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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五十二章

“是谁送来的?”青芷接过图纸,仔仔细细不错过任何角落地浏览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看出背后之人。

“不是姑娘。”她的字迹笔触两人还是能分辨的。

“那会是谁?”青芷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是圈套?”

“应当不会。”紫芸沉吟,“圈套何至于此?”

这张图纸详尽,不仅脉络清晰地画出地道走向,还标注了起止两头的参照。

而她们要的并非在密道中行走自如,正是这起止地点。

“去联络各方探子,分工将此图上标注的查探一番看是否属实。”

“好。”

梁州到邺京多为崎岖山路,就算快马加鞭少说也要十日赶到,况且这京中恐怕还布满了截杀之人。

必须再快,将水搅得更浑才行。

蒋府地牢。

蒋忠勤拎着袍脚,一步步下了石阶,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守石门的是个满身肌肉远高出正常人的大汉,他拍拍石门,上方对准衔接的石板都要抖上一抖。紧接着石门自内开启,蒋忠勤领着一串人进去,来到宋媮牢房前。

见人还靠着墙假寐,蒋忠勤抽剑对准身后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入血肉的闷响后,那人栽倒在地。

蒋忠勤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剑,转头再次去看宋媮,这回她睁开了眼。

迎接她的,是一个个熟悉的脸,他们有男有女,有的被打断了腿只能被半提溜着垂头跪在地上,有的被砍了手,断肢上的白步染得血红。宋媮一个一个看过去,坚定而平静,没有丝毫躲避之意,最后看向蒋忠勤。

“一向心软的兆安郡主,你该听我说几句了。”

“你的人很机灵,陈绥远的踪迹被他们遮得死,倒显得我的人如同没脑子的蠢货,我很不悦。”

“何必问我,想必你也无意让他们平安入皇城。”宋媮还是平静地看着他,让人琢磨不出在想什么。

蒋忠勤一笑,转了话头:“我原以为将你抓了,你的人就会安分些,没想到还是不知死活。”

他转身,又抹了一人脖子,姿态随意,仿若闲庭漫步,玩弄玩物。

“你倒是厉害,连我书房里的密道也发现了,你进去过,那是谁帮你走出来的呢?”

比起外界的危机,蒋忠勤更在意自己身边吃里扒外的内鬼,他特意吊着仅剩这几人的命,也是因此。

又一个人绝倒在地,蒋忠勤好像是故意的,两人的血顺着地势流进牢房,钻进宋媮脚底。

她看着,闭了闭眼,将眼中其他情绪逼退,抬头时又是淡定从容的样子。

活着的只剩两人,他们一人双目已瞎,另一人看着宋媮,带着必死的坦然。

彷徨恐惧或是悔恨都没能让宋媮有其他的表情,偏偏是这点坦然,让她微微挪开了视线。

蒋忠勤立马注意到这点,剑尖划过她的胸口,抵上她同伴的脖子。

“你的密道就那么几个人知道、熟悉,你自己不知道猜吗?”宋媮捏紧衣衫,牢牢盯着蒋忠勤,“你的密道,你的人手,怎么,不敢在这个时候怀疑他们?”

“巧舌如簧。”蒋忠勤回身一刺,将剑抵上最后一人的胸口。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还是不说?看来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四具尸体横七八竖的摆在牢房前,逼仄浑浊的地下空气彻底被染上血腥味,蒋忠勤当然不可能喊人来清理,他漠然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宋媮,扬长而去。

宋媮在他面前还是失了态,一味将他的视线往心腹上引,却忘记了她本身是不可能出卖恩人的人。

不是他们,那就是这府中的其他人。

“仔细核查那天晚上没好好干自己的事的或是不见踪影的仆人,一有怀疑,格杀勿论。”

管事应是,接着提起:“几位大人有些着急,想趁着太子身亡的流言将事情定下,问您什么时候上书……”

蒋忠勤不屑哂笑:“这个时候倒知道着急了?往常一有点事不是这就是那的。”

强壮的皇帝越势头劲猛,落下风的世家便越畏首畏尾,若不是要汲取他们残存的力量,蒋忠勤是断不会与这些臭鱼烂虾纠缠在一起的。

他步下台阶,临时想起另一件事:“加派人手将小姐的院子守好,闲杂人等不许随意进出。”

事态发展如野火燎原般迅疾,不久后,朝中几位元老联合重臣上书请求改立太子。

这其中自然包括蒋忠勤,大殿上,他侃侃而谈,引古说今,讲尽了储位空悬的弊端。

自然也不乏有反驳之人,但受限于太子的确不知所踪的事实,皆是被二皇子一党堵了回去。

陛下未表态度,只道:吾儿疑丧矣,尔何迫朕耶?

我好像失去了我的儿子,你还要逼迫我吗?

这句好似走投无路哀伤至极的反问,却是把蒋相一党摁在了道德高柱上质问,还隐隐有迁怒二皇子的意思。

可蒋忠勤没吃这套,他说:陛下之家事,非家事,属国事也;陛下之子,非陛下子,乃天下人也。

他自然没有以民为本,天下为公的意思,他只是将皇帝架在了儒君的火堆上,逼迫他再立太子。

至此,陛下称病,关于是否重新立太子的争论,从民间到朝堂,争论不休。

紫芸眼睁睁地看着这把火烧到了最旺之时,她明白,时机到了。

陛下称病的第五天,蒋相一党聚集太极殿求见陛下,蒋忠勤甚至已经草拟好了改立太子的圣旨。

乌公公不敢接,两队人马僵持着。

中州来的急询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太子找到了,与灵昌公主一起,两人均负轻伤,但性命无忧。

如此凶猛又熊熊燃烧的流言,就在它最气势高昂时被熄灭了所有的烈焰,改立太子之声徐徐下落渐归于无。

就在紫芸准备一鼓作气奉上从密道下手查出的蒋党名单时,陈绥远回来了。

与此同时,原本声小势弱的另一道声音大了起来——丞相蒋忠勤于十年前泰川战事期间担任兵部尚书,瞒报军情,暗扣军粮,以至昭王战死,泰川城民众困守,饿死者数以万计。

民以食为天,只要给口饭吃,百姓再苦再难也能咬着牙过下去,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总是难以实现。

巡察御史陈绥远回京带来这个消息时,大家不仅愤怒,还惊讶地发现,前几日刚听完的折子戏《孤魂记》正上演在他们身边。

一瞬间,感情战胜理智,愤怒实打实的点燃了整个邺京。

有读书人还在坚守着蒋忠勤文臣之首的文心,不愿意相信这个让他们觉得荒谬的旧案真相。

于是平民百姓人多,读书人声势大,十分的力要发出十五分的声音,两方在此事上隐隐呈对峙之势。

当然,无论什么局势下斗不缺看戏的人,他们自认为保持理智,游离事外,哪方也不支持,只静静等待真相的到来。

这样的人,才是煽风点火的好苗子,只要买通几个,将原本两党的人合在一出,找出他们的根本目的,集中焦点发力,就能让这件事成功进入下一个阶段。

这是宋媮原本就计划好的,不过最初的版本是计划在坐实蒋忠勤结党营私罪名之后,如今陈绥远提前回来,单拎出来也能用。

她甚至考虑到了有些举子对名留青史的狂热,在这个殿试还没开始的时候,寒窗十年还未得到这次机会,应当没人头脑发热去投水撞墙。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没有大规模的投水抗议,对泰川旧案的彻查还是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无他,惟昭王世子还在北境迎敌,不管其他如何,这个交代是要给的。

若蒋忠勤真私通北戎,那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若不是他,北戎怎知中州水灾,继而突然发难呢?

宋媮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先将疑问搁置一边。

蒋府因此事被查抄封禁,蒋忠勤私牢却不知怎么没被发现,还是有人守着宋媮。

她毫不怀疑,石门外那个巨人也还守在原处,虽有些失望,但也在她意料之中,若蒋忠勤真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那他就不是他了。

地牢中不辨天日,宋媮手边也没有能拿来做记号的东西,她也不知上次见蒋忠勤是多久以前,只知道在她以为又要这般度过这平平无奇的一天时,石门开了。

还是蒋忠勤率先走进来,他看上去老了不少,鬓边的白发也不像平日一丝不苟的梳起,而是散乱的飘在一旁。

目光下落到他前衣襟一片片乌红的血迹上,宋媮挑眉,任由人扯住自己跟在他后面走。

“假死脱身?”她兴致颇高地感叹,“皇上对你还挺仁慈,居然只赐了毒酒。”

蒋忠勤这时已经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人进了地道,闻言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朝宋媮看来,闪烁燃烧的火把给他镀上一层红边,加上他要笑不笑的表情,十分诡异。

“当然不是我假死脱身,而是陛下饶我一命,当年,我毕竟是为陛下做事。”

他这话说得耐人寻味,让宋媮觉得他是专门说出这种话来的。当年承安太子宫变,蒋忠勤害怕昭王平叛归来助他一臂之力,所以隐瞒军情,故意将人拖在泰川,才让承安太子失去援兵,被成功剿灭。

这件事从表面来看,好似只是蒋忠勤一意孤行,但宋媮知道,上头那位,也不一定清白,这是一想而知的事,蒋忠勤大可不必拿出来同她强调。

那他这句“为陛下做事”就引人探究得多了。

宋媮垂下眼帘,同他们安静地在狭长的密道中行走,走到第二个岔路口时,忽听地面穿来阵阵爆响。

蒋忠勤此刻已成惊弓之鸟,惊疑不定地望着密道顶端,却被土尘铺了满脸。

“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其他人都沉默着,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响动,引起密道这般的震颤,定是密道出问题了——他们出不去了!

“是你!你竟敢勾结火药作!”蒋忠勤越过重重人影直奔宋媮,单手成爪似乎要捏着她的脖子再将她提起来。

宋媮扯过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用了大力气反扇人一巴掌:“现在你党羽的名单已摆在御前,你结党营私意图谋逆的罪名已经坐实,能出动火药的,你以为是谁!”

她气势之汹涌,几乎在同一时间震慑了密道里的其他人,一时无人敢上前拉扯她。

“你疯了吗?”蒋忠勤捂着脸,面前压下气极后翻涌疼痛的胸口,眯眼看她,“将出口堵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难道想和我一同死在这里吗?”

“你会死,我可不会死。”宋媮退后两步,其他的人她都有把握收服,唯独蒋忠勤身边那个大块头,看起来心智有损的样子,方才她打人他也毫无反应……

像是专门培养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死物。

“蒋忠勤已成罪臣,就算出逃成功也是朝廷钦犯,你们为他卖命,他日后却没有钱财好处给你们,若你们现在跟我走,我至少保证你们能做个正常人。”

此言既出,几个侍卫纷纷意动,他们是蒋忠勤精挑细选出来干阴活儿的,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总会向往光明,蒋忠勤大势已去,不如……

蒋忠勤冷眼看着这一幕,树倒猢狲散本事平常事,但现下正是他命悬一线之时,见到此状也未免气怒。

“给我杀了他们!”

几乎是这句话一出来,宋媮拔腿就往密道的入口跑,身后那个大块头跑起来整个大地都在颤动,他一步顶常人三步,不一会儿就徒手将几个侍卫砸死,离宋媮只几步之遥。

而宋媮离出口也仅几步距离。

她身上的武器在进私牢前就被全都搜走了,唯余头上一根短银簪被她藏在发髻中。

她抬手想拿,却惊觉密道的颤动幅度变大,这根本不是那个大块头跑起来就能做到的,这个密道是真的要塌陷了!

想到身后心智有损的人,宋媮放弃攻击他,一心一意加快速度冲刺最后几步。

她一跃跳出洞口,下一刻便回头伸手:“快出来!”

然而摇摇欲坠的昏暗密道里,她只能看见他急忙折回的背影。

几息之间,出口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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