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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沈时令把酒都垒整齐,从酒窖里走出来问点卯的管事,说画玉寒今天来用膳?

膳堂管事苦着脸说沈管事,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上次透露消息给你,害得我挨大少爷一顿骂。我说你俩个掐架,别难为我们呀!

沈时令就骂他,说您可没少来酒坊为难我,怎么,喝光酒坛就忘了酿酒人?

膳堂管事被他挤兑,嘿嘿笑着又搓搓手,挤眉弄眼说瞧你这话说得,这两日徽苑主人不是打洞庭运回来一块湖石吗?

沈时令皱眉说画玉寒几时对石头感兴趣。

膳堂管事立马说我可没说大少爷去了徽苑,我就是告诉你徽苑弄了一块石头过来,听说那湖石本身不值钱,但因为上边有剑圣留下的剑痕。徽苑门主醉心剑术,斥巨资给运回来,可稀罕了。

沈时令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奚落,说又是一块榆木疙瘩,跑洞庭看看不就得了,有这钱还不如给我打酒喝。

沈时令正琢磨着如何进去,到徽苑才发现瞎担心,徽苑门主为那块湖石办展,只要跟门房说一声慕名而来,还能进去蹭一顿流水席。

沈时令在那石头跟前杵着,看它一侧棱角处是有几道剑痕,倒霉玩意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剑圣。

主人倒是礼遇它,为它搭了一个纱幔,还让长子一旁守着,就差没焚香供着了。

徽苑少主见来了客,看穿着是本地人,看站姿也是练家子,便负着手走过来,与他站一道瞅石头,文绉绉说一句内力使然,就等着沈时令接下文。

沈时令也不看他,冷冷瞅着石头,半晌才问一句大席在哪里?

大老远跑过来,吃饱才不算亏。

沈时令知道画玉寒不会跟江湖客凑一桌,现场也不见徽苑门主的身影,多半正在雅间招待画玉寒。

沈时令都能想象俩人应酬的场面,一个热忱浮夸,一个虚与委蛇,就从那块看不出名堂的石头开始,把江湖豪杰都奉承一遍,但没几句是出自肺腑,怕对剑圣也是如此。

画玉寒骨子里傲得很,不承认自己比谁弱,看剑圣也就是看老前辈,没准还觉得自己能超越。

至于那徽苑门主,功夫没多少,银子倒很多,说他醉心剑术还不如说他醉心养生,天天想着修炼神功长生不老。

沈时令想到这些更郁闷,端起酒碗猛灌一口,随即睁大眼睛,噗一声全喷出来,把那席间的仆从叫过来,抱怨说你们打哪买的酒?不仅黍劣难以入喉,还他娘的兑了井水,简直就是自砸招牌。

沈时令还跟仆从说,下回徽苑要办大席,就来我们酒坊拿货,不兑水。

沈时令说完就走了,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没过几日,山庄的人又来拿酒,这回带来的消息是殊家千金殊笑笑也来了,大少爷身边可热闹了,牡丹芍药争奇斗艳,一个俏美娇憨,一个淑丽典雅,各有特点难分伯仲。

沈时令听了这话,将罩袍一把扯下,取来两坛状元红,拿根红绳子系着,对山庄的人说我随你一起进山庄,但这次不帮你卸货,我还有事要办呢!

山庄的人见他提着两坛酒,看封条二十四年的状元红,狐疑说你要找大少爷饮酒啊?二十四年的状元红,那还不得留着成婚时用?

沈时令理直气壮说我们先尝尝,埋了这么久,万一放坏了,把宾客给喝坏肚子,岂不是丢画庄主的颜面。

山庄的人嗤笑,揭穿说少胡扯,统共才多少坛,能让你这么尝,大少爷知道吗?

沈时令嘿嘿一笑,笃定说放心,等我拿过去,他自然就知道了。

山庄之人知晓他和画玉寒的关系,当下只是笑笑,也不再多言了。

画潋山庄的客楼在西侧,前来给庄主贺寿的人多了,院内院外都有护院,但都认得沈时令,又听他说画玉寒让他送酒,没过多询问便放行了。

沈时令进苑才发现宾客众多,有的在苑中赏花,有的在廊下闲聊,有的在亭中对弈,有的在空地切磋。

女宾客不下数十人,未绾髻的三、五人,个个清丽衣着光鲜,也都在跟旁边人说着话。

沈时令分辨不出谁是谁,又不好上前搭话,只能提着坛酒满院子转悠,心想上一回轩辕雪来小屋时他正昏迷不醒,也没见着人只是事后听吴婶提起,说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皮肤雪白细腻,笑起来如银铃一般,可这苑里的女宾们,不管是不是嫁为人妇,那水汪汪的眼睛都不小,个个也都肤白貌美笑如银铃,谁知道哪个是轩辕雪,哪一个又是殊笑笑。

沈时令正为找人四处溜达,就听见竹林里铮铮琴声,那竹叶刷啦啦落了一层,离着十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雄浑内力。待走近了才依稀见着琴者的身影,也不是什么七八十岁的老头,只是一个瞅着才三、四十岁的中年道人,修为怕不在画潋山庄的长老之下。

再看亭中对弈的,因一子而起争执,两位同样只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在棋盘上推搡起来,那内力震得梁上灰尘都落了下来。俩人说动手就动手,说收手就收手,内力招式收放自如。

再看空地上切磋的宾客,已经换成一对年轻侠侣,夫妻俩都是用剑的高手,当中一招剑尖对剑尖,看得沈时令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即便他和画玉寒从小打到大,彼此招式熟稔于心,都不敢这么过招的,这剑上力道控制得有多精准,而他们年纪看起来比他和画玉寒大不了几岁。

接下来是一位少年向一位长者讨教,少年一招飞花伤叶,老者一招包罗万象,一打一消看得沈时令震惊不已,原来世上真有天赋这种东西,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便能做到以内力驭叶伤人。长者更是稳如泰山气吞河岳,不动则以一动雷霆,在他面前四堂长老联手也不算什么。

接下来还有萧和铁扇的争锋,银枪和雁刀的比试,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在他们面前画潋山庄不算什么,四堂长老也不算,沈时令更是不算。

沈时令是问了楼中侍女才知道,轩辕雪就是蹲池边喂鱼的妙龄女子。沈时令打她身边经过时,见她探身到水里捞鱼,还以为是哪家顽皮的小丫头。

沈时令坐到她身旁的石凳上,解开一坛酒搁在上边,陪她一起瞅着池中红鲤,笑吟吟说轩辕姑娘,在下沈时令,听画玉寒说你在我受伤时,曾陪他一起到寒舍探望。可惜我当时还未清醒,今日特来找你表达感谢,顺便替他将这坛酒送过来。

轩辕雪闻言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抿嘴笑成一朵花,说原来是沈公子,你的伤都好啦?难怪画大哥说你不胖,那一日见你脸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大胖子。

轩辕雪用手比划出盆,笑得十分开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眨巴眨巴,确实灵动可爱,让沈时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来都来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

轩辕雪笑完才又去拿酒,捧在手里看封条,眼中闪着光说我听过状元红,埋了二十四年,这酒是打哪来的,怎会跟画大哥相同的年岁?

说完,才看到沈时令脚边还有一坛,乌溜溜眼珠转动,机灵说不是送我一个人?

沈时令大大方方说你和殊姑娘,你们一人一坛。

轩辕雪不笑了,嘟起嘴说什么意思?我知道状元红的意思,但他送我和殊姐姐一人一坛,难不成他还想要享受齐人之福?

这姑娘倒是直爽,想什么说什么,与她接触下来,确实如吴婶所说很可爱,并没有什么深沉心机。

沈时令说恰恰相反,他想告诉你们,他心中已经有人了,耽误两位姑娘许久,这坛酒就当赔罪了。

轩辕雪脸色转阴,喜怒皆在脸上,不高兴说画大哥喜欢谁?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

沈时令说他怕看到你伤心,所以就让我来了,谁叫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喜欢谁暂时还不能公布,因为他必须征得画庄主的同意。

轩辕雪很是生气,扔坛子进池塘,跺脚赌气说谁要他的状元红,我祝他事事不顺,出门被狗咬,上街遭雷劈,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

沈时令倒是笑起来,被这率性的姑娘逗乐了,笑吟吟说成,我保证替你转达,让画玉寒走霉运。

轩辕雪嘟嘴说走一辈子霉运。

沈时令瞟着池塘,那坛酒正往下沉,赶忙飞身掠过去,笑说一辈子太多了,身为好友我也不忍心,就让他倒霉今年吧!

轩辕雪委屈极了,连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模样,愤懑说今年哪里够,起码到明年,我可是真心喜欢画大哥。

沈时令已从水面掠回,将那坛酒又捞起来,拿袖子擦干净坛子,轻轻放在她的脚边,笑说那我替他分担一半,画玉寒也活该倒霉,心里有人还去招惹你,是他理亏做得不对,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轩辕雪仰起头,鼻子哼了一下,过一会又看向他,惊奇说你还真够义气,连诅咒都要同担,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沈时令呼哧笑了,又安慰她几句,便跟她告辞了。

剩下一坛酒送去客房,殊家父子去了文雪楼,殊笑笑独自留在屋内,面前摊着几十卷账册,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殊家在姑苏也有产业,有些是跟画家一起经营,殊笑笑正在盘查稽核,头也不抬说送的什么酒?你家少爷可有说什么?

沈时令想了一下,斟酌用词说画玉寒说让姑娘误会了,这坛酒本要成亲时才饮,但届时姑娘未必肯赏脸,所以提前请了就当赔罪。

算盘声停止了,殊笑笑抬起头,容貌倒是不错,称得上端庄秀美,只是那一双水银般的眼珠子,瞅过来时透着精明算计,倒与画玉寒有几分相似之处。

殊笑笑打量着他,搁下手中的笔,口吻客气许多,镇定自若说看来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只是随从,阁下如何称呼?

沈时令报上名号。

殊笑笑略微一思索,竟然笑了起来,又拿起桌上毛笔,继续低头账本,笃定说我猜玉寒还不知道你过来吧?

沈时令瞅着她没说话,就听她继续说难怪他会为你头疼,有这么一个任性的酒坊管事,也确实够他头疼。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殊笑笑一边翻对账本,一边继续说玉寒说你一直运气不错,我看你运气也确实很好。我爹和兄长都不在,将那坛酒拿回去吧,我就当没见过你,也没听过那些话!

沈时令也在歪头打量她,心想她倒是沉得住气,就冲她拿腔作势的模样,跟画玉寒还真是登对。

殊笑笑客客气气,语气却透着威胁,沉声说我还没过画家的门,你也不知道我的脾气,所以这一次就算了,就当是我做情给玉寒,免得他在我爹和画庄主面前难堪。

沈时令嗤笑一声,当下拿起那坛酒,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听到殊笑笑在身后说还有一件事,别让我再听见你直呼玉寒名讳,玉寒现在不介意的事,我过门之后都会介意。你若还想留在酒坊,劝你尽早改掉称呼,起码也该尊称他一声少庄主。

沈时令也站住了,手中一晃红绳,那坛酒抛入空中,又稳稳当当落手上,头也不回背对着她说,不劳烦,殊大小姐,你已经出局了。这坛可是二十几年的好酒,若不是替画玉寒道歉赔罪,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给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质问画玉寒,你看他怎么回答你,会不会比我更客气。

背后的算盘声消失了,殊笑笑听他这般说话,脸上再也绷不住了,但沈时令笃定的语气,让她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此人过于自信,还是他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画庄主都决定不了的事,而他却能够左右画玉寒的决定?!

沈时令不用回头,都能感到背后射来的冷光,但也懒得跟她再多废话,只是走到门边又加一句嘲讽:别忘了拖上你爹和你兄长,让画玉寒好好挨一顿训斥,就当是为你出一口恶气了。

说到底,也是画玉寒理亏,本就不该招惹人家,挨骂也是活该自找。

沈时令回到小屋已经天黑,找出老爹留下的刀谱,提着状元红来到溪边,生起火堆喝着闷酒,又将刀谱一页页扯下,再一页页扔进火堆里。

画玉寒找过来时,已被烧得只剩几页。

画玉寒原本怒气冲冲,待见他烧的是自家刀谱,那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狐疑神情盖过愤怒,又瞅见那一坛状元红,被他喝得快见底了,眼中怒火又烧起来,冷飕飕说你对殊笑笑说了什么?

沈时令瞅着火堆,纸页一闪即燃,似蝴蝶在蹁跹,但那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就化成灰烬,淡淡说不止殊笑笑,还有轩辕雪,我都帮你讲过了,说你不喜欢她们。

画玉寒被他气笑了,干脆坐到他对面,从篝火上边看过来,讥诮说沈时令,你喝着我的状元红,我的亲事不如也由你来定吧!

沈时令将最后一页扔进火堆,直起身子拍了拍手,隔着火堆看着他,认真严肃说真的?

画玉寒冷笑说你说呢,真拿自个当我爹?

沈时令看着他,一本正经说没想过,再说了,你爹也管不了你。

画玉寒冷觑说那你要管吗?

沈时令叹了口气,转头避开眼神,讥诮说不敢,画大少爷多厉害,来贺寿的宾客里卧虎藏龙,我一个小小酒坊管事有多大能耐,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跟你打那么多次架,居然没惹你动杀机,还给我好大一个酒坊,让我沉醉其中夜郎自大。

画玉寒皱眉说这就是你烧刀谱的原因?

刀谱已经化成灰了,沈时令回头看着火堆,失落说去了一趟你的客楼,我总算明白当年我爹为何抑郁而终,我娘又为何不喜欢我练刀。沈家刀以快准狠利称霸金陵,但金陵也只是江南的犄角旮旯,更不要遑论整个武林了。

画玉寒从对面看过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半倾听一半琢磨。

沈时令拿起那坛酒,仰头猛灌一大口,放下酒坛叹了口气,眼神迷茫说年少时我以为只有少林方丈最厉害,长大后才发现厉害的不止少林方丈。

画玉寒听到此刻,倒是呼哧乐了,一半调侃一半安慰,戏谑说沈时令,你才知道啊?早晓得能让你开窍,认识到自己是井底蛙,我便让你早些送状元红过去,也省得我去应酬殊家父子。

沈时令盯着火堆,听他嘲弄取笑,一反常态沉默,连斗嘴都没了兴致。

画玉寒见他沮丧,便也不再挖苦,陪他静默坐着,一同看着火堆,良久才又劝慰说江湖本就卧虎藏龙,你所听过的、未听过的,享有盛誉的、默默无闻的,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甚至不起眼的贩夫走卒,每人都有自己擅长之事,也有自己的不足之处……便是你沈时令,也非寻常人眼中的酒坊管事,你以为谁都有能耐和胆量,用一部自创的武功挑战四堂?

沈时令瞅着火堆,淡淡说那又怎样,还不是输了,你知道楼中宾客有多少能赢四堂?

画玉寒沉吟说若没估算错,大约不下六人。

沈时令苦笑,又饮了一嘴酒,入喉却是苦涩滋味。

画玉寒瞅着他的脸,皱眉说那你为何不问山庄总共多少宾客,有多少人在四堂之下,又有多少人在你沈时令之下?

沈时令重重吁了口气,酒坛子都见底了,难得被画玉寒肯定,但此刻心情郁闷,并没有多少喜悦,闷闷不乐说你楼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能使出飞花伤叶的招式。

画玉寒仔细回想一下,楼中是有这么一位,据实以告说隐山神童卓无尘,他的外公你应当也听过,被誉为一指仙的道天长,也是隐山剑派唯一的传人。卓无尘自幼失怙,由道天长抚养长大,道天长又精通指法,他是道天长的外孙,能使飞花伤叶有何稀奇?

沈时令盯着火堆,不痛不痒说此等年纪便有如此身手,这少年确实值得你结交。我看他模样儿也不错,举止也彬彬有礼,身上没啥坏习气,后来见他还会用剑,跟你倒是能够切磋剑法。

画玉寒眯眼瞅着他,半晌才冷飕飕说不清楚,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说得最多的也就是幸会、告辞。本来我爹的请柬,只是发给道天长,但很不幸他过世了,隐山剑派远在川内,卓无尘来了我爹才知晓。

沈时令呼哧乐了,过后舒一口气,又强打起精神,开玩笑说被你这么一解释,倒显得我在吃非醋。

画玉寒冷笑说我怕你也送他一坛状元红,那可是我爹为喜事埋下的酒,统共才埋了二十坛,被你这样左一坛右一坛糟蹋,给我爹知道一定饶不了你。

沈时令笑说不敢,就冲卓无尘那一手功夫,我也就只能去欺负女人。

画玉寒鄙夷说你还好意思讲?

沈时令吃吃笑着,过后又想起什么,正儿八经说哎,帮我一个忙,与殊笑笑十丈之外,我跟这个女人不对盘。

画玉寒站起来,冷脸说也请你帮我一个忙,乖乖待在你的酒坊,别再给我到处惹麻烦,我爹的五十寿辰,最近有很多事要忙。

沈时令知道他要回去了,也站起来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嬉皮笑脸说了句遵命。

画玉寒已经走了老远,眼看着快要走到林边,跟他的那些护卫碰面了。

沈时令想了又想,还是冲着背影大喊:画玉寒,说出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画玉寒脚步一顿。

隔着十几丈的距离,俩人就这样站着,一旁是淙淙溪水,月亮挂在对岸林上,照得溪水澄白如练。

画玉寒微微侧过头,似在等他把话说完。

沈时令在火堆前,宛如对天立誓,一字一顿说道:画玉寒,我会赌上所有,只要你敢说出来。

那晚凉风吹过林间,发出飒飒地声音,如浪一般连绵不绝。俩人就这般静静站着,被月光披拂一身,沈时令在等画玉寒的回答,而画玉寒却只给他一个背影。

后来,画玉寒离开了,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沈时令又坐回火边,一脸失落的神情,对着空酒坛发愣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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