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抛出的选项，像是一根诱人的毒苹果，悬在焦头烂额的张九九面前。【嘉靖十一年·金华府义乌县县试·考前模拟真题（附考官偏好分析）】！这玩意儿对于挣扎在及格线上的他来说，不亚于沙漠中的甘泉，黑夜里的明灯！五十积分虽然肉痛（他总共也没多少），但若能换来考题范围甚至标准答案，那通过县试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然而，“可能存在未知信息干扰风险”这行小字又让他心生警惕。这系统会这么好心？直接泄露考题？万一是个坑呢？比如数据库是错的，或者接入后精神受损，或者这本身就是系统的一个陷阱，用来测试他是否走“捷径”？失败了可是社死加围观批判的大惩罚！
巨大的诱惑与未知的风险激烈碰撞。张九九盯着那行字，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通关KPI的渴望，以及对那“公开处刑”的极度恐惧，压倒了一切。“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他一咬牙，选择了“是”！
【积分-50。开始接入模拟真题数据库……】系统音落，张九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强行塞入了一大团混乱的信息流。无数文字、片段、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经义题目片段、策论方向猜测、某个考官评卷时不耐烦的表情、另一个考官对特定典故的偏爱……信息庞杂且并非直接呈现答案，更像是一些记忆碎片和趋势分析，需要他自己去梳理、理解和猜测。
他抱着头，忍受着轻微的不适感和信息过载的眩晕，努力捕捉着那些闪回的片段。“《孟子》梁惠王上篇……必考……”“策论或与本地水利相关……”“主考官厌空谈，喜务实之论……”“诗题倾向咏物抒怀……”一条条模糊的信息被他强行记忆、拼凑。这并非完美的作弊器，更像是一份极有价值的、指向性明确的“超纲重点复习提纲”。
整整一夜，张九九都沉浸在这种半痛苦半兴奋的信息梳理中。待到天明时分，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眼神却亮得吓人。他铺开纸笔，根据数据库提供的“重点”和“偏好”，疯狂调整最后的复习策略，舍弃了大量无关内容，集中火力攻坚那几个最可能出现的经义题目和策论方向，甚至还押了几首诗题。
“赵兄！”他推开屋门，将一脸担忧的赵铁柱吓了一跳，“这几日，任何人来找，一律说我重病不起，无法见客！尤其是钱多多和衙门的人！”他必须杜绝一切干扰，全力消化这份“偷”来的重点。
赵铁柱见他状态奇异，不敢多问，只是重重抱拳：“相公放心！便是只苍蝇，我也绝不让他飞进来扰你！”
接下来的几天，张九九进入了真正的“闭关”状态。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用来针对性地背诵、默写、模拟策论。有了明确目标，效率陡然提升。【高效阅读】技能也被他运用到了极致。期间，钱多多果然又来催过货，也被赵铁柱硬生生以“相公病重垂危”为由挡在了门外。王老五的人也来探过几次，见赵铁柱像门神一样守着，也没敢硬闯。
然而，看似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这日深夜，赵铁柱警惕地守在院中，忽然听到墙外传来几声极轻微的、仿佛夜枭鸣叫般的口哨声。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这是他们锦衣卫旧时用来联络的暗号！他悄无声息地贴近墙根，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可是赵兄？故人胡三，奉命传话。”
赵铁柱眉头紧锁。胡三？他昔日在锦衣卫的一个下属，后来似乎投靠了某位权贵……他压低声音回应：“何事？”
“上头发话，”墙外的声音道，“盯着你那院里的书生。他手里的‘鲜精’方子，有人看上了。要么乖乖交出来，拿点银子走人；要么……县试场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赵兄，念旧情提醒你一句，这浑水，别蹚太深。”话音落下，再无声息。
赵铁柱心中巨震！果然！官面上的黑手终于伸过来了！而且直接威胁到了科举考试！这比地痞流氓的威胁要致命百倍！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内心挣扎无比。此事关乎张九九的前程甚至性命，必须立刻告知。但眼看明日就要县试，此刻告知，岂不是扰他心神，前功尽弃？
他望向那扇透出微弱灯光的窗户，书生还在彻夜苦读。赵铁柱那双惯于握刀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最终又缓缓松开。他决定，暂时压下这个消息。一切，等相公考完试再说。今夜，他必须守好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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