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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02.

深夜篝火熄灭,只留下点点微弱的火星子。

庄书璨身子躺着不舒服,只能靠着身后的石头假寐。

他将自己与两位山民拉远些距离,半梦半醒地将就到天明。

应该是饿晕了才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难不成把他给丢下了?

庄书璨撑住快要散架的身子骨挪动几下,定睛瞥见地上有几只形似甲虫的虫子朝他爬来。

他也不是很惧怕虫子的人,见状用脚一蹬,把几只虫子蹭得飞远。

谁曾想,这些虫子不惧死般又朝他激进。

不行,他不能再过多耗费精力,想着,庄书璨撑地站起。

这次倒是能够站住脚,他试着迈了两步。

恰此时,洞口响起昨天两位山民交谈的声。

原来他们没有离开。

见着两人一同进来,庄书璨笑着喊了声:“阿昼!我还以为你们走了。”

庄书璨一个激灵,腿脚又莫名发麻,他只好就地坐下。

逐步走向他的两人没有回应他,只见阿昼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

令他疑惑的是少女反而最先看向他,接着又扭头与阿昼说起了只有他俩能听懂的密语,脸上若有若无地漾起了……一抹羞涩的笑?

在说些什么,庄书璨不得而知。

两人走近他,男人一把将背上的背篓放下,开始轻车熟路地生起火来。

说实话,庄书璨挺困惑一点,两人说是这山里的山民,为什么不回自己家。

把他放在山洞就算了——又见男人抱柴生起火,架起架子开始煮东西……

怎么把这里当家似的?

正想着,一声笑把他拉了回来。

少女面露粲然之色,明媚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终于开启了从昨天至今日与他的第一句话。

“你好……书璨。”

昨天看起来不还挺怕他的么?

腔调听起来虽有些怪,不过庄书璨倒笑着回应:“你好,原来你听得懂我说话,可以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只见少女仍噙着一抹笑,就只盯着他看。

不知怎地,看得庄书璨犯悚。

接着少女摇摇头。

“她听不懂。”一旁的人闷头干半天活才开口,神色如常地替人回答。

“哦、好……”语言不通真是一种哪怕不是哑巴也要吃黄连的苦,庄书璨止住声,索性不说话。

谁想这时肚子又不争气地发出抗拒之声。

“……”

尴尬之际,少女递来个果子,上面还沾着朝露,应该是今早刚摘的。

“谢谢啊。”庄书璨接过,紧接着咬了一口。

酸甜酸甜的,很适合解渴。

他刚想再吃一口,抬眼见眼前顿然多了束野花。

“等等……”庄书璨霎时语言体系混乱,手中的果子掉落在地,沾上一层灰。

少女单手拿着一捧野花,眨巴着眼睛,表露出真挚,将手中的花往神色无措的人跟前凑了凑。

“这是……?”庄书璨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少女究竟是何用意。

原想着是少女热情的待友之式,却又怕会错意。

“箩妲。”阿昼的声音顿然响起,少女转头看他,脸色暗沉了下来。

箩妲……是她的名字吗?

“阿昼,你刚说了什么?”庄书璨紧跟了句,略带疑惑地问。

阿昼斜瞥了他一眼,说的更加详尽:“箩筐的箩,女旦妲——箩妲,你一直问的,她的名字。”

闻言庄书璨看向身旁的少女,少女与他相视,弯弯唇角。

说着,阿昼端着碗向他们两人走来,又开始和箩妲开启机密对话。

庄书璨站起来也不是,坐着更不适,只好僵着身子听两人说话。

算了,听不懂就听不懂,总不可能是在讨论他吧。

刚没怎么说几句,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庄书璨:“?”

他欲开口,就见阿昼将手中的碗端上前,黑沉沉的眼珠直看着他,说:“这是药,喝了,可以救你。”

说实在,他虽心里感激这两人从人贩手中救下自己,但从始至终他们看起来都很奇怪,庄书璨不对他们设防说不过去。

像是感知到他的心思,楼裴昼又补了句:“我们要是……想害你,就不会救你。”

话又说回来,阿昼此言不无道理,他们若是想要害他的话,昨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做这一出戏。

他个半死不活的人,丢在这里过不了几天也就会死掉,然后尸体自动被野兽拾取。

喝吧,喝了说不定就可以养好身体,自己找路出去。

他思忖片刻,接过了阿昼手中的药碗,闷头将药一口咽下。

汤药汁水漏出了些,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庄书璨用手抹了把嘴角,将药汁擦干净。

他把药碗送回男人手中,问了句:“阿昼,几时药效可以奏效啊?”

“快了。”楼裴昼默默拿起碗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庄书璨看走眼了,他与站起来的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一股悚然的感觉劈面而来。

他总觉得阿昼俯视他的眼神很让他不舒服,似在看什么不起眼的东西一样。

没过多久,庄书璨头脑昏沉,眼皮开始耐不住地打架,思绪如乱麻绞作一团。

是药效发作了吗?怎么还有副作用啊。

意识模糊起来,他抬起沉重的眼帘向身前两人看去,只见两人神色无异,同样灌入一碗刚才的汤药。

庄书璨困极了。

——

听着有人喊他,他总会下意识地以为是阎王爷在给他打招呼。

在梦里眼睛刺痛得睁不开,睁开了的话就会流血。

忽地,眼皮传来阵阵凉意,他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徐徐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木头搭建的屋顶,很像那种瓦房顶。

不过显然不是瓦房。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后,终于移向坐在床沿的人,对方见他醒来,转身端起桌上的碗。

这不是阿昼么?

又要他喝药。

他将头偏向一方,以示抗拒:“不用了……”

自上次喝了那人给的那碗副作用显著的药后,他已经不想再喝第二碗,无论治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是到了阿昼的家?

庄书璨费了大劲才从床上撑坐起来,刚一开口,喉咙似刀划了般痛。

“这是……你的家?”他说话沙哑,感觉声带里卡了口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嗯。”阿昼平静地应了声,坚持把药递到他跟前,“这真的是药。你不吃,会越来越严重。”

说完,庄书璨泄了气般端起药碗,一鼓作气地将药咽下肚。

此刻静下来环顾房间一周,他才发现这屋子的装修风格挺复古朴素,一眼望去全是木制的家具。

“这是你的家,那……箩妲姑娘呢?”庄书璨想了想,两人之前看起来关系挺好,猜测应该是家人之类的。

只见阿昼木然地将碗放回桌上,没有什么感情起伏地说:“她回去了。”

“哦……”庄书璨讪讪应。

回去了……那庄书璨猜错了。

说到这,他转移话题:“不过谢谢你啊,阿昼。”庄书璨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山洞里,没想再次醒来居然是在阿昼家里。

他继续说:“要是没你和箩妲,我早成路边的冻死骨了。你还把我带回来养伤,等我好了回去,我一定报答你,要什么都行……只要我力所能及。”

“不用。”阿昼显然没怎么在意他说的话,只道:“你好好待在这里,就行。”

庄书璨就当他是在客套,笑了笑:“我怎么会好意思一直赖着不走呢,你放心,我想我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

阿昼也不再回话,起身端起桌上的碗,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把门带上出去了。

庄书璨见桌上有盘东西,或许是给他准备的,他拿了块,捏起来软软的。

是糍粑,在他记忆里,他没吃过。

就这般,庄书璨从醒来至现在已经躺了一天一夜,没起过床,期间阿昼来过几次,不是给他送药就是送吃的喝的。

清晨可以听见各种虫鸟的鸣叫,庄书璨躺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想着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透透气疏通下肺腑。

他起身发现脚下没拖鞋,自己的之前穿的那双马丁靴也不知去踪,他只好打光脚踩在地上。

这房间不大,他转转悠悠也就床桌柜和墙四角,瞥见窗户被关得死死的,他走到窗户旁,用手将窗扇撑开。

一股树木花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身处在山林一般。

庄书璨看清外界后,蓦地怔愣住,不是像……这不就是吗?

霎时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参差不齐,高矮不一的吊脚楼,被群山环抱住,肃穆的山峦垂地而起,陡峭的山崖下倚建着一座座古老秀美的楼房。

这很显然是一个苗寨。

而他所处的这座吊脚楼的地势较高,视野好,整个苗寨一览无余,寨子中间有块很大的空地,应该是寨民们活动的场所。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想来他们的语言他完全听不懂,在这之前观察两人着装,庄书璨就猜想阿昼和箩妲究竟是哪一个少数民族。

原来两人都是这个寨子里的苗民。

正出神想着,他倏地听到了一声猫叫。

有猫?他低头往楼下探去,吊脚楼下满地都盛开着密密麻麻的格桑花,在艳色的花下,一个黑影疾速穿梭,碰撞得花丛来回晃动。

看起来是只黑猫。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昼养的。

随后“咯吱”一声,门被缓缓打开。

庄书璨转头对上进来人的目光,颇有兴致地说:“阿昼,没想到你生活在这么大的寨子里啊。”

楼裴昼手中端着食物,眸光向下往他的脚上扫视一眼,紧接着快速收回。

“没事别乱看。”他淡淡道。

“我没乱看,我挺喜欢你们的建筑风格的,而且这里环境也非常好。”庄书璨走过去,熟练地坐回床上。

阿昼将东西放好,拉过一旁的小凳子坐下,似是端详他:“伤怎么样?”

“伤……挺好,哦不,应该是好很多了……”庄书璨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他摸摸头,已经没了痛感:“多亏了你,我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伤已好,他也不能多待下去,思索着说:“我想我也快走了,阿昼,这一切都多谢你——要不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等我回去了我主动联系你,然后好好报答你怎么样?”

话一落,眼前人反倒沉默起来。

只见阿昼拉耷下眼皮,思索着什么。

“我没有联系方式。”他说。

庄书璨疑惑,换了个问法:“电话号码都没有吗?”

“我不用手机。”楼裴昼快速接话。

“不用手机……”庄书璨意会,徐徐问:“难道,你们这里不通网?”

“网?”阿昼似在反复咀嚼他的话,随后道:“我们,没电。”

不通网不通电……这跟原始部落有多大区别?

庄书璨活了二十四年,在他的记忆中,见过最穷的乡镇,夜里也不过是点着暗黄的白炽灯泡。

没电网的寨落他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说起来还是他活的太好了,小时候连老彩色电视机都有的看。

“那……那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去我那里待几天也行。”庄书璨摸了摸自己脖子。

“我不能走。”阿昼停顿了下,接着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你很喜欢这里?”

“喜欢啊,这里空气好,环境也好。”不过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儿,他想。

楼裴昼闻言,紧接了句:“那你应该,多留几天,熟悉这里。”

“熟悉?我想,我应该除了你没什么要熟悉的人,”庄书璨忽然想起,道:“如果你是想带我去见箩妲的话,也可以。”

相识一场也算朋友,走了打个招呼最好。

“箩妲,要见。但不是现在。”楼裴昼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说实话,庄书璨不自在,他总觉得,阿昼盯他盯得渗人。

“你是想让我彻底好了再去找她?”庄书璨自觉拗不过对方,活动了下手腕,顺着说:“那也行,我多待几天,反正你人挺好……好相处的。”

不就多住几天么,他迟早要走,现在多占用阿昼多少时间,之后多给点回报就行。

不料阿昼又开口,疑问:“我,好相处?”

“不好吗?说实在的哥们儿,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老帅了,长着一张饱经风霜的硬汉脸,很有男子气概,我挺喜欢的。”庄书璨说的倒都是真心话,诚心的夸赞,“对了,我看你挺成熟老练,你多大啊?我想我应该要叫你声哥。”

帅是帅的,就是面相长得凶了点。

“我……你就叫我阿昼,别叫哥。”楼裴昼回他。

“那行……阿昼,”庄书璨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如此说话,真没考虑人家介不介意年龄这块,他尽量小心开口,“阿昼,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全名怎么写,你山洞里告诉我的名字,我那时没听清……”

话音刚落,他见阿昼往房间里扫视一眼,或许是想找笔墨写下名字。

但奈何没有。

紧接着,庄书璨瞥见身前的人拉起自己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地接连写出仨字——楼,裴,昼。

他手心有些发痒,伴随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他终于知道阿昼的全名是什么。

而此刻内心闪现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在这穷乡僻壤、没网没电的寨落,楼裴昼会说汉话,会利索地写汉字,文化程度也算是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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