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6日上午，蒙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老城区的石板路上铺着一层金色的光。夏尔·勒克莱尔牵着艾薇的手腕，慢慢走在巷子里——阿图尔的GT比赛下午才开始，他特意提前带艾薇来逛旧街，这里没有围场的记者，也没有粉丝的围观，只有卖杏仁饼干的小店和挂着彩色窗帘的窗户，安静得像一幅画。
“这家店的杏仁饼干特别好吃，我小时候来蒙扎比赛，每次都会让我爸买给我。”夏尔指着前面一家挂着“手工饼干”招牌的小店，眼睛亮晶晶的。他今天没穿赛车服，换了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抓了抓，看起来比在围场时更少年气。
艾薇的手腕被他牵着，有点发烫，她轻轻挣了挣，没挣开，只好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手里拿着个草编的小篮子——刚才路过花店时，夏尔给她买了一束小雏菊，她就放在篮子里，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香味。“你小时候经常来蒙扎比赛吗？”她问。
“对啊，卡丁车比赛。”夏尔笑着回忆，“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才八岁，和阿图尔一起，结果他撞在了护栏上，哭着说再也不赛车了，结果第二天又吵着要练车。”他转头看向艾薇，眼神温柔，“你小时候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
“五岁。”艾薇想起小时候的事，嘴角也扬了起来，“我爸爸带我去诺曼底的马场，我本来想骑小马，结果工作人员牵了一匹成年马过来，我吓得躲在爸爸身后，还是马主动蹭了蹭我的手，我才敢摸它。”
两人聊着小时候的趣事，慢慢走到饼干店门口。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到夏尔，笑着用意大利语打招呼：“夏尔！好久没见你了，还是这么帅气！”
“奶奶，我要两盒杏仁饼干，要刚烤好的。”夏尔也用意大利语回应，转头对艾薇解释，“奶奶看着我长大的，她做的饼干是蒙扎最好吃的。”
老奶奶打包饼干的时候，偷偷拉着艾薇的手，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夏尔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有柜台高，现在都带女朋友来啦，真有眼光。”
艾薇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想解释“我们不是情侣”，夏尔已经付完钱，接过饼干，笑着对奶奶说：“您别逗她了，我们先去看比赛，下次再来看您。”说完，他牵着艾薇的手腕，快步走出了小店，留下老奶奶在后面笑着挥手。
“你怎么不解释啊？”艾薇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解释什么？”夏尔故意装傻，把一盒饼干递给她，“尝尝看，是不是很好吃。”
艾薇咬了一口饼干，酥酥脆脆的，带着淡淡的杏仁香，确实很好吃。她刚想说话，就看到前面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马克斯·维斯塔潘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手里拿着一瓶水，正靠在墙上，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们牵着的手。
“马克斯？你怎么在这里？”夏尔有点惊讶地问。他记得马克斯今天没有训练，应该在荷兰才对。
马克斯没回答夏尔的问题，反而看向艾薇，突然用荷兰语说：“Goedemorgen, Lvy. Ik had niet verwacht je hier te zien.（早上好，艾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艾薇愣了一下，随即用流利的荷兰语回应：“Goedemorgen, Max. Ik ben hier voor de GT-race van Arthur.（早上好，马克斯。我是来这里看阿图尔的GT比赛的。）”她会多国语言，荷兰语就是其中之一，之前和马克斯在社交场合见过几次，知道他是荷兰人。
马克斯挑了挑眉，用荷兰语继续说：“GT-race is ook een race, maar het is niet zo spannend als F1. Auto's hebben meer moed nodig dan paarden, denk je niet?（GT比赛也是比赛，但不如F1刺激。你不觉得，赛车比骑马更需要勇气吗？）”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挑衅，眼睛紧紧盯着艾薇。
艾薇皱了皱眉，用荷兰语回应：“Paarden zijn levende wezens, ze reageren op je emoties. Wanneer je nerveus bent, zullen ze langzamer gaan; wanneer je kalm bent, zullen ze harder rennen. Auto's zijn machines, ze kunnen niet voelen, ze kunnen alleen volgen wat je doet.（马是活的生物，它们会回应你的情绪。当你紧张的时候，它们会放慢速度；当你冷静的时候，它们会跑得更快。赛车是机器，它们没有感觉，只能跟着你的操作走。）”
马克斯笑了笑，用荷兰语说：“Maar machines kunnen niet fouten maken, zolang je de juiste operatie doet. Paarden kunnen plotseling paniek krijgen, wat gevaarlijker is.（但只要你操作正确，机器就不会出错。马可能会突然惊慌，这更危险。）”
“正因为马会惊慌，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信任。”艾薇切换回英语，语气很认真，“你要让它相信你，它才会相信自己。这种信任，比操作机器更难，也更珍贵。”
马克斯也切换回英语，刚想说话，夏尔突然插话：“我们还要去看阿图尔的练习赛，先走了。”他把艾薇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眼神警惕地看着马克斯——他能感觉到马克斯对艾薇的敌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想让艾薇和马克斯单独说话。
马克斯没阻拦，只是看着他们牵着的手，嘴角撇了撇：“Enjoy the race.（祝你们看比赛愉快。）”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眼神却有点失落。
夏尔没理他，牵着艾薇的手，快步走向赛道的方向。走了几步，艾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马克斯还靠在墙上，手里的水没喝一口，只是盯着他们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
“别理他，他就是这样，说话总是带着刺。”夏尔注意到艾薇的目光，轻声说。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艾薇有点困惑地说。她和马克斯没什么交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她有敌意。
“不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我。”夏尔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是竞争对手，他看我不顺眼很正常。”他不想让艾薇知道马克斯可能对她有意思，怕她会有压力。
两人走到赛道边时，阿图尔正在进行练习赛。他看到夏尔和艾薇，在赛道上挥了挥手，然后踩下油门，赛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阿图尔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夏尔骄傲地说，“他以后肯定能进F1，比我还厉害。”
“你也很厉害啊。”艾薇看着赛道上的赛车，认真地说，“你去年刚进F1，就拿到了积分，很多人都很佩服你。”
夏尔转头看向艾薇，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头发在光里闪着亮，碧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他突然觉得，就算没有拿到世界冠军，能和她一起在赛道边看比赛，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而马克斯，在夏尔和艾薇走后，还靠在墙上站了很久。他刚才故意用荷兰语和艾薇说话，就是想单独和她交流，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夏尔不一样——夏尔只能和她聊法语和英语，而他能和她用荷兰语对话，能和她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可他没想到，艾薇会直接反驳他的观点，还维护了马术，维护了她喜欢的一切。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艾薇的聊天框——上次编辑的消息还在，“蒙扎的赛道边有片马场，风景不错”，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拒绝，可能会被无视，但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什么都不做。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艾薇回复道：“是啊，我刚才和夏尔路过了，风景确实很好。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马克斯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就算只是“下次有机会”，就算只是“一起去看看马场”，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收起手机，快步走向赛道的方向——他也要去看阿图尔的比赛，顺便，再看看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赛道上的赛车还在轰鸣，阳光洒在赛道上，泛着金色的光。夏尔牵着艾薇的手，站在赛道边，看着阿图尔的赛车冲过终点线；马克斯站在不远处的看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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