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暖菜映心意，年夜话情长
从雾凇温泉山庄回来的第三天，沈慕拎着个三层食盒站在市一院 VIP 病房门口时，指尖还沾着食盒外层的暖意。食盒是陆沉舟早上亲手递给他的，黑色的珐琅盒身印着低调的暗纹，里面每一层都用保温棉裹得严实 —— 最上层是清炖鸽子汤，中层是虾仁滑蛋和清炒时蔬，最下层藏着母亲爱吃的桂花糯米藕，连蘸料都分了甜口和咸口，用小瓷碟装着。
“阿慕，怎么又带这么多菜？” 沈母靠在床头，刚做完康复训练，脸色比上周红润了不少，看到食盒时却还是忍不住念叨，“医院食堂的饭菜挺好，你别总麻烦……”
话没说完，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陆沉舟抱着个羊毛毯走进来，黑色大衣上还带着室外的冷意，却先把毯子递到沈母手边：“阿姨，今天风大，康复时披着别着凉。” 他说话时语气放得软，和在公司里对着下属时的冷硬判若两人，连递毯子的动作都格外小心，怕碰到老人还没完全恢复的手臂。
沈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儿子常提的 “陆总”。她看着陆沉舟帮沈慕把食盒里的菜一一摆到小桌上，鸽子汤的香气漫开来，汤面上飘着几粒红枣，是她之前随口提过 “补血” 的食材；虾仁滑蛋嫩得能掐出水，显然是掌握了火候，连葱花都切得细碎均匀 —— 这些细节，连沈慕有时候都记不住。
“陆总，您怎么也来了？” 沈母赶紧让沈慕给陆沉舟搬椅子，眼底满是客气的局促，“阿慕在公司给您添麻烦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不麻烦。” 陆沉舟坐下时，特意把椅子往床边挪了挪，方便老人说话，“正好上午处理完公司的事，顺路过来看看您的康复进度。” 他说着，目光落在沈母面前的汤碗上，“鸽子汤是早上让厨房炖的，炖了三个小时，您尝尝合不合口味，要是太淡我让他们下次多放片火腿。”
沈母舀了一勺汤，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暖意从胃里散开。她看着桌上精致的菜，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帮自己剥橘子的沈慕，忽然想起儿子这半年的变化 —— 以前总穿洗得发皱的旧衬衫，现在身上的米白针织衫质地柔软；以前提起医药费就眼神躲闪，现在却能坦然说 “陆总帮着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甚至连住的地方，都从廉租房搬到了离公司近的公寓，儿子说是 “公司给助理的福利房”。
这些疑问压在心里许久，此刻看着眼前细心周到的陆沉舟，沈母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点试探：“陆总，我有句话想问您，您别介意啊 —— 现在公司的福利待遇都这么好吗？当个助理不仅包吃住，还负责家人的住院费和特级护理？”
这话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沈慕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抬头时正好对上陆沉舟的目光 —— 男人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点温和的笑意，看向沈母时语气更软了些。
···
“阿姨，您误会了，这不是普通的福利待遇。” 陆沉舟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却不生硬，“沈慕不是普通的助理，他帮公司解决了两个大麻烦，这些都是他应得的奖励。”
他没提洗钱案的凶险，也没说跨境投资的复杂，只捡着温和的细节说：“去年公司对接东南亚的投资项目，合同里藏着个隐蔽的漏洞，是沈慕连夜核对了三十多份文件找出来的，帮公司避免了近千万的损失；还有之前慈善基金的旧账目，也是他发现了关键的齿轮标记，才让我们顺利理清了当年的问题 —— 这些功劳，就算给他更好的奖励都不为过。”
沈母听得愣住了，转头看向沈慕：“阿慕，这些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都是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沈慕的耳尖有点红，他没想到陆沉舟会记得这么清楚，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对方却一一记在心里。
陆沉舟看着母子俩的互动，眼底闪过丝柔和，又补充道：“至于住的房子，是公司给核心员工的福利公寓，离医院近，沈慕照顾您也方便；住院费和护理，是公司的‘特殊贡献奖’—— 我们公司向来重视能解决问题的员工，沈慕值得这些。”
这番话既解释了 “福利” 的由来，又给足了沈慕面子，沈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向陆沉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认可：“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辛苦陆总了，还这么照顾阿慕。”
“不辛苦。” 陆沉舟的目光落在沈慕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沈慕做事踏实，为人也靠谱，跟他合作很省心。”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轻了些，“而且……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过，看到您和沈慕这样的相处，其实挺羡慕的。”
这话带着点坦诚的脆弱，不像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陆总，反而像个渴望亲情的孩子。沈母的心猛地软了，看着陆沉舟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陆总，真是委屈你了…… 以后要是不嫌弃，常来家里坐坐，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
“谢谢阿姨。” 陆沉舟的眼底亮了亮，像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还挺爱吃家常菜的，外面的馆子总觉得少点烟火气。”
沈慕站在旁边，看着陆沉舟和母亲相谈甚欢，心里暖得发慌。他知道陆沉舟说的是实话 —— 之前整理陆沉舟办公室的旧文件时，他见过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温柔的女人抱着年幼的陆沉舟，背面写着 “舟舟三岁生日”，日期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场车祸之后。陆沉舟从不跟人提这些，却愿意在母亲面前坦诚自己的缺憾，这份信任，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他心动。
临走时，陆沉舟帮沈母调整好靠垫，又叮嘱护工 “下午康复训练时多注意阿姨的膝盖”，才和沈慕一起离开病房。走廊里，沈慕忍不住开口：“那些话…… 你没必要跟我妈说的。”
“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是随便对人好。” 陆沉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我想让她放心把你交给我，也想…… 真正融入你们的生活。”
沈慕的耳尖瞬间红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没躲开陆沉舟的触碰。走廊的窗户透进暖黄的阳光，落在两人相触的指尖上，像撒了层碎金。
···
周末，沈慕带着母亲去陆沉舟家时，天空飘着细碎的雪粒。车子驶进别墅区，沈母看着沿途的雪景，忍不住感叹：“这里环境真好，空气也新鲜。”
陆沉舟坐在副驾，回头笑着说：“阿姨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住，家里有客房，离医院也近，康复训练也方便。”
沈母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看看，不给你添麻烦。”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陆沉舟先下车，绕到后座帮沈母打开车门，还特意垫了块防滑垫：“雪天路滑，阿姨小心点。” 沈慕跟在后面，刚要拎起母亲带来的桂花糕，就被陆沉舟接了过去：“我来拿，你扶着阿姨。”
走进玄关时，沈母愣了一下 —— 墙上挂着的春联，是她前几天亲手绣的，红底金线的 “福” 字格外醒目；鞋柜上摆着两双新的棉拖鞋，一双是她的尺码，一双是沈慕的，旁边还放着双男士拖鞋，显然是陆沉舟特意准备的。
“阿姨，您先换鞋，里面有地暖，不用穿太厚。” 陆沉舟把桂花糕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又接过沈母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还细心地拉上防尘罩。
客厅里的布置比沈慕想象中更温馨 —— 沙发上的靠垫是机甲图案的，是他上次在商场随口说 “挺可爱” 的款式；茶几上摆着水果盘，里面是母亲爱吃的砂糖橘和沈慕喜欢的草莓；电视旁边的展示柜里，摆着他之前拼好的独角兽机甲模型，旁边还留着个空位，玻璃上贴着张便签：“预留位：沈慕的‘星轨齿轮’”。
“陆总，您这家里布置得真温馨。” 沈母坐在沙发上，喝着陆沉舟递来的红枣茶，眼底满是赞赏，“一看就是用心过日子的人。”
“都是沈慕喜欢的风格。” 陆沉舟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笑着看向沈慕，“他说机甲图案的靠垫可爱，我就让人多订了几个；他喜欢吃草莓，我就让厨房每天新鲜采购 —— 家里多个人，才像个家。”
沈母看着儿子泛红的耳尖，又看了看陆沉舟眼底的温柔，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她知道，陆沉舟对儿子的好，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单纯的 “奖励”，而是藏在细节里的真心 —— 连儿子随口说的一句话，对方都记在心里，这样的人，值得托付。
陆沉舟带着母子俩参观房子时，特意把阳台的机甲区指给沈母看：“阿姨，这是我给沈慕留的地方，他喜欢拼机甲，这里光线好，拼起来也舒服。” 展示柜里还放着个小小的金属铭牌，刻着 “沉舟 & 慕”，字体是沈慕喜欢的 “星轨体”。
“陆总，您真是太细心了。” 沈母看着铭牌，忍不住感叹，“阿慕从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我总买不起成套的模型，现在有您陪着他，我也放心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 陆沉舟的语气带着点认真，“能陪沈慕拼机甲，我也很开心 —— 以前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现在有他在，连拼模型都觉得有意思多了。”
沈慕站在旁边，看着陆沉舟和母亲像家人一样聊天，心里暖得发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陆沉舟不仅走进了他的生活，也真正走进了他的家庭。
四、年夜饭筹备：烟火气里的讨好与期待
离春节还有三天时，陆沉舟的别墅里已经充满了年味儿。客厅里挂着红灯笼，窗户上贴着沈慕亲手剪的窗花，厨房的台面上摆着各种食材 —— 有陆沉舟让人从乡下采购的新鲜蔬菜，有沈母带来的腊肉和香肠，还有沈慕爱吃的草莓和巧克力。
“阿慕，你帮我把胡萝卜切成小丁，包饺子用。” 沈母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自从生病以来，她很久没这么开心地准备年夜饭了。
沈慕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动作熟练地切着胡萝卜。陆沉舟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家常菜谱》，却看得有些发愣 —— 他从小就没见过家人一起做饭的场景，母亲去世后，年夜饭要么是在酒店吃，要么是跟管家一起简单应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烟火气。
“陆总，你要是没事，就帮我把白菜洗了吧。” 沈母看出他的局促，笑着给他安排了简单的活。
“好，我来洗。” 陆沉舟赶紧放下菜谱，拿起白菜走进水池边，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一片一片地仔细清洗，连菜帮上的泥点都不放过。
沈慕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陆总，你以前没洗过菜吧？”
“没有。” 陆沉舟的耳尖有点红，却没掩饰自己的生疏，“以前都是管家做这些，以后可以学 —— 你教我。”
“好啊，以后我教你。” 沈慕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继续切胡萝卜，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准备年夜饭的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沈母教陆沉舟包饺子，他却总把饺子捏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露了馅，惹得母子俩笑个不停；沈慕负责调饺子馅，陆沉舟在旁边帮忙递调料，偶尔偷偷尝一口，被沈慕发现后，还会像个孩子一样吐吐舌头；沈母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满是欣慰，偶尔还会故意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比如让沈慕陪陆沉舟去买酱油，让陆沉舟帮沈慕拿面粉。
晚上，陆沉舟把拟定好的年夜饭菜单递给沈母看，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母子俩爱吃的菜 —— 沈母喜欢的萝卜丝丸子汤、糖醋鱼，沈慕爱吃的糖醋排骨、炸春卷，甚至连沈慕小时候过年常吃的糖年糕，都被列在上面。
“陆总，您太用心了，这些都是我们爱吃的。” 沈母看着菜单，眼眶有点湿润，“我们母子俩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细心地记得我们的喜好。”
“阿姨，您别这么说。” 陆沉舟的语气带着点真诚，“能跟你们一起过年，我很开心 —— 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年夜饭，以前总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过年的意义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跟谁一起吃。”
沈慕坐在旁边，握住陆沉舟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无比踏实。他知道，陆沉舟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这份热闹和温暖，对两人来说都来之不易。
五、年夜团圆：饺子里的心意与约定
除夕夜那天，陆沉舟家的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年夜饭摆满了整整一桌。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萝卜丝丸子汤清澈见底，丸子漂浮在汤面上，看起来就很入味；炸春卷金黄酥脆，咬一口满是鲜香；还有沈母亲手做的糖年糕，甜而不腻，带着满满的年味儿。
“陆总，快尝尝这个丸子，是我亲手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沈母给陆沉舟夹了个丸子，语气带着点期待。
“谢谢阿姨，很好吃。” 陆沉舟咬了一口，丸子鲜嫩多汁，带着萝卜的清香，比他以前在任何酒店吃的都美味，“比我吃过的任何丸子都好吃，阿姨您的手艺真好。”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 沈母笑得合不拢嘴，又给沈慕夹了块糖醋排骨，“阿慕，你也多吃点，这个排骨是陆总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炖了四个小时，软烂入味。”
沈慕咬了一口排骨，肉质确实软烂，酸甜的口味正好符合他的喜好。他抬头看向陆沉舟，对方正看着他，眼底带着点温柔的笑意，像是在问 “好吃吗”。沈慕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
吃饺子的时候，沈母偷偷在两个饺子里包了硬币，一个放在沈慕的碗里，一个放在陆沉舟的碗里。“谁吃到包硬币的饺子，明年就会有好运气。” 沈母笑着说。
沈慕咬了一口饺子，突然咬到个硬东西，吐出来一看，是枚五角的硬币。“我吃到了！” 沈慕的眼睛亮了亮，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陆沉舟看着他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刚要夹起一个饺子，就感觉到沈慕偷偷把自己碗里的另一个包硬币的饺子推到他面前。“陆总，你尝尝这个，肯定好吃。” 沈慕的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自然。
陆沉舟心领神会，咬了一口饺子，果然咬到了硬币。“我也吃到了。” 陆沉舟的眼底亮了亮，看向沈慕时，语气带着点温柔，“看来我们明年都会有好运气。”
沈母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 —— 她知道，儿子终于找到了能陪他一起分享喜悦、一起面对困难的人，而陆沉舟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和牵挂。
饭后，沈慕和陆沉舟一起到阳台放烟花。当第一束烟花在夜空绽放时，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庭院。沈慕靠在陆沉舟的怀里，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心里满是踏实。
“沈慕，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带阿姨去看机甲展好不好？” 陆沉舟的下巴抵在沈慕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新年的期许，“我还想跟你一起拼更多的模型，一起给阿姨做康复训练，一起过很多很多个年。”
“好。” 沈慕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很清晰，“以后的每个年，都跟你一起过。”
烟花在夜空中不断绽放，红色的、金色的、紫色的光点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像撒了层碎钻。客厅里，沈母看着阳台相拥的两人，笑着拿起手机，给远在老家的亲戚发消息：“阿慕今年过年很开心，陆总是个好孩子，我们终于有个像样的家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暖意却浓得化不开。
[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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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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