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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变

任叶莎回来时,梁母已经挂了电话。

微微侧头仰在墙边,阖着眼小憩着。

路灯迷笼的光被蚊虫抟住,稀疏的蒙蒙光影笼罩着她。

梁母嘴里含着笑,眼侧是干涸的泪痕。

任叶莎不想吵醒她,况且大家都不清楚接下来要到哪里去。

她安静地缩起膝盖,小心挪到梁母旁边,双手抱紧大腿,头微微侧着靠上了双膝。

每时每刻有人惦记着,心里头彼此有了牵挂,像软软的棉花落在踏实的温床上。

未来会不会有某个人,也在时时惦念着她。

任叶莎想着,不觉间仰头,对上了明月。

恰逢满月,月球乘着滚滚的日光,于仲夏酿出圆僮僮的梦。

余旻珊曾告诉她:“小牡丹,古人喜欢借着月亮寄托情思,你有没有看着月亮能想起的人呀?”

任叶莎翘着头,眼光骨溜溜从白白的月亮挪到妈妈的脸上。

“啥都想不到……”她瞪大眼睛,眨巴眨巴。

母亲笑出浅浅的梨窝:“妈妈看到月亮能想起小牡丹,小牡丹能想到妈妈吗?”

任叶莎一脸不解,气得腮帮子圆鼓鼓:“我才不要,我比月亮美多了,月亮才不像我!”

余旻珊笑得前仰后合,但没多解释,她喜欢爱美的小牡丹。

还有个问题,小时候的她没来得及回答。

任叶莎视线朦胧,被晚风一浮,弯卷的睫毛荡起絮絮的水雾。

“小牡丹也能想起妈妈。”

***

梁母告诉梁宇的也没太多,不过是他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譬如他是领养的一类。

但问起他的生父是谁,梁母却沉默了,她也不清楚。

梁宇知道梁母和任叶莎有所安顿,都明白事态的严峻,提着的一口大气深深呼出。

与梁母的距离在一通电话后仿佛拉近了许多。

他们不能无所动作,他们也该赶紧行动起来了。

枫涟感到奇怪:“梁锗是什么时候被赫蓝控制的,他不是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吗?”

梁宇蹙着眉,揉着眉心。

“不完全是,那个时候,他是不在的……”梁宇喃喃着。

枫涟将梁锗从身边的记忆调出,细细翻找。

眼神一扫,忽然看到了仍落在沙发上没吃完的小半包虾片。

枫涟忽然一阵后怕,脊背发凉。

“那就是说,他回来之后的样子其实一直是装的?!”

梁宇眼里忽然泛出冷冽的光:“他拦着猪心不给走,应该是想……一网打尽?”

枫涟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猪心走了之后,她也没趁她一个人落单干掉她啊。”

梁宇也回想起来:“那她现在根本没打算在我们面前演,就是想让我们发现她,她究竟想干什么?”

枫涟也不知道,甩甩手跑去厨房准备泡个泡面当宵夜吃。

梁宇在客厅远远问枫涟:“你如果和某些人作对,但又刻意让他们发现自己,提防自己,是想干什么?”

枫涟想了想,一边拆包装一边说:

“要么就是我不怕他们呗,我觉得光明正大暴露出来更有挑战,正面硬刚呗,谁怕谁?”

“要么就是……”枫涟蹙起一边眉,半边眉挑着,手里的酱包稠稠地拧进桶里,“我不想跟他们作对,甚至想……合作?”

枫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一转头,视线与梁宇的瞬间交汇。

合作?

梁宇说:“如果真照你所说,她凭什么要和我们合作?我们又凭什么要和她合作?”

枫涟手粘上褐色的酱汁,随便扭开水冲了冲后从厨房跑了出来。

满手还是湿漉漉的,枫涟随便将头发往后一撩:“是不是有什么她干不掉的,要借我们之手。作为回报,她可能可以不将你逼入死地?”

梁宇说:“合作得有邀请,她什么都没讲,就放我们在这里自己猜吗?”

枫涟脑中有什么金光闪过,唇角勾起,留给梁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留了,你也收了。”

梁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如果从买完零食回来的就是赫蓝了,那之后梁锗所做的一切都是赫蓝做的。

那梁锗做了什么,又给他“留”了什么呢。

梁宇渐渐有了头绪,从口袋摸出那一支绿色的荧光笔。

没错,她留了,他也收了。

梁宇心提到嗓子眼,拔出笔盖。

什么东西都没有,梁宇一口气又泄了下来。

枫涟笑着他:“上课的时候可认真听讲,没玩过笔吧。”

说完,将笔拿过去,后头一扭,旋出笔芯。

梁宇疑惑写满了脸上:“不还是啥都没有吗?”

枫涟却不急,拿着剪刀将笔芯拦腰剪断。

所幸是荧光笔,笔芯是软胶,不然都没这么好操作。

梁宇见到,混在绿色墨水之中的是一张卷得极小的纸条。

不用想,这是赫蓝的手笔。

枫涟刚洗干净的手又沾上了绿色墨水。

她倒不在意,转头一脸得瑟:“我以前就这样上课传纸条的。”

梁宇服了:“传一次纸条还要剪断一支笔?”

枫涟知道他理解错了:“啥呀,只是塞进笔盒里,笔芯早就取出来了。”

梁宇鼻尖嗤了一声。

枫涟慢慢摊开纸条,却又懵了。

上面是头不着尾的几个字,像老头子老奶奶说梦话。

——酌汤不浸,淬火不燃。

枫涟气不打一出来,怒骂一声:

“他妈的有病啊!搁这让我们猜谜呢?”

梁宇仔细一读:“汤是水,浸了水却不湿,着了火却不燃烧,什么东西?”

枫涟白眼一翻:“航空材料啊?上哪给她找去啊!”

梁宇笑了笑:“上课的时候可没认真听讲吧。”

枫涟被呛了一咳嗽,这有啥关系,老师也不讲。

风水轮流转。

梁宇没说话,指了指枫涟身后。

灯打在枫涟前方,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阴影,人形相似,体态相同。

枫涟顿时明白了什么。

梁宇说:“但有影子的地方这么多,她要我们去哪?”

枫涟笑嘻嘻:“说了影子,也没让我们去有影子的地方找啊,要是她就是影子呢?或者她能跟着影子找到我们呢?”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读书的死脑筋!”

梁宇眼眸含笑,拖着上头晕晕的光,光里有得意洋洋的姑娘。

梁宇没了辙,问:“那我们是要去晒太阳?让影子出来,还是怎么办?”

枫涟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接着跑回厨房,洗了洗手,掀开泡面的纸盖。

梁宇却犯了急:“这怎么办,想到这里啥都断了。”

枫涟远远地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别操心了!想找我们的人总会有自己办法的!”

梁宇转念一想,他的确有什么好心急的呢?

从来只有求人办事的人才会心急,他一个被征求意见的人差点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

许鑫昊看望完高中老师后,梁宇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梁锗的事情,许鑫昊自知事不宜迟,赶紧买了火车票跨了几个省跑来找任叶莎。

任叶莎一大早被电话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

那边沉默了一会,任叶莎喂了几声,没人应。

她突然想到那些缅甸诈-骗要录取他人音色骗人,吓得一激灵,立刻醒了。

任叶莎回过神,回想了一下,刚才只“喂?”了几声,应该没录到什么,吁了一口气。

她讨厌地蹙着眉,正准备挂掉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喂?是小牡丹吗?”

任叶莎脑子轰的一声爆炸。

***

许鑫昊赶到的时候,任叶莎魂不守舍。

梁母守在她旁边,略有疑色又不敢多问,只轻轻抚着任叶莎的后背。

许鑫昊跑过来,喘着粗气,一路粗赶慢赶,气都没缓上来,气喘吁吁。

梁宇高中的时候总带许鑫昊回家玩,梁母一眼就认出了他。

许鑫昊撑着腰:“阿姨,猪……啊呸,任叶莎,她咋了?”

梁母目光担虑地掠了任叶莎一眼,摇摇头:

“不知道,早上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这样了。”

许鑫昊休息过来后,并肩靠在任叶莎另一侧:

“猪心,怎么了,是不是赫蓝威胁你了?”

“你别怕,我们有宇哥,有涟姐,有啥事,咱一起面对。咱别憋着了,讲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看枫涟还是一话不说,许鑫昊急了,又心焦又担忧地看着任叶莎,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任叶莎慢慢侧头,目光彤彤,泛着奇怪的光:

“我妈妈,找我了……”

***

夜深人静,枫涟临海的小屋映着月色,反射稀散的银光。

梁宇住枫涟家里的时候都睡沙发,此刻还没睡,辗转着身子,听着海边呼呼的风声。

吱哑一声,枫涟的房门忽然开了。

梁宇心里略疑惑,以为枫涟要上夜,正打算起来帮她开个灯,忽然心里一凛。

枫涟像被操纵的机器,一下一下呆呆行走着,那方向,不是厕所,而是大门。

梁宇上学的时候学过梦游的案例,心下一惊。

他不敢叫醒他,老师曾跟他们讲,吵醒梦游中的人会对他们脑子造成极大损伤。

梁宇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像做贼。

大晚上的菲律宾可不太平静,他得确保枫涟的安全。

此刻他的心中还有侥幸,开不了门也就只能在家里乱逛了吧。

下一秒,枫涟僵硬地抬起手,拧开门锁,瞬间扭开了车门。

猛地一转头,黑夜中的眼眸反射着月光,敕敕盯着梁宇,停下脚步。

仿佛是在等他跟上。

梁宇吓得浑身汗毛往天上指。

他一步步跟在枫涟的后面,梦游又不太彻底。她依然懂得红灯停,绿灯行,也依然懂得让车先走,上台阶,下楼梯。

梁宇尾随着枫涟,越绕越远,越逛越偏。

路上的醉汉和乞丐结帮报团,凶神恶煞盯着闯入他们“领地”的二人。

但他们又好像有所顾忌,只是厌恶地扫了几眼,呸了几口唾沫,溅脏了他的裤腿,又拿起脏兮兮的针管,撸起袖子乱扎着。

梁宇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不出声,忍着恶心,沉默地走过着。

有些人,他不是惹不起,只是没必要。

他没必要拿大把的时光去找一群生死难料的无所谓拼命的流氓们耗。

枫涟继续前进着,只是时不时俯下身,手指撮起地上的泥土,闻了闻,皱皱眉又继续跨步。

梁宇越来越谨慎,神经高度紧张,他见到枫涟的身边逐渐泛起一层厚厚的氤氲白气。

终于到了某处废楼盘,已经断壁残垣,破败得不成样子。

枫涟又蹲下,嗅了嗅泥土,枯呆的眼神溢出一点点流光。

她步伐增快,走到后面甚至跑起来。

梁宇呼吸急促,跟着她跑上这处只修建了一半的废楼。

枫涟跑到二楼,趴在墙上,定定看着墙皮。

梁宇仍未反应过来,枫涟狠狠一爪挠向墙皮。

刺耳的嗞嗞声响起,梁宇浑身难受,毛骨悚然。

墙皮脱落,梁宇忽然注意到里面不是普通的混凝土,更像是些别样的物质。

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枫涟唇角不自在地咧开,盘腿坐在挠破的墙边,闭上了眼睛。

梁宇以为枫涟这算是梦游结束了,准备将她抱起,背回家中。

忽然,白光冲天,梁宇注意到,枫涟身边的白气正逐渐脱落。

有点像……褪皮。

……

枫涟睫毛紧闭,频繁地烁动着。

梁宇注意到她身边脱落的白气越淤积越浓郁,好像渐渐有了形状。

他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赶紧拿出手机录像。

白气从虚无飘渺的气态好像逐渐凝成了液态,梁宇手机举得手臂酸麻,忽然感觉有一些粘稠的米白色液体贱射到他裤腿上。

仔细看时,那些液体仿佛融入裤腿,直接将方才那些流浪汉吐的脏痰净化了。

梁宇正惊呆着,霎时感觉周遭气温骤降,一丝凛冽的寒风刮拭着他的皮肤,萧瑟的触感拧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些黑气在枫涟的“褪皮”过程中,会不断发生类似物理反应中“凝华”的现象。

从气态到液态,再从液态凝成固态。

这些白气会自发地飞速散热,以至形态的更迭。

梁宇手麻得酸痛,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白气的形状逐渐明显,映出了大致的轮廓。

梁宇心脏忽然飞速跳动着,撞击着他的脉搏。

这形状,像当时在地底下发现的那片巨大的蜓羽,甚至连形态,大小都所差无几。

他屏着呼吸,换了个手举起手机,原先的手放松甩了甩,正准备用手指去放大屏幕,将这片东西拍个仔细。

右手手心忽然一阵钻心的刺痛,一下痉挛,手机掉在地上。

那是曾经被爪钩蛇绳索刺破的地方。

枫涟身份神神秘秘[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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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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