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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长年待在幽暗山洞,泡在刺骨寒冷的潭水里,这算练的哪门子功,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顾素很是吃惊,几乎很难想象,喃喃说我以为跟你习武就算苦了,要扎马步要站桩,没想到画当家更是拼命,长年累月泡在寒潭里边,这不把骨头给冻坏了啊?

顾素说完,又觉得不对,摇头说我倒是忘记了,他练的就是北冥神功,自己就跟一坨冰似,又怎会被冻坏了呢!巢湖那说书的倒没瞎掰,霜玉剑还真是名副其实,画当家一拔剑挂霜见雪,描绘得连我都想见识一下,当真有六棱雪花飘落下来?

顾素说着自己笑起来,但见沈时令并未搭腔,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没有,那双眼依旧陷入深深焦虑之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又追问他说后来呢?

沈时令转过目光,即便此刻忆起,仍觉得满心焦躁,疲惫说我没办法,只能先回金陵,但刚到金陵不久,我便接到山庄信函,说蜀中竟有茉莉龙珠,要我尽快处理此事。当时,茉莉龙珠已经涨到三金,风头远超当年的花朝酒,为山庄带来丰厚收益,画玉寒在信中再三交代,一定要查清楚蜀中龙珠的来源。

沈时令带了鉴茶师赶去蜀中,发现此茶确系茉莉龙珠,虽然只有三十斤,但已在蜀地造成轰动,追查源头竟从闵州金掌门那边流出。

沈时令当即去函质问金掌门,金掌门来信先是百般抵赖,后来又说是茶坊小徒盗取,已将此人报了当地官府,但此人早已畏罪潜逃。

沈时令不吃他这一套,当即表明要去茶山巡视,画潋山庄可是跟他签了文书,所有茶叶都归画潋山庄所有,敢跟画潋山庄玩花样,当真不怕连茶山都赔掉?!

沈时令赶到闵州时,金掌门已在渡口等候,但以接风洗尘为由,又拖了一日的行程,随后便带着沈时令去了茶山。

一路上金掌门都在磕头作揖,说一家老小皆指望茶山,附近村民都指靠着茶坊过活。

沈时令对茶叶并不懂行,金掌门的茶山在他眼中看起来,与江南茶场大差不差,只不过江南地势平坦,金掌门茶场地势颇高,茶叶都种在高山上,种植采摘确实不易。

茶坊就依建在山脚下,除了觉得茶工手生,连炒茶的铁铲都拿错了,沈时令也没看出什么,龙珠还没到采摘时节,茶坊便接了别的活计,炒得是另外一款茶,出锅时黑漆漆的,泡出来是红汤色。

金掌门又在极力推荐,夸口这个茶如何的好,沈时令尝后觉得太粗,喝着还有点焦味,似茶叶炒过头了,去一般茶铺还成,进不得画潋山庄。

沈时令怎么都没有想到,金掌门已将顾家杀光,只留下一个顾素,霸占了茶山作坊,并以主人自居,陪同沈时令察看茶山和作坊。

沈时令终究放了金掌门一马,警告他不可再出类似的事,茉莉龙珠之所以身价高,是因为画潋山庄赋予它珍贵价值,离了画潋山庄它什么都不是,一棍子就能打回原形。

沈时令硬着心肠说了这一段,顾素必须知道全部真相,即便他已经依着船舷,脸色发白气得哆嗦,沈时令那一句离了画潋山庄它什么都不是,再一次狠狠刺伤他。

顾家祖祖辈辈的辛苦,在世家和巨贾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离了画潋山庄的茉莉龙珠,也就是一斤一两银子的便宜身价。

顾素只觉得深受侮辱,金掌门残忍杀害顾家人,践踏他的身体和尊严,沈时令轻描淡写一句话,更是侮了顾家世代人的心血,当下只觉血往头上涌去,忍不住冲他嘶声大吼:你们赋予它什么价?我一家六口人命的价?我祖父炒茶一斤不过卖一两银,那畜生卖给你们三两银,已经赚得比种茶人还要多,而你们拿着祖父制的茶卖到三金……但你们还不满足,一个想要囤积居奇,一个想要杀人越货,都不给别人留一丝活路。

沈时令想要上前劝他,却被他指着鼻子骂,眼中迸射仇恨眼光,一瞬又似恢复从前,愤恨说你们才是罪魁祸首,没你们把龙珠炒成三金,那畜生怎会想到杀人?那畜生是拿刀剑杀人,你们是拿江湖地位杀人。

沈时令见他情绪激动,又担心他会想不开,舷外可是滚滚江水,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顾素,你先冷静,我只是警告那畜生……

顾素想甩开胳膊,但挣脱不开,凄厉说你就是这个意思,我顾家的茉莉龙珠不过粗茶,若不是沾上画潋山庄的金字招牌,根本就买不上价入不得眼,对吧?!

沈时令手腕微微用力,想让他镇定下来,皱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若你的茶不好,我怎会费力找寻,又怎会引荐给画玉寒。

顾素挣脱不得,又听他说这话,气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挖苦讽刺说是啊,我还得感激你,把它引荐给画玉寒,把顾家人往死路上推。

沈时令听得一震,那手不自觉松开。

顾素摆脱了钳制,揉了一下手腕,又指着他的鼻子,眼中噙泪说凶手,你、画当家、那畜生,还有金门帮那些人……统统都是凶手,顾家人就是死在你们的操弄之下。

说罢,失声恸哭,吓得闻声赶来的老管家险些被缆绳绊倒,被余老五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老管家一瘸一拐跑过来,揉着自己的脚踝,惊呼说这又是怎么啦?不是说好不再提了,怎么又给嚎上了,你们给他喝酒啦?

余老五叹了一口气,此刻没了看戏心情,愁眉苦脸说谁大清早就喝酒啊?他俩说着说着,顾公子就哭上了。

吴婶拎着汤桶站在甲板上,远远瞅见顾素痛哭,扯开嗓子大声喊:出啥事啦,一个个傻站着,你们也不给劝一劝?

莫愁帮吴婶给船工们拿来馒头,便跑到顾素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柔声说公子,都过去了,咱们不哭了,给祖父听到会心疼。你放心,莫愁会陪着你,再没人敢欺负你。

顾素连日来焦心忧虑,此刻爆发出情绪之后,只觉得疲惫虚脱,身子顺着船舷滑落,跌坐在甲板走道上,虽不似从前仇恨绝望,但心中的悲苦愤慨,却如潮水铺天盖地,眼角不断留下泪水,喃喃说过不去……

莫愁陪他蹲了下去,又仰头看沈时令,却见他皱着眉头,眼神担忧看着顾素。

顾素只觉悲苦无依,靠在舷边眼神空洞,一边流泪一边梦呓似说原来……都在心底,说过去,只是自欺欺人。

莫愁眼珠子一转溜,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见老管家一脸狐疑瞅过来,便拿辫梢子指指沈时令,这话怎么听着都似在指责某人,说过去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沈时令叫莫愁让开,将顾素打横抱起,回到舱内放在铺上,随后又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端来见他还没反应,便背对着他坐在铺上,那杯茶依旧端在手里。

谁都没再说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只这般静默以对,直到热茶变成冷茶。

良久,沈时令端起茶杯,将凉茶一饮而尽。

顾素经历的种种磨难,又怎可能似他手中这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说放下便能放下,就像翻书页一样,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沈时令坐在铺边,看着手中的空杯,心想即便自己忘了画玉寒,也没办法跟顾素在一起。

很多前程往事,不是说一句过去了,便当真能够忘记,即便日后不再提起,也只是埋藏心底更深处。

顾素说跟自己重新开始,现实却是他忘不掉过去,每一次想起茶山之事,他就会恨自己一遍,然后再把这种恨压下去,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直至某一日忍无可忍,彻底崩溃伤人伤己。

千般忍耐、万般忍耐,直到最后忍无可忍,就像自己跟画玉寒一样,最终走到那个可怕的夜晚,自己再也压制不住爆发的情绪,用卑劣手段狠狠伤害了画玉寒,而受到伤害的画玉寒反过来也狠狠伤害自己,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年的中秋,因为金掌门杀了顾老爷子,运送到山庄的那一批茉莉龙珠,便是逼着顾素窖制而成,但无论是形态还是香气,都远不如顾老爷子的水平。

鉴茶师禀告之后,画玉寒非常生气,拒了金掌门的货。

金掌门本就想自己卖高价,巴不得与山庄撕毁契约,但画玉寒岂容他这般戏弄,便要下边盯紧金掌门,不许他打着画潋山庄茉莉龙珠的名号。

沈时令从闵州回来已是六月,先回了姑苏没见着画玉寒,又想着错过当年的清明,便回金陵祭奠爹娘,顺便又回金陵堂转了一圈,毕竟他还是名义上的金陵堂主。

七月和八月都在金陵燕矶附近,传说燕矶幕府山有一种甜酒藤,每到七、八月开花结籽,拿籽捣碎能制作酒菌。沈时令倒是第一次听闻,便在山里四处转悠,甜酒藤倒是没找到,三天两头被山里毒蜂蛰成猪头,吓得客栈老板都不敢收留他,生怕他倒在客栈一命呜呼。

沈时令中秋前夕赶回姑苏,在茶棚坐到东方破晓,仍是没有见到画玉寒。

那一夜过后,重回金陵的沈时令开始酗酒,喝得都还是竹叶青之类的烈酒,只要进山没寻得甜酒藤,出山后必定去江边酒铺喝得酩酊大醉。

一眨眼就到了隆冬,沈时令山里也不去了,日日醉倒在那间酒铺,就差没把自己泡在酒缸里,直到凡老六不怀好意寻了过来。

凡老六开门见山说画潋山庄追查金掌门,碰巧到了我的地盘,底下人得到消息,便先报到我这儿。为了你的茉莉龙珠,他把人家给灭门了。

沈时令原本没理他,眯着一双醉眼,酒坛拎在手上,兀自灌着冷酒,但听到他说灭门,一下头就清醒了。

马车是从金陵一路南下,过京口、湖州、余杭等地,最后来到萧山一处高墙深宅,那边早有凡老六的人接应,见凡老六到了便迎上去,低声说姓金的就在里边,那小子也被关在里边。

沈时令是拎着酒坛下马车,这一路除了喝酒就没再开过口。

凡老六一早领教过他的酒量,知道此人酒量深不可测,但见那双眼始终失焦无神,也分不清他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深宅大院虽有不少护卫,但碰到凡老六带来的人,连几十个回合都打不过,很快就把金掌门一家老小都押在大院里。

金掌门起初百般抵赖,打死也不承认罪行。

顾素被带过来指认,金掌门仍百般抵赖,又看到一旁的沈时令,进来后便不发一言,站在一旁灌着冷酒,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这般烂饮都早已醉了。

金掌门眼珠子一转,把罪责推到沈时令头上,厚颜无耻说那可不是沈堂主的命令,当时在酒桌上,大家可都听到了,叫我把山上的茶仙给抓过来,你们瞅我这不是给他抓过来了,正想调教两天送到金陵堂,哪想到你们都先追上门了。

顾素在当地绰号便是小茶仙,从小就随祖父在茶坊,小小年纪就会替祖父炒茶,还会制作茶砖和小青橘,那可是大师傅才会的手艺活。金掌门便是信了那些村民的话,以为顾素连茉莉龙珠也会制作,便狠心将顾家六口全杀光了。

金掌门死不改悔,信口污蔑说大家都叫他小茶仙,身上也带着一股茶香,不信你们都闻闻看,白衣素袍清秀脱俗,可不就是沈堂主想要的人嘛!

沈时令哪容他这般猖狂,看都没看飞去一脚,当场踹碎金掌门的膝盖,却没料到看似柔弱的顾素拔下发簪,准确无误插入金掌门的太阳穴。

顾素听见金掌门的话,在拔出发簪的那一瞬,都没看一眼倒下去的金掌门,那仇恨眼神正巧与沈时令一双醉眼对视。

在金掌门的狡辩里,沈时令才是背后主谋,造成一切的元凶。顾素拿沾着金掌门脑花的发簪,往沈时令的咽喉刺去,白白红红煞是恶心。

沈时令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手腕捏住,簪子便掉在地上,又将他轻轻推到一旁,冷着脸走出金家宅院。

等出了大门口,沈时令想要饮酒,这才见酒面飘着异物,白中还透着一点红,估计是金掌门的脑花子,从簪身上抖落到酒坛里。

顾素虽然不懂武功,但方才一刺拼尽全力,只可惜对沈时令来说,那无异于螳臂当车。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脑花抖落,给他的敌人增添心堵。

沈时令烦躁至极,将酒坛狠狠砸向墙根,惊得墙角的乞丐赶紧躲开,凡老六却在这时候靠过来,阴阳怪气说画当家派人暗处查证,那是不信任你了。

沈时令虽没出声,眼中射出冷光,就听凡老六继续说,金家都没什么好人,一大家子都是邪头无赖,在萧山可是出了名的恶人,当地百姓都称他们为血蛆,说被金家盯上可就完了。那小子杀了金掌门,此事只怕不能善了,依我看……

沈时令冷冷说将顾公子带回,看画玉寒怎么处置。

凡老六挑眉说那小子死定了,画当家不允许私刑,你一脚踹了过去,他又一簪子取命,你说画当家怎么想?

沈时令冷笑数声,锋锐眼神逼视凡老六,凉飕飕说凡老六,你若真想带三旗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反正我这个堂主也是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甭在我跟前装了。

凡老六一下子不说话了,沈时令看似日日醉倒酒铺,酒坛子整天不离手,将自己泡在酒缸里,其实心里比谁都亮堂,知道自己是在挑拨离间。

沈时令怎会背叛画玉寒,醉得恐怕是凡老六自己。

从萧山回头带着顾素,行程便不好走了,沈时令把话说明白了,凡老六知道拉拢不了,没好处便不趟浑水,索性找个借口开溜了。

沈时令原本不在意,可顾素一天能出三次状况,不是跳车把腿又给折了,便是拿石块剐自己的胳膊,不是说他身上有茶香吗?那他把皮剐了那总成了吧?躺床上还能磕掉药碗,拿碎瓷抵住送药伙计的脖子,逼迫沈时令让他离开,并在大庭广众之下厉数沈时令的罪行。

顾素伤了手脚又逃不掉,每一次跟沈时令的争斗,都是以自己失败告终,最终只能拿自己发泄,绝食撞墙上吊抹脖子,沈时令被他闹得够呛,跟他道理也讲不通,一天到晚忙着替他找大夫,十天半个月都没能走出萧山。

沈时令最终失了耐性,也不再跟顾素废话,点了穴道扔进马车,终在岁末之前赶回姑苏城。

沈时令将顾素安置在酒坊,让吴婶和小莫愁照看着,让鉴茶师带了一封信给画玉寒,将情况大致说明,并表明自己在小屋等他。

一直等到第三天下午,画玉寒才过来找他。

老远就看到他阴沉着脸,沈时令知道他心情不悦,任谁听到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但画玉寒的不悦不仅为此,自打练了北冥神功后那脸色就没好过。

等画玉寒在茶棚坐下,一股森寒迎面而来,让沈时令恍惚间生出错觉,似乎天就要下雪了,但棚外和煦阳光又提醒了他,那不过是北冥神功的威力。

沈时令为他倒了热茶,画玉寒接过还冒着热气,但很快就变成白雾,一杯茶顷刻间成冰,连杯口都凝结霜冻。

沈时令终是忍无可忍了,恶狠狠将茶壶砸掉了,就如同那一日在金掌门门外砸掉酒坛,那动静闹得很大,茶壶几乎碎成渣渣,连茶水都被激得冒泡。

但画玉寒可不是乞丐,更不会被他吓跑了,端坐着纹丝不动,冰冷眼神藏着讥诮,揶揄说我还没骂你,你倒先发火?

沈时令太阳穴青筋暴起,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说画玉寒,你究竟想怎么样?

画玉寒阴阳怪调说不怎样,此茶闻之便知非上品,粗涩劣陋不堪烹点,砸了也罢。

沈时令知道他指桑骂槐,嘲讽自己办事不力,当下也不跟他废话了,想先将人擒下再说,身形一动抬掌打去,谁料眼前阴风刮过,画玉寒快似白驹过隙,眨眼从面前掠至身后,快得都不给沈时令反应机会。

沈时令只觉背后一凉,随后左腿腘窝一麻,左膝头重重磕在地上,顿时疼得站不起来,手臂已被他反剪了,不由分说按压在地。

画玉寒站在背后,扣住手腕命门,凉飕飕说沈时令,你还当我是以前那般,我的北冥神功已有四层火候,放眼天下已经无人能敌。

沈时令命门被扣住,真气无法运行,膝盖又疼得钻心,想反抗却被压制着,不服气却无可奈何,画玉寒身形快得吓人,一交手高下立判,确如他所言今非昔比。

但要说他天下无敌,那又吹嘘过头了,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学武的第一天就听过这话。

沈时令虽是半跪,但挨得他很近,只觉寒气逼人,似跌入冰窟窿,讥诮说天下无敌?这话真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小莫愁一天到晚在桥边嚷嚷数十遍,你也要跟她一道儿吹牛?

画玉寒冷笑说我看你也就只剩下耍嘴皮子的能耐了。

说罢,手腕一扬,将沈时令掀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他说沈时令,我警告你,别打什么鬼主意,北冥神功非你能够抗衡。

沈时令忍住腿疼,拉住栏杆站起来,冷觑说我为何要跟你抗衡?画玉寒,你是练功练坏脑子,还是真忘了我们的过往?

画玉寒冷哼一声,揶揄说我倒是想忘了,可惜你说过的,我可都还记得呢!你答应过我要戒酒,结果整日烂醉如泥。你说要去舛谷寻酒菌,寻三年还是没寻到。你说要为我酿雪中倾城,结果连茉莉龙珠都没了……没了也就没了吧,还惹得一身骚,你有脸写信给我,又想要我为你善后?

画玉寒一边说话,一边拿出那封信,微微一用真气,顿时化成齑粉,在俩人之间散开,冷若冰霜说自小到大,你就只会惹麻烦,我总是帮你善后,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厌烦了,不想再帮你收屎盆,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自己解决去吧!

沈时令听他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几乎快气炸了肺,指着他的脸骂说画玉寒,你竟能讲出这样的话,这祸事是我惹出来的吗?

画玉寒冷笑说我让你寻茉莉龙珠了?我让你酿雪中倾城?别说你酿不来,便是你酿出来,我也不敢收了。闹出这样的事,谁还敢要你的酒,再好我也不敢要。

沈时令气结说你!

当初,画玉寒可不是这样说,还要他找凡老六帮忙寻人,现在出事便将自己撇干净,屎盆子都扣在他头上。

凡老六也是一个狠人,从他的话不难推断,他一早就清楚金掌门是什么货色,直到出事后才说金家没一个好人,摆明了就是想要坑他。

画玉寒眼神冰冷,语气凉薄说你总干引狼入室的事,前有卓无尘,后有金掌门,真是一个赛过一个。那姓金的比卓无尘还混账,贪财好色还胆大包天,根本就是一个无耻小人。画潋山庄跟他来往真真失格。我实话告诉你,就算茶山是他的,茉莉龙珠没变味,这生意也做不得了,画潋山庄绝不跟卑劣小人来往。

沈时令气得血往上涌,头脑一热扑了上去,但随即又被踹倒在地,这一次连画玉寒的袍边都没碰到,就听见画玉寒目光如电冷厉呵斥:别烦我,滚回你的金陵去,我不想在姑苏城见到你!

这一脚踹得很重,沈时令没能起得来,只能仰起头看着他,就见他眼神威慑冷厉阴沉说沈时令,除非我愿意,否则你休想再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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