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禹洋的作家座谈会
新书出版在即，出版社为禹洋安排了一场读者座谈会。地点在星洲最大的书店，来的读者不少，将活动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禹洋有些紧张。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但每次面对人群，他还是会下意识地紧张。后台，他反复调整着话筒的位置，手心微微出汗。
"放轻松。"编辑林薇拍拍他的肩，"都是你的读者，很喜欢你的。"
禹洋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入口处。吴凡答应会来，但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没看到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吴凡的消息："堵车了，马上到。给你带了惊喜。"
禹洋的心情莫名安定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台。
掌声响起，读者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禹洋在舞台中央坐下，灯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座谈会进行得很顺利。主持人很专业，引导着话题；读者提问踊跃，禹洋渐渐放松下来，回答也越发流畅。他谈到创作灵感，谈到人物塑造，谈到写作中的苦与乐。
直到有个年轻读者问："禹老师，《秋雨》里的暗恋故事那么真实，是取材于自身经历吗？"
全场安静下来。禹洋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出汗。他看向后排，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吴凡刚刚赶到，正站在最后一排，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是的。"他轻声说，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是基于真实经历。"
读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纷纷追问细节。禹洋斟酌着用词，小心地分享着创作背后的故事，既诚实又保留了一定的**。
座谈会结束后，读者排队签名。吴凡悄悄走到他身边，递来一瓶水："喝点水。说得很好。"
禹洋接过水，注意到吴凡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这是什么？"
"惊喜。"吴凡神秘地笑笑，"待会给你。"
签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禹洋认真地为每个读者签名，偶尔交流几句。吴凡就在一旁帮忙整理书籍，维持秩序，做得比工作人员还熟练。
最后一位读者离开后，禹洋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很累？"吴凡问，递给他一杯热茶。
"还好。"禹洋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是有点紧张。"
书店已经打烊，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两人并肩走出书店，夜色正好，街灯亮起，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你说得很好。"吴凡忽然说，"特别是关于《秋雨》的那部分。"
禹洋耳根微热："你都听到了？"
"每一个字都听到了。"吴凡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所以...那个故事真的是写给我的？"
夜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禹洋看着路灯下吴凡认真的表情，轻轻点头。
"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吴凡问，声音很轻。
"怕你为难。"禹洋低头，看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也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吴凡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那现在呢？还怕吗？"
禹洋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摇了摇头。路灯的光落在吴凡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吴凡笑了，松开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给你的。"
禹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给讲述者与造梦者。"
"这是..."
"庆祝新书出版。"吴凡眼神温柔，"希望你用它写出更多好故事。"
禹洋摩挲着钢笔冰凉的表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我很喜欢。"
他们继续沿着街道散步，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花店，吴凡突然走进去，买了一小束白色的小苍兰。
"给你。"他将花递给禹洋，"像你书里写的那种。"
禹洋接过花，香气淡淡地萦绕在鼻尖。他想起《秋雨》里确实写过这种花，男主角每次去见暗恋的人时，都会带一束小苍兰。
"你连这种细节都记得？"他轻声问。
"当然。"吴凡微笑，"我可是你的头号读者。"
走到禹洋家楼下，两人停下脚步。楼道口的灯光昏暗，勾勒出吴凡深邃的轮廓。
"我上去了。"禹洋轻声说，却没有动。
"嗯。"吴凡应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禹洋看着怀中的花和手中的钢笔，忽然问："明天还能见面吗？"
吴凡挑眉："想见我？"
"嗯。"
吴凡笑了，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好。明天带你去海边。"
他终于转身离开，却又在几步之外停下，回头说："用那支笔写点什么吧。写我们的故事。"
禹洋站在楼下，直到吴凡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怀中的小苍兰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手中的钢笔冰凉而沉重。
回到家里，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崭新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线条，他写下第一行字：
"有些故事，值得用一生来书写。"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像极了某个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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