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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故事说完,唯余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姜落隐去了其中部分有关她的细节,比如文薇缘何会在枕下摸出一把剪刀,为何陈平海想杀她却突然无法移动。

又或者,那盏掉落的油灯、昏睡的村人以及失去的记忆……

仔细探究起来,均和她脱不开干系。

苗阿柯看着她说:“狐仙大人当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苦求神明允诺的文薇面前显灵吗?”

“我承认是自欺欺人,”姜落不惧他的目光,“文薇的后半生过得太苦了,我希望她能如愿,不要再被困在过去了。没想到我为了凡人做到这种地步,却被伏渊阁的道士当作害人妖孽抓了起来,当真是可笑。”

“哦?”苗阿柯抓住她话里的漏洞,“狐仙大人的意思是,你身处缜言室,却还能说出欺瞒我的话。我不得不怀疑……”

姜落暗道不妙,她请求伏渊阁陪她演这出戏之前,特地让阁主为她解了缜言室的禁制,如此才好诓骗蛊修。

没想到她过于专注文陈两人的往事,加之甚为同情文薇,竟将“自欺欺人”之言说了出来。

但姜落混迹人间多年,倒打一耙的功力也不可小觑。

“苗阿柯,”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道,“你说你无门无派。可我分明记得,唯有西南衍霞派的弟子,才会戴着你耳朵上的那对银铃铛。如此看来,你不也在缜言室内说了谎。”

苗阿柯丝毫不惧:“我早已被逐出师门,和衍霞派恩断义绝。我说自己无门无派,绝非虚言。”

姜落顺势而为:“我既已坦诚相待,阁下的诚意呢?”

“衍霞派的往事与我早已了断,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些在奚山发生的事情。”苗阿柯垂首盯着眼前的地砖,像是要把它看穿一样。

姜落问出心中疑惑:“你为何要控制山驰伤人?”

“当然是因为,他又忠诚又愚蠢。”苗阿柯扯起唇角,笑得邪恶瘆人。

苗阿柯自从被逐出师门之后,便常年在西南大山深处游荡。他原先是师出正派的蛊修,大抵是因为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后逐渐走上了以蛊作恶的邪修道路。

为祸一方,必将受到制裁。苗阿柯的诸多害人计划,常被自诩侠义的道士所破坏。久而久之,他愈加厌弃出身名门正派还喜欢多管闲事的道士。

一想到他们行侠仗义便能获得万人敬仰,而他这个蛊修却只能活在不可见人的阴暗角落,更激发了他内心的阴暗。

他在西南地界被各方通缉,一路向东边躲避追捕边施些小恶,在两个月前逃到了奚山一带。

苗阿柯蛰居奚山镇,大致弄清楚了此处的情况。他偷偷跟踪啸风和姜落,想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制造些乱子取乐,顺便给伏渊阁里的道士惹些祸事。

吴家村的那桩弑夫案发生时,他正躲在暗处窥探。文薇被姜落救走,他便把主意放到了陈珍儿身上,一尸两命可划算太多了。

苗阿柯并未亲自登门,而是夺了只蛐蛐的意识,让它探听庞大山家中的情况。母亲进山失踪,陈珍儿本就动了胎气,得知父亲被火烧死后,更是一病不起。

姜落和啸风商量让山驰去天机山寻玉髓无根兰,苗阿柯顿感机会来了。山驰是奚山的妖怪,若到天机山惹出祸事来,便可引发两山之间的争斗。

他的预想是,陈珍儿怀胎难产,衡天宗弟子伤亡,山驰被道士追捕。如此一来,凡人、道士和妖怪通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岂不乐哉。

只可惜苗阿柯算漏了李慕绪和姜落竟会联手,让他在山驰身上吃了大亏,最终被伏渊阁围捕,受困于缜言阁。

不然凭他在暗处的动作,还不知要在奚山搅起多大的风云。

陈珍儿食下玉髓无根兰续命,为何苗阿柯敢笃定她会难产?他在陈珍儿血脉里留下印记,究竟想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姜落知道他必然隐去了许多实情。

“接下来有何打算?”苗阿驰自认为信任交换结束,该是联手求生的时候了。

姜落问他:“你觉得伏渊阁的守卫,几时最为薄弱?”

苗阿柯不确定地回答:“深夜时分?”

“非也,”姜落的答案出人意料,“是清晨日出之际。”

“姜娘子莫不是在说笑?”苗阿柯眉间抽搐,觉得姜落在耍他。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道士出家修行,皆须尽早晨起。一天之中,日出之际的道门地界,戒备合该是最森严的。

苗阿柯初涉奚山尚浅,自然没有姜落扎根百年来得清楚。

她对伏渊阁的日常事务了解颇深:“每日清晨,伏渊阁弟子要聚于前殿,聆听阁主教诲,后山最多留下两个弟子看管缜言室。你是作恶多端的蛊修,我是修为百年的狐妖,对付两个半吊子的道士绰绰有余。”

苗阿柯轻蔑地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了姜落的说法。但凡让他事先有所准备,莫说两个道行尚浅的道士,便是百十个天师他都不惧的。

苗阿柯:“明日清晨动手?”

姜落:“不急,此事还需细细筹谋。”

怎么可能不着急,苗阿柯连着三天未进食,五脏庙里的蛊虫已经开始啃噬他的血肉了。若是再继续拖下去,只怕会先把他的命给耗死了。

苗阿柯阴沉着一张脸问:“哪日动手?”

姜落掐指算算时间后说:“七月初七日最好。”

“七月初七……”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那是他的最后期限。

苗阿柯不吃伏渊阁施舍的饭食,源于他担忧道士下毒的天生警惕,另有蛊虫对吃食要求极高的缘故。他以身饲蛊,养刁了蛊虫的嘴,它们如今只喜爱新鲜的血肉,普通饭食自然难入蛊虫之口。

但是没有姜落的帮助,就算他解决了看守的道士,也绝难逃出生天。七月初七,是他最后的、唯一的机会,逃命不成便唯有一死。

“好,”苗阿柯咬牙答应,“三日之后行动,绝不可再拖延。”

鱼儿上钩了。姜落顺势坐在苗阿柯面前,隔着围栏缝隙,开始商讨起出逃计划。

之后的两天,两人相继被带走审问。

苗阿柯打定主意保持缄默,道士从他口上依然是半句话都套不出来。

吴卿羽来请姜落时,发现她挣脱了青藤锁,重又给她腕上补上了一道冰刺环。此物又寒又扎,鲜血刚流出就会被冻上,晶莹纯白的刺环眨眼间染上了血雾。

做戏做全套,这是刻意在蛊修面前演的一出苦肉计,以此方能加深他对姜落的信任。

至于所谓的审问,是为了让姜落把消息传递出来。姜落说吴卿羽应,而后上报阁主与长老,再派弟子执行,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姜落要被押送回缜言室时,全程一言不发的李慕绪出声叫住了她,吴卿羽立马识趣地避开。

“让我看看你腕上的伤口。”李慕绪敛去波动的情绪,语气尽量保持平淡。

“无甚大碍。”姜落把手腕伸到他眼前一瞬,又迅速收回,似是不愿他忧心。

虽说要博得蛊修信任,难免得受些皮肉之苦。但李慕绪想不通,姜落明明那般惧怕千岁雷劫的劈身之痛,却甘愿为了他人的生死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明明手腕被刺伤,汩汩地向外渗血,还忍着痛逞强说谎。

李慕绪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读不懂这只活了将近千年的狐狸。

姜落:“吴道长,将我押回缜言室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日一晃而过。过了子时,便是初七。

那厢,蛊修在养精蓄锐,呼吸平稳。姜落躺在石板上,起初还想着几个时辰后的事情。

倏然忆起,她答应了王家娘子七夕夜要下山陪着她们对月乞巧。另还有件事,她忘了嘱咐啸风帮着在初七这日,去碧霞元君庙为泰山娘娘奉上贡品。

“咚——咚——咚”,伏渊阁的道士敲响子时的钟声。苗阿柯撑不住困意,歪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堕入梦境的黑暗。

终于睡着了,不枉她苦守多日。姜落深知苗阿柯生性多疑,恐贸然催眠入梦,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并非人人都像李慕绪那般好糊弄。

没想到在初七当夜,苗阿柯在外有道士看管、内有蛊虫肆虐的情况下,撑不住睡了过去。

姜落翻身坐起,以狐狸身潜入蛊修的识海。其内暗如巢穴,道路四通八达,却又荒芜一片。

她蹑手蹑脚地在苗阿柯篆香似的识海里搜寻,不时听见虫子在头顶蠕动所引起的震动,原来是饲养蛊虫的巢穴。

闷头绕了七八圈,姜落才循着蛊虫爬行留下的痕迹,找到了通向巢穴中央腹地的路。

前方有朦胧的光亮,姜落藏在拐角处观察,只能看到苗阿柯的背影。他身前立有三座坟,中间的坟包略比两旁大些。

姜落眯缝起眼睛,模糊辨认着三座墓碑上的名字。

左侧的碑上刻的是苗阿柯自己的名字,右边的碑上刻着“苗阿蕊”三字,中间的则被他的身子挡住,看不分明。

苗阿柯绕到碑后,从坟土上摘下一朵红艳欲滴的花。花蕊部分极为奇怪,黑得像腐烂后的尸肉,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随手把花丢在地上,抬脚踩烂花瓣,汁液随之四溅。凡是沾染到腥臭花浆的地方,霎时开出数朵完全相同的花。

眨眼间,三座坟包上长满了猩红如血的尸花。姜落想到,陈平海入葬后,墓旁开出花,不正是尸花吗?

在迷人眼的繁花中,她终于看清了居中墓碑上的字——吾敬爱亲师衍霞派苗医道人月泉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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