纪洄对此非常满意,感觉自己这么用心,肯定会让斐溯感动得叫自己哥哥。

他其实想过自己亲手参与一下打银器,尝试过后发现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合适。

解决了一桩心事之后,纪洄看着房间墙上挂着的花环和手里的玉兰花挂坠的时候,忽然又有了新想法。

他从床上翻下来,立刻跑去纪涣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了他哥大学时期给他姐做手工编织绳时用的彩色丝线,它们不仅没有褪去颜色,还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整个大盒子。

准备好要用到的工具,纪洄拿起手机开始骚扰纪涣,吵得他哥甩了一个叫做“新手必看!编绳入门必知的二三事”的链接给他之后才安分下来,顺便跟他哥保证了绝对不会跟他姐说以前那条手绳是某些人亲手做的这件事。

纪洄达到目的,选了个中意的结,认认真真地对着视频揣摩学习了一个晚上,手绳上面的结打了拆,拆了打,双手不够用还要加上用嘴咬,到天光破晓,他自认为终于编出了两条还算像样的。

虽然这个结的寓意有些肉麻矫情,但纪洄还是给两条手绳都三百六十度地拍照做纪念,拍完之后下意识地点开置顶的对话框,刚要发出去就及时停了手,转而发给了纪涣,收获了三个实心点。

纪洄跟个傻子似的看着两条手绳笑,挂在食指上转圈玩了一会,他撸起袖子把两条手绳都戴在了手上,还没开始欣赏,视线里忽然闯入两道白痕,是他手臂上的伤疤。

这是小时候的伤口,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愈合,现在只剩下浅淡的痕迹,所以他其实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疤痕了。

纪洄拧起眉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拆下手绳换到另外一只手上,他不知道自己盯着手腕上两条交缠的绳子看了多久,只觉得熬了一晚上的眼睛干涩疲倦,有着疤痕的那只手在恍惚之中无意识地用力,青筋在白痕下生起。

他抓着绳结的尾端,将手绳缓缓勒紧,直到另一只手的手掌充血肿胀,变得发紫发麻,变得冰凉。

手机铃声像是把幻想和现实的一道屏障骤然撕碎,让他于沉沦中清醒。

他伸出手去接电话,自然而然地松开了缠得过紧的绳结,绳结掉下来,落在散了一地的丝线之中。

斐溯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累,像是没睡足的困倦:“睡醒了?”

纪洄感受到手的颜色和温度都在慢慢恢复,迟钝地啊了一声,语气疑惑。

“看你这么久没给我发过消息,我还以为你睡昏头了。”斐溯的轻笑带着电流,让纪洄的耳朵轻微发麻。

是和手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纪洄心思混杂,一时之间忘了反驳斐溯,其实这人自己都没发过消息给他。

“小几?”察觉到电话那头情绪的不对劲,斐溯声音淡了下来,落在纪洄心里却反而是温和的,“出什么事了吗?”

纪洄没意识到斐溯看不见,缓缓地摇头否定,一句话也没回答,直到斐溯的声音更加温柔地响起,他才用力地眨了几下干涩的双眼,挤出点泪来舒缓眼睛和思绪。

“我看了一个晚上的小说,现在好困啊。”纪洄避开一地乱七八糟,趴到床上拖着声音对着话筒喊,“你回那边这么久不也没给我发消息吗?还好意思先说我。”

他的话说完,两人之间空白地顿了一会,斐溯嗯一声,从善如流地道了歉,不等纪洄再找个理由搪塞自己,他又喊了一声纪洄的小名。

电话那头的回应明显已经开始陷入睡眠和清醒的挣扎之中,斐溯没再出声,靠在沙发上听着听筒里传过来的呼吸声,他也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

平静被杂音打破,斐溯迅速挂了电话,手掌遮住双眼,从指缝中看见斐水生推开休息室的门,用看不见的那只眼睛所在的那侧脸对着他,声音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衰败,沙哑难听得可怖:“治病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样,真是越来越让我不满意了。”

斐溯挪开手,毫无表情的脸上在一瞬之间挂上了笑容,起身看见有员工恰好路过门口,他便笑着跟斐水生拌了几句爷孙之间的嘴,习惯性地装得跟传闻之中一模一样。

演绎了太久,真心实意和虚情假意掺杂,心知肚明的就只剩下反胃。

可惜有些事就是逼着你把恶心吞回去,想吐都没办法。

“别吐了别吐了,等会救护车真要开到学校来了。”廖科糟心地拍着朱益的背,小心地拎着他往操场边上的树荫下挪,“跑个一千米那么拼干什么。”

“我没吐,就是想吐。”朱益说一个字干呕一下,脸红得像涂了油漆,“也没有拼,就是跟着班花跑,他平时明明都是跑最后的,谁知道今天发什么神经。”

黄鹤拿了块芭蕉叶给他们扇风,脸上也和朱益一样是红的,不过说话没有大喘气:“人跑得都进医务室了,你要不也去看一下吧。”

“没事,我歇会就好了。”朱益想躺下,廖科不让他躺,看他没干呕了就扶着他在树荫底下慢走,正在跑八百米的女生们经过他们的时候还边挥手边笑。

汤文昌替体育老师搬完器材就往他们这边走,手里还提溜着一串塑料瓶装的藿香正气水。

“纪洄和斐溯呢?”他将藿香正气水分了朱益和黄鹤一人一瓶,“又去医务室了?”

廖科看到那个棕色液体感觉已经闻到味道了,捂着口鼻点头闷声回答:“纪洄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斐溯带着他去的。”

朱益苦着脸一口喝完,看着黄鹤淡定的样子抱拳说了句佩服,转头插入旁边两人的对话:“你们觉不觉得纪洄最近去医务室的频率又增加了?跟高一上学期那会儿挺像的。”

“他身体不是一直不太好么,我记得好像是心脏不好?不过说实话啊,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打架厉害和弱不禁风是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出现的。”黄鹤现在想到纪洄几次打架的样子都觉得害怕,一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动起手来是好狠的。

汤文昌若有所思地晃着手里的塑料瓶,差点打到自己的眼镜,沉吟道:“可能,身材好不代表身体好?”

纪洄坐在医务室外边的铁质长椅上连打好几个喷嚏,斐溯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他还心虚地抬眼瞄了一下这人的表情。

啊,熟悉的变脸大师。

接过融了红糖的温水一口喝下,纪洄觉得头晕乏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心理安慰还是心里发虚。

医务室这边地势比较高,可以看见地狱路和林中小潭,过去半年的记忆不过才几个月,想起来的时候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长椅上,看新抽的绿叶,看云路过太阳,看日光倾斜着穿过树木。

谁都没有说话,能听见高三教学楼的老师靠着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电流,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好热。”纪洄嘟哝着打破寂静,下意识想要挽起袖子,才摸到袖口就很明显地顿住,转而用手给自己扇风,闲着的那只手还要去摸斐溯,从他袖口里钻进去一截手指,“你也好热。”

斐溯捏住他的手腕:“在来医务室的路上你不挣扎的话可能没这么热。”

纪洄用被捏住手腕的那只手给斐溯比了个中指,很快又被摁下去,于是他一只手制住了斐溯两只手,在扇风的那只手迅速拍到斐溯额头上:“这几天怎么这么不开心啊宝贝。”

最后那两个字声音很小,语速很快。

斐溯被拍得往后仰,环住纪洄手腕的手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摩挲,听完他的问题也没回答,只是手上用上了力,带着松紧带和那块的皮肉一起往下陷。

“问你为什么不开心掐我做什么。”纪洄没往后缩,笑意吟吟地凑到斐溯耳边,“掐我能开心的话,也可以。”

“惯得你。”听见医务室里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斐溯松了手,起身拿走在两人中间被挤瘪的纸杯,轻易地躲开了未尽的话题。

“是‘惯得我’。”纪洄也没计较,跟着他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撩起袖子摸了摸上面一圈一圈的痕迹,刚刚被斐溯摁着的地方微微发红。

白玉兰出来倒水,看见那个糟心的纪洄还站在门口就有点偏头疼,指着斐溯:“赶紧把他给我带走,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坐这里晒什么太阳,等会头晕才好人又中暑了。”

纪洄二话不说就准备转身走,斐溯这次没拉他的手腕或手臂,只是伸手拦住他:“确定不晕了?”

“真不晕了,我就是刚才体育课跑太猛了。”纪洄将斐溯抬起的手压下去,绕到他后面扶着他的肩膀往太阳底下走,和平常一样回头朝白玉兰眨眼,“麻烦玉兰姐姐啦,我们这就走,下次再来。”

“得了吧你。”白玉兰腰一插就开始唠叨,纪洄赶紧推着斐溯小跑起来,笑声落入身后的阴影。

斐溯没再说话,垂眸侧头看到纪洄发白的指尖,他放在身侧的双手插入衣兜,在看不见的地方掐出食指上褪色的月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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