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往事剖白
第12章当年那个女孩是谁
星洲的雨季来得悄无声息。细雨连绵了三天，整座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中。禹洋坐在窗边写作，指尖在键盘上起落，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
手机屏幕亮起，是吴凡的消息："雨太大了，今晚的海边之行得延期了。"
后面跟了个哭脸表情。禹洋看着那个表情，很难将它和税务局里那个严肃的科长联系起来。
他回复："没关系，正好赶稿。"
消息已读，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一句："那明天？"
禹洋看着这三个字，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北京秋天的雨比星洲冷得多，他怀里揣着两杯奶茶，站在北体大门口，看着吴凡和一个女生并肩走来。
那个女生是谁？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埋了十年。
他深吸一口气，打字问道："说起来，还记得十年前我去北京找你那次吗？"
这次回复得很快："当然记得。你特意来看我，我很高兴。"
禹洋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着该如何问出那个问题。倒是吴凡又发来一条："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天..."禹洋慢慢打字，"和你在一起的女生..."
消息变成已读，吴凡的输入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最后发来的是一条语音。
点开播放，吴凡的声音带着笑意："吃醋了？"
背景音里有雨声，他似乎也在窗边。
"那是我表妹。"吴凡的声音温和，"当时她失恋了，来找我哭诉。我陪她在校园里散步开导她。"
又一条语音："她后来出国了，现在都在加拿大定居了。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微信推给你。"
禹洋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十年来的心结，原来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误会。
第三条语音来了，语气认真了许多："禹洋，那天看到你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但你后来突然说要走，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窗外的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禹洋看着那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拨通了吴凡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背景是轻柔的钢琴曲。
"吴凡，"禹洋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有雨声和呼吸声交错。
"我知道。"吴凡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看见我和表妹在一起，误会了，对不对？"
"...嗯。"
吴凡轻笑一声："那现在呢？还误会吗？"
"不了。"
"那明天还去海边吗？雨应该停了。"
"去。"
挂掉电话，雨渐渐小了。禹洋走到书桌前，打开那个旧木盒。里面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十年前在北京偷偷拍下的：吴凡和那个女生的背影。
他拿起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将它放回盒底。
手机又响了一声。是吴凡发来的照片：一本旧相册的某一页，一个女孩搂着少年吴凡的脖子做鬼脸。照片右下角写着："和凡哥，2013年北京。"
附言："真是表妹。不信可以视频认证。"
禹洋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吴凡，忽然觉得十年光阴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他回复："我信你。"
窗外，雨停了。夕阳从云层缝隙中洒下金光，照亮了潮湿的街道。
有些心结，需要十年才能解开。而有些误会，只需要一场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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