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船上。
“……什么!你们的剑全找回来了?”
赖子陌这几日被连环杀人犯的事搞得差点忘记此行目的为何。
“是呀!”
“呵!就没有我田茱萸想办办不成的事。”女修士腰间配剑,目视前方,满脸傲气。
拨桨道道涟漪,两岸翠绿芦苇,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小小看了一眼她,因为他们不敢说。赖子陌捂着胸前伤口起身,分明小心谨慎,可还是吃痛。他轻轻“吁”了口气才缓缓道:“茱萸,富贵吉祥,驱邪避凶。”
田茱萸听到有人说她名字,转头,道:“赖公子。”
赖子陌见她似乎有意见,急忙摇手,模样正经道:“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主动交代自己的名字,我第一次听说,觉得名字含义很好。”
田茱萸毫无诚意,甚至敷衍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别脸过去,腰间搭手的佩剑似乎握紧了些。
赖子陌闲的无聊还想问她什么,只不过见她不理,只好一个人玩起了水花。
元日告诉他,是因为江镇的阴气太重了,所以才导致有些剑失去灵气,召不回的情况。阴气也就是指不好的气,怨气、悲气、恐惧气……
天色渐晚,江船慢慢划到了西楼。过新年,许多的人都还在休假期中,这时辰的客栈十分难找。万不得已,才上西楼。
西楼之上,一大群坦胸露背的美少女从那厢跑往这厢。
“额呵呵呵呵!来抓我呀~”
“不要~弄疼奴家啦。”
刚上来的世家公子与世家闺秀见眼前的一幕极受震撼,齐齐脸色大变,有红的有白的,也有红黑白阴阳交错的。总之无论哪种颜色,都不好看。
红柱一旁有一位手持细酒壶的美少女跌跌撞撞地见有男人,还个个都是美男子,于是便摇摇晃晃地自己跑过来,随机拉了一位名门剑客,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上,让他抚摸自己暴露出一半吸人眼球的红透透胸部,醉乎乎气愤地道:“你扪心自问,不大吗啊……”
惊愕:“……!!”
还没等美少女讲完,那位被人调戏的倒霉蛋剑客便把她大力推开,美少女跌倒在地,酒壶也打碎洒落,随后巨大的叫声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那修士焦灼地甩开美少女的手,苍白着脸退后,随后满脸羞怯的如刚蒸熟的螃蟹,又羞又气,梗着脖子喊道:“滚开!”
也有些衣衫不整看好戏的醉汉说道:“紧张什么,占便宜的人是你。你该不会是处吧!”
“滚呐!再说把你头拧下来,要不要试试看!”那名被调戏的剑客愤怒极了,反手就一把剑指在随意开他玩笑的那人身上。而其余醉汉见他不好惹,也慢慢地走开了。
“没劲儿……我酒呢?美人呢?”
……
倒不倒霉主要看当事人怎么想,被美少女当场调戏,这位小公子气如雷,喊道:“房间呢!房间在哪!还不赶快带我去!”
“是……是是。”带路的店小厮见他如此暴躁,也不想自找苦吃,连忙带他们上三楼住宿。
“干嘛啊,凶巴巴的,好吓人哦。”醉酒后的美女们小声嘀咕着。
夜里亥时,黑暗中,三楼住宿区一盏橙亮灯光缓步移动,在一所门前停留片刻,细微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楼道一声一声响起。
是元日,他道:“兄长,睡了吗?”
……
片刻之后,不见回应,声音似乎有点低落,再道: “抱歉,我不应该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元日低下身,把手中捏的紧紧的白色瓶子放到赖子陌屋门前,刚准备要离开,便听到楼下传来微小的嬉笑声,而这里面刚好就有赖子陌的声音。
楼下。
“作弊作弊!自罚一杯。”
“谁作弊啊?我没有。”
“哎呀!不好意思,又是我,承让承让。”
“赖公子~搜她身,她作弊!”
“来呀来呀!来搜我啊,看我有没……!!”
“呀呀呀鬼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楼下吵闹的那间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房门大敞,只见一个一脸阴光的男子提着萤萤小油灯推开了门。黑暗中,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鬼!
“呀啊啊啊!!”
小仙女们来不及撤下手里的纸牌,捂着脸赶忙躲到赖子陌背后,而有一位小仙女正捂着胸口,闭着眼安静地感受赖子陌搜她身,突听到声响,一下趴到桌子下方。赖子陌乍看也是被吓一大跳,细看才明白,惊魂未定道:“元,元日?”
“……是元日啊,你怎么来了?”
赖子陌迅速撤手,颇有些尴尬,手一时不知该往哪处放,嘴角露出不很自然的微笑。
这小孩子可见不得这些,虽然有的时候赖子陌有些话说得是很大胆,但是说归说,过过口瘾,如果要被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元日亲眼目睹,那还是另一种感受,觉得非常尴尬和别扭,非常不对劲,浑身非常刺挠难受。
屋内酒气冲天,元日双目无情地凝视着桌上凌乱的纸牌与浓酒,呆呆地看着。
赖子陌也是第一次遭遇这事,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
“不对不对,这怎么感觉像是被妻子捉奸在床的意味儿,不对不对,绝对不对!”
说来说去,还是回到自我:半夜打牌好吗?喝酒好吗?一个大男人半夜不睡觉与一群大美女们在一起好吗?这些都是反面教材,与赖子陌天天教元日的那些好东西背道而驰。
须臾,元日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没有任何情绪地道:“你身上的伤口,药放到你房门口了,记得涂上。”
这……这……
……分明就是在生气啊!
元日交代完便走了,赖子陌赶紧跑出门去追,道:“元日,我……谢谢,真的误会了啊!”
赖子陌这才发觉自己跑的急,居然没有穿鞋子,脚底整个透心凉。
屋内的大美人也跑了出来,纷纷问道:“赖公子,怎么了?”
赖子陌道:“没事。”
仙女们: “那没事,我们就先回去睡觉了哈!明儿见!”
赖子陌悲伤:“……明儿见。”
脚底的冰凉一路向上透到五脏六腑,寒意简直,直逼人打寒战。赖子陌立马回屋穿好鞋子踏楼,抬头便见田茱萸开着个门,双手抱在胸前,端正地犹如一根木桩站在房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嘴角笑意盈盈地道:“赖公子好胃口!”
不等赖子陌解释,田茱萸说完便随手关了门。“啪”的一声。
好罢……
赖子陌百口莫辨,有苦难言,只能装做满不在乎,苦笑道:“哈哈,谬赞啊谬赞。”
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江面,一叶扁舟慢悠悠地划水,长长的船桨一下一下地拨在水面上,哗哗的水流声异常悦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有人问:“还有多久到?”
船夫:“不要心急,还有一会儿。”
而另一叶的小舟上,赖子陌抓着元日疯狂道歉,他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对不起,说道:“元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不是原先就答应了人家嘛,人家给我吃东西,吃樱桃我……元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喝酒,那是因为闲着无聊,便一起玩纸牌游戏输了罚喝酒。”
他忽然松开元日,一本正经地道:“我赢的多,几乎没怎么喝……”
元日:“……”
赖子陌举三指发誓,接着道:“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元日依然没吭声。
赖子陌心想糟了!好不容易在元日心目中树立起来的楷模大人形象,怎么办?毁于一旦了。
……
片刻,元日终于出声,他缓缓道:“我说过。”元日低眸,“无论何时何事,兄长都不必跟我道歉的。”
赖子陌却想道:“有吗?”
须臾,元日抬眸,眼里满是温柔,再道: “喝酒,伤口还疼吗?”
赖子陌不提的时候还感觉不疼,一提的话注意力就全都被聚集到胸口的伤疤上了,便又觉得开始疼了,捂着胸口道:“好像有点。”
元日又不说话了,片刻,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白瓶,小白瓶与昨日送赖子陌的那个一模一样。他修长而纤细的五指轻松地拔掉白瓶头上的塞子,然后把它打横倒过来,把药粉倒在自己宽大的右手掌。随后,便低下眸,轻轻地,快速地扯下赖子陌腰间的黑系带。一瞬间,赖子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便被别人给当面脱了。
胸前的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五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深嵌入骨。万里挑一,也是命大,没有伤到要命的内脏。
一下子看到,元日上药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没有上药吗?”
闻言,赖子陌的眼神开始乱飘,尴尬地道:“啊?这个,我昨日太困,一爬上床舒服得不知怎么就给睡着了。我原本是想上的,你信吗?”
赖子陌怕元日不信,也怕他多想,为了表示他是真心的想上药,于是脑子一热,索性直接把自己敞开在胸前上的衣服全部撩开,表明不是故意要辜负元日的一片苦心,还凑过去意思让元日现在上药给他。
元日被他的这般主动吓的退后一步,小小年纪的他,不可抗力的红了脸。
两个大男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都是钢铁大直男。但是也受不住太过亲密的举动,这样多少有些诡异。
赖子陌马上也意识到这一点,自己的举止确实显得过分了些,但不想事情变得复杂,只能当作没看到,厚着脸皮让元日涂药。
而另一条船上,赖子陌的事迹,一人与三美女之事被广泛传播。
另一条船上,有人冲赖子陌隔空喊话,说道:“赖公子,教教我们呗,我们也想体会体会被美人关爱的感觉!”
赖子陌应道:“好说好说,只要足够大胆,足够不要脸,你们也能体会到被关爱的感觉!”
“赖子陌公子,你真是,当真可真不要脸!哈哈哈!”
“兄弟,彼此彼此!”
……
他们的对话实在是没耳听,一些比较矜持的名门剑客纷纷投来白眼,简直有辱斯文。那边站在一起的田茱萸与赖二花背着手,也表示不想听,道:“别看我,反正不是我说的!”
上了药的伤口疼了一下午,赖子陌也闭眼午睡了一下午,期间,一首玉珠走盘声如涓涓流水,柔和而富有情感的曲子旋律优美,如诗如画,悠扬动听,似乎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在风中自由自在地翩翩起舞,有花香、有鸟叫、有虫鸣,还有琵琶,还有……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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