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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友谊的刻度之外

加上微信后的几天,沈凛秋和林昭棠的聊天界面并没有立刻变得热火朝天。两人不同班,各有各的忙碌,交流更像是一种随机的、碎片化的默契。

大多时候,是林昭棠先发起“攻击”。

她会突然拍一张食堂排队的长龙,配文:「二班的!快报告你们班到哪了!要不要帮占座!」;或者在下雨天发来一个哭脸:「完蛋了,体育课又泡汤了[流泪][流泪]」;甚至会在晚自习课间,发一道她纠结的数学题照片过来,问:「凛秋同学!快用你聪明的大脑看看这题选C还是D!急!在线等!」

沈凛秋通常回得慢一些,措辞也更谨慎。但她每条都会回。告诉她食堂的进度,附和她对天气的抱怨,然后认真地对着那道数学题演算一遍,再把自己的答案和思路发过去。

这种不紧密但持续的联系,像一条细细的线,牵连着两个不同的班级,也让沈凛秋的高中生活里,多了一份隐秘的、鲜活的期待。

直到周五下午,两班一起上的体育课。

自由活动时间,林昭棠果然抱着羽毛球拍准时出现在沈凛秋面前:“走走走!沈凛秋同学!检验你课后有没有偷偷练习的时候到了!”

沈凛秋被她拉着走向球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阳光很好,身边是熟悉又充满活力的人,一切都让人放松。

她们打了几轮,有来有回,沈凛秋明显比上次熟练了不少。又一个球高高飞过来,沈凛秋后退几步,仰起头准备接球,视线余光却猛地瞥见隔壁篮球场一个失控的球,正高速旋转着,朝她们场地的方向猛砸过来!

“凛秋!小心!”

惊呼声和破风声几乎是同时到的。

沈凛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暗,一个人影迅疾地扑到她身前——

“砰!”

一声闷响。

是羽毛球拍仓促挥出,与篮球猛烈撞击的声音。

林昭棠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右手握着的羽毛球拍被砸飞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左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右边的小臂,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颗篮球被拍子一挡,改变了方向,弹了几下滚远了。

“林昭棠!”沈凛秋的心跳几乎停止,慌忙扶住她,“你怎么样?撞到哪里了?”

“没事没事……”林昭棠吸着气,试图活动一下右臂,却疼得“嘶”了一声,额角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但她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笑,“还好……挡了一下……不然砸到你脸上就完了……”

沈凛秋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疼得皱在一起的脸,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她心里又急又慌,还有一股巨大的后怕和愧疚汹涌而来——是为了保护她。

“别动了!”沈凛秋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托住林昭棠的右臂,“可能是撞伤了,我陪你去医务室!”

这时,闯祸的男生也满脸惊慌地跑过来连连道歉。沈凛秋此刻顾不上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昭棠那条动弹不得的胳膊上。

去医务室的路上,林昭棠还试图用左手比划着开玩笑:“哎哟,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吧?简直帅呆了……”

但沈凛秋笑不出来。她看着林昭棠强忍疼痛的样子,看着她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心里沉甸甸的,堵得难受。那是一种混合了感激,担忧,愧疚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疼的复杂情绪。

校医检查后,说是肌肉挫伤,有点严重,需要冰敷和用药,最近几天右臂都不能用力。

从医务室出来,林昭棠的右臂已经敷上了药膏,被叮嘱要吊着休息。她看着自己暂时报废的胳膊,苦着脸:“完了,我的羽毛球生涯遭遇重大挫折。”

沈凛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看着那吊着的胳膊,心里那块大石头更沉了。她张了张嘴,那句“对不起”和“谢谢你”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却觉得哪一句都太轻,无法承载她此刻的心情。

放学铃响,沈凛秋坚持要帮林昭棠拿书包,送她回家。

走在夕阳洒满的街道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快到林昭棠家小区门口时,她忽然用左手轻轻碰了碰沈凛秋。

“喂,别垮着脸嘛,”她声音轻快了些,“真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而且,保护队友,义不容辞!”

沈凛秋停下脚步,转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可是……”

“没有可是!”林昭棠打断她,用左手笨拙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活蹦乱跳的!就是……未来几天的笔记和作业,可能得麻烦你了,沈凛秋同学。”她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狡黠又依赖的笑容。

夕阳的金光落在她带笑的脸上,也落在她吊着的右臂上。

沈凛秋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那片汹涌的、沉甸甸的情绪,忽然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她重重地点头,承诺道:“好。包在我身上。”

这不是负担,是她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沈凛秋回到家,轻轻关上门,将喧嚣隔绝在外。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母亲准备晚餐的细微声响。她低头换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手上——仿佛还能感受到林昭棠书包的重量,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托付。

“回来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今天好像晚了一点?”

“嗯,”沈凛秋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闷,“送一个同学回家。”

她没多解释,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下。书桌上还摊着早上没看完的物理笔记和那份刺眼的月考卷子。但此刻,它们似乎都失去了分量。

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下午的画面:篮球呼啸而来的瞬间,林昭棠毫不犹豫扑过来的身影,羽毛球拍与篮球撞击的闷响,还有她疼得煞白却强撑着笑的脸……以及,夕阳下,林昭棠吊着胳膊,用左手笨拙拍着胸脯说“保护队友,义不容辞”的样子。

还有,这是林昭棠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不是平常的“沈凛秋同学”,而是“凛秋”。她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叫她吗?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涨得发酸。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感激、愧疚、担忧,是她的错觉吗?还有一种……想要紧紧抓住什么的冲动。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卡通小猫头像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

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

最后,只发出了一句看似平常的询问:

「到家了吗?手臂还疼不疼?」

她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着。这一次,等待回复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几分钟后,屏幕亮起。 「到家啦!刚被我老妈念叨了一顿[捂脸]」 「胳膊还好,就是麻麻的,不动就不太疼啦!」后面跟了一个小猫裹着绷带撒娇的表情包。

看着那个表情包,沈凛秋想象着她在手机那头的模样,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动了一点。但那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却更加清晰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字,这次语气认真了许多: 「从明天开始,你的笔记我来记。作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这一次,林昭棠回得很快: 「!!!真的吗!真是救大命了!(≧?≦)?」 「那你明天早上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我给你带我家楼下超好吃的饭团!」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悄然划过心底。沈凛秋看着屏幕,终于轻轻地、真切地笑了起来。 「好。等你。」

放下手机,她重新看向书桌上那堆令人头疼的物理资料。忽然觉得,它们好像不再是冰冷沉重的任务了。

她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扉页上工整地写下: “高一(7)班 - 林昭棠”

笔尖停顿了一下,沈凛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在旁边,用一种极轻的,几乎看不清的笔迹,添上了一个小小的橘子简笔画。

就在她准备开始整理今天的笔记时,手机又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林昭棠的消息。

「那就说定啦!明天见!」

「早点睡哦,凛秋。」

沈凛秋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两个字上,指尖微微一颤。

「凛秋」。

不是以往那种带着玩笑和距离感的、连名带姓的“沈凛秋同学”。而是去掉了姓氏,只留下名字。两个字,简简单单,透过冰冷的屏幕,却仿佛带着对方特有的、大大咧咧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精准地撞在她的心口上。

一种比刚才更细微、更汹涌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像一颗被小心翼翼含在嘴里的橘子糖,忽然间毫无预兆地融化开来,甜意瞬间溢满了每一个角落。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对方发出这条消息时,或许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强装自然的模样。

窗外,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屋内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照亮了少女专注的侧脸,和那份刚刚开始、却已然不同的心情。

她知道,从明天开始,上学路上会多一个人,她的书包里会多一份别人的笔记,她的生活里,会多一份需要她小心守护的、橘子味的重量。

第二天清晨,沈凛秋比平时更早地到了约定地点。初秋的晨风带着凉意,她却觉得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林昭棠会出现的巷口。

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林昭棠依旧用左手提着书包,右臂小心地吊在胸前,但步伐依旧轻快。她看到沈凛秋,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加快脚步走过来。

“等很久了吗?”她声音清爽,带着笑意,自然地用左手把还温热的饭团递给沈凛秋,“喏,说好的超好吃饭团!”

沈凛秋接过饭团,指尖碰到微热的包装纸,暖意一路蔓延到心里。“没有,我也刚到。”她轻声回答,然后,像是酝酿了一整晚,又像是被晨风吹动了勇气,她抬起眼,看向林昭棠,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个……你昨天发的消息……”

“嗯?”林昭棠咬着吸管正在喝豆浆,闻言疑惑地转过头,半框眼镜后的眼睛眨了眨。

“就是……最后……”沈凛秋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饭团的包装纸,发出细碎的声响,“你叫我……‘凛秋’。”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格外轻,几乎要散在风里。

林昭棠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用吸管搅了搅杯底的豆沙,眼神飘向旁边刚刚苏醒的街道。

“这个啊……”她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不再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因为……老是连名带姓地叫‘沈凛秋同学’,感觉太正式了,好像我们不是很熟一样。”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沈凛秋,阳光落在她的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笑容变得有些腼腆,却又坦率直接:

“而且,我们都一起打过球,我还为你负伤光荣了……”她晃了晃自己吊着的右臂,开玩笑似的说,然后语气再次柔和下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

“朋友之间,叫名字……是不是更自然一点?”

她说完,有点期待又有点不确定地看着沈凛秋,像是在等待一个确认。

晨风拂过,吹动了沈凛秋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忐忑和疑惑。原来是这样。不是随口一说,是经过了思考,是想要拉近关系的、笨拙又真诚的努力。

朋友吗。

这个词从林昭棠口中说出来,带着阳光和豆浆的暖意,稳稳地落进了沈凛秋的心里。

她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比刚才坚定许多、也清晰许多的声音回应道:

“是,很自然。”

“昭棠。”

她第一次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去掉了姓氏,只留下名字。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带着一点生涩,却更有一种郑重的承诺感。

林昭棠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点小小的不确定瞬间被驱散,笑容重新变得灿烂无比,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想要的肯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开心地用左手撞了一下沈凛秋的肩膀,“凛秋!”

“嗯,”沈凛秋也笑着点头,“昭棠。”

两个名字在清晨的空气里交换,缠绕,仿佛为她们崭新的人际关系盖下了一个温柔的印章。去往学校的路似乎变得更短,阳光也更加明亮。她们并肩走着,分享着一个饭团,讨论着今天可能要面对的功课和考试,以及未来几天需要共同完成的“笔记大业”。

沈凛秋很珍惜这份突如其来的友谊。至于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此刻的她并未察觉,也无需察觉。那些因为依赖、感激和默契而产生的亲近感,被她自然而然地归入了“最好的朋友”的范畴。

走到教学楼岔路口,林昭棠晃了晃吊着的右臂:“那说好了,放学笔记!” “嗯,放心。”沈凛秋点头,看着她走向七班的走廊,然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教室。

沈凛秋心情是明亮而简单的,如同这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她只是觉得,能遇到林昭棠,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日子像秋天的云,缓缓飘过。沈凛秋的书包里,多了一项固定的任务——为林昭棠记笔记。她选了一个普通的横线本,封面是简单的淡蓝色,与她自己用的没什么不同。

最初的几天,笔记交接更像是一项严肃的任务。放学后,两人在教学楼下的榕树旁碰头。沈凛秋会仔细地拿出本子,一板一眼地交代:

“这是今天物理课的笔记,重点我画了线。”

“化学的方程式补充在后面一页。”

“数学老师强调的这个题型,可能会考。”

林昭棠总是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认真地点头,说“谢谢”,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感激,但也有一丝客气的距离。她会从书包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或一小包饼干递给沈凛秋,作为答谢。沈凛秋接过,轻声道谢,然后两人便各自回家。

交流大多局限于笔记内容本身,偶尔会夹杂一两句关于作业的询问。她们的聊天界面也多是如此: 「今天数学的最后一题,步骤是这样吗?」(附上一张模糊的图片) 「嗯,第三步的公式用错了,应该是……」「感谢!!!」

变化发生得很细微,像春雨润物无声。

或许是从林昭棠带来的零食开始变得频繁,并且更贴合沈凛秋的口味(她注意到沈凛秋更喜欢奶香味的饼干而不是水果糖);或许是从沈凛秋会在笔记空白处,用极小的字写上“此处老师说要背”或“这个公式容易错”;或许是从某天放学下雨,两人都没带伞,只好挤在榕树下躲雨,闲聊了几句关于天气和考试的吐槽,发现对方原来也会因为临近的期中考而焦虑。

距离感在一天天琐碎而平常的交接中慢慢消融。

一天下午,沈凛秋照例拿出笔记,却看到林昭棠眉头皱着,左手不停地揉着右手小臂拆掉绷带后依旧有些无力的手腕。

“怎么了?手还疼?”沈凛秋下意识地问,语气里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没事,”林昭棠立刻放下手,扬起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有点勉强,“就是有点酸,写不了太多字。今天的笔记真是救了我了。”

沈凛秋看着她下意识活动手腕的动作,没再多问,只是心里默默记下了。第二天交笔记时,她递过去的本子旁边,多了一小盒缓解肌肉酸痛的膏药。

“这是……”林昭棠有些惊讶。

“我家里多的。”沈凛秋移开视线,语气尽量平淡,“你说手酸,这个或许有用。”

林昭棠愣了几秒,接过膏药,笑容一下子变得无比明亮,比秋日的阳光还暖:“谢啦!凛秋!你真是太细心了!”

她们的聊天也不再仅限于功课。林昭棠会发来语音,背景音是操场的喧闹:「听!我们班又在体育课上被虐了!」沈凛秋会在晚自习休息时回复:「我们班也是。[图片](一张写满的草稿纸)」偶尔也会分享看到的趣事:「楼下花坛的猫又胖了。」附上一张模糊的猫影。 「投喂的人太多了。」沈凛秋回。

这种交流平淡、日常,却像涓涓细流,缓慢而坚定地冲刷出更宽广的河床。她们逐渐熟悉了对方的作息、一些小习惯、甚至偶尔流露的小情绪。

沈凛秋很享受这种状态。她拥有了一位可以分享日常琐事、能在放学路上说笑几句的朋友。这感觉新鲜而踏实,像心里某个空落落的角落被温和地填满了。她并未深思这份联系与其他友谊有何不同,只是觉得,和昭棠相处,让她感到放松和愉快。

一个周五下午,林昭棠的手臂好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但她还是拉着沈凛秋去了操场。

“就轻轻打几个球,活动一下!”她眼睛亮亮地恳求。

沈凛秋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两人只是站在场边,轻轻地把球打给对方,动作缓慢,更像是一种放松。

夕阳透过高窗,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没接到的球滚远,两人会同时走过去捡,手指偶尔会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相视一笑,继续这缓慢而闲适的“比赛”。

休息时,她们并排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喝水。林昭棠看着窗外漫天的晚霞,忽然说:“感觉手臂受伤也不全是坏事。”

“嗯?”沈凛秋转过头看她。

林昭棠侧过脸,对她笑了笑,语气自然又真诚:“不然怎么有机会天天麻烦你,和你变成这么好的朋友呢?”

晚霞的光晕落在她带笑的脸上,也落进她清澈的眼底。

沈凛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夕阳透过高窗,将空气染成暖金色。林昭棠那句“不然怎么有机会天天麻烦你,和你变成这么好的朋友呢”带着笑意,轻快地落在沈凛秋耳边。

沈凛秋也笑着回应了一句“嗯,不麻烦”。这是她的真心话。

然而,当林昭棠转回头去,继续欣赏窗外绚烂的晚霞时,沈凛秋嘴角的笑意却微微敛起,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捕捉的失落感,像羽毛般轻轻搔过心底。

“最好的朋友”。

这个词听起来那么圆满,那么美好。她应该感到满足和高兴。事实上,她也确实高兴。能和昭棠成为好朋友,是她枯燥高中生活里意想不到的礼物。

可是……为什么心底某个角落,会隐隐觉得……不够呢?

这种“不够”的感觉很模糊,难以名状。它出现在一些极其细微的瞬间:

比如,当林昭棠笑着和其他同学(尤其是那些和她一样活泼爱动的女生,比如周彤)自然地说笑打闹时,她会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心里泛起一丝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她告诉自己,这是很正常的,昭棠性格开朗,朋友多很正常。

又比如,有时交接笔记,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林昭棠的掌心,那瞬间微小的电流般的触感,会让她心跳漏掉半拍,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常感到些许困惑和羞赧。朋友之间,不小心碰到手,也没什么吧?

再比如,现在。听着昭棠用那样真诚愉快的语气定义她们的“友谊”,她心里涌上的那股暖流里,似乎掺杂了一缕极其微弱的酸涩。仿佛潜意识里,她期待的并不仅仅是“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而是某种……更独特,更排他,更紧密的联系。

可她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她把这归因于自己过去朋友太少,所以格外珍惜这段关系,产生了过度的占有欲。她提醒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朋友之间应该大方,包容。

于是,她将心底那点微妙的、不合时宜的失落感小心翼翼地藏好,重新调动起脸上的笑容,附和着林昭棠关于晚霞和学校的闲聊。

只是,当她看着林昭棠被霞光柔和的侧脸,看着她说话时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种温柔而怅惘的情绪依旧无声地弥漫开来。

她很高兴成为昭棠最好的朋友。真的。可是……为什么心底会有一个声音,在悄无声息地叹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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