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恩正把韩通打得解气,拳头还带着劲没收回,就见一群御林军涌上来,伸手就要绑他。郑恩本就性子火爆,这下更是火冒三丈,张嘴就骂:“驴球入的!你们是韩通那厮的帮凶?谁敢碰乐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话还没说完,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已经抡了出去,正砸在最前面那名御林军的脑门上。只听“咚”的一声,那兵卒直挺挺倒在地上,嘴角当场就溢出血来。周围的御林军顿时炸了锅,大喊着:“不好了!这黑汉子力气大得吓人,还敢打人!”一群人握着刀枪就往上冲。
郑恩见这么多人围过来,半点不怵,把两只拳头抡得像风车似的,左一下右一下往人群里砸,嘴里还不停骂:“驴球入的!都敢来惹乐子,今儿个让你们一个个都躺这儿!”御林军哪里见过这么凶悍的人,几个冲在前头的要么被拳头擦到胳膊,要么被他一脚踹开,没一个能近得了身。众人没办法,只能围成一个圈把他困住,不敢再往前冲,只扯着嗓子喊:“黑大汉你别蛮不讲理!我们是奉柴王爷的旨意来的——有人告你行凶,把韩元帅打伤了,我们才来拿你!你现在不服管束,还敢打伤御林军,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你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郑恩本就是个粗人,这辈子就会卖香油的营生——一葫芦半斤、两葫芦一斤,算得清油钱,却哪里懂什么国家王法、官场上的规矩?他听得不耐烦,骂道:“什么黄爷黑爷的!有本事让那驴球入的自己来,乐子倒要问问他,凭什么抓我!”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赵匡胤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他以为这些兵卒是韩通的手下,见郑恩把人打倒,心里还暗爽:“打得好,早该治治韩通这伙人的气焰。”可等他听清御林军喊“柴王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听说禅州来了位柴殿下,难不成就是这位?再说他们人多,真闹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
他赶紧松了攥着韩通衣领的手。韩通刚才被郑恩打得头晕眼花,衣领被攥着更是喘不过气,这会儿得了空,哪里还敢停留?一骨碌爬起来,猫着腰就往人堆里钻,脚不沾地似的往帅府跑。
郑恩眼尖,见韩通跑了,急着要去追,嘴里喊:“二哥!那韩通驴球入的跑了!咱别让他溜了!”
赵匡胤赶紧拉住他,低声劝:“三弟,算了。他现在不比从前了——手下握着十万兵马,还有一堆副将帮衬,权大势重。咱们俩就两个人,势单力薄,你又把御林军打伤了,这祸已经闯不小了。趁现在他们人还没调齐,咱们赶紧走,再迟点韩通带兵马过来,咱们寡不敌众,要是被他抓住,岂不是丢了咱们闯荡江湖的名声?”
郑恩虽然还憋着气,但知道赵匡胤说得在理,只好点头:“二哥说得对,听你的!”
两人刚要抬脚走,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和轿子的轱辘声——柴荣的轿子到了。御林军见轿子来,赶紧分两边排开,个个挺直腰板,大气不敢出。
轿子里的柴荣掀着轿帘往外看,一眼就瞧见了赵匡胤,心里顿时一喜——当年木铃关分别后,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位义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他赶紧吩咐轿夫停轿,撩着衣摆快步走下来,伸手就拉住赵匡胤的胳膊,笑着问:“二弟,你们怎么在这儿闹起来了?”
赵匡胤回头一看,见是柴荣,赶紧拱手行礼,脸上堆起笑:“小弟听说禅州来了位王子,没想到竟是兄长!今日能遇上,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还望兄长恕小弟刚才失礼之罪。”
一旁的郑恩从没见过柴荣这副模样——穿的是绣着龙纹的锦袍,身边跟着一群兵卒,气势十足。他忍不住大嗓门喊起来:“柴大哥!好久不见啊!你以前不是推着车卖伞吗?怎么现在成王子了?哈哈!乐子这心里真快活!”
赵匡胤怕他再说错话,赶紧打断:“三弟,别乱说话!”
郑恩还没明白,挠着头说:“二哥,柴大哥成了王子,那乐子不就是王弟了吗?这有啥不能说的,多快活的事!”
柴荣听着郑恩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当年在泌州,郑恩虽然粗鲁莽撞,但也确实照顾过生病的自己,只是后来郑恩不告而别,他心里始终有点疙瘩。可现在当着赵匡胤的面,又不好把不满说出来,只能压着情绪,吩咐手下:“快备两匹马来。”然后对赵匡胤说:“二弟,跟愚兄回府吧,咱们好好聊聊这些年的事。”
郑恩见柴荣没搭理自己的话,赶紧上前扯住他的袍角,急着说:“大哥,你先别走!那韩通小驴球入的,把乐子刚买的鲜鱼抢了去!你得帮咱要回来,乐子还等着用鱼下酒呢!”
柴荣本来就憋着点气,听郑恩这话,更是没好脸色,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义弟。他只好敷衍道:“三弟还是这么爱吃鲜鱼?愚兄府里有的是,到了府里让厨房给你做,保准比你买的还新鲜。”说完,转身就上了轿。
赵匡胤赶紧拿起放在一旁的神煞棍棒,把鸾带系在腰上;郑恩也拎起他那根酸枣棍,两人各自上马,跟着柴荣的轿子往监军府去。
这边韩通的侄子韩天禄,本来还等着柴荣过来,好让御林军把郑恩和赵匡胤抓起来,替韩通报仇。可他亲眼看见柴荣下了轿,拉着赵匡胤的手一口一个“二弟”,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上前分辨?偷偷转身就往帅府跑,生怕被柴荣注意到。
那些御林军更是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真跟那黑汉子拼命,不然现在胳膊上早套上枷锁了!你看那被打倒的兄弟,躺在地上没人管,这时候谁还敢提‘报仇’的事?”几个人赶紧上前,不管那兵卒还能不能动,架着他就往府外走,生怕多待一秒惹祸上身。
韩通跑回帅府后,越想越气——自己堂堂元帅,竟被两个无官无职的人打成这样。可他也清楚,赵匡胤是柴荣的义弟,柴荣现在是王爷,自己根本惹不起。别说报仇了,说不定还得去给人家赔礼。
他坐在帅府的椅子上,气得直拍桌子:“这口气我咽不下!凭什么我去给那黑汉子赔礼?”
旁边的副将李忠见他气成这样,赶紧上前劝:“元帅,您消消气。柴王爷现在是皇亲,赵匡胤又是他的义弟,咱们要是不去赔礼,柴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再说您是朝廷命官,跟他们计较,反倒显得您没度量。不如去赔个礼,就算给柴王爷面子,以后也少点麻烦。”
韩通皱着眉琢磨了半天——李忠说得在理,可让他去给郑恩那样的粗人赔礼,心里实在不服。他踱来踱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罢了!就当是去给柴王爷面子!”
他赶紧回后堂洗脸,换上崭新的官服,戴上乌纱帽,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摆,才吩咐手下备马,往监军府去。
再说赵匡胤的远房表弟禄哥,刚才一直躲在街角,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他本来还担心赵匡胤和郑恩会被御林军抓走,见柴荣不仅没怪罪,还请他们去府里,心里才算松了口气。他琢磨着:“肯定是好事,没什么危险了。”于是转身就往王婶家跑——王婶是赵匡胤的远房表姐,这段时间一直在百铃关住,也惦记着赵匡胤的下落。
禄哥跑到王婶家,喘着气说:“王婶!不好了……不是,是好事!俺表哥和郑大哥遇上柴王爷了!柴王爷还请他们去府里了,肯定没事!”
王婶正坐在屋里缝衣服,一听这话,赶紧放下针线:“真的?那就好!我这几天还一直担心他们呢,怕跟韩元帅起冲突。这下好了,有柴王爷照着,准没错!”
另一边,赵匡胤、郑恩跟着柴荣到了监军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跟着柴荣往里走——穿过大堂,进了书房。书房里摆着书架,上面放着不少书,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看着比他们以前待过的客栈雅致多了。
三人重新见礼,各自坐下。赵匡胤先开口:“兄长,自从木铃关分别后,小弟天天惦记着您,却一直没机会见面。前几天在兴隆庄遇上三弟,我俩还说要找您呢,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真是太巧了!不知兄长这些年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造化,当上王子了?”
柴荣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慢慢说:“二弟,自从当年跟你们拜盟后,愚兄一直受你们照顾。可后来咱们走散了,我跟三弟一起到了泌州,本来想做点买卖谋生,没想到……”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委屈:“我到泌州后就生了重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差点就死在那儿了。好不容易病情稍微好转,想着等身体好点就去寻你们,可三弟竟把我带来的货物全卖了,钱也都花在喝酒吃饭上了。我多说了他两句,他就发了脾气,骂了我一顿,然后不告而别,把我一个人扔在客栈里。”
说到这儿,柴荣眼圈都红了,声音有点哽咽:“那时候我身上没剩几个钱,客栈老板天天催账,我又病着,举目无亲,真觉得活不下去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想起去投奔姑丈——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姑丈待我像亲儿子一样,后来汉主无道,姑丈起兵进了京城,登基做了皇帝,又因为姑母还在禅州,就派我来当监军,顺便接姑母进京。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们,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郑恩坐在一旁,听柴荣这么说,坐不住了——他脸涨得通红,对着赵匡胤喊:“二哥!你是公道人,你给评评理!那时候不是乐子不照管他——咱们过木铃关的时候,银子被贼偷了,大哥怪乐子没看好,这能怪乐子吗?他病在客栈里,乐子天天去街上找郎中,有个姓刘的郎中嫌咱们没钱,一开始不肯来,乐子好说歹说,还把自己的酸枣棍押在那儿,他才肯来瞧病!乐子每天给他煎药、递水,夜里还守在他床边,怕他发烧没人管。我花那点钱,也是因为天天要给大哥买粥买肉,总不能让他饿着吧?要是乐子不买,他早饿死了,还能活到现在当王子?”
赵匡胤听郑恩说完,点点头,又劝:“三弟,我知道你照顾大哥也花了不少心思,花钱不是你的错。可大哥是兄长,又病着,你就算有委屈,也不该不告而别——把他一个人扔在客栈,确实是你不对。”
郑恩虽然粗,但也知道赵匡胤说得在理,只好嘟囔着:“二哥说的是,乐子错了还不行吗?可他也不能只说乐子的不好,好的一点不提啊!我看他现在当了王子,就不认咱们这些患难兄弟了!二哥你在这儿陪他,乐子走了!”说完,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柴荣赶紧起身拉住他,语气软了下来:“三弟,你别生气。愚兄今天不是要怪你,就是跟二弟说说过去的事。常言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咱们当年在黄土坡拜盟,说好了‘有官同做,有马同骑’,这话我记在心里,从来没忘过——怎么会不认你们这些兄弟?要是我想不认,今天就不会请你们回府了。你可别冲动,留下来,咱们兄弟好好喝酒。”
郑恩见柴荣说得诚恳,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挠挠头说:“既然大哥这么说,乐子就不走了!”
柴荣见他留下,高兴地吩咐手下:“快备宴席,给二位贤弟接风!”
不一会儿,酒菜就端上来了——有红烧鱼、炖羊肉,还有一壶好酒。三人边喝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柴荣又说:“二弟,愚兄现在虽说是王爷,但也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姑母现在病还没好,等她病好了,咱们一起进京,愚兄在皇上面前保举你——凭你的本事,不愁得不到富贵。”
赵匡胤赶紧拱手道谢:“多谢兄长提携!”
正说着,门外的侍从进来禀报:“王爷,韩元帅求见。”
郑恩一听见“韩元帅”三个字,当场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那驴球入的还敢来?乐子再去打他一顿,让他知道乐子的厉害!”
柴荣赶紧拉住他,严肃地说:“三弟,使不得!韩通是朝廷的封疆大臣,你现在没有官职,按规矩不能打他。看在愚兄的面子上,以前的恩怨就算了,他今天来,估计是来赔礼的,你可别再冲动了。”
赵匡胤也皱着眉说:“韩通那厮确实该打——当年在大名府,他横行霸道,被我打了一顿;后来在平阳镇,他私自在关卡收税,欺压百姓,我又打了他一顿。今天他又抢三弟的鱼,被打也是活该。可兄长说得对,他现在是元帅,真闹起来,朝廷要是怪罪,反倒连累兄长。”
柴荣见赵匡胤明白事理,点点头:“二弟说得是。韩通虽然有错,但他常年在外打仗,立过不少功,皇上也很看重他。他今天来赔礼,就是知道错了,咱们也别太计较,以后也好相处。”
赵匡胤点点头:“既然兄长这么说,小弟听你的。”
柴荣吩咐侍从:“请韩元帅进来。”
韩通跟着侍从走进书房,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刚进二堂,就看见赵匡胤坐在椅子上,郑恩则眯着眼瞪着他,两人都没起身。韩通心里又气又恨,可也不敢发作,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柴荣面前,他赶紧拱手行礼,低着头说:“千岁,臣韩通糊涂,不知道赵公子是千岁的义弟,刚才一时失礼,还请千岁恕罪。”
柴荣脸上堆起笑,说:“元帅不必多礼。这位是赵匡胤,这位是郑恩,都是孤的结义兄弟——他们为人仗义,重情重义。今天的事都是误会,以后你们就是同僚,要互相照应。来,跟二位贤弟见个礼。”
韩通抬头看了看郑恩——郑恩正睁着虎眼瞪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心里发怵,可也没办法,只好先走到赵匡胤面前,拱手说:“赵公子,刚才是在下无礼,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赵匡胤赶紧站起来回礼:“韩元帅不必客气。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只要元帅以后能改了以前的毛病,不再欺压百姓,咱们以后就是朋友。”
韩通连忙说:“公子教训的是,在下记住了。”
接着,他又挪到郑恩面前,硬着头皮说:“郑兄,刚才是在下不对,还请郑兄宽容。”
郑恩本来就看韩通不顺眼,这会儿见他虚情假意的样子,更是懒得起身,只睁着眼睛说:“你既然来赔礼,乐子就不打你了——以后别再抢乐子的东西,不然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
韩通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柴荣见场面尴尬,赶紧打圆场:“元帅别介意,三弟性子直,说话没分寸。”
韩通哪里还敢多待,赶紧对柴荣说:“千岁,今天是三六九的大操日,臣还得去军营操演兵马,就不打扰千岁和二位公子了,臣先告辞。”
柴荣知道他是想赶紧走,也不挽留:“元帅慢走,路上小心。”
韩通低着头,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监军府——出门后,他骑上马,心里又羞又愤:“今天这耻辱,我早晚要找回来!”
韩通走后,柴荣、赵匡胤和郑恩又喝了一会儿酒,直到铜壶滴漏到三鼓——窗外的月亮已经移到西边,夜色渐深。三人聊得尽兴,也累了,柴荣让人收拾了两间厢房,让赵匡胤和郑恩休息,三人约定第二天一起去禅州。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三人就起来了。梳洗完毕,用了早膳,柴荣说:“二位贤弟,姑母的病快好了,愚兄今天要回禅州,你们跟愚兄一起去——先见见姑母,等姑母病好,咱们再一起进京。”
郑恩挠着头问:“大哥,你的姑母是乐子的什么人啊?”
柴荣笑着说:“咱们是结义兄弟,我的姑母就是你的姑母啊。”
郑恩高兴地说:“那乐子见了她,也叫‘姑娘’?”
柴荣点点头,又叮嘱:“三弟,到了禅州见姑母的时候,你可得收敛点性子,别再一口一个‘乐子’了——姑母是皇亲,说话要规矩点。你看愚兄怎么称呼,你就跟着怎么称呼,准没错。”
郑恩赶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乐子……俺听你的!”
三人正准备出门,郑恩突然指着院子里的轿子说:“大哥,你这大轿子挺好,再弄一个来呗!”
柴荣愣了一下:“贤弟是不想骑马,想坐轿子?”
郑恩摆摆手:“乐子才不坐这闷轿子呢!是二嫂子要坐——二嫂子跟着咱们,总不能让她也骑马吧?”
柴荣这才知道赵匡胤还有家眷,赶紧问:“二弟,你还有家眷在百铃关?”
赵匡胤只好把事情说清楚:“兄长有所不知,小弟当年在大名府充军的时候,认识了韩素梅姑娘——她为人贤淑,小弟跟她情投意合,后来小弟军期满了,跟她分开了两年,直到前些天在百铃关才重逢,这几天一直跟她住在一起。”
柴荣听了,赶紧吩咐手下:“快备一乘小轿,去接韩姑娘过来,路上要小心,别让姑娘受了颠簸。”又让人先去禅州,收拾一处带花园的宅子,好让赵匡胤他们住。
不一会儿,韩素梅坐着轿子来了——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禄哥也跟着来了,还帮着拎着行李。柴荣见韩素梅举止端庄,心里也替赵匡胤高兴。
一切准备妥当,柴荣坐轿,赵匡胤、郑恩骑马,韩素梅坐小轿,一行人出了百铃关,往禅州去。路上要过一条大清河——河水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偶尔有渔船划过,景色宜人。郑恩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河,时不时勒住马,指着河面问赵匡胤:“二哥,你看那船,是捕鱼的吗?”赵匡胤笑着点头,跟他解释。
傍晚时分,一行人到了禅州城。柴荣让人收拾好的宅子已经准备好了——是从前王朴大人的旧宅,后面有个大花园,里面种着牡丹、月季,还有一个小池塘,环境清幽。
柴荣送赵匡胤他们进了花园,说:“二位贤弟,韩姑娘,今天天晚了,你们先歇着,愚兄明天再来找你们,一起去帅府见姑母。”
赵匡胤拱手道谢:“兄长费心了,兄长慢走。”
柴荣上了轿,往帅府去了。赵匡胤让人把行李搬到厢房,把赤兔马拴在空房里,又赏了轿夫和侍从,让他们回去。厨房里的厨役和丫鬟也都是柴荣派来的,赶紧过来参见,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
韩素梅怕麻烦,说:“简单做点粥和小菜就行,不用太复杂。”
厨役赶紧去准备。晚上,四人——赵匡胤、郑恩、韩素梅和禄哥——一起用了晚膳,各自回房休息。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柴荣就来了。三人见了礼,柴荣说:“二位贤弟,韩姑娘,咱们现在就去帅府见姑母——姑母听说你们来了,也很高兴。”
韩素梅因为是女眷,按规矩不能跟他们一起去见柴娘娘,只好留在宅子里。赵匡胤、郑恩跟着柴荣,坐轿往帅府去。
到了帅府门口,柴荣叮嘱郑恩:“三弟,见了姑母,要行跪拜礼,别忘了称呼‘娘娘’,可别再乱说话了。”
郑恩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点头:“俺记住了,不叫‘乐子’,叫‘娘娘’。”
三人走进帅府,穿过层层院落,往柴娘娘的寝殿去。这一去,不知柴娘娘见了他们,会说些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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