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篡位后政敌原配揣崽跑了 > 第7章 一并杀了

第7章 一并杀了

年末,大寒时节。

小厮来青一刻没停地将炭火烧着,烤得偏殿里暖烘烘的。

孟酌还是总觉得手脚发冷,心肺又燥热闷得慌,九个多月的身子压着,孟酌撑着后腰,里里外外挪了个遍,怎么躺都不得好过。

虽然近乎软禁,这半年人倒是养出些气色,孟酌从跟自己说话,到跟肚子里的孩子聊天。

孩子还没有名字,甚至连何筠也不敢断定,以男子之身这个孩子能不能完好地生下来。

这会在孟酌肚子里,倒很能闹腾,孟酌在榻上歪斜斜躺着,没眯一会儿,肚皮下就传来微弱的蠕动感。

“阿宝,爹教你个道理,做人呢,能躺着绝不坐着,人要是一直躺着,你就会发现,真的很舒服。”孟酌温声说屁话,抬手轻拍几下安抚,结果回应他的是几下重重的踢腿,“嘿,你还来劲了,行行好,让你爹躺会儿。”

然而胎动随之更加猛烈,手脚并用像是孟酌不起身走动就誓不罢休,翻腾得孟酌腰椎酸软不堪。

孟酌喘了口气,无奈地起身,挺着肚子站起来走动几步,肚子里的动静就停下来。

他一回身躺回去,拳打脚踢立马又来了。

孟酌气笑了,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随他的性子!

外面是个晴雪天,老树枝头压着大团的白雪。

见孟酌难得往殿外走,来青忙拿着大氅披到他身上,轻快道:“何院使也说,王妃多走动走动,对生孩子会有帮助。”

总是待在殿里,孟酌的肤色越发白,这会被还没出生的小崽子鞭策着,慢悠悠地走走停停。

带兜帽的月白色大氅笼住全身,只露出小半张脸,腰身粗了一圈,跟个雪人似的,孟酌慵懒地立在树下,睫毛一眨,暖阳被切成碎光,洋洋洒洒落在眼底,灵动又鲜活。

角门外传来动静,来青咦了一声,走过去开了条缝,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回转时神色凝重,给孟酌递过来一封信。

孟酌面露疑色,刚听声音他已经知道是丞相府的人,每个月丞相会派人固定时间给他来信,打探成王府的消息。

侍卫不可能没发现他跟丞相府的书信往来,孟世皖传信更像是生怕成王忘了孟酌的身份。

托孟世皖的提醒,辜砚白一直只把孟酌当成挥之即来的药引。

有孩子之后,辜砚白没见克制多少,某个地方不能常用,就用其他地方,孟酌全身上下都是药引,用哪里都一样。

孟酌也不矫情,要什么都给,唯独即使哭到不成人样,也从没吭过一声。

未免打草惊蛇,辜砚白有意无意地让孟酌“偷听”到一些机密,孟酌知道那些是辜砚白故意想让丞相知道的。

于是孟酌夹在这两个人互相试探的心计之间,把他装傻充愣的本事发挥到淋漓尽致,什么都往信上写。

要瞒住孩子的事情,孟酌必须回信,孟世皖才不会生疑,但这些信件会成为日后成王清算他勾结太子党的罪证,所以每次让来青把信送出去,他都会抄一份一模一样的,让侍卫送辜砚白案上。

但这会还没到孟世皖给他传信的日子。

“把信给我。”孟酌心下有种微妙的不安,接过来青手中的信纸。

没有信封,没有落款,纸上只有一行墨迹晕开的字:“夫人得了风寒,恐时日无多,夫人万分挂念,盼能再见小公子一面。”

有风起,孟酌紧紧捏着颤动的信纸,用力到指节泛青。

先前孟酌偶有机会回丞相府去看望柳氏,但自显怀遮掩不住后,他被困在偏殿里。

明知柳氏最后想见一面的,是真正的孟小公子,是那个早在八岁那年死于风寒的孟酌,所以她唤了十年的“酌儿”不愿清醒。

可是,孟酌在柳氏膝下长大,他演着小公子,柳氏让他有了娘,那十年的疼爱如有实质,他怎么可能不回去见柳氏最后一面。

“我去求殿下。”孟酌吸了吸鼻子,将信塞进怀里,思忖着,他这个样子若出现丞相府,孟世皖必然会知道他有成王孩子的事,他需要辜砚白陪他去或者派侍卫跟从,不然很可能被孟世皖扣下。

没有侍卫传令,孟酌从没主动去找过辜砚白,这是他第一次,有求于辜砚白而自己前往主殿。

*

积雪无声消融,泛着冷意。

主殿正中的桌案上,一盏紫铜香炉燃着幽幽的烟雾,辜砚白穿着嵌银色暗纹的直襟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古朴沉郁,看起来随身佩戴很长时间。

辜砚白的手指摩挲着玉上的墨纹,剑眉微蹙,眼底蒙着一层阴郁的暗影,无法平复的躁动在血脉里翻涌。

离恨天即将发作。

沈非察觉到他的脸色,疑惑的同时心下一惊,“殿下,这次怎么才过二十天。”

辜砚白翻开原先何筠给他针灸的记录,眼神凛冽,缓缓道:“你我大意了,这才是孟世皖真正的目的。”

沈非恍然大悟,咬牙道:“之前毒发间隔都是一个月,王妃这个药引每压制一次毒发,会缩短毒发的间隔,至今殿下召了王妃十次,二十天就再次发作。”

辜砚白点了点头:“若不是每次缩短间隔不固定,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

但这也意味着,若辜砚白再利用孟酌压制毒发,毒发间隔可能骤缩,他要是再晚点发现,可能已经完全被离恨天吞噬。

孟世皖从十年前让孟酌喝药,便是为若辜砚白没有因离恨天癫狂失控留的后手,他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只为辜砚白解毒。

手指轻敲桌面,辜砚白继续道:“刺杀也好,暗中传信也好,都是幌子,为了要本王的命,孟世皖当真沉得住气,老谋深算名副其实。”

“王妃会不会,其实也知道这个计划,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沈非说到一半,对自己这个猜测感到匪夷所思。

若从一早孟酌便知道,用他这个药引压制毒发,其实是饮鸩止渴,用不上多久辜砚白就会死于离恨天加剧发作。

那他这一年来,看似安分守己的退避和分寸,都是处心积虑的勾引和心机。

沈非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他是孟酌,既然不可能得到成王的信任,让成王死于孟世皖手中,对他来说反而才有活路。

辜砚白脸色沉了下去,不置可否,声音冷得冰锥似的:“按计划明天进宫,调禁军,本王要逼宫。”

孟酌赶到殿外时,刚好听到这句话,被砸得冻在原地。

“是。”沈非略加思索,确认各环节已万无一失,便问:“明日丞相一党若是负隅顽抗?”

“让禁军,格杀勿论。”心绪被难压的躁动影响,辜砚白不耐地掀了掀眼皮,阴狠道:“本王登基后,丞相府满门抄斩。”

孟酌非丞相亲生一事并不难查,回门之后,沈非奉成王的命令,调查了来龙去脉,详尽地向辜砚白禀告过。

于是沈非犹豫了下,问:“那,王妃呢?”

辜砚白眼角微动,语气没什么变化:“一并杀了。”

殿外,孟酌听着模糊又刚好能听清的话音,眼眶猝然发痛,他的手无意识地放在肚子上,孩子这会没闹他。

他担心擅自回丞相府,辜砚白会陷入被动,才想来求他。

原来无论他怎么做,在辜砚白心中,他都是政敌之子,到头来他还是那块必死的垫脚石。

孟酌张了张嘴,泛起的白气一下朦胧了双眼,他刚想后退,殿里传出沈非担忧的话音。

“殿下,这次毒发不能再召王妃来压制,但何院使现在在皇上身边走不开。”

孟酌一愣,顿住脚步,接着听到辜砚白冷峻的声音:“六个时辰,熬过去便是,明天这账,一并好好地跟丞相清算。”

六个时辰……

孟酌屏住呼吸,如履薄冰地从主殿前退开,用双手拉着帽子,低着头匆匆地往偏殿赶去。

主殿内,沈非将香炉打开,又加了一把安神香,温和的幽香在室内弥漫开。

然而安神香的效果对辜砚白来说微乎其微,他的手按在胸口,似有一团膨胀的火焰,灼烧撕扯着心脉。

辜砚白紧紧蹙眉,凌迟般的剧痛绞着心脏,近一年没有发作,辜砚白一时神志不稳,铺天盖地的幻象将他吞没,整个人如坠无间地狱,遍地烈焰,目之所及皆是血腥杀戮,他置身于白骨堆顶端,无数森罗恶鬼伸着骷髅手脚,不断洞穿他的身体,啖食着他的血肉,鬼声桀桀,让人癫狂的杀意震荡着他的心神。

紧绷的手背青筋突起,辜砚白双目猩红,面色如纸,极痛苦地呕出一口猩腻的血,挣回一丝清明。

在满目血红的景象中,不知为何,辜砚白想起身着红衣蜷缩成一团的孟酌,一次次哭湿被面的隐忍。

对孟酌而言,那些痛楚不亚于地狱,一年来这种折磨,原是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一言不发承受着这些时在想什么。

对一个被迫入局的人肆意欺压,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苛求他的真心。

辜砚白嘴角溢血,从失控边缘的暴虐中恍过来神来,沉吟片刻,辜砚白低着头,嘶哑着轻声道:“他若想离开,便许他自由吧。”

沈非明白辜砚白指的是谁,一时哑然,反应过来方才辜砚白极可能受离恨天影响,才会说出那种杀气腾腾的话。

沈非印象中,辜砚白心神极为坚定,从没被影响过,不由担忧会不会是药引的原因,这次毒发恐怕凶多吉少。

“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辜砚白脸上没什么血色,强压着剧痛,看向沈非。

离恨天发作才刚开始,万一辜砚白真的失控动起手来,沈非不是他对手。

“是。”沈非束手无策,只能退出大殿,紧急调遣侍卫在殿外护卫。

那地狱幻象仍歇斯底里,辜砚白盘腿坐于榻上,闭目调息,低垂的眉目清冷如霜,在无尽的剧痛凌迟中,保持心神清明。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出格

北岛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