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额头伤疤的亲吻
从北京回来後，星洲迎来了第一场寒流。气温骤降，街上行人都穿上了厚外套。梧桐树叶几乎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
禹洋感冒了。先是喉咙痛，然后开始咳嗽，最后发起低烧。他只好取消所有行程，在家休息。
吴凡天天来看他，带着粥和药。有时候是中午休息时间匆匆赶来，有时候是下班後。即使辞去了税务局的工作，他依然忙碌，但要照顾禹洋的时间总是能挤出来。
"你不用天天来的。"禹洋哑着嗓子说，"会传染。"
"我身体好。"吴凡不以为意，伸手探他额温，"好像退烧了。"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贴在额头上很舒服。
禹洋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忽然问："你额头上那个疤...还明显吗？"
吴凡愣了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来。"禹洋轻声说，"那时候流了很多血。"
吴凡俯身，指着额头："你自己看。"
禹洋仔细看着那道淡淡的疤痕。十年过去，它已经很不明显了，要很仔细才能看到。但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伤口依然鲜明，依然让他心痛。
"还记得怎么来的吗？"他轻声问。
"当然记得。"吴凡眼神温柔，"为你打架嘛。那小子用指甲划的，差点伤到眼睛。"
禹洋抬手，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疼吗？"
"早不疼了。"吴凡握住他的手，"但记得你当时哭得很厉害。"
"我哪有哭？"禹洋反驳，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有。"吴凡轻笑，帮他拍背，"在校医室，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他端来温水，看着禹洋喝下。
禹洋躺回床上，看着吴凡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吴凡整理着散落的书稿，将药盒放在床头，又去厨房热粥。每一个动作都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吴凡。"他轻声唤道。
"嗯？"吴凡回头，手里还端着碗粥。
"谢谢你。"
吴凡走到床边坐下："怎么又说谢谢？"
"为所有的事。"禹洋看着他，"为十年前，也为现在。"
吴凡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禹洋闭上眼睛，感觉额头上落下一個轻柔的吻。很轻，很暖，像阳光一样。那个吻停留在疤痕的位置，带着某种承诺的意味。
他悄悄睁开眼，发现吴凡正在看他，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醉。
"等你好了，"吴凡轻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秘密。"
阳光慢慢移动，房间里的光影随之变化。禹洋渐渐睡着，嘴角还带着笑意。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床头灯开着，柔和的光线填满房间。吴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他放下书，走过来探禹洋的额温，"烧退了。饿吗？"
禹洋点头。吴凡端来一直温着的粥，小心地喂他吃下。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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