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雷鸣和11班的插曲
星洲的秋天最美在老街。梧桐树叶金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禹洋和吴凡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所以你现在每周都去健身房？"吴凡挑眉，"真看不出来。"
禹洋耳根微热："只是保持运动习惯。"
"下次一起去？"吴凡笑，"我可以教你些专业动作。"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禹洋？"
两人同时转身。街角咖啡馆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惊讶地看着他们。岁月在他眼角刻下细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昔。
"雷老师？"禹洋怔住了。
雷鸣——鸣龙中学11班的创始人，那个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老师。
"真是你啊！"雷鸣大步走来，用力拍拍禹洋的肩，"长高了，也结实了。听说你成了大作家？真给我们11班长脸！"
他的目光转向吴凡，微微挑眉："这位是？"
吴凡主动伸手："吴凡，星洲税务局。雷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雷鸣握手时眼神闪烁了一下："吴凡...我记得你。高三那个足球队长？"
吴凡惊讶："您记得我？"
"当然。"雷鸣微笑，"当年你们班主任没少找我告状，说足球队长总带着我们11班的好学生逃课。"
禹洋的脸一下子红了："雷老师，我没有..."
"开个玩笑。"雷鸣大笑，"走，进去坐坐。我请你们喝咖啡。"
咖啡馆里很安静。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暖融融地洒在桌上。
"所以你们现在..."雷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意味深长。
吴凡从容应对："老朋友重逢。"
雷鸣挑眉，不置可否："11班下个月同学会，你们都来吗？"
禹洋和吴凡对视一眼。禹洋轻声问："都有谁去？"
"程雨杉从国外回来了，李燃在北京出差说尽量赶回来，边晓晓肯定到，江晴朗说带家属来。"雷鸣数着，"就差你了。"
禹洋有些犹豫。11班对他而言有特殊意义，但那些回忆并不全是美好的。
"我陪你去。"吴凡忽然说。
雷鸣笑了："好啊，足球队长给我们当保镖。"
聊起近况，雷鸣现在在北京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工作："还是老本行，帮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
他看向禹洋："其实当年我就看出来，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是说你比别人差，是你有自己的节奏。"
禹洋低头搅拌咖啡："谢谢您当年的包容。"
"不是包容，是尊重。"雷鸣正色道，"每个孩子都值得被尊重。"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知道沈耀现在怎么样了吗？"
禹洋和吴凡同时一愣。那个曾经霸凌禹洋的男生。
"听说在做什么生意？"吴凡语气平淡。
"房地产，做得很大。"雷鸣摇头，"去年捐了栋楼给学校，名字刻得比谁都大。"
他看向禹洋："他找过你吗？"
禹洋摇头。
"找过。"吴凡同时说。
两人对视一眼。吴凡继续道："他想找禹洋写自传，被我拦下了。"
雷鸣挑眉："以权谋私啊吴科长？"
"合法建议。"吴凡微笑，"禹洋的档期排满了。"
雷鸣大笑："好，很好。"他拍拍吴凡的肩，"知道护着自己人，不错。"
聊到夕阳西下，雷鸣起身告辞："北京还有工作，得赶飞机了。同学会一定要来啊！"
送走雷鸣，两人沿着老街慢慢走。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谢谢你。"禹洋忽然说，"为沈耀的事。"
吴凡耸肩："举手之劳。"
沉默片刻，他问："你会去同学会吗？"
禹洋看着天边的晚霞，轻轻点头："嗯。和你一起。"
街灯次第亮起。吴凡忽然停下脚步："禹洋，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当年在11班，你是不是..."他斟酌着用词，"是不是因为我才选择文科的？"
禹洋怔住了。那个被他深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揭开。
高三选科时，他原本想选理科。因为听说吴凡要选理科。但最后时刻，他改了志愿。
"你怎么知道？"他轻声问。
吴凡苦笑："我后来去教务处查过选科表。看到你的修改痕迹。"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街灯照亮吴凡的脸，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为什么？"他问。
禹洋望着远处亮起的霓虹，许久才回答："因为我想走自己的路。"
而不是永远跟在你身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吴凡沉默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星洲的夜晚很美，老街的红砖房在灯光下格外温柔。
"走吧。"吴凡最终说，声音很轻，"我送你回家。"
有些路，注定要自己走。但幸运的是，他们最终在路的尽头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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