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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小汤池水雾缭绕,四周都隔着屏风,沈时令帮画玉寒搓过背,靠角落里离他一丈远,闭眼享受着齐胸的热水。

不一会儿,闻见酒香,沈时令睁开眼,就见画玉寒手中一只竹筒,已被他无声无息打开,奇怪说你打哪弄来的?

画玉寒瞟他一眼没说话,拿刻字的一面朝向他,上边刻着画玉寒自己的名字,旁边还加了一行小字:酒师沈时令。

沈时令震惊了,说我不是放地窖里了,你几时候偷出来的?

画玉寒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说你上天台的时候,我就叫伙计找出这只,先送来这间汤池铺,顺便让老板开小池,注满热水也要时间,等我们用完膳过来刚好。

沈时令心思转动,若有所思说我就说了你擅长谋划,你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俩在漠北碰头。

画玉寒皱眉说这酒窜味了,一股青涩味,竹筒不能装酒,还是得拿酒坛才成。

沈时令原本正在想事,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回神,酒窜出青涩味那还了得,莫非竹筒没处理好?连忙拿酒过来细呷,呷了两口才反应过来,糙米酒一点问题都没有,竹筒处理得很到位,画玉寒不过是想将他骗过来。

画玉寒见他过来了,便将他抵在池边,与他面对面贴着,眉眼中露出得意,不怀好意笑着说我可没过去,是你自己过来的。

沈时令瞟眼屏风,见外边也没动静,估计是画玉寒交代了,不许人过来打扰,无奈说你非要被人看见说闲话,你以为这屏风能挡住什么?

话这样说着,手臂还是搂过去,惯出来的坏毛病,在山庄把他晾在一边,宁可自己独自待在,出了门又腆着脸非要亲热。

世家子弟的陋习,啥事图个新鲜,怎么刺激怎么来。

画玉寒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取过他手里的竹筒,自己饮一大口酒,转头又递给沈时令,好酒可不能浪费。

沈时令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叹一口气也呷了一大口,等酒香从喉咙入了腹,才又将竹筒递还给他,讥诮说自己说要禁酒,自己带头偷酒,真有你的!

画玉寒一只手抓着竹筒,另一只手摸着沈时令胸前伤疤,平静说世道就是这样,定下规则的人,自有办法违规;发号施令的人,都能无视法令。

说罢,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说就似漠北帮派,自己不出手,让马贼出面就成了。他们可以无视约定,制定规则罔顾规则,而屈服在规则下的人,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就要付出加倍的代价。

沈时令闻之沉默,画玉寒说的平静,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

漠北地处偏远环境恶劣,让这些帮派有恃无恐,画玉寒即便登门兴师问罪,也只能通过诛杀马贼来恫吓威慑,但马贼死了可以再找,恶劣环境从来不缺马贼,这些帮派并无实质损失,顶多慑服于画家的武力,将北边线路再次归还。

沈时令此刻才真正了解,为何画玉寒汲汲营营,想要坐上南盟的位置,让江南少一些水匪路患,让山庄营生少遇到一些阻碍,让江南各派都能休养生息,实现昔日少年胸中所期待的那个美好愿景。

画玉寒的手摸过他的胸口伤疤,又摸他肩头臂上的伤疤,将竹筒送到他嘴边,狐疑说哑巴啦,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沈时令回过神,张口举起竹筒,狂饮了一大口,又将竹筒递给他,揶揄说怎么,打过牲口,该加一把料了?

画玉寒接过竹筒,仰头正欲饮酒,听他说这话,身子微微一僵,过后放下竹筒,落落寡欢说我不是一个好主人。

沈时令瞪圆眼睛,拿水泼到他脸上,没好气说真拿人当牲口啊?小心我揍你!

画玉寒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又乐了,失笑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倒怪起我来了。

说罢,闭目休憩,身子往后一仰,双臂搁在池边,稍微展腰或者撩腿,都能让隐于水下的呈现,在氤氲的水雾中,若有若无活色生香。

沈时令只觉出汗了,有什么呼之欲出,也晓得这人是故意,摆出一副淡然神情,实际上正等着自己,低声说画玉寒,你色胆包天,我不会干的。

画玉寒嗯了一声,仰头动了一下颈子,鬓角滑落一滴水珠,晶莹剔透圆润诱人,顺脖颈滚到肩头,又从肩头滚到胸口,看得沈时令眼神发暗心猿意马,口干舌燥想要喝酒,喝一款叫画玉寒的美酒,也唯有此酒能解此渴。

沈时令想这样不行啊,还有重要的事要谈,不能被他给勾引了去,当下转过头不看他,嗓音低沉说你给我坐好了,不许这样,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画玉寒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挑起,头越发往后仰,后脑勺贴到池边,那姿势耐人寻味,淡淡说你说。

沈时令深吸一口气,眼中暗流汹涌,颇有几分无奈,低声警告说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画玉寒似被水泡得很惬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轻飘飘、绵柔柔得别有居心,催入沈时令耳中宛如魔障,竹筒酒不上头,这声音却上头。

沈时令只觉血往脑门上涌,冲得太阳穴生疼,再怎么调息都没用,压不住起伏的胸膛,抱怨说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说事?!

画玉寒用腿轻轻勾他过来,这时候已经无需用力,只要给他一个暗示,闭眼说我听着呢,你倒是来说啊!

画玉寒咬紧‘来’字,究竟‘来’到哪里,那就不言而喻了。

沈时令贴他的胸膛,只觉得口渴厉害,求饶似说不行,水太热,闷得慌。我要上去,你也别泡了,跟我一起上去凉快凉快。

画玉寒闭着眼睛,依旧挑着眉梢,似笑非笑说风不动,幡不动,只是心动。我看你上哪都不能凉快,除了在我这儿能够凉快!

说罢,垂下一条手臂,入水后往下一抄,所谓擒贼先擒王,那把火得加在让对方欲拒还迎的关键时刻。

沈时令想挡住他的手,结果却扶住他的腰,免得他失了平衡,气息不稳说画玉寒,我想干一票大的,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画玉寒已经蹙眉,忍着不适和疼痛,戏谑说你想让人听你的,就得先放马过来,收拾得人服服帖帖,你才有说话的本钱。

沈时令一边扣住他的腰,一边留心外边动静,还要想着跟他谈的事,心思快用不过来了,低声说画玉寒,说认真的,我要……

画玉寒喉咙发出细微痛呼,伴着甜得发腻得鼻音,调侃说我就知道你要,方才还嘴犟说不要!

沈时令有些气恼,憋着劲说别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画玉寒再次轻叹,如魔音入耳,淡淡说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

沈时令胸膛起伏,深深一个吸气,索性也闭上眼,豁出去说成吧,收拾得你服帖,我才能说得上话,是这规则吧?

说罢,声音越发低沉,在他耳畔喘气说画玉寒,这可是你自找的,这些年我都收着劲,你非要来拔虎须?

画玉寒已经抬起手臂,勾住沈时令的脖子,背抵着汤池后壁,眯眼说那感情好,一个人疯多没劲,我就喜欢你陪我一起疯,你这根虎须我还就拔定了。

沈时令趁他耍嘴皮的功夫,已经往前近了许多,睁眼喟叹说画玉寒,我若疯起来,只怕你招架不住!

画玉寒吃了一记力,倒是觉得蛮受用,故意激将说别光用嘴说,你倒是厉害一次,让我领略你的龙虎精神。

沈时令自认定力不够,受不了画玉寒的激将,风没动幡没动只是心动,水下的身子也跟着在动,哗啦啦的水声似龙戏水,心想今夜非要把他收服帖了,在他耳边低吼说画玉寒,你给我听好了,我也要深入……

漠北两个字断掉了,取而代之却是吸气,大话不能说得太早,尤其是面对画玉寒,小花招层出不穷,险些激得他灵魂出窍。

这种事做得熟稔,画玉寒自有一套,脸上挂着得意笑容,似关二爷把守华容道,放不放行由他说了算,此刻自然宜紧不宜松,故意逗弄说你也要深入哪儿?

沈时令没料到奇袭,激荡得一个哆嗦,似龙张开鳞片,抖得水哗哗作响,髻角流下汗水,咬牙说别乱动!

画玉寒带着坏笑,故意跟他唱反调,越不让动越要动,不怀好意催促说到哪儿,你倒是快说啊!

沈时令脑子混沌,颠三倒四说深入漠北,不毛之地……你给我一个地点,等我过来大干一场。

画玉寒没脸没皮来一句:那你到了,就这儿。

沈时令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意志融化成浆糊,只剩下本能驱使,但还没忘记骂他,喘着气说到你个屁,你我心知肚明,你那儿……也还没到。

画玉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凑到耳边低声说画玉寒,你故意避开那里是不想讨饶?做这种事都还没忘记算计,我真真是服了你!

说罢,强势往前推进一步,这一回该正中要害,今天当真不能留情,就冲他算计骗人的德行,活该拉来刑堂挨板子,怎么都得噼里啪啦狠打一顿。

画玉寒想故技重施,但已经迟了一步,敌军都长驱直入了,这时候就宜松不宜紧,否则真是自讨苦吃。

沈时令报复似发着力,苏醒的毒蛇回头咬农夫了,一口接着一口的咬,穷追猛打锲而不舍,战栗感瞬间从头到脚,铺天盖地汹涌如潮,好人发起狠来也是可怕的。

画玉寒脑力也混沌了,过了许久才又回魂,想要推开他一些,但被压着没机会,蹙眉说太热了,松开一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时令不理会他,山中狼放不得,逞能也好逞凶也罢,今天非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英雄真本色,揶揄说现在知道热啦?晚了,不是想见识厉害?今日我就满足了你。

画玉寒喘气说废话,说正事。

这会子,引着沈时令说正事,兴许自己还能得以喘息。

沈时令可不上当,说话归说话,动作不停下,说我想拔得头筹,取了那一斛金,正好利用花红,把马贼引出来,让你一举歼灭,岂不是一举两得?!

画玉寒浑身战栗,连脚趾头都抽筋,要不是被沈时令托着,估计要沉尸池底了,强撑着说好诱饵,但别,别……

这一回轮到沈时令故意逗弄他,非但不停下还加大力度,咬他的嘴唇好整以暇说:别什么,你倒是说啊,我等着听呢!

画玉寒软下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头抵着沈时令的肩膀,抓住他结实的胳膊,快勒出五道紫痕,气喘吁吁警告说别过分,我迟早……

沈时令满不在乎说反正都要被你报复,我还不如恶人做到底,今天就等着听你求饶吧!

画玉寒:……

等这一切都平息了,画玉寒靠坐在沈时令怀里,就拿沈时令当人肉垫背,脸颊蹭着他的发髻,闭着眼睛似睡非睡,见识他真本色的代价就是消耗太大,画玉寒想明天要含参片补补元气。

沈时令帮他把发髻拢好,舒展身子让他靠得舒服些,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虽说他蹙眉最让人悸动,但也仅在做那事的时候,平日还是爱看他眉头舒展,那眼神里带着三分得意,那才是画玉寒该有的样子,志得意满胸有成竹的画庄主。

沈时令就这般搂着他,眼中柔情快溢满汤池,心中爱意如蜜一般涌出,看着看着又把头凑过去,轻啄他的唇角,感受他的气息。

画玉寒眯眼翘起下巴,享受着此刻的柔情缱眷,半晌才说你想好了?易容之后取得花红,从此不能再去洛阳斗酒,否则会有暴露的危险,你当真不想扬名立万?

画玉寒这话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妥协了,但自打认识这个人,就没分开过那么久,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虽然沈时令根本不适合参与这种行动,尤其是要深入形势恶劣、变数较多的漠北。

这会子临时变动计划,不知道旁人怎么想,又要说他找个由头,把沈时令带在身边,此行顺利倒也罢了,不顺怕是要落人口实,说他为了私情不顾大局。

画玉寒又想起出门前的那一个夜晚,沈时令跟岁氏夫妇谈天说地开怀大笑,倘若自己也如岁景宏那般当个闲人,此刻正与沈时令在月下茶棚饮酒品茗,何苦要去不毛之地讨伐马贼,沈时令也不必吃苦受累千里相随。

沈时令搂着他,倒是心满意足,满不在乎说想啥想啊?我待在姑苏酒坊,要扬名立万干啥,能取一半花红就好,赶紧把那债给还了。看到你夜夜心焦,我也睡不安稳。

画玉寒皱眉说我不是回别苑,你也睡不安稳?

沈时令说废话,看不到你,我更焦心。

画玉寒呼哧乐了,与他贴着脸颊,耳鬓厮磨说看不到我,你还跟岁氏夫妇聊得欢畅,那笑声都快冲上云霄了。

沈时令奇怪说你怎知我们聊得欢畅,不会真无聊到派人盯梢吧?

画玉寒闷声笑着,心想我怎会告诉你,那可是我亲眼看到,岔开话题说一半花红还债,那另一半花红呢?我若没猜错的话,你想替人谋福利吧?

沈时令说瞒不过你,另外一半花红,我想分给众酒师。岁兄说有落魄的老酒师,连回家的盘缠都没了,倘若不肯被酒行盘剥,最后只能饿冻在街头。洛阳酒行实在太混账,把人骗来又不给花红,活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画玉寒思忖片刻,赞同说正好来个障眼法,让酒行以为金子分掉了,但这也瞒不了多久,另一半得尽快运出城。

沈时令啄着他的脖颈,眼神又波动起来,都怪他来泡汤池,诱惑一旦开了头,谁还能忍受得了,低声说不用真运出城,你那债主是在洛川,我找块空地把它埋了,等马贼的事情处理了,再派人去洛阳挖出来,直接运往洛川岂不省事。

画玉寒休憩过了,这会子也很受用,半推半就趴在池边,呼吸不稳说哪有那么容易,金子要融掉重铸,还是得先运回山庄。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拿我的玉佩去洛阳西坊找李先生,他只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你只管把精力都用在斗酒上。

沈时令伏在他背后,略微沉下身子,柔声说这次我轻点。

画玉寒扭头看他,蹙眉说我让你轻了吗?你给我重一点,我方才就受用得很。

沈时令轻轻咬着他的后颈,想起儿时看过兔子这样,没想到长大后自己也爱跟画玉寒这样,说起来还真有点羞赧,行径跟鸟兽也差不多了。

沈时令也知道画玉寒已经累了,此刻逞强是想让自己舒坦,心疼之余泛出无限柔情,温柔说不行,你受不了。

画玉寒听不得这话,好胜心又起来了,伏在池边暗暗吸气,华容道得守紧了,让他知道关不好过,挑衅说虚张声势,我看你也受不了。

沈时令硬是忍住了,汗珠顺鬓角滴落,苦笑说我怕你明天……

画玉寒嗤笑,反诘说那你还来,虚伪!

沈时令抚摸他的鬓角,轻轻啄他的后颈,苦笑说还不都怨你?你知道的,一旦你那样,我就忍不住了。

画玉寒反手勾住他的头,与他一番耳鬓厮磨,温和说我又没叫你忍过,尽管放马过来,看谁能做到谁求饶。

说罢,又低低一笑,吸一口气持续收紧,挑衅说来啊,你不会怕了吧?

沈时令又被他一激,按住他的腰身,低吼说画玉寒,你还火上浇油,当真不怕我老虎发威?!

画玉寒岂能服输,仰头在他耳畔,哈气撩拨说就怕你不发威。

沈时令终究没能抵过画玉寒的诱惑,但也没真让画玉寒的求饶,只将疲惫的画玉寒轻轻抱到汤池的暖榻之上,等到四更天时才唤醒了他,说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回客栈。

五更天,就要收拾妥当,一行人准备出城。

画玉寒眼睛都没睁开,似醒非醒嗯了一声,连袜靴都是沈时令帮他套好,最后懒洋洋伏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似又睡着了。

虽然是一段下山的石阶,沈时令走得很慢很平稳,借着披拂一路的月华,能看见两旁的瓦霜薤露,偶尔道边传来微弱蛩鸣,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能听见画玉寒在背后的每一次呼吸,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膛内不断跳动,那才是与画玉寒最贴近的时刻。

沈时令真希望那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能负着画玉寒就这样走下去,直至生命尽头直至土中埋骨,此生就圆满了,了无遗憾。

酒师可以不扬名,可以不斗酒,甚至不再酿酒,但不能没有画玉寒,不能没他依偎胸前,不能没他静伏身后,那酒师将不再是酒师,只是一具形似朽木的躯壳,生已无欢死也无念。

等进了客栈的大门,老远瞅见廊下人影,沈时令步伐微微一顿,就冲那道斧劈刀削似的身影,就知道是卓无尘,但他不是该值上半夜吗,这会子也该回房休息,怎会还在外头看见他?!

沈时令正在犹豫间,一只手臂垂挂下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发簪,袖子被压在手肘处,跟着散落一头青丝,耳畔传来画玉寒平静的声音:走啊,送我回房,上楼梯左手第一间。

沈时令稍稍诧异,也就明白画玉寒的意思,大大方方展示给卓无尘看,让他断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沈时令背着画玉寒走到廊下,在卓无尘冰冷的目光中,带着画玉寒走上楼梯,进房又被画玉寒给缠住了,在榻上抱到店小二过来拍门。

那一天画玉寒没去用早膳,只是让沈时令取来梳子,替他把发髻重新束好,整齐服帖一丝不乱。

画玉寒对着铜镜看了半晌,握住沈时令搁他肩头的那只手,惆怅说三千烦恼丝,唯你能拂乱,也唯你能拂顺。

说罢,歪过头来,拿脸蹭着沈时令的手,眼中笼起一层氤氲水雾,似不愿分离又被迫分离的征夫,离愁别绪都倾泻在那张脸上,多愁善感得不像平日里的画玉寒。

沈时令将他搂在怀里,与他一同看着铜镜,彼此挨着的面庞,信誓旦旦说在大漠等我,等把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回来,在天一楼办庆功宴。

虽然无心江湖,但为了画玉寒,这一趟是走定了。画玉寒不回来,那他也不回来,同葬在大漠吧!

临别之前,画玉寒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似不想让他看到脆弱,郁郁寡欢说你记得去天一楼,再补一根竹筒酒给老板,切记把名字也刻上,跟先前一模一样,省得他们又说闲话。

沈时令嗯了一声,搂住他的肩头,故意打趣道:回头不骑马,坐船是最好了,我要看你穿一身白。

画玉寒仰头瞪他一眼,没脸没皮来一句:不穿最白,你爱不爱看啊?

沈时令哈哈大笑,松手让画玉寒起来,又该到分别的时候了,虽然短暂但一个差池,于彼此来说都将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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