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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玄黓策马冲出洛都城门后,并未如秦景行担忧的那般远走天涯。

她勒转马头,带着踏雪直奔荥阳、巩县一带,在周边城镇辗转停留。

近来这几处总有些风言风语——不少商铺打着“昆仑”的旗号售卖魂器,其中不乏私贩阴物、以劣充优,甚至借法器之名行骗的勾当。

昆仑虽向来亦正亦邪,不拘世俗规矩,却绝容不得旁人冒用师门名号败坏声誉,她暗下决心,定要将这些乱象彻底厘清。

她先是寻了处隐蔽的客栈落脚,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传讯符,指尖灵力催动间,符纸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宫城方向飞去——那是给三师姐柔兆的信,求她帮忙制备几具更精巧的傀儡,以助自己行事。

不过半日,宫中的柔兆便遣心腹宫娥送来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三枚比先前更精巧的傀儡——巴掌大小,眉眼清晰,不仅能听从复杂指令,还能模拟常人举止,甚至可施展简单的护身术法。还附带了一封柔兆的手信,叮嘱她行事小心,若遇难处可入宫相寻。

玄黓收好傀儡与书信,当即换上粗布衣衫,扮作游方修士,开始暗中巡查那些打着“昆仑”旗号的魂器商铺。

这些商铺多藏在城镇的偏僻街巷,有的伪装成杂货铺,有的则挂着“法器斋”的幌子,实则售卖来历不明的魂器,甚至私贩沾染了阴邪之气的器物。

玄黓借着问价、选购的由头,挨家探查,遇上年老的店主便套话,碰上警惕性高的便让傀儡夜里潜入,摸清货物来源与囤积地点。

短短数日,她便将洛都周边的乱象摸得一清二楚。

待探查完毕,玄黓又换了副模样——一身月白绫罗裙,梳着江南女子常有的垂挂髻,脸上略施薄粉,还特意让傀儡用术法微调了眉眼轮廓,彻底褪去了往日的跳脱锐气,化作皇后谢令柔的族妹“谢令玄”。

她拿着提前备好的身份证明,以“提前入宫为皇后贺寿”为由,顺利踏入了宫城。

自此,玄黓便以“探望族姐”为名频繁出入后宫。

宫人们见她举止温婉,眉眼间与皇后有几分依稀相似,又有皇后亲口吩咐“好生照料”,便无人敢多问。

实则每日午后,她都会与柔兆在寝殿屏退左右,对着铺开的江州分坛扩建图纸细细商议。

江州地处长江与淮河交汇处,是水陆交通要冲,近年来投奔昆仑的修行者日渐增多,十年前设立的分坛早已拥挤不堪——弟子居所陈旧狭小,传授道法的大殿容不下半数人,连演练术法的场地都不够用。

两人从选址是否迁到地势更高的东郊,到殿宇规制是否沿用昆仑主峰的飞檐样式,再到木料、石料的采买渠道,一一敲定细节,常常一聊便是大半天。

而处理那些私贩阴物的乱象时,玄黓便会借着“出宫采买贺寿之物”的名义离宫,带着柔兆给的傀儡直奔目标商铺。

她先是让傀儡控制住店内伙计,再亲手收缴不洁器物,将为首的骗子与店主交由当地官府处置。

短短十日,便捣毁了三家黑店,处置了五个冒用昆仑名号的江湖骗子。

清理过程中,见不少商铺里有做工精巧的法器——能避尘的符帕、可照明的玉盏,玄黓便悄悄收进自己的行囊私藏起来。

这事被柔兆察觉后,这位一样对师弟师妹宠溺得毫无底线的三师姐也只是无奈一笑,拉着她的手叮嘱:“你这性子还是没变,把东西拿来我瞧瞧,别沾了阴邪之气伤了自己。”

与此同时,秦景行独自立在钦天监的观星台上,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他望着天边疏朗的星辰,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底的牵挂,取出三枚铜钱置于掌心,凝神静气,指尖轻摇后将其抛落在卦盘之上。

卦象轮转,铜钱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可推演的结果却让他眉头紧锁——只能模糊感知到玄黓并未远离,仍在洛都周边徘徊,至于具体方位、是否安好,便再无半分清晰讯息。这结果,与他十年来无数次掐算的情形如出一辙,看似有迹可循,实则一无所获,只余下满心的焦灼与空落。

恰在此时,他从同僚口中得知“皇后族妹谢令玄入宫贺寿”的消息,又特意托人打听,得到的答复是“谢姑娘自小长在江南,性子温婉娴静,说话细声细气”——这与玄黓那爱捉弄人、行事跳脱的模样判若两人,可他心底却莫名笃定:这“谢令玄”定是玄黓本人。

奈何后宫禁地不可随意出入,他好不容易借着“为皇后生辰择定吉时”“制备吉礼星象文书”的由头入宫数次,却也只能在宫道或是偏殿远远瞥见一抹湖蓝身影。

那身影身姿纤细,举止轻柔,与记忆中玄黓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可因易容术的遮掩,眉眼间的轮廓已全然不同,让他无法完全确认。

没过几日,钦天监又接到观测“荧惑星轨迹”的紧急差事。

秦景行只得连日守在钦天监的观星台,对着星图记录数据,还要赶制生辰吉礼的文书,忙得脚不沾地,再也没了探查的机会。

距离皇后生辰还有十日。

秦景行将吉礼文书的定稿仔细收好,星象观测的卷宗也一一归整完毕,刚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心头那股对玄黓的牵挂便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先前几次入宫试探,都没能确认“谢令玄”是否就是她,如今手头诸事了结,他再按捺不住,当即从柜中取来龟甲与蓍草,在案几上细细摆开,决意用最繁复的推演之法,算出玄黓的具体方位。

他凝神静气,指尖灵力缓缓注入蓍草,可心底对玄黓的惦念太过迫切,加上这些年两人命理早已纠缠难分,灵力催动时竟失了分寸。卦象刚在龟甲上显形的刹那,一股凌厉的反噬之力骤然爆发——气浪从龟甲上翻涌而出,如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秦景行闷哼一声,喉间涌上浓烈的腥甜,一口鲜血直直喷溅在案几铺开的星图上,殷红的血迹瞬间浸染了大片宣纸,连那些标注星辰方位的墨点,都被晕染得模糊不清。

“监正!”一旁的下属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您怎么样?要不要紧?”周围的弟子也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消息很快传到了浮微耳中,他匆匆赶到钦天监内署,见秦景行脸色苍白地靠在椅上,嘴角还沾着血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秦景行捂着胸口,缓缓摆手。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真相——自己当年刚入道门学推演之术时都没犯过这般急功近利的低级错误,如今竟为了寻人失了分寸,传出去实在有损钦天监监正的体面。

他定了定神,强装虚弱道:“无妨,许是旧伤未愈,心疾又有些反复,休息片刻便好。”

浮微闻言,果然没有多疑,只皱着眉叹道:“都怪我,这些日子只顾着筹备皇后生辰的礼仪事宜,没多来照拂师兄。您刚回洛都不久,本就该好好休养才是。”

看着师弟一脸关切、不疑有他的模样,秦景行心中忽然一动:宫宴之上,“谢令玄”作为皇后族妹必定会出席,若是自己装病,以玄黓对他的在意,未必会坐视不管——这不正是将她“钓”出来的好机会?

念头既定,秦景行当即顺着浮微的话头,将虚弱的模样装得更像了几分,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急促:“师弟,我实在撑不住了……劳烦你替我向陛下告个假,送我回长公主府休养几日吧。”

浮微连忙应下,亲自扶着秦景行上了马车,一路护送回长公主府。

府中留守的老太医早已接到消息,提着药箱在正厅等候。

他为秦景行把了脉,眉头微微蹙起——脉象虽有几分虚浮,确是心疾复发的迹象,可并不像秦景行表现得那般严重,反倒像是刻意压抑着气息,显得虚弱不堪。

老太医心里犯嘀咕,却也没有多问,只依着心疾的方子开了几副调理的汤药,叮嘱他“安心静养,切勿劳心费神”。

接下来的几日,秦景行便真的在府中“闭门休养”,每日除了喝药便是卧床,连钦天监的公文都交由浮微等人代为处理。

可他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玄黓的消息。别说来看他,就连派人打探的动静都没有。他明明早已私下安排心腹,将自己“病重难支”的消息散遍了洛都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权贵府邸的仆役间都在议论。

据说“谢令玄”日日伴在皇后左右,她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这丫头竟是半点都不关心他!

秦景行躺在榻上,越想越气,胸口竟真的隐隐泛起几分闷痛。

就在他气得快要掀翻药碗时,府外传来通报,说陛下与皇后亲自驾临。原来两人听闻秦景行病了数日,一直未见好转,长公主与秦将军又远在边疆,生怕这位独子有什么闪失,特意抽时间来看望。

柔兆坐在榻边,看着秦景行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不已:“景行,宫宴那日你便不用勉强来了,安心在家休养身子要紧。”

秦景行哪里肯依?他筹划了许久,就等着在宫宴上当着“谢令玄”的面演一场戏,不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他强撑着坐起身,语气坚定:“舅母说的哪里话?阿耶阿娘皆不在京中,舅母的生辰我怎能缺席?再说我这旧疾向来如此,时好时坏,不碍事的,宫宴那日我定能到场。”

皇帝见他态度坚决,眉宇间透着一股执拗的恳切,心中不禁微暖——这孩子自小没少受心疾折磨,却始终这般懂事体贴,便不再强求,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既如此,你便量力而行。宫宴之上若是觉得半分不适,即刻让人送你回府歇息,切不可硬撑着。”

“谢陛下关怀,臣省得。”秦景行连忙撑着身子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按住肩头,示意他不必多礼。

目送帝后一行的仪仗驶出长公主府大门,他才缓缓靠回床头的软垫上,紧绷的脊背骤然松弛下来,可心头的焦躁却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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