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之日终于到来。天还未亮,义乌县城便苏醒过来,无数提着考篮的士子从四面八方汇聚向县儒学署,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张九九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因高度紧张而异常亢奋。他将最后几页笔记飞快地扫入脑中,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赵铁柱早已等候在门外,手里提着考篮,里面是准备好的吃食、笔墨和一壶清水。“相公,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声音沉稳,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走!”张九九简短地说道,接过考篮,大步流星地走向考场。赵铁柱紧随其后,如同最忠诚的护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警惕任何可能的意外。
越靠近儒学署,人流越密集。士子们或紧张默诵,或相互打气,或故作镇定。张九九甚至看到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童生,仍在为功名挣扎。这场面,像极了高考考点外。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考点大门时,几个衙役模样的人突然拦在了前面,为首一个三角眼班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九九:“你可是张九九?”
“正是学生。”张九九心中一跳,暗叫不好。
“有人举报你身挟作弊之物,按规矩,得搜一搜你的考篮,再验明正身。”三角眼说着,就要伸手来抓考篮。
赵铁柱猛地踏前一步,如山般挡在张九九身前,沉声道:“放肆!县试重地,岂容尔等无故刁难应试学子?”他虽无官职在身,但那股沙场上磨砺出的煞气,顿时将那班头吓得后退半步。
“你……你是何人?敢阻碍公务!”班头色厉内荏地喝道。
周围等待入场的士子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张九九心念电转,知道硬抗不是办法,反而坐实嫌疑。他拉住赵铁柱,上前一步,朗声道:“学生行的端坐得正,大人要查,尽管查便是。只是若查无实据,耽误了学生考试,又当如何?”他这话声音不小,既是说给衙役听,也是说给周围所有士子听。
那班头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硬气,一时有些骑虎难下。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身影走了过来,是县学的教谕。他皱眉问道:“何事喧哗?”
班头连忙躬身解释。教谕打量了一下张九九,又看了看他手中普通的考篮和身后气势不凡的赵铁柱,略一沉吟,摆了摆手:“既是无凭无据,便放行吧。莫要耽误了吉时。”他似乎也不愿在考试前闹出什么事端。
班头只得悻悻退开。张九九暗松一口气,对教谕行了一礼,在赵铁柱担忧的目光中,快步走入考场大门。经过搜检、核验身份等流程,他终于按号坐进了狭窄逼仄的号舍之中。
号舍低矮潮湿,仅容一人转身。张九九放下考篮,平复了一下刚刚被惊吓的心跳,等待发卷。他知道,刚才的刁难绝非偶然,那只暗处的黑手已经开始动作了。接下来的考试,恐怕也不会顺利。
试卷发下,他迅速扫了一遍经义题目。心中顿时一喜!数据库押中了大半!尤其是《孟子》那道题,几乎完全在预料之中!他强压激动,赶紧研磨提笔,按照记忆和理解,结合数据库提供的“考官偏好”(厌空谈,喜务实),开始奋笔疾书。【高效阅读】带来的记忆力和书写速度加成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
然而,就在他文思泉涌,即将写完经义部分时,忽然感觉鼻尖一凉。他下意识抬头,只见号舍顶棚的缝隙间,正滴滴答答地渗下水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未干的答卷上!
“我靠!”张九九差点跳起来!墨迹瞬间被水滴晕染开一大团,字迹变得模糊不清!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搞鬼!昨天天气晴朗,怎么可能突然漏水?还偏偏漏在他的号舍?
他急忙举手示意巡场的衙役。衙役过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号舍年久失修,偶有漏雨,自行处理。”说完便走了。
张九九看着那团刺眼的污渍,气得浑身发抖。这污卷,按规定可是要降等甚至作废的!难道辛苦这么久,就要栽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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