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麦格被学生喊出办公室时,德拉科就知道项链计划失败了。
这个时间比他预计得早多了,项链根本到不了邓布利多手上。当然,他对此也没有抱任何希望,这只不过是他在绝望之中的消极尝试罢了。
说实话,他松了一口气。
德拉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有那么一刻,他希望邓布利多或者麦格发现真凶,然后大张旗鼓地把他抓起来,随便关在哪个地方都行,只要让他远离那帮疯子就好。
但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快被理智戳破。贝拉不会接受这样愚蠢的失败的,那位更不会。而且他做得如此拙劣,几乎就是敷衍。德拉科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迅速收拾书包,离开了麦格的办公室。
远远地,他听见前方的楼梯间传来了喧闹声,连忙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又是三人组目击了事发现场。
德拉科不由为自己的运气叹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波特!难不成他真是救世之星?
德拉科幽幽地看着三人组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进了麦格办公室,内心闪过不妙的预感。比起格兰杰和韦斯莱,波特看起来很是激动,还有种急切?按照他对救世主的了解,波特最喜欢冤枉的就是他的敌人。
恐怕,他在嫌疑名单里比斯内普还靠前。
德拉科焦躁地站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那个哭哭啼啼的女生独自走了出来,抽泣着朝楼梯走去。
波特呢?为什么他还留在办公室?德拉科疑虑更重了,立刻施了隐形咒跟了上去。
他悄悄地观察着前方的女生,她情绪很崩溃,但看起来并不像中了诅咒的模样,更别提中了夺魂咒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斯莫塔夺魂了谁?
就在德拉科准备用摄魂取念时,斯内普走上了楼梯。他严肃地看了一眼女生,确认她没事后,便又匆匆离开。
德拉科贴着墙一动不动,直到斯内普走远后,才走下楼梯。
女孩已经消失,越来越多的学生从霍格莫德回来了,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好回了地窖。
…………
第二天是周日,学生被禁止进入霍格莫德,凯蒂·贝尔遇袭的事件在城堡里很快流传开来,但是谁也不知道还有一条项链参与其中。有好事者去了医疗翼,发现她已经被转移到了圣芒戈。庞弗雷夫人守口如瓶,于是大家都怀疑是食死徒干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窝在城堡里不敢到处乱逛。
地窖里,斯莱特林们懒洋洋地烤着炉火。
“说不定是波特干的呢。”扎比尼语出惊人。见大家惊愕地看着他,他耸耸肩,松弛地张开手臂靠在沙发上,“昨天我在三把扫帚看见三人组跟在贝尔身后走了。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他引来的老朋友干的。”他屈指给老朋友加了双引号。
“那他可真是走运,又有人给他挡了一劫。”潘西尖酸地说道。她偷偷瞄了一眼魂游天外的德拉科,连忙加了句,“他不会一直走运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说是不是,小龙?”
德拉科回过神,若有所思。的确,波特一路走来,都有人为他保驾护航,他的救世之名不过是踩着他人之命。就连他也得被牵扯其中,为了做陪衬而殚精竭虑,说不定哪天就做了炮灰。
想到这儿,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个话题,直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小龙,你要去哪儿?现在很危险!”潘西在他背后喊道。
她对危险一无所知。德拉科嘲讽地想。他没有理会潘西,走进了外边的走廊。
冰冷的空气乍然一激,沉重的心脏突然活了过来,让他呛出一团白气,连忙警惕地左右扫了一眼。
作为周日的下午,城堡过于安静了。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现在风声鹤唳,估计到处都是傲罗。去有求必应室可能会引起注意,去图书馆可能会遇到格兰杰,他暂时不想看到她。如果去找斯内普,不,绝对不行,虽然他觉得斯内普可能已经猜到是自己,正等着事态平息后找他谈话。但他不会去的。
思来想去,他爬上了天文台。
风雪遮天蔽日,打着旋涡猛烈地席卷过平台,割得他皮肤生疼。他从温暖的寝室出来,只穿着单薄的西装,但德拉科没有退却,而是带着点儿自我惩罚的意味站在了最边缘的栏杆那儿。刺骨的寒风一下子把他吹透了。
他压抑住颤抖,绝望地乞求着,看到他这么惨,那些人能否手下留情,放过他一马?
但这是不可能的,全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绝望趁机掏空了他,他感到自己只剩一具麻木的空壳,只会机械地执行呼吸。
这时,雪片飞进了他眼里,德拉科眨了眨眼,感觉它化成了别的东西流出了眼眶。他抬手擦去,却看到了手指上那枚家族戒指。那是父亲临走前留下的。
他连忙放下手,抬头朝远处望去。黑湖结了冰,打人柳被白雪掩盖,禁林和远山在暴雪中变成模糊的黑色。一切生机都被晦暗笼罩,整个世界只剩下大雪和他自己。
他使劲睁开眼,可什么也看不清。
父亲,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成功的计划失败了。
他知道他们会轻易看穿他消极怠工的小把戏。多么可笑的挣扎。
他们会怎么处置他?
德拉科很快冻得脸色发青,他由衷地希望自己大病一场,最好和那个项链的受害者一样去圣芒戈。但重感冒也能被医疗翼一杯魔药治好。
他站在这里,纯属自我感动的矫情。
德拉科收回撑在栏杆的手掌,因为再不收回就要冻在上边。
这时,远处的天空似乎飞来一个小点,似乎是一匹马?
德拉科立刻隐身躲在天文模型后,小心地观察着。
马飞近了,竟然是一匹夜骐。他已经能够看见这个不详的生物。而骑着夜骐的,居然是邓布利多。
德拉科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感觉那个法力高深的巫师朝他投下一瞥,仿佛他的隐藏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德拉科感到强烈的心虚,还有被发现的恐惧。他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依然久久不能平静。
邓布利多会不会知道是他做的?他会不会发现其实他本人才是谋杀的目标?
谁能瞒住邓布利多,那可是黑魔王都不能直面抗衡的人物。
为什么黑魔王就不能等他自己死去呢?他不是只剩一年生命了吗。
他根本就是想惩罚父亲,惩罚马尔福家族,惩罚那些没在阿兹卡班等待他的人。
德拉科感到愤怒,又不敢让愤怒停留。好在风雪纷扰,把他的思绪搅得破碎。
他再次只剩下空壳。
天空彻底暗下,火把自动点燃,城堡里依稀响起人声,是学生们去吃晚饭了。
他还有一些琐碎的现实要应付。
良久,德拉科活动了下冻僵的身体,静静走下城堡幽深的阶梯。
今夜的天龙星座是如此黯淡,一如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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