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扬表示陆父身体无大碍之后,陆雪从何时为何发病,用温柔的声音细细发问。
洛扬回之以冷漠的声音,一一作答。
最后,陆雪轻声笑,“劳烦洛大夫。”
洛扬叹口气,“都说陆女侠高冷寡言,传言都是骗人的。”
“哈哈哈,”陆父抚须大笑,“隔壁小厅已布好饭菜,去吃饭吧。”
陆雪搀了陆父,下人跟在三人身后,一路来到饭厅。饭厅中央支了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陈满几十道菜,没等陆雪露出惊讶的表情,陆父拍拍她的手,指了下左边的桌子。
“这些,是洛神医爱吃的。”
又指了指右边的桌子,“这些是小女爱吃的,洛神医,请就座。”
陆雪又看了洛扬一眼,看来父亲是很欣赏洛扬的。
果然席上,陆父为陆雪布菜后,看着这两个人叹气。
“可惜洛大夫已经娶妻。”
“父亲!”陆雪提高了声音。
洛扬笑回,“是啊,可惜了,不然奔着陆家的家财,入赘我也是愿意的。”
“哈哈哈,”陆父眼中闪光,看着洛扬真心可惜,陆雪低头吃饭不理会。
饭后,陆雪与陆父漫步小院子,洛扬没有再陪着,回房休息了。
父女二人走到亭下,陆父叹气。
“女儿,你爹年纪越来越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你的,你身边没个人照拂,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前两年蓉姑娘嫁人,虽说有缘儿陪你,缘儿总还是要嫁人的。洛神医是可惜了,可你总要在爹爹入土之前,带个人回来。爹说过了,只要你喜欢,爹都接受。”
无论男女,意思父女两个都懂,陆父无法直接说出口,陆雪不做要求,对这世界,陆雪已无所求。
压下心中寂寥清冷,陆雪回道,“女儿只想陪着父亲。”
陆父目漏悲戚,如果当年他没有阻止女儿跟萧薇,或者用更温和的方式,而不是打断女儿的腿,女儿也不会心性如此。如世人担心的一样,陆父也认为女儿看破红尘,会选择出家,而女儿的授业恩师苦禅大师却说,心冻非心空,女儿心性与佛门无缘。
“不找也好,就算哪天你爹我不在这人世,爹也给你备好了人备好了路,可保你下半辈子无忧。”
知晓女儿对经商之道无意,陆父求子不得,私下收养了数十名义子,除了路管家无人知晓,而这些义子,受训的头一条,就是对陆雪的无条件忠诚。
陆雪虽不知父亲筹划,却知道父亲的脾性,不赞成,亦不反对。
“父亲少做忧心之事,多注意身体才是。”
陆父得意,“我以每年万金,聘得洛神医,每年为爹爹看病,他说了,如果没有意外,父亲还能再活二十年。这二十年女儿总能带回个人来。”
“女儿,为父还听说,你在柳州,收留了一个人,叫慕言清。”
陆雪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收拢。然陆父语气略沉。
“她怎么了?”
“我派人查了她,除了江北游的身平,什么也没有查到。”
陆雪略茫然,“她不只是江北游?”
陆父摇头,“此人每个月都有一段时间,查不到行迹,在京都消失,又在京都突然出现。女儿心里留个底。”
陆雪点头,心中略有不适。似不愿慕言清不是她所看到的那个人。
小缘得了假,在护卫陪同下四下玩耍。
陆雪跟在陆父身边照顾,洛扬始终同行。时日久了,两个人的话也多了些。
岭南,荔枝林里,陆父在前方谈生意,陆雪跟洛扬隔了一段距离跟着,闲聊。
洛扬二十娶妻,育有一子,名洛白。提到妻子,高傲的五官都变得柔和。
说到两人相识的场景,洛扬嘴角都压不住。
“我妻子,原来是我好兄弟的搭档,我这好兄弟是在酒楼打架认识的。他们二人原来是生意伙伴,但是我妻子见了我一面之后,就对我情根深种,茶饭不思,不到一年,就跟我拜堂成亲了,我这兄弟气的一年没有理我。哈哈哈哈。”
洛扬笑的开怀,陆雪被他的情绪感染,“佳偶天成。”
洛扬瞧了她两眼,仙姿飘然,眉目柔和,佛气凌然不似真人。
“你跟我兄弟倒是挺像,三十了还是孤身一人,不过她比你可差远了,没钱,功夫也差,长得也不如你,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在她前面找到有缘人。”
“每个人都会有他的独到之处。”
洛扬叹气,“你这个人真是无趣,有人比你倒霉都不觉得开心,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西北漠上,骏马骆驼停在水泊子边休憩。
慕言清躺在乱石之上,帽子遮在脸上。
一脸的络腮胡,满脸褶子,身形高大,俨然西域老年人的模样。
一行人的打扮都差不多。无人说话。
远远的破空声传来,慕言清慢慢坐起身,只见两个身影一黑一白,中原服饰,凌空飞来,扑到水泊子边,埋头喝水。马队有细微的骚动,看着慕言清又静下去。
待两个人休整起身,打量这边的商队。慕言清瞧清了,白衣服的是江湖上颇有盛名的年轻女侠任非,游龙剑在手上,是任家的传家宝物。黑衣服的,居然是飞贼小战,目光对上慕言清,警惕又清澈,小兽一样。
慕言清咧嘴,冲她笑了笑。小兽如受惊般,目光更加锐利,盯着慕言清。
慕言清将小拇指放到唇下,冲小贼吹了个口哨,马队哄笑起来。
任非安抚似的拉拉小战的胳膊,往前两步,拱手道:“各位,谁会说中原话?”
慕言清摸摸下巴,开口是带着西域口音的中原话,“我说。”
任非早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却不明了,笑问:“大哥可知,这罗布泊怎么走?”
慕言清瞳孔微缩,额际帷布半遮,半响,指了一个方向。
任非顺着看一眼,拱手言谢。
两个人依言走了,远远的小战转身看了一眼,有人凑近慕言清说话,挡住了小战的视线。
任非问,“怎么了?”
小战轻声说,“有些熟悉。”
任非对这天地间从容的马队也有疑问,“见过?”
小战摇头,“走吧。”
一熊型大汉靠近慕言清,“老大,想必这两人,也是来西域寻宝的,你不是说运我们的货,不管他人生死吗?为何帮她们。”
慕言清又躺了下去,巴拉脖子上的围巾,遮住脸,“怜香惜玉。”
黑白二人沿着马队给的方向走了半日,碰上了乌衣派的人马。有老年的当地人带路,二人才知走的是罗布泊的反方向,向导疑惑半响,又说,二人方向再走两日,可出沙漠,给她们指路的人,是个行家。
任非笑说,“也是个本地人。”
向导摇头否认,本地没有给马队带路的,更没有做生意的。
在岭南逗留月余,陆雪收到钱小林的书信。
屏蔽左右,陆雪不疾不徐的给陆父念信。
江湖百年来都有传言楼兰古国在沙漠深处有宝藏,两个月前楼家被灭门,之后藏宝地图面世,持续了一个月的明争暗斗,多方人马陆续走上西北之路。
这一封还说到,进沙漠寻宝的人,几乎无人生还。据当地人说,前阵子沙漠出现了巨大的流沙,河流沙漠都变了样子。
念完,陆雪又暗自看了一遍,没有提到慕言清,想必没有参与。
陆父捋捋胡子,“我虽然对江湖上的事不了解,但是寻宝可不算是正当行为,后果自负也是应该的,女儿也要管吗?”
“幼子遗孀是无辜的,为免生乱应当扶持。”
只是父女相聚的时刻到头了。陆父十分不舍,话也多了些
辞行之时,陆雪亲自来到洛扬房前。
洛扬桌前也有一摞信。
见陆雪目光停在那些信上,洛扬哼道,“我既然收了陆老爷的钱,就会负责到底,不会中途跑去给别人看病。比起你父亲,陆女侠更应该担心自己。”
陆雪笑笑,“尽人事而已。”
凉风悠悠,洛扬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看过病人无数,说不上来,陆雪身上有气息很像绝症病人,想再看,又被她的温柔浅笑迷了眼,看不清。
小缘暂时留在陆父身边,陆雪一个人上路。按钱小林所给名单,从岭南到徽州有十家,陆雪一一拜访。有两家怕仇人上门,搬走了,寻不到去处。剩下的家境贫寒,无依无靠的有五家之多。征询意见,送往各大门派安置。
忙了月余,才到徽州与钱小林汇合。
钱小林身边又多了几个年轻人,两个女孩,千面手秦七七,面容娇俏。神医之后沈思,冷艳无双。另外几个小子,百步穿扬铁飞,华山派君子遥,嵩山派韩冲,少林寺一禅和尚。
还有一直在钱小林身边的五大三粗的唐宋。
几个都上来给陆雪见礼。
秦七七则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您就是当年抢婚的陆前辈啊?”
一时雅雀无声。
陆雪平静且冷淡的看着她,“是我,陆雪。”
秦七七噎住了,哼了一声,避开陆雪的目光。
钱小林上前,“秦姑娘年纪小,说话失礼了些,陆前辈别在意。”
不等陆雪回应,秦七七叫起来,“我哪个字说错了吗?”
钱小林脸色微沉,唐宋哈哈大笑上前一步,“陆前辈,你有所不知,这秦七七是看上钱兄弟了,离钱兄弟三尺之内的,不管男女,都没好话。可惜呀,钱兄弟已经成了亲了,白惦记!”
“唐胖子!你还想尝尝痒痒粉的滋味是不是?”
“好啦!都别吵了!”钱小林呵斥一声。
铁飞插了一句,“我们可没说话,君子遥,你说话了吗?”
吵闹声中,一禅和尚念了佛号,“陆师叔。”
声音不大,却意外的镇住了所有人。
一路走来,一禅和尚的功夫有目共睹,几人都得过他的助力,这会纷纷想起,陆雪自幼在少林寺习武,深得少林寺禅宗内功真传,不由得老实了些。
陆雪听过一禅,难得的奇才,是禅宗与武宗都想要争取的接任人。
终于坐下来商量正事。
钱小林从北到南已妥善安排了近五十户遗孤寡母,留下了鼎沸的好名声。
几个人说起做过的好事,遇到的趣事,热闹的聊起来,陆雪静静听着。
一行人前往蜀地,乌衣派的宗门所在。路上无休止的吵吵闹闹。唐宋给陆雪解释,秦七七喜欢钱小林,铁飞喜欢秦七七,神医沈思喜欢君子遥……
两日下来,确实如唐宋所说。沈思对谁都吝于言辞,却对君子遥和颜悦色,君子遥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温和。秦七七缠着钱小林,逗着一禅和尚。好不热闹,而唐宋则跟在陆雪身边,不屑与风花雪月的小屁孩为舞。
私下秦七七拉住钱小林,“你待陆雪不同,你是不是喜欢她?”
钱小林抚额,“她是长辈,而且她跟我们不一样,是凡人能喜欢的吗?”
“哪不一样?”
秦七七不服,开始跟在陆雪旁边。唐宋烦不胜烦,赶也赶不走,不想受她叨扰的唐宋主动跑到君子遥身边去了。
陆雪到底有什么不同?
众人休息的时候,她打坐。众人说话的时候她全程当听众。
秦七七假装不小心扔出的飞镖,她单手接住,还好脾气的还给了秦七七。
无趣的像个菩萨,圣人,秦七七却不信。
这天一行人走进迷林之中,大雾弥漫,十步之外不见人。钱小林建议,分成三组寻找出路,无论是否找到,一日之后回到原地。钱小林,一禅,陆雪各带一组。君子遥站到一禅身后,沈思很快也站过去。秦七七抢先站到了陆雪身边,唐宋则迅速的站到钱小林那,韩冲铁飞跟上。
陆雪没有说话,秦七七大摇大摆的跟在她后面走了。
两人走到悬崖边,路只能放下一只脚,过路的时候秦七七在陆雪后面突然哎呀一声,陆雪飞速扭头,却见她好好的站在后面,得意的笑着。
没说什么,陆雪贴着崖壁继续往前挪。等到秦七七再次哎呀的时候,陆雪头疼起来,没动,身后却风声簌簌,心道,糟了。扭头看去,秦七七已掉下去了,陆雪只得跳下追逐。
飞速坠落的秦七七头脑一片空白,却见一袭白衣凌空追来。
陆雪飞驰而下,很快搂住了秦七七,此时两人下落已有几十丈。陆雪背后的剑终于出鞘,插进山壁,电光火石的碰撞间,陆雪抱着秦七七,挂在了悬崖壁上。
没想到陆雪会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秦七七心情复杂难言,“你……”
陆雪没看她,迅速的调整内息,按着剑鞘一跃而起,几个起跃踩踏,两人终于到了崖边,攀在了只放得下一只脚的小路上。
秦七七慌忙也抓住了那一寸之地,陆雪几乎立刻就松开了她。
可惜路太窄,只有两个手掌的宽度。秦七七上不去。
陆雪看了看对面,已是平坦山地,问秦七七,“能飞过去吗?”
秦七七却看不清,摇头,手在抖,有些坚持不住。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动,闭上眼睛。”
秦七七忙闭上眼睛,陆雪单手攀在岩上,另一只手聚气推掌。秦七七只觉自腰间至全身似被一团云包围,软软的推她飞起,片刻脚就踩到实地了,慌忙睁开眼睛,回身却见陆雪攀着崖壁,一点一点,往这边挪。
秦七七的心悬在了嗓子眼里,唯恐陆雪掉下去。
待陆雪走下来,来到跟前,隔了一段距离停住,“伤到哪了?”
秦七七有些激动,垂下头,“你的剑没了。”
陆雪淡淡道:“无妨。”
秦七七想抬头看她,呀了一声,抓住陆雪的手腕,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眼泪不受控制的奔腾,“你受伤了。”
陆雪惊讶于小姑娘的情绪多变,挣开了,握住手心,“没事。走吧,找出口要紧。”
之后的路程秦七七十分的乖巧,沉默,又似是困惑。
难得安静,陆雪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第二日,二人登上一处山顶,迷雾散去,远远可见益州的旗帜。陆雪也难得的展开笑颜,秦七七却呆呆的看着她,对出口并不关心。
“看来我们走对了,该回去跟他们汇合了。”
秦七七呆呆的点头,保持着失魂的状态跟着她走。
众人在迷林汇合,钱小林一队也找到了出路,是缕着山谷走,远比陆雪找到的路安全,一致同意跟着钱小林走。只是秦七七变得沉默,大家都以为是被陆雪教训了,也不好过问。
乌衣派在益州城西郊外的山谷之中,几人赶到,远远看到火光冲天。陆雪快走了两步,就飞身掠过山川消失不见了。
君子遥赞叹,“好轻功。”
唐宋挤兑秦七七,“陆前辈这轻功跟你比如何?”
秦七七却不搭理他,迅速的施展轻功,冲着火光而去。
待秦七七奔到火光前,看不到陆雪的身影,焦急的张口,“陆……陆雪!你在哪呢?你个傻子!你要是在里面就赶快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房子炸开来,火花飞散,秦七七忙飞身闪退。陆雪随着炸开的火光飞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悠然落在了秦七七身旁。
见秦七七呆坐在地,衣袖还有灼烧的痕迹,陆雪皱起眉,低头瞧她,“没事吧?”
人没事,心却在跳,这样的陆雪太美了。
乌衣派遭仇家毒手,只剩下陆雪抱出来的男婴。
年轻人行侠仗义可以,但都还是孩子,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养一个孩子。
“一禅,带回少林寺吧。”
一禅从陆雪怀里接过孩子,念了声佛号。
陆雪回身,静静的望着火光,只觉苍天不仁。
悲恸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大家都跟着默哀。秦七七却着迷的看着陆雪的身影。
回程歇在一个山洞,陆雪跟一禅照顾孩子,坐在火堆旁。
其他人就在洞口或坐或卧。唐宋照例调笑秦七七与钱小林。
秦七七却生气的站起来,“唐宋!我说了,我不喜欢钱小林了!我以前觉得钱小林是英雄,我佩服他,我以为我喜欢他,可是我现在有心动的人了,我不再喜欢钱小林了!唐宋,你不要再提了!”
说到最后,如泣如诉,众人包括钱小林都愣住了,唯有陆雪低头照看孩子,似无所觉。
秦七七瞧着她冷漠的神态,更觉伤心。
注意到她的眼神落在陆雪身上,钱小林眉心一跳,身边的唐宋看了一圈身边的人,铁飞已面露喜色,唐宋疑惑的问道,“那你喜欢上谁了?”
陆雪正用叶子细致的给男婴喂水,对周遭的动静毫不关心。
秦七七又气又伤心,“陆雪!我心动的人,是陆雪。”
陆雪手一抖,水撒到男婴的脸上,滑落。
正在打坐念经的一禅睁开了眼睛,众人的目光都移到陆雪身上。
京都,慕言清在京东现身,买了头驴,晃晃悠悠的又朝京西去了。山路婉转无尽处,树林前慕言清弃了驴子徒步,在山峰间穿梭良久。眼前逐渐开阔,来到一处空空幽谷,谷中水声潺潺,溪流入湖,湖边几处小屋耸立,更有小亭子在水中央。亭下一紫衣挽发美女坐着,还有一个小孩子,半个身子探出亭子,长枝搅水。
慕言清远远喊了声,“洛小白!”
亭下,洛白跳了起来,“清姨来啦。”
顷刻间,紫衣女子站起来欣喜若狂,慕言清踏水而至,女子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言清,太好了,你没有去西北寻宝吧?”
慕言清眨着眼睛,“好好的,我又不傻。”
“我收到阿扬的信,怕你想不开,逞能去寻宝。”
洛白蹦跳着要慕言清抱,慕言清一把捞起他,小家伙又胖了。
“我没去。只是有趟货,带队而已。老洛不在家吗?”
“不在,有人请他,特别神秘,不让知道是谁,只知道一直在岭南,可以通信,你给他的信,我都寄过去了。”
见她眉目担忧,慕言清安抚,“别担心啦,老洛那个妖孽,谁能祸害的了他?”
白了她一眼,紫衣女子道,“斗嘴你们最行,感情你们最深,我和小白只能排第二。”
哼了一声,如年少时一样,要慕言清来哄。慕言清照单全收,“在我心里,墨灵与小白排第一,钱排第二,武功排第三,老洛没有排名。”
紫衣女子,墨灵噗嗤笑了,不依不饶的问,“如果将来你碰到心爱的男子,又排第几呢?”
慕言清可不觉得会有什么心爱的男子,“排老洛之后吧。”
墨灵去生火做饭,慕言清在亭下陪着洛小白玩耍。
待墨灵做好了饭,来寻,亭下,洛小白,一个人玩水。慕言清躺在栏上睡着了。
墨灵冲起身的洛小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洛小白乖乖的悄声到母亲跟前,墨灵抱起他,小声说,“清姨太累了,让她休息会,我们去屋里玩。”
夜里洛小白睡下了,墨灵掌灯,两个人围着灯,坐在窗前说话。
“清姐姐,你想做到什么时候呢,都三十了,身边还没有个人,我和阿扬都很担心你。”
慕言清不在意的摆手,“墨灵,你越来越像洛扬那个长舌妇了,我说了,一个人挺好,不想再找什么人了。”
“你要是病了怎么办?”
“找老洛啊,他不就是个看病的吗?”
“如果我们都不在了呢?”
慕言清指了指床上的小身影,“那就洛小白呗,负债子还。”
墨灵不满,“阿扬欠你什么债了?”
“抢走我的账房,现在算账接生意都得我自己来了,天大的债,还说我辛苦,你要不是不嫁人,我能那么辛苦吗?”
墨灵又被噎,“可是我们的生意又不能做一辈子。”
“等做不动的时候再说吧。”慕言清满不在乎。
“天下第一镖反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让兄弟们都不接他们的生意?”
“老杨也不容易,恶人自有恶人磨,犯不上,让道上的兄弟看着办就好。”
……
“你这次去江南,没有遇到合心意的人?”
说了会生意的事,又扯到这个话题上,慕言清有些头疼。
“没有。”
“你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呀?”墨灵发愁。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呢?”墨灵很愁。
“反正我是不会看上老洛那样的。”慕言清瞥了她一眼。
“阿扬哪里不好了?”,墨灵叫了起来。
“财迷抠门小气毛病多,比女人还讲究,中看不中用的花孔雀。”
墨灵一本正经的说,“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有矛盾的,找一个好看的,你会不忍心跟他吵架的,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长长久久啦。”
眉梢都洋溢着幸福,慕言清没眼看,扭头看向黑布隆冬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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