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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末路王朝(11)

殿内嗡鸣声未绝,所有目光皆凝于褚行一身。

却见那绯袍将军缓缓起身,并未立即看向郑圻,反而先向御座方向拱手一礼,姿态沉稳依旧,声音却冷硬如陇西的风沙,瞬间压下了满殿嘈杂:

“郑公。”

褚行转目看向郑圻,略一停顿,声调陡然沉下几分,带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

“陇西之弊,非一日之寒。某奉旨持剑,斩的是贪官污吏,剿的是叛逆之匪,抚的是良善百姓。所行所为,皆有据可查,有旨可依。”

“至于你族中子弟……郑公,莫非忘了苍霞岭下,那名藏匿于匪营之中,亲口供认与郑氏往来明细、助匪销赃的贵府门客?其画押口供,早已呈递御前。郑公今日所言‘忠贞’、‘被构陷排挤’,莫非是指此等通敌之行?”

此言一出,郑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竟一时噎住。

褚行却不给他喘息之机,目光扫过在场那些面色微变的世家官员,语气平淡:

“至于后续事宜,陛下自有圣断。为臣者,恪尽职守,平定地方,乃分内之事。何来‘为人做嫁’之说?郑公此言,非但看轻了褚某,更是看轻了陛下,看轻了这麟恩殿上每一位为国事操劳的臣工。”

他这话,既驳斥了郑圻的离间,又将自身姿态放得极低,全然一副忠君事国、不争不抢的纯臣模样,反而更显光明磊落。

郑圻被噎得气血翻涌,眼见离间不成,罪证又被当面揭开,竟似彻底豁了出去,他猛地转向席间其他几家与郑氏有姻亲故旧、或在陇西亦有利益的世家重臣:

“好!好一个铁证如山!我郑氏认栽!可你们——”他手指颤抖地点过几个方向,“你们就干净吗?你们谁家没沾过手?”

“郑圻老儿!!你休要胡言!!”

他这是彻底疯了,要将所有人拖下水,逼着他们共同进退。

被突然指到的几家官员原本或垂眸避嫌,或冷眼旁观,此刻见郑圻竟真要不管不顾将隐秘之事在御前嘶吼出来,顿时再也无法安坐。

高陵郡公王修节面色剧变,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作响,厉声喝道:“陛下面前,岂容你狂犬吠日!!”

另一位谢家官员也慌忙起身,又惊又怒地朝着御座方向拱手:“陛下!郑圻分明是自知罪孽深重,欲搅乱朝堂,其心可诛!请陛下速令禁军将此獠逐出殿去,以免污了圣听,扰了盛宴!”

“侍卫何在?!”

方才还一片悠闲私语的众人此刻只想立刻堵住郑圻的嘴。

这几声惊惶的斥责在乐声早已停止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混乱将起未起之际,御座之上,一直静观其变的天子忽然动了。

磬槌在案几旁的铜磬上轻轻一击。

“叮——”

一声清越悠扬的脆响,如同冰泉滴落玉盘,瞬间掐断了殿内所有喧嚣。

争吵声、指责声、怒喝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愤怒、惊惶、担忧还是算计,全都如同被无形的线牵扯着,聚焦回御座之上。

纱帐后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坐直了身子,方才那点慵懒困倦仿佛只是错觉,纱账静静垂落,勾勒出那清隽的轮廓。

“今日庆功宴,本是欢庆之地……”

话语中带着一丝久病的轻缓,却让殿内凝滞的空气又沉郁了几分,“瞧瞧你们,成何体统?”

没有怒斥,没有质问,只是平淡的陈述,却让方才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脊背莫名一凉,意识到方才的自己是何等放肆。

“郑卿,”天子的责难率先落在面色惨白、兀自喘着粗气的郑圻身上,“你醉了。”

先是三个字,将郑圻所有的疯狂与指控都定性为“醉话”。

“陛下!老臣……”

郑圻浑浊的老眼圆睁,还欲挣扎分辨,那点残存的侥幸和疯狂在接触到纱账后冰冷目光的瞬间,如同被冰水浇透,骤然熄灭。

“中书令郑圻。”

“御前失仪,言语无状,念你年迈,且今日乃庆功之宴,朕不予重罚。回去好生醒醒酒。无召,不得出府。”

接着轻描淡写的一句,便剥夺了一位中书令的自由。

两名身着玄甲的殿前卫士无声上前,一左一右搀住了几乎瘫软的郑圻,不容置疑地将向外“请”去。郑圻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如同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等众人从这骤然的变故中回神,天子的矛头又转向方才同样失态的清流众人、高陵郡公、与谢氏官员等人,淡淡道:“所谓酒酣耳热,诸卿也要稍安毋躁才是。麟恩殿上吵吵嚷嚷,与市井何异?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臣等失仪,请陛下恕罪!”

最后,少年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一身绛袍、身姿如松的褚行身上,语气稍稍缓和,竟似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的安抚:“褚卿平定朔北与陇西,劳苦功高,一路风尘仆仆,今日是为你庆功,反让你见笑了。”

褚行立刻离席躬身,声音沉稳不见波澜:“陛下言重。殿内诸位大人亦是心系国事,一时急切,臣岂敢妄议。”

他这话答得既恪守臣节,又全了所有人的颜面,仿佛方才那场借他而起的风波从未发生。

“卿之功绩,非厚赏不足以酬。”

“特晋卿为光禄大夫,赐黄金一千两,白银三千两,锦缎五百匹,帛一千匹。另赐御马十匹,玉璧两对,珊瑚树一株。加赐朱雀大街甲第宅邸一座,奴仆五十人。”

“边塞苦寒,戎马倥偬,今北境暂安,朕特许你留京休养一段时日。”

此言一出,殿内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又是一凝。

留京?

这等手握重兵、军功赫赫的边将留京,可是极为敏感的讯号。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于褚行身上,揣测着帝王真正的用意。

少年略作停顿,目光扫过瞬间静默下来的众臣,继续道:“着卿兼领骁骑大将军衔,可参议军事,以备咨询。望卿安心将养,日后朕与社稷,尚有倚重之处。”

“臣,褚行,谢陛下隆恩。敢不竭尽驽钝,以供驱策。”

男人的声音沉稳不见波澜,他神态平静,仿佛这般旨意早已在预料之中,并坦然接受。

殿内众人心思各异,陈钝则稍稍松了口气。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担任骁骑大将军副手、左骁卫将军的,是当今太后的次兄,尧东赵氏的赵治贤。

陛下此举,意在收权,却也给了褚行足够的体面和尊荣,算是全了君臣之谊。

温白微微颔首,似有些乏力地靠回御座,轻轻挥了挥手,看向吓得跟鹌鹑似的乐伎司掌:“乐起。”

司掌一个激灵,慌忙示意。

停滞许久的丝竹声再次响起,雄壮的旋律试图重新撑起欢庆的场面,舞姬们强自镇定舞着水袖,想要找回之前的翩跹姿态。

暗流在歌舞升平的表象下汹涌奔腾,比之前更为致命。

殿内众人心中无不凛然。

陛下今日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手腕何其老辣……轻描淡写间便瓦解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发难。

一句“醉了”,堵死郑圻所有的指控和攀咬,保全了皇室和重臣的体面,也坐实了郑圻“狂悖失仪”,顺势将其软禁。

“下不为例”则警告了所有蠢蠢欲动想要借机生事的各方势力。

最后的“见笑”,更是直接将褚行从风暴眼中摘出,定性为受委屈的功臣。

轻轻放过争执的各方,却又对功臣施以看似无比荣宠、实则夺实赋虚的赏赐。

王修节、谢圣泰、以及另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氏代表,几人的目光在乐声与烛影间极快地交汇了一瞬。

这位新君对权术的玩弄,远在先帝与思宗皇帝之上。

御阶之上,纱帐之后。

少年的目光再次状似无意地扫过席间游刃有余的钟离畅。那人正举杯与同僚对饮,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俊雅风流。唇角噙着惯有的无懈可击的浅笑,仿佛方才那场闹剧与他毫无干系。

似是察觉到御座上的视线,他缓缓抬眼望来,凤目之中流光一闪,旋即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继续交谈。

接过清梧悄然递上的参茶,浅浅抿了一口,压下喉间细微的痒意。

你又在这场闹剧中充当什么角色呢,钟离畅。

……

系统面板上弹出的红点被他直接划去,无非是羁绊值又涨了。他实在懒得去分析钟离畅那复杂又微妙的心理活动,索性眼不见为净。

这人就像一株精心培育的奇花,好看,但很可能带毒,靠近了也容易被他的藤蔓缠上。

温白从一开始想的便是维持一个适中的好感,只需方便办事即可,但自那次夜探之后便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

不过也能往后放放就是了。

自打他进入这个世界就没按剧情走。

褚行是边将,剧情中王诚之部叛乱,原身只是让地方集结府兵,共同御敌,耗时耗力拖到了来年也是屡剿不绝,最后不得已派褚行前去收尾。待到论功行赏已经是永平四年冬,偏偏这时北部匈奴再犯,褚行回京述职的次日便又转道朔北。

如今这剧情被他生生赶出了一年的空窗期,又给了个虚衔将人留着京城,说什么,也得先把好感抬上去。

1k收藏特别加更[撒花]

哇靠,这两章写的累死我了,一群人在我脑子里来回吵,有时候吵的不对吵偏了还得重新吵,这玩意得算工伤[化了]

拜托投营养液为我花生,嘤嘤嘤求营养液啊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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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末路王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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