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回泰国,周颂堪大发雷霆,倒是周颂远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当天下午四点,他直接开车,去了周不渡正在打高尔夫的俱乐部。
俱乐部选在半山腰,要经过一段盘山公路,奔驰一路疾驰,盘山而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周颂远没有拿球具,连球服都没穿,径直去了室内休息区。此时已是傍晚六点,正是用餐时分,球场上打球的人愈发地少。
VIP包厢里,周不渡抬手,示意私人教练可以先去吃饭,他则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擦着球杆。
后者闻言,转身离开,并贴心地关好包厢门。
周颂远进来的时候,周不渡的球杆也就擦了两下,见到来人,他只淡淡抬眸,扫了一眼,连人都没叫,继续擦他那副HONMA。
“不疑被抓,是你搞得鬼吧?”周颂远走到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林蓬盯着周颂远,表情一冷。
周不渡回头,看了眼林蓬,林蓬当即收回眼神,然后出了包厢。
包厢门再次关上,这时,周不渡才抬眸,对上周颂远的眼睛:“大伯为什么这么问?在您这里,我就那么坏吗?”
“你少废话。”周颂远冷冷地看着他:“周不疑根本就不碰毒,那就不会□□。他被抓,只能是被人陷害。印度那边的生意,一开始就是你管的,他出事,一定是你给之前的合作伙伴打了招呼。”
对于后半句的猜测,周不渡并不否认,而是反问周颂远前一句:“大伯怎么就这么信任周不疑,断定他不会□□?”
“他手里的生意,我清清楚楚,他碰不碰毒,我能不知道?”
闻言,周不渡斜他一眼,“大伯,你自己有儿子,怎么老是盯着我爸的儿子,你是不是有病?”
见周颂远不悦地看着他,周不渡毫不在意:“我知道,爷爷打小就不喜欢你。你那一代不和,就想让我爸的儿子都不和。不过——”
说着他起身,优越的身高瞬间压制住中年男人的气势,周不渡微微低头,语气比表情更不屑:“您不用掺和,我和周不疑本来就不对付。而你那些手段,就他妈跟小儿科一样,你连我爸都争不过,我都不屑于跟你过手。”
“周不渡。”周颂远冷哼:“你不屑于和我斗,那为什么要陷害周不疑?你不就是金三角的生意被他抢走,心里对我不满吗?”
这次,周不渡也不拐弯抹角了,干脆认下:“既然你知道是抢了我的东西,那还问我为什么?”
“周不渡,是你爸不信你,因为当年的事不肯让你接管金三角的生意。所以,即便你在印度拖住周不疑也没用,那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等他从印度回来,金三角那边的生意还是他的,你照样也抢不回去。”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拖住周不疑,就是为了让他晚接手金三角的生意。在对方接手之前,存在几天的时间差,只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周老爷子和周颂堪运作一下,周不渡的能力摆在那,说不定就能抢回生意。
然而,周不渡知道周颂堪的顾虑。他的脾气,也不是求人要生意的主儿。
“大伯,我发现你真的是很蠢。”周不渡森然一笑:“你觉得,我的目标是周不疑?”
那双冷眸里闪过令人胆寒的精光,如利刃般冰冷地切割着对视的轨道,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周颂远,像是盯住猎物的毒蛇。
周颂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变的:“你想要对付我?”
周不渡不说话。
傍晚的霞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将这对叔侄的身影勾勒得深邃。二人身量高挑,对立而站,嵌在近乎残血的暮色夕阳里,氛围紧张极了。
“大伯。”
周不渡忽然喊了他一声,然后坐回沙发上,仰头看向周颂远,修正道:“您说的不对,我不是要对付你。”
“那你想干什么?”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践踏我的底线。就像你,最讨厌爷爷偏心我爸。说实话,我并不在意你去偏帮周不疑,但是你不该拿我的东西去帮他。”
周颂远冷冷道:“所有的生意,不属于你也不属于周不疑,都属于周家。”
此话一出,周不渡就笑了。
那笑容恣意狂妄,透着股邪气,周颂远蹙眉看着他,不知道周不渡在笑什么。
“大伯,我不是对付你——”
修长的手指摸上丢在沙发上的那根HONMA球杆,冷眸倏地一暗,下一秒,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周颂远的脑袋就被球杆骤然击中。
猝不及防的一杆,力道极大。周颂远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脚下踉跄,“扑通”一声,捂着脑袋猛地一跪,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然而,还不等他反应,下一杆就抡了上来。
周颂远猝然栽倒在地,面向地面,颓然地趴在地板上。
周不渡一下一下地狠狠砸在周颂远脑袋上,鲜血裹满球杆顶部,周颂远起先还能挣扎地朝门口方向爬,张嘴喊个救命,后来被周不渡一脚踩在后脊上,牢牢钉在原地。男人毫不留情地继续挥杆。
最后一杆子抡下去,周不渡将最后的半句话补齐:“我是要杀你。”
说完,径直打在周颂远的太阳穴上。
周颂远的脑袋都被打烂了,整张脸上都是血,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血肉模糊,肿胀不堪,像个被血染红的猪头。鲜血慢慢从他身下淌出,将象牙白的地板晕出大片红色,包厢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道。
到死,周颂远都低估了周不渡,他太相信血缘了。
周不渡蹲下身,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又看了眼手中正在滴血的球杆,表情嫌弃地丢在地上,然后冲着门外喊了声:“进来。”
林蓬推开门,差点被屋子里的血腥味给冲出去,脸上却毫无表情,显然对包厢里的场景见怪不怪。
周不渡随手脱掉身上的球服,走到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洗起手来,还特地打了两次洗手液。
“把他处理了,车祸。”
“是。”
周不渡清理好自己,对着镜子用手将凌乱的头发往后拢了拢,出浴室后,他双手交叠,活动了下手指,骨节立时发出咔咔的声音。
那边林蓬还在处理尸体,周不渡则从军装衣兜里拿出一个从未使用过的新手机。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暮色渐深,远处挂上了单薄的月痕,这个点儿警局的领导应该下班了。
他转头对向窗外,顺便给新手机开了机,然后翻出手机里唯一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的人没有立刻接电话,30秒之后,电话才接通。男人的眼睛漫在眼前深邃幽蓝的暮色里,同世界陷入相同的黑暗。
在听完那边的开场白后,周不渡缓缓开口:“巴育警上将,帮我处理一起意外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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