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那天，凌砚走出考场时，看见苏砚辞靠在走廊窗边。风掀起他的校服，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考得怎么样？”苏砚辞问，烟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很好。”凌砚说，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非常好。”
苏砚辞笑了笑，没说话。
成绩公布那天，凌砚挤在公告栏最前面。当他看到“凌砚，735分，年级第一”时，血液突然冲上头顶。他赢了，真的赢了。苏砚辞的名字在第二行，728分，和上次一模一样。
凌砚转身想找苏砚辞，却看见他站在人群外，背着双肩包，安静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时，苏砚辞扯了扯嘴角，转身往楼梯口走。
“苏砚辞！”凌砚拨开人群追上去，手腕却被班主任李老师抓住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李老师把个笔记本推到他面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凌砚翻开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凉了——那是他的笔记本，里面记着苏砚辞的作息、易错的题型、甚至他不爱吃青椒的小习惯。最后一页写着：“计划通，他好像真的信我了。月考，必须赢。”
凌砚梗着脖子撒谎道“我就是想争第一。”
“这是苏砚辞落在教室的。”李老师的声音很沉，“他看到了吗？”
凌砚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在哪儿？”
空荡的教室里，苏砚辞正把书往书包里塞。凌砚冲进去时，他手顿了顿，没回头。“恭喜你，年级第一。”
“那个笔记本……”凌砚的声音在发抖，“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砚辞转过身，烟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温度：“那是怎样？解释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刺探军情？解释你记下我所有习惯，只是为了找到我的弱点？”
“一开始是！”凌砚吼出声，眼眶发烫，“但后来不是了！”
“后来？”苏砚辞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后来你陪我喂猫，给我带巧克力，都是演戏？”
“不是演戏！”凌砚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自己都吓到了，“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苏砚辞逼视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真的想赢我，还是真的……”
凌砚没让他说完。他攥着苏砚辞的手腕，狠狠地吻了上去。苏砚辞的嘴唇很软，带着点巧克力的苦味。他僵了两秒，没有推开。凌砚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脸颊上轻轻颤抖，像受惊的蝶。
不知过了多久，凌砚松开他时，两人都在喘气。苏砚辞的嘴唇泛着红，烟灰色的眼睛里像是起了雾。“这就是真的。”凌砚的声音沙哑，指尖还在发抖。
苏砚辞抬手擦了擦嘴唇，忽然笑了，眼角有点红。“凌砚，”他说，“你知道吗？那道附加题，我故意写错了一个步骤。”
凌砚愣住了。
“但不是为了让你。”苏砚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因为那天在图书馆，你看我的时候，我没心思算题了。”
窗外的桂花落了一地，空气里飘着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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