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半左右,天蒙蒙亮,余暖松睡眼惺忪的拿着杯子刷牙,在客厅乱走,在老小区中有种别样的温馨。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他不自觉走到房门口,朝着猫眼往外扫了一眼。
正巧看到了甩上门往外走的学长,和想象中的一样,楼道很暗,看起来他表情有些阴沉,下颚线清晰可见。
余暖松装作不在意端着牙杯又走回洗手池。
刷完牙后像没睡醒一样,坐在一些未拆箱的大件纸箱上,晃着腿发呆。
他妈妈招呼他收拾快点。
“对了余暖松,对门那个男生是不你们学校的?”
“校服是,我昨天还在公交车上见他了。”
他妈妈接了杯水靠在沙发上喝。
“那你跟他搭个伴么,邻里邻居的,上下学也有个照应。”
“我昨天跟他搭话了,人都不理我。”
他妈妈笑了笑“我儿子也有被冷落的一天呢,哈哈哈,行了赶紧收拾上学去,我给咱收拾家里。”
余暖松也觉得自己昨天干那事有点尴尬,可能人家觉得自己太自来熟了吧,也没太在意。
背上书包正常去上学,高一的学生,学校还没发校服,他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短袖,外套是纯白的。
曹老师没排座位,让自己先坐,过些天观察同学们情况再排。
这种排座位法整个班都开心坏了,一窝又一窝坐一块。
余暖松坐在正中央,同桌是张钦,后面是张文博,张文博同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看起来也挺怕生的,刘海很长,又常常弯着腰,几乎看不到正脸。
张钦他俩坐一块,那可不得了了,战术性先摞一摞书。
一上午课自在的不行,俩人上课就那么贴在一起,余暖松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转头向后看去。
张文博课间了都在坐的端端正正写数学作业。
余暖松敲了敲他桌角:“张文博,你今天被夺舍了?”
张文博抬头扶了下眼镜。
“没有。”
“中午一块吃饭?”
“行。”
余暖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没说什么,转过来准备上最后一节课。
上着上着张钦手边传来一张纸条。
张钦无语低声开口:“离这么近都要传纸条?你有病吧。”
余暖松只是敲了敲那张纸。
张钦还是打开那张揉的很皱的纸看了看。
上面字写的很大气,虽然连笔但能看出来每一次都恰到好处。
写着“你有没有觉得张文博今天怪怪的?”
张钦虽然嫌弃还是回了一句话。
“我觉得是因为旁边坐了个女同学,放不开而已”
余暖松写“哦~~~~~~~”
张钦弹了下他脑门。
“有病去治。”
三个男生聚在食堂吃午饭。
张钦:“跟我们在一起还装高冷啊。”
张文博喝了口汤:“没装高冷啊,不知道说啥。”
余暖松:“这学校有你初中同学吗,我看你下课也一个在座位上坐着。”
张文博:“真聪明,没有认识的,真的就……一个也没有。”
张文博有些欲哭无泪,大概是想念原来朋友了吧。
张钦:“那咱仨以后就一起玩呗,你别太拘谨。”
张文博应了。
午餐时间很快,张文博和张钦都回宿舍睡觉去了,余暖松自己回班打算趴桌子上睡会。
下午快两点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回班,余暖松拿衣服盖着头睡得,起来还是有点难受,然后就又趴了回去,张钦拿了盒酸奶砸在他桌角。
“醒醒,同桌,快上课了,你义父给你送酸奶你都不醒来尝口?”他语调轻快。
余暖松哼哼唧唧爬起来,眯着眼睛抓着张钦胳膊又栽下去睡了。
“麻了抽经了,你给我起来!”
……
第一节下了他才真正清醒,第二节是体育课。
张钦拽着他袖子“活爹,人都走完了别墨迹了。”
班上确实快空了,除了在门口那些将要出门的人,只剩下他们仨,还有李嘉怡,张文博的新同桌,李嘉怡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个人快速离开。
张文博也起身看表等他俩动作。
高中体育课跑一圈就解散了,他们仨就去体育馆借个羽毛球打球,换着打,张钦懒最得动,打了五分钟不到就坐一边去了。
他俩打的很激烈,张文博穿的白色短袖,胳膊上劲特别猛,挥胳膊的时候都能看到绷紧的肌肉线条,打的也很准,余暖松也不甘示弱,脱了外套,虽然打了一会儿就汗珠滚滚,但他越打越兴奋,就这样,打到了下课。
去洗手池洗了下胳膊和脸,回了教室,手上还笔划着刚应该怎么打。
上来后十七班空调又在此刻不幸的坏了。
进了班一股热浪袭来,又弥漫着汗味,一个个都拿着书扇风,外面的蝉鸣又增添了一些燥热感觉。
喝了水休息了会儿,
张文博摘了眼镜趴桌子上眯了一会儿,但太热的,汗水一直止不住的流,他眉头有些皱,李嘉怡主动说了坐同桌以来第一句话。
“打扰了,我带了风扇,你要用吗?”她声音很细,很小,纤细的手推过一个小风扇。
张文博突然身子抬起一半:“啊?可以吗。”
“嗯。”她把小风扇打开放在他前面,又坐正在笔记本上写字。
“谢谢你啊,同桌。”
张文博把风扇支起来,趴着吹风。
刚开学作业也不是很多,新城中学其实算不上重点高中。
17班也不是重点班,晚自习大多数人都在看小说,或者偷偷戴个耳机听歌,少数人拿着书预习。
余暖松则是撕了张纸跟张钦下五子棋……
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张钦再那张五子棋下画了个微笑的表情。
张钦个子和余暖松差不多,穿着深蓝色短袖,干脆背过去睡觉,不去看他。
放学铃打了,张钦说无聊,想出去走走。
于是余暖松就陪他去食堂买了个晚饭,学校晚饭不知道为啥多数都是凉的,买了碗粥坐食堂喝完,张钦也跟他往校门口走了走,晚风很凉爽。
交代好第二天帮他带点本子文具,下一节晚自习的铃就打了,张钦匆匆跑回教室。
余暖松出了校门才给手机开机。
外面天已经黑了,少年单薄的身躯站在路灯下,余暖松单手划到微信,给“呀咿”发了条信息。
“妈,放学了,你接我吗?”
呀咿:稍微等我会,我在新城国际这办事,回来顺路就把你带上了。
余暖松在学校门口买了份糖葫芦,去小卖部买了张钦托付给自己的物品,坐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等人。
冰糖葫芦最后一颗嚼完,高二高三的走读生放学铃也打了。
他又给呀咿发信息。
“还没来吗,高二高三的都放学了,人多了车不好进来。”
对方没有回复。
把冰糖葫芦的签在地上戳了又戳,把断成节儿的签子扔进了垃圾桶。
他甚至看到那位高冷兼对门学长都放学了,走在熙熙散散的人群中,气质出挑。
要是一般情况下他估计会邀请那位一块坐车,毕竟这么顺路,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感觉那位学长看着真的好难相处。
走在那儿坐了好久,高二,三人都快走光了,才看到呀咿的车过来。
上了车余暖松就往后一摊。
“妈,你早说这么晚我就自己走回去了。”
呀咿“哈哈哈妈这不是看晚上天黑了不安全嘛。”
呀咿:“你们同学有晚上和你一块走的吗?”
余暖松:“没啊,我们班走读的几乎都是女生,而且不顺路,还有你儿子都高中了,这点路都走不了?”
呀咿:“你要能行就自己走,我也轻松。”
开车一会儿就到家了,家里被呀咿收拾的非常整洁,连花卉绿植都摆好了。
余暖松回来收拾收拾刷刷手机就睡了,这一周只上三天学,意思是明天再上一天就休周末。
转眼间就是第二天下午,周五下午放的更早,不上晚自习,六点就放学,主要是有别的地方的人要回。
张文博住的远,打车回去了,张钦则去坐公交,这一天真的巨堵,和他们道别后,呀咿打着太阳伞在门口陪他一块走回。
余暖松回到家就躺在抱枕堆里,新换了床单,洗衣液的香气舒心好闻。
这几天校园生活感觉还不错,能跟上,周末就窝在家里和两个姓张的打打游戏,跟初中同学聊聊天,写写作业。
呀咿经常不在家,周末也不在,可能是在附近找工作,或者单纯出去玩了,余暖松就在家自己搞点吃的,写写作业。
一切,平淡。
他从初中起就有写周记的习惯,闲了没事就写点什么,集练字,抒发心情,练文笔于一体。
余暖松曲着腿坐在椅子上,抱着抱枕,初秋有些凉意,吹着风,天也变阴了,滴答滴答下起了小雨,他抬头看向窗外。
“雨溅枝叶,风也潇潇,忆平日凡,今添秋水,舒心畅我,渐思绪起,执笔作此……”
余暖松不假思索写了一大串,感觉自己比较有文化,合了本子就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雨声绵绵,愈下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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