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杜二公把赵匡胤送到西书房安置妥当,又转身去给老母亲请安。直到看着老母亲睡熟,他才松了口气,挽着妻子褚氏往自己房里走。两人刚进屋,正准备宽衣歇息,门外突然传来丫鬟小翠慌慌张张的声音:“老爷!夫人!不好了!西书房着火了!”
杜二公一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拉着褚氏就往外冲,连鞋都没顾上穿好。可跑到西书房门口一看,哪有半点儿火苗?反倒是整座西书房的屋顶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罩着,像蒙了层胭脂似的。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悄悄凑到门缝边往里瞧——只见赵匡胤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可他头顶上方,竟隐隐飘着一条赤色真龙的影子!那龙鳞泛着金光,龙嘴里还不住地吞吐着橘红色的火焰,火焰不烧衣物,也不烫被褥,只把书房照得暖融融的。
褚氏吓得差点叫出声,杜二公赶紧捂住她的嘴,指尖都在发颤。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见真龙影子渐渐淡了,才轻手轻脚地往后退。回头再看屋顶的红光,依旧像着火似的亮着,杜二公压低声音对褚氏说:“这事可千万不能声张,要是传出去,官府说不定会来搜捕,咱们山寨就完了。”褚氏连连点头,两人快步回了房,又特意叫住路过的老丫鬟张妈,叮嘱道:“你去厨房盯着夜宵,让底下人都别往西书房那边去,别惊扰了赵公子休息。”张妈虽纳闷,却也没多问,点头去了。
夫妻俩坐在床边,半天没说话。还是褚氏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和后怕:“当家的,我刚才看得真切,赵家外甥头顶上那是真龙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征兆,他以后说不定真能当皇帝!”
杜二公摩挲着手指,缓缓点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事了,只是前些日子山寨里事多,一直没来得及。去年中秋节过后,有个叫苗光义的道人上山,非要给我相面。他说咱们这外甥是真命天子,还让我趁机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日后好帮他成事。我当时还觉得他是胡说八道,可今天亲眼见了真龙,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孩子以后必定是天子,只是这事咱们俩知道就行,绝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褚氏眼睛一亮,又往前凑了凑:“说起来还有件怪事!我昨天半夜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本簿子,笑着跟我说:‘你女儿丽容有后妃的福气,你可得好好照顾她。记住,等真龙出现的时候,就是她遇着贵婿的时候。’我当时还跟他说:‘我们就是占山为王的,女儿哪有那福气当后妃?’可那老头拉着我就走,说要给我看证据。”
“我跟着他走到一个地方,满眼都是高大的宫院,柱子上雕着凤凰,门窗都是金玉镶的,比咱们山寨的大堂气派十倍都不止。宫里头的摆设更是奢华,翡翠屏风、玉如意摆了一地,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两边还站着好多穿彩衣的宫女,一个个低头垂手,中间坐着个穿宫装的美人,头上插着金步摇,看着特别尊贵。你猜那美人是谁?”
杜二公笑着摇头:“你做的梦,我哪能知道?难不成是宫里的娘娘?”
“哪是什么娘娘!”褚氏拍了下床沿,“那就是咱们家丽容啊!我当时都懵了,刚想进去问她怎么会在这儿,你突然翻了个身,用脚蹬了我肩膀一下,我就醒了。醒的时候还听见外面喽啰刚打了四鼓呢!你说这梦奇不奇?”
杜二公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褚氏的脸:“这梦是够奇的,都怪我那脚没规矩,把你惊醒了,不然你还能跟咱们女儿多说几句话,沾沾她的福气。回头我可得好好‘罚’它。”
褚氏啐了他一口,却也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话!我琢磨着,我这梦跟今天见的真龙,说不定就是应在一处了——丽容和外甥说不定真有姻缘!咱们明天就把女儿许给外甥吧!等他以后当了皇帝,咱们就是国丈和国丈母娘,下半辈子也能风光风光!”
杜二公却皱了皱眉:“我听说外甥在东京已经娶了亲,再把丽容许给他,会不会委屈了女儿?”
“你这就是死心眼!”褚氏急了,“皇帝有三宫六院,富贵人家也有三妻四妾,外甥以后是要当皇帝的,难道还不能多娶一个?就算当不了正宫,偏宫也是尊贵的,总比嫁给山里的粗人强。再说丽容性子软,跟着外甥,咱们也能放心。”
杜二公看着妻子急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其实我早就有这心思了,就是怕你觉得不妥,故意试探你。既然咱们想到一块儿去,明天就请老母亲出面说合,这样更妥当。”褚氏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夫妻俩又商量了半天细节,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早,杜二公和褚氏就去了老母亲房里。老母亲一听要招赵匡胤当女婿,笑得眼睛都眯了:“我早就看外甥这孩子稳重,跟丽容也般配,这事我来办!”说着就叫小翠去西书房请赵匡胤。
赵匡胤很快就来了,先给老母亲磕了头,又给杜二公夫妇问好,才问道:“外婆,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母亲拉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孩子,外婆叫你来,是有桩喜事要跟你说。你母舅夫妇就丽容这么一个女儿,今年十五了,模样周正,针线也好,还会煮你爱吃的小米粥。我们想把丽容许给你做妻子,你愿意吗?”
赵匡胤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外婆,谢谢您和母舅舅母的好意,只是我在东京已经娶了贺氏为妻,再娶丽容表妹,怕是委屈了她。而且我现在奉旨领兵,军务在身,也没心思考虑私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老母亲假装生气,“皇帝都能三宫六院,你以后要做大事的人,多娶一个妻子算什么?丽容不介意,我们也不介意。再说你跟丽容是表亲,亲上加亲多好!”
褚氏也赶紧接话:“外甥,咱们是至亲,哪用等什么父母之命?外婆做主就行!也不用你备什么聘礼,你只要留下一样东西当定情物,这事就算定了,以后绝不反悔。”
赵匡胤看着眼前几位长辈恳切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动摇。他想起母亲杜氏(杜二公的亲妹妹)临走时给他的那只玉鸳鸯,说:“以后遇到能帮你、又让你动心的姑娘,就把这个给她,算是娘替你认下这门亲。”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鸳鸯,犹豫了片刻,还是解下来递给褚氏:“舅母,这玉鸳鸯是我母亲给我的,我就用它当定情物吧。等我班师回朝,再禀明父母,风风光光地来娶丽容表妹。”
褚氏接过玉鸳鸯,见上面雕的鸳鸯栩栩如生,心里乐开了花,赶紧递给里屋的丽容。丽容刚才一直在屏风后偷听,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接过玉鸳鸯时,指尖都在发烫。旁边的丫鬟春桃凑过来,小声打趣:“小姐,以后您就是赵公子的人了,再也不用愁嫁啦!”丽容羞得把她推开,却忍不住偷偷摸了摸玉鸳鸯,心里竟有些期待。
赵匡胤又跟长辈们聊了会儿,才起身告辞,跟着杜二公去了前厅。李通和周霸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见赵匡胤来了,赶紧起身见礼。李通笑着说:“赵公子,我们已经选好了五千精兵,都是山寨里最能打的弟兄,跟你一起去潼关。剩下的人我已经跟褚夫人交代好了,让她守着山寨,保证万无一失。”
赵匡胤点点头,又跟李通、周霸仔细核对了兵力部署,才一起去校场点兵。等大军整顿好,杜二公亲自送他们下山。到了山下的大营,郑恩和二董(董遵诲、董元卿)早就等着了,郑恩一见赵匡胤,就大步冲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二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带着人去潼关门口叫阵了!”赵匡胤笑着捶了他一下,又跟二董寒暄了几句,才传下命令:“放炮起行!目标潼关!”
号角声响起,一万六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往潼关方向去了,咱们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高行周,自从从滑州领兵回潼关后,心里就一直不踏实,还染了风寒,天天咳嗽,只能在帅府里静养。儿子高怀德每天守在床边,端药递水,寸步不离。帅府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了副将岳元福打理。
这天早上,高怀德正给父亲煎药,突然听见前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探子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喊:“元帅!不好了!郭威那贼子攻破了汴梁,逼着汉主自尽,自己登基当皇帝了!还改了年号,叫什么‘广顺’!”
高行周一听,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到了高怀德的手背上,烫得他一缩,却顾不上疼,赶紧扶住父亲:“爹,您别激动!”
“激动?”高行周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我受汉主的恩宠,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如今他被贼子害死,我却不能为他报仇,这算什么忠臣!郭威那老贼,篡夺皇位,早晚要遭天谴!”他越说越激动,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老爷!”后堂的高夫人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见高行周晕过去了,当场就哭了,“怀德,快!快拿汤来!”高怀德手忙脚乱地端过刚温好的参汤,丫鬟们一起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汤喂进高行周嘴里。
过了半个时辰,高行周才缓缓睁开眼,长叹一声:“我倒是想领兵去东京杀贼,可汉主的福气已经尽了,郭威那贼子正得势,我就算去了,恐怕也只是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什么用都没有。可要是不去……天下人会说我高行周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连君主的仇都不敢报,我这一辈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啊!”
他左思右想,越想越乱,只觉得头晕脑胀,干脆和衣躺在榻上,闭着眼想对策。可想来想去,还是没个头绪。直到第三天早上,他突然坐起身,叫来了高怀德:“怀德,爹食了汉主的俸禄,就算君主不在了,也该守住这潼关,不叫贼子夺走。可天意难违,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恐怕也挡不住郭威的势力。”
高怀德愣了愣:“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想……”
“你还年轻,又没受过汉主的官职,没必要跟我一起送死。”高行周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不舍,“你赶紧收拾行李,带着你母亲回山东老家去,找块地种田过日子,也能保住咱们高家的血脉。日后要是你弟弟怀亮回来了,你们兄弟俩要和睦相处,好好孝顺你母亲,就当是替我尽孝了。”
原来高行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高怀德,小儿子高怀亮从小就失散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高怀德一听父亲要让自己走,当场就跪了下来,眼眶通红:“爹,我不走!您病成这样,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您?而且郭威是咱们的仇人,我要跟您一起守潼关,杀贼报仇!”
“糊涂!”高行周把他扶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守潼关是我的责任,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高家不能断了根,你必须走!”他语气坚定,容不得半分反驳。高怀德知道父亲的脾气,只能含着泪点头。
高夫人躲在门外,听见父子俩的对话,早就哭成了泪人。她回到房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抹眼泪。高怀德看着母亲的背影,悄悄从墙上取下父亲的那把“青锋剑”——这是高行周年轻时征战用的剑,剑刃锋利,还刻着“忠君报国”四个字。他把剑裹在包袱里,对高行周说:“爹,这剑我带着,以后我一定用它杀贼,替您和汉主报仇!”
高行周看着那把剑,眼圈也红了,却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路上小心,照顾好你母亲。”
第二天一早,高怀德扶着母亲上了马车。岳元福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口,递给他一袋银子:“公子,这是我攒的一点心意,路上用得着。要是遇到难处,就往潼关送信,我一定想办法帮你。”高怀德接过银子,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岳将军,您也要多保重,照顾好我爹。”
马车缓缓驶离,高行周站在城楼上,看着儿子和妻子的背影越来越小,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胸口发疼。他知道,这一别,说不定就是永别了。
又过了几天,高行周的病还没好,这天正坐在后堂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潼关城楼发呆,突然听见关外传來一阵震天的炮响。没过多久,探子就跑进来禀报:“元帅!周主郭威派了兵马前来攻打潼关,现在已经在城外安营了,请您定夺!”
高行周皱紧眉头,心里嘀咕:郭威刚篡了位,手下哪有什么能打的将领?竟然敢来攻潼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打发探子下去,赏了些银子,让他继续盯着。可没过多久,又有两个探子接连来报,说周兵已经把潼关团团围住,还在关外叫阵。
高行周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汴梁的方向骂:“郭威你这贼子!竟敢趁我生病来犯我潼关,你当我高行周是好欺负的?就算我病了,也能打得你片甲不留!”他当即传下命令:“关上再加派兵力,日夜巡逻,不许有半点儿懈怠!多备些灰瓶、石子,要是周兵攻城,就用这些打退他们!等我病好了,再亲自领兵出去杀贼!”
中军官领命而去,高行周又觉得不放心,叫来了探事人:“你悄悄出城,去打听一下,领兵的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探事人乔装成百姓,偷偷溜出潼关,直到天黑才回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元帅,小的打听清楚了,领兵的那人现在还没有官职,是前汉主殿前都指挥赵弘殷的大儿子,名叫赵匡胤!”
“赵匡胤?”高行周一听这个名字,心里猛地一震。他年轻时和赵弘殷是同僚,一起为汉主效力,见过几次赵匡胤。那时候赵匡胤才十几岁,跟着赵弘殷来潼关,高行周就觉得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他年轻时曾学过《麻衣神相》,研究得十分透彻,看人的祸福寿夭从来没错过。后来他还跟赵弘殷打趣:“你这儿子,以后怕是要比咱们都强啊!”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赵匡胤竟然领着周兵来打自己。高行周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心里五味杂陈:要是换了别人领兵,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赵匡胤有帝皇之相,命大福厚,跟他对阵,自己怕是讨不到好,说不定还要损兵折将。这难道真是天意?天意要灭我高行周,灭这潼关?
他越想越愁,晚饭也没吃几口,就回房休息了。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到了三更天,他索性披了件披风,起身走到天井里,抬头看天象。只见夜空晴朗,明星点点,可周营方向的星星却亮得刺眼,而代表自己的那颗主星,却暗淡无光,像要掉下来似的。
高行周心里一紧,一股气往上冲,冷风一吹,又觉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他赶紧扶住旁边的栏杆,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稳住心神。丫鬟听见动静,跑出来扶他回房:“元帅,夜里凉,您还是回房躺着吧,别冻着了。”
高行周点点头,被丫鬟扶着躺回榻上,闭上眼睛,心里却更慌了:赵匡胤有天命相助,我又病成这样,这潼关,恐怕是守不住了……
再说赵匡胤领着大军到了潼关,安下营寨后,本以为高行周会很快领兵出来迎战,可没想到,一连等了十天,潼关的城门都没开过一次,连个探马都没出来。赵匡胤心里犯了嘀咕,怕高行周暗中调兵,设下埋伏,赶紧派细作人去四处打听。
细作人回来禀报,说潼关四周都没动静,高行周好像一直在帅府里养病,没管军务。赵匡胤这才稍微放心,可又犯了愁:潼关是陕西、河南、山西三省的交界地,路又窄又险,人称“鸡鸣三省,金斗潼关”,真可谓“一人把守,万夫难入”,硬攻根本没用。
他在营里踱来踱去,忍不住骂道:“那个苗光义,之前在王府里说得天花乱坠,说我运道来了,逢凶化吉,还说我一到潼关就能打赢。可现在都十天了,高行周连面都不露,这不是骗我吗?”
旁边的郑恩听了,赶紧劝:“二哥,你别着急啊!苗先生算得可准了,上次在野雞林,他说咱们能脱险,咱们不就脱险了吗?再等等,肯定会有动静的。”
“等?怎么等?”赵匡胤停下脚步,指着营外的粮草堆,“咱们带的粮草不多了,再等下去,士兵们都要饿肚子了!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神速,要是再拖延,士兵们的士气就散了,高行周再趁机设个计,咱们就完了!”
郑恩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二哥,我有办法!你忘了上次在野雞林,韩通那小子缩在营里不出来,还是我一顿痛骂,把他骂出来的吗?这次对付高行周,也用这招!保管把他骂出来!”
赵匡胤一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点头:“那好吧,就麻烦三弟跑一趟。”
郑恩一听,乐了,扛起身边的酸枣棍,翻身上了一匹黑马,大声说:“二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高行周那老东西骂出来!”说完,就打马往潼关方向去了。
到了关下,郑恩勒住马,举起酸枣棍指着城楼上的士兵喊:“你们赶紧去告诉高行周,就说爷爷郑恩来了!让他快出来受死!郭威那贼子篡汉,他不报仇,缩在城里当缩头乌龟,还算什么英雄?要是再不敢出来,爷爷就拆了他的潼关,把他抓去给汉主抵命!”
城楼上的士兵赶紧跑回去禀报,可高行周病得厉害,连起身都费劲,只能对士兵说:“别理他,好好守着城门,等我病好了再说。”
郑恩在关下骂了整整一天,嗓子都喊哑了,城楼上还是没动静,只好悻悻地回了营。接下来的四五天,他天天去关下骂阵,可潼关始终紧闭,连个回应都没有。
高行周手下的将士们可慌了,周兵天天在关外骂,说得越来越难听,将士们的士气一天比一天低。有几个将领实在忍不住,跑到帅府禀报:“元帅,周兵天天这么骂,咱们要是再不出战,士兵们都要撑不住了!”
高行周躺在床上,听着将领们的话,心里又羞又气,猛地坐起身,大叫一声:“气杀我也!”他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丫鬟,对左右说:“传我的命令,打开城门!我要亲自领兵出去,跟赵匡胤决一死战!”
这一去,可有好戏看了——就算有再多的计谋,也难挽回已经注定的天意;就算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兵势。正是:空有守土报国的壮志,如今也只能燃起舍身赴死的决心。
到底高行周领兵出战后,战况如何?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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