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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反差太大了

就在宋拾怒气冲冲的走路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又他妈是何仰。

“何仰,你最好真有什么事。”她强行压火。

“宋拾?你到了客栈了吗?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吗?吃饭了没有?我看云南那边这几天有雨,你出门的话带伞没?”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宋拾根本没仔细听。

她被路边一个正在手工制作牦牛酸奶的摊子吸引,看着摊主将浓稠的酸奶盛进小木桶里;又瞥见旁边小店挂着的繁复刺绣披肩,色彩鲜艳得扎眼;几个喝嗨了的游客勾肩搭背地从她身边笑着走过。

“嗯…还行…”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脚步没停。

“你那边好像很吵?你在外面?一个人吗?要注意安全啊……”

“嗯,外面溜达溜达。”她的注意力又飘向一个卖各种奇怪菌子干货的摊子,琢磨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宋拾?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何仰的声音带上了点委屈。

“听着呢。”她嘟囔了一句,眼睛却盯着前方不远处一群围在一起、似乎在看街头艺人表演的人堆,“你说你的。”

“我就是担心你……你一个人跑那么远,脾气又急,我怕你跟当地人处不来……哎,你晚上吃什么了?千万别乱吃路边摊,不干净……”

“知道了,啰嗦。”宋拾不耐烦地打断他。

这时候她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不同于街面嘈杂的声音——是音乐声,隐约的吉他弹唱,混着鼓点,从更前面的街口飘过来。

越往前走,音乐声越清晰。

能听出是几首流行的民谣,不同的旋律从不同的门口流泻出来,灯光也变得不太一样,少了些大红灯笼的喜庆,多了些霓虹灯牌的暧昧和暖黄色的氛围灯光。

清吧一条街快到了。

“喂?宋拾?你还在听吗?怎么没声了?”何仰还在电话那头絮叨。

宋拾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前方那片声光交织的区域吸引,她加快脚步,对着话筒心不在焉地快速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挂了啊。”

“哎?你等等,我还没说完……”

不等何仰说完,宋拾赶紧挂了。

她沿着越来越喧闹的酒吧街慢慢往前走。

霓虹灯牌闪烁晃眼,各种音乐从敞开的门洞里涌出,互相撞击,混杂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声浪。

她皱着眉,像挑剔的评委一样审视着每一家店。

第一家,电音轰鸣,鼓点震得心脏发麻,一群年轻人在昏暗的灯光和干冰烟雾里疯狂摇摆。太吵。她立刻pass。

第二家,更像是迪厅,音乐节奏强劲,舞池里挤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香水味。她瞥了一眼,毫无兴趣地走开。

第三家,放着聒噪的嘻哈音乐,声音开得极大,几个穿着oversize的年轻人跟着节奏点头晃脑。不是她的调调。

第四家,居然有驻唱歌手在深情款款地唱着某选秀节目出名的流行情歌,台下不少客人跟着合唱,气氛热烈得像小型卡拉OK。她只觉得俗气,脚步未停。

她想要的不是这种发泄式的热闹,也不是这种千篇一律的伪文艺。

她需要一点能让她沉下来的东西,哪怕只是表象。

越往街道深处走,喧嚣似乎渐渐沉淀了一些。

直到一首低沉舒缓的民谣吉他前奏,像溪流一样清澈地穿过嘈杂,钻进她的耳朵。

她循声望去。

那是一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清吧,门面不大,原木色的招牌上只简单写着“山风”两个字。

顺着窗户能看见里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卡座或吧台边低声交谈。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声嘶力竭的歌唱,只有把吉他配着略显沙哑的男声,安静地讲述着故事。

就是这里了。

宋拾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简单棉麻衬衫、系着围裙的年轻男服务员走了过来,笑容温和:“一位吗?请问想坐哪里?”

宋拾扫了一眼,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就那吧。”

“好的。”服务员引她过去,递上一份酒水单,“需要点什么?”

“一杯教父,加冰。再要一杯冰水。谢谢。”她需要一点烈酒的味道,但又不能真的喝醉误事。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收起酒单,很快送来了冰水和一杯琥珀色的教父。

宋拾将斜挎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她喝了一小口酒。

周围的低语、舒缓的民谣都渐渐褪去,她的世界缩小到屏幕的方寸之间。

虽然灵感依旧缥缈,但至少,手指愿意开始尝试敲击。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端起酒杯抿一口,或者拿起冰水灌下半杯,眉头时而紧锁,时而微舒,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和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

但是删除的次数远远多于输入。

宋拾有些烦躁地端起酒杯,又灌下一大口。

曾几何时,她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记得那些文思如泉涌的夜晚,键盘仿佛成了她身体的延伸,指尖流淌出的不是文字,是鲜活的情感、悸动的心跳和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张力。

她笔下的人物爱得炽烈,恨得决绝,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指尖触碰都仿佛带着电流,能精准地戳中读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时候,她发表的文章下面总是挤满了嗷嗷待哺的粉丝,催更的评论能盖起高楼。

她们说她“太会写了”、“甜齁了”、“虐哭了”、“简直是爱情侦探,能把心动的每一个细微瞬间都捕捉到”。

她沉浸其中,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最敏感的触角,能捕捉到爱情里所有细微的、动人的尘埃。

可这两年,到底是怎么了?

就像一口突然枯竭的深井,无论她如何向下挖掘,涌上来的只有泥沙。

那些曾经让她心潮澎湃、下笔如有神的情感波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试图回忆恋爱的心动,试图虚构甜蜜的互动,可写出来的东西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假、苍白、乏味,像嚼了很久早已没味的口香糖。

岁数大了?她下意识地想。

随即耳边就响起了王瑶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姐姐!我的亲姐姐!你刚二十八!青春正好,年华璀璨!你要拿出年轻人对待恋爱的热忱和冲动啊!看看偶像剧,刷刷小视频,那满大街都是荷尔蒙在飘!你怎么就跟看破了红尘似的?”

是啊,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二十八岁,并不是一个应该对爱情失去感知和表达**的年龄。

可她却像是提前进入了一种情感上的更年期,心湖波澜不惊,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是她自己的心先蒙上了尘,所以才再也写不出那些光亮鲜活的东西了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过去写的那些,是不是只是一种幸运的、情绪饱满期的产物?

而如今,才是她真实的、贫瘠的常态?

她猛地收回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空白的文档上。

烈酒一杯见底,空荡的胃里烧起一团火。

宋拾泄气地向后一靠,一股破罐破摔的念头涌了上来。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她喃喃自语,“写不出来又不会死,也不是干巴这一天了。”

她抬手又叫了一杯教父,决定放弃挣扎,今晚就纯粹买醉。

她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晃着杯中的冰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就在她眼神开始迷离,酒精逐渐上头的时候——

突然,她眼前的电脑屏幕,像是真的闹了鬼,光标自己疯狂地移动起来,键盘的背光噼里啪啦地闪烁!文档上瞬间蹦出一大堆毫无意义的乱码和符号!

“我靠……”她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身体,定睛一看,屏幕恢复常态。

果然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

就在这时,前方小舞台传来了些许动静,之前的民谣歌手似乎下去了,换了一个人上来。

宋拾醉意朦胧,并没在意,心思还在自己那点可怜的稿子和可笑的幻觉上。

短暂的安静后,一把吉他拨响了前奏。

旋律简单、干净。

然后,一个清晰的男声响起,唱出了第一句:

“飞机飞过天空,天空之城……”

“落雨下的黄昏的我们……”

宋拾摇晃酒杯的手静止。

“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

“感觉着你忽明忽暗……”

像是一道无声的闪电直劈天灵盖。

宋拾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不知道是因为这旋律本身太过抓人,还是这歌词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了她此刻的境遇上——异乡、夜晚、模糊的回忆、忽明忽暗的情绪……

她一格一格地抬起头,循着歌声望过去。

舞台角落的灯光昏暗,露出一个坐在高脚凳上的模糊轮廓。

他微低着头,看不清全脸,只能看到下颌线和握着麦克风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唱得并不声嘶力竭,甚至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沉静,将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忧伤和怀念,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宋拾被定在了那里,目光无法从灯光下的身影上移开。

然后,她听到他唱到了下一段。

“港岛妹妹,你献给我的西班牙馅饼……”

“甜蜜的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岛妹妹,我们曾拥有的甜蜜的爱情……”

“疯狂的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岛妹妹”……“西班牙馅饼”……这些古怪又充满意象的词汇,那种甜蜜与撕裂并存的极端情感,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她锈死已久的情感锁孔,试图强行转动!

就在这种几乎让她战栗的共鸣和冲击中,台上唱歌的男人似乎感应到台下过于专注的视线,微微抬起了头。

光线掠过他的脸庞——

高挺的鼻梁,深刻的眉眼,紧抿的嘴唇,还有那极短的、几乎贴着头皮的头发……

宋拾一滞。

方许?!

怎么会是他?!

那个沉默得像块石头、开车像块木头、拒绝她加钱要求的向导方许?!

他居然在这里,用这样一种方式,唱着这样一首……撕裂人心的歌?

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混杂着歌词带来的剧烈情感冲击,她彻底懵了。

一直到整首《天空之城》结束,吉他的余音消散,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她才仿佛找回了一点呼吸。

方许并没有下台的意思,他又接着唱了几首。

或许是别的民谣,或许是舒缓的摇滚,宋拾完全没听进去,她的全部心神,还停留在上一首歌带来的震动里,目光始终追随着台上那个光影交错中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

终于,看到他放下吉他,对着麦克风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起身,朝着后台的方向走去。

宋拾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合上电脑,一股脑塞进斜挎包,掏出几张现金扔在桌上,也顾不上找零,抓起包就快步跟了出去。

推开“山风”的门,她看到方许高大的背影正拐进旁边一条更暗、更窄的小巷,像是要去哪里拿东西。

“方许!”宋拾来不及多想,小跑了两步,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

方许回过头。

他看到是宋拾,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是你。”他开口道。

宋拾喘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晚上说的有事,就是来这儿唱歌?”

方许看着她,点了下头:“嗯。”

“你是这里的驻唱?”

“不算。朋友店,偶尔来。”

“你唱得……”宋拾想找个词来形容那种震撼,是“挺好”?“不错”?还是“没想到”?都觉得词不达意,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挺专业的。”

方许对这个评价没什么反应,淡淡地说:“瞎唱。”他顿了顿,反问道,“你怎么在这?”

“阿亮说这边酒吧街有点意思,我来看看。”宋拾没提自己是为了找灵感以及刚才被他的歌击中的事,转而带着点探究地看着他,“你还会这个?白天一点没看出来。”

“混口饭吃,没事我走了。”他不想说别的,话落转身就走。

看着方许转身就要没入巷道的黑暗里,一种强烈的的冲动攫住了宋拾。

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这小子身上有东西!

“方许!”她又喊了一声。

方许再次停步,回头。

宋拾快步上前:“那什么……我还没吃晚饭。一个人吃没意思,你应该也刚唱完没吃吧?我请你,就当……谢谢你今天接机,还有,提前贿赂一下你这位向导,明天好好带我。”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

方许没料到这个提议,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用。吃过了。”

“你肯定没吃!”宋拾笃定地说,“我刚看你从台上下来就直接出来了。走吧,前面有家店看着不错。”

“真不用。”方许后退了半步,“我不饿。明天八点,我会准时到。”

见他油盐不进,宋拾心里那点焦躁和势在必得混在一起,让她有点口不择言:“方许,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还是说,何仰给你付的钱里,不包括陪雇主吃顿饭?你要是不去,我可就打电话问他了,看看这服务到底包不包括?”

这话有点胡搅蛮缠,甚至带上了点威胁的意味。

她紧紧盯着方许在暗处的表情。

方许沉默了片刻。

宋拾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在衡量她这话的真假和难缠程度。

最终,他妥协了:“……走吧。别告诉何先生。”

宋拾心里松了口气,赢了第一回合。

她没选那些情调十足的西餐厅或咖啡馆,径直走向风情街另一头一家看起来烟火气十足的菌子火锅店。

人声鼎沸,蒸汽氤氲,反而更适合打破某种尴尬。

锅底很快滚沸,宋拾涮着一片鲜嫩的牛肝菌。

“哎,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技能。唱歌几年了?”她问。

方许:“瞎唱,没多久。”

“哦。”宋拾碰了个软钉子,“你看着年纪不大,多大了?”

“二十七。”

“二十七?”宋拾挑眉,“比我还小一岁呢。看着可不像。”

方许“嗯”了一声,继续对付锅里的竹荪。

“本地人?就……大理本市的?”宋拾猜测着。

“不是。”方许这回回答得稍微具体了点,“洱源那边山里的。”

“怎么跑这边来当向导了?”

“这边活儿多。赚钱。”

回答得极其务实,也彻底堵住了宋拾后续所有关于风花雪月、理想情怀的追问。

宋拾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股探究欲反而更盛了。

一个从山里出来赚钱、白天沉默开车晚上却能唱出那种歌的二十七岁男人。

这反差太大了。

她还想再问点什么,比如为什么唱那首歌,但看着方许那副“吃完就走、莫挨老子”的明确态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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