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令当然没有回金陵,而是去阁楼翻出一只竹筒,将它擦擦洗洗摆弄干净,又用刻刀沿杯口刻好凹槽,细细一道并不显眼。
这个法子可是他在蜀中,跟一个江湖惯偷学来的,将蒙汗药埋入凹槽里,药粉会随对方开盖时扬起。那个江湖惯偷告诉他,要舍得下足本钱,唐门最好的麻沸散,只要吸入一点点,能够散功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能逃得很远,那个江湖惯偷告诉他,一定要提前备好马匹,否则被追上可就惨了,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偷儿多呢!
唐门最好的麻沸散,沈时令在黑市买到了,一百两是从酒坊支取,原用于采买高粱等谷物,供应山庄岁末和开春用酒。
一百两只够用一次,但这一次就足够了,对付画玉寒绰绰有余,沈时令赌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对他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期间,顾素不肯待在酒坊,给众人惹了不少麻烦。沈时令叫小莫愁和吴婶将顾素送去金陵,想着再加上老管家,三个人应该能够看住他。
等到那一年的腊八,画玉寒总算露面了,一大早去寺庙请香,回头又祭祀农神、水神和各路神仙,随后坐马车到衢楼门口,参与徽苑门主等人联袂的派粥活动。
画玉寒亲自下场派粥,束腕撩袍显得干练,直到几大锅八宝粥都派完了,当时已是末时二刻。
画玉寒与徽苑门主进衢楼饮茶,顺便商谈岁末舞狮子、祭祀等事宜,连同北边几个门派想加入南盟之事,这一谈便谈了个把时辰,出衢楼时已经日头西沉。
原本徽苑还搭了戏台子,请了名角过来唱曲儿,但被画玉寒给推辞了,坐上马车回了山庄。
按照往常的习惯,画玉寒先回别苑换装,锦袍玉冠非他所爱,黑袍束发才是他的日常装扮,尤其是在出门应酬结束之后。
同时让人送些清淡饮食,累一天膳堂也不想去了,随便对付几口便去署房,问询当值者这一天山庄有什么要事或者什么急函需要处理。
倘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画玉寒会回别苑休息,至少在没练北冥神功之前,沈时令知道画玉寒必定会这样安排。
练了北冥神功后,那唯一能够说准的,便是回别苑更衣,沈时令就不信他能穿这身衣裳去练功,所以下药时机只能放在更衣之时。
画玉寒是回寝室更衣时,看到镜台前的那枚竹筒,青青翠翠系着红穗儿,红绿搭配煞是惹眼,大喇喇地放在镜台前,似料定他一准能看到。
画玉寒皱起眉头,一边喊侍女询问,一边拿起那竹筒,侍女说是护卫皇甫嵩送来,特地交代放在镜台上,说是沈堂主新酿的花朝酒。
沈时令当真寻回酒菌?上回见面还没听他提起,这会子怎会送来花朝酒?
画玉寒瞅着竹筒酒,脸上流露出意外,呵斥说你晓得是酒,还帮他拿进来,当我这儿是开酒铺的?
侍女不敢申辩,只能挨他训斥。
画玉寒骂过之后,又觉得索然无趣,不耐烦要她出去。
等衣服换好之后,画玉寒又拿起竹筒,毫无防备打开了,当即闻到一股酒香,但却又不似花朝酒的香气。
画玉寒看着竹筒中的酒液,与花朝酒倒是一模一样,当下狐疑着晃着竹筒,好让酒气挥发得更浓烈一些,还凑到竹筒边嗅了一嗅,的的确确不是花朝酒,虽然也有一样的香气和色泽,但画玉寒能够肯定,那绝对不是花朝酒。
画玉寒呷了一小口,涩得他险些吐出来,皱着眉头搁下竹筒,兀自生了一会闷气,便打算喊侍女进来,把这鬼东西拿出去扔了,顺便找皇甫嵩过来臭骂一顿。
沈时令想怎样就怎样,当真他的别苑是当铺,什么人都能拿东西进来。
画玉寒便是在这个时候,从铜镜里看到沈时令的身影,拨开暖阁的帘子走出来,若无其事说酒不好饮?那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光本金就花了一百两银子。
沈时令的语气甚是奇怪,但画玉寒更在意另一件事,沈时令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山庄,堂而皇之进入别苑,巡守护卫都干什么吃的?
画玉寒眼神冰冷,眸中藏着怒火,口吻不善说你怎么进来的?
沈时令拿不准药性发作时间,宁可多等待一会儿,倒也没敢太靠近他,倚着木柜说从大门口进来的!
画玉寒冷厉说不敢说出谁吗?那山庄所有人,统统都要挨罚。
沈时令一副无所谓神情,内心也已经无所谓,走到这一步鱼死网破,可悲的是画玉寒还没察觉,参天大树已经颓然倒下,他却还在纠结细枝末节,冷笑说你确实该罚他们,这些年你的山庄,哪一个没找我讨过酒?我不都看着你的面子,让他们占尽了便宜,如今你罚他们一罚也是该然。
画玉寒听他这般说,眼神略微诧异,仔细看他的脸,诧异就变成狐疑,最终脸色一变,从刚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疾声厉色说你在酒中下毒?
沈时令瞅着他笑起来,轻描淡写说只是下药,唐门最好的麻沸散,我给你的可都是好东西,花朝酒、茉莉龙珠……便是这一点麻沸散,只够你用一次的量,便花了我一百两银子,这酒倒是不值钱,随便在酒坊取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好酒,你方才怎么不吐了?
沈时令说着走了过来,从台子上拿起竹筒,打开给他看凹槽处,药粉就镶嵌在里头,一但拔出筒盖子,药粉便会扬出来。
画玉寒见他拿竹筒过来,本能屏住呼吸,但已经太迟了,此刻内力空空如也,在他面前就好似不会武功的吴婶。
比吴婶还更糟糕一些,起码她还能用指甲,画玉寒却不会挠人,更不想自取其辱,所以一直冷静站着,沈时令从语气到神态都很异常,此刻更是咯咯咯笑起来,异常温柔语气说甭怕,只够用一次的量,早就被你都吸没了。我害怕你闻出药味,特地挑了酒味冲的酒,我费尽心思,就怕你不中招。
画玉寒听到此刻,忍不住开骂:你疯了!
沈时令冷笑说你才看出来?我早就疯了,我他娘一早被你逼疯了。
说罢,掐住画玉寒的肩膀,强行让他转过身,看着俩人在铜镜中的身影,恶狠狠说你不是说我休想再碰到你,你看看……
沈时令说着捏住画玉寒的脸颊,那一瞬的恶气往上涌,恶狠狠说我这不就碰到了?我不仅要碰,我还要干你,干得你说不出话!
画玉寒被他捏住腮帮子,喉咙刚刚冒出一个音,就被他手掌往下一滑,卡住脖子喊不出来,眼睁睁见他扯掉自己的腰带,紧跟着整个人都贴到铜镜上,随即又被揪着退了一步,就听到沈时令在背后阴恻恻说我要你好好看着,看着你是怎么被我干……
画玉寒见他动真格,本能开始挣扎了,起初还有理智,后来也气疯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遇到这种事也不能忍,但无奈内力全无,遇到沈时令别说是秀才和兵,那简直是天兵下凡,根本没对抗的余地。
即便这样,画玉寒血性也上来了,宁可玉碎不愿瓦全,恨恨瞪着镜中的沈时令,张口欲咬自己的舌头,但快不过沈时令的手,画玉寒就在等他这一步,当即狠狠咬上去,要不是对方运功抵抗,能咬掉他半个手掌。
饶是如此,衣衫也被撕破了,城门也被攻略了,画玉寒即便没被卡住脖子堵住嘴,也无法喊那些护卫进来,看见自己这种屈辱难堪的模样。
即便沈时令不把他拖到镜子跟前,他也会转瞬不移看着沈时令,牢牢记住他对自己所做的暴行,在自己身上发泄**的丑陋嘴脸;沈时令也看到镜中那张冰冷的脸,阴沉带着恨意的眼睛,即便内力全无,杀心却是昭然。
沈时令不由得冷笑,肆无忌惮在他耳边调侃,拿流血的手摩挲他的脸庞,又在他胸口胡乱摸捏,一边发泄一边嘲讽说只怕你恢复武功,一掌就拍我天灵盖,什么狗屁禁武令,都抛到脑后了吧?!
画玉寒眯眼瞅着镜中的人,恨声说你究竟是谁?
沈时令故意在他耳边粗声喘气,挖苦嘲讽说怎么,被我干傻了,还是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
画玉寒从牙齿缝里挤出冷笑,森寒目光逼视对方的眼睛,反问说你觉得自己赢了,用这种卑劣手段,沈时令几时成了淫贼?
沈时令冷笑说可我就是赢了啊,你现在落到我手上,可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嘴硬也没有用,还不是乖乖在我身下。
画玉寒眯眼说听听你说得话,不怕丢了沈家人的颜面,不怕丢了你爹娘的脸?
沈时令故意用蛮力折腾他,又故意在镜中做出惬意神情,喘气说丢脸算什么,我现在快活着呢,反正你也放不过我,我这条命就算卖你了,还不兴我讨点回报?
画玉寒冷笑说你烂命一条,杀你还脏了我的手!
沈时令也在冷笑,凌迟他肉身的同时,也没忘了言语凌迟,说管它呢,反正我高兴,**一刻值千金,练什么北冥神功,还不如乖乖与我做一对鸳鸯,你快活我也快活!
画玉寒恨声骂他贱种!
沈时令倒是很高兴,激怒画玉寒才有凌虐的乐趣,终于将这人高高在上的面具撕裂了,他一早就看他不爽了,真亏自己忍了这么多年,冷笑说甭骂得这么难听,传出去多不好?
画玉寒冷笑说你还要脸?
沈时令也在冷笑,慢条斯理说是你要脸,赫赫有名的画庄主,江南武盟的当家人,画家骄傲的大少爷,此刻正被他口中的贱种,压在镜面干到腿软,我看再干下去,你就要求饶了吧?
画玉寒冷若冰霜,咬牙切齿说我的腿不会软,倒是你……别跟我求饶,求了也没用,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后悔你认得我画玉寒,悔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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