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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再次醒来时,日已过午,他不知何时被搬到屋子里,而昨夜那种怪异景象未曾于他睡梦中再度发生。

或许只有晚上那些诡异的东西才会出现。

杜重时安慰自己。虽然如此,还是不敢在这间屋子呆下去,整了整衣服便出了门。

想起公主牌位前并无供奉,他决心到镇里买些花果,顺便吃点东西充饥。思及此,又担心起留在灵堂的包裹。

时间过去这么久,莫不是被人拿走了?

就算没有来过别人,也不能保证那位娘子……我的玉坠现在还在她手里。

杜重时担忧地快步穿过回廊。白日的回廊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以他很快看到了开阔的院落。

可能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场景和昨晚不太一样。

是因为昨夜天色太暗了吗?

走到灵堂门前,连门上的花纹也变得陌生了。

结合昨夜家具乱飞的场面,他很难不多想,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

他咬着牙打开门,看到蒲团旁的布包时,庆幸地松一口气。他赶紧蹲上前去,检查布囊里的东西,钱财一分不少,其他的也没有变化。

太好了。

这下可以给公主买供品了。

杜重时想先找到岁迟,告知她自己的去向,然而他喊了几声,不见回应,陌生的宅子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一眼宅院的正门,以及头顶缓慢移动的太阳,他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赶紧出门。

不然的话,今天又不能上供了。

公主知道我这么不虔诚,一定会责怪的。

他抬起门栓拉开大门,发现看似沉重的木门比想象中轻许多,门外一片宁静,不见鸡犬,不闻人声。他朝镇子的方向走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地被守卫拦住。

“你要干什么?”

守卫昨日并未见到杜重时真容,只当他是路过的旅客。黎明初升及日暮将至时,连守卫都要遵守镇子的规矩,安分地待在家里,这时就可能有误入公主府的旅客。

偶尔有幸运活到天明的人,守卫看到他们,都会提醒他们赶紧原路返回,不要再通过这条道路进入镇子。

但今日情况明显不同。

杜重时怯声说:“我是为公主守灵的驸马,白日出门,是要给公主准备供品。”

守卫的神色瞬间变得古怪。

“公主的……”

他们面面相觑,似是不敢想象,真有知情人自愿在院子呆一整夜。

不过他们很快又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位胆小的驸马一定是耐不住寂寞和惊吓,想要逃跑了。虽说阻止别人进入公主府,是他们的职责,但是拦住向外跑的人……

上面也没有命令,他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于是守卫笑着说:“去可以,但你记住,一定要在日落前回来。天黑之后,绝对不能在外面逗留,否则,就会没命了。”

这话让杜重时想起公主的“规矩”。镇上的规矩,一定也与公主有关。

夜晚的雾隐镇,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细想,步履匆匆向前。

守卫的呼声自背后传来:“若是日落前回不来,就别回来了!”

声音很快隐没在风中,杜重时已经跑起来了。

穿过了田垄,便是镇子。许是他的面孔太陌生,又来自那个方向,镇民都对他报以异样的目光。

他是从院子那边来的。

杜重时捕捉到这样的窃窃私语。

院子,就是公主府吧?看来镇民们都知道公主府的事。

那里有恶鬼公主,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可是当杜重时问起“院子”的时候,那些镇民又都缄默无声了,像是被谁捂住了嘴。他们警惕的眼神让杜重时有些害怕,不敢再问下去。

杜重时先在摊位前吃了点东西,抹抹嘴正要起身时,听到巷口传来儿童的笑声。

“鬼公主又养了面首小鬼!”“他很快就会被鬼公主吃掉吧!”

杜重时打了个战,目光望过去时,发现妇人正在教训小孩。

“不许提这些!会遭报应的!”

小孩顿时噤声。

杜重时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我真的会被吃掉吗?

莫非昨夜看到的男孩,是公主的面首,面首也是仆啊……它该不会从前是人,被公主吃掉了,就变成鬼。对我露出那样怨毒的眼神,难道是因为知道我是公主的驸马?

倘若真是如此,他遭遇的便是无妄之灾了。那位公主至今不曾理睬他,只是任由小鬼欺负他。

至今为止,他除了见到那位鬼男孩,就只接触过提灯笼的娘子。

对了,那位娘子该不会也是被公主吃掉后,变成了守在院子里的鬼?她看起来很厉害,其他的鬼都不敢近她的身,或许她的身份是公主的大侍女。但是她又有影子……或许她还没被完全吃掉。

杜重时沿着街道采买供品,路过了不少人家,发现家家户户都贴着符纸,门窗板上、墙上、灯笼罩上,无一例外,想来是辟妖邪用的。

倘若真的有用,他也想要求几张,贴在睡觉的屋子里。不过那点法力,对公主而言,恐怕微乎其微吧。保不准还会触怒公主。

虽说如此,杜重时还是找到了售卖符纸的地方。实在是天缘巧合,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雨,昨日刚换的衣物又湿透了,他只得紧急找地方避一避雨,最好能买一把伞,就这么误入了老妇人家中。

矮小的茅屋挤在几座门扉紧闭的院子中间,阴雨中透出温暖的光亮,吸引住杜重时的视线。他走近时才发现,敞开的破旧木门前站着那位慈祥的老妇人。

她似是看到他经过,才走出门来,朝他招了招手。

“进来躲雨吧。”

老妇人接过他怀抱里的包裹,取来布巾,给他擦干了头发,又去找干衣裳。

杜重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会买下来的。”

老妇人笑着摇头,摆了摆手。

窗外风雨飘摇,似是吹动了屋顶的茅草,让人疑心会漏水。但屋里确实是温暖的,桌上的烛火大而明亮。

这时杜重时才发现桌上摆放的一沓符纸,像是画了没几天,笔迹还很新。

而找来干衣服的老妇人,倒了一碗热水放在桌上后,便坐回了窗边的织机前,背着身子慢悠悠地纺布。

杜重时飞快地换好衣服,才出声问道:“镇上的符纸都是您画的吗?”

老妇人穿了一根织线,笑道:“这是得道的人托付给我的。若镇上有人旧符坏了,花一文钱来这里换,我都会给的。把这符纸贴在家里,日落后关紧门窗,就不会被妖邪伤害了。”

原来真有此事。

杜重时忍不住问:“既然如此,是不是连公主府里的妖邪,也能挡住呢?”

老妇人一讶,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杜重时当她害怕了,后悔说出那句话,暴露自己的来处。却见老妇人弯起了眼:“原来你是院子里来的。”

她像是知道杜重时一样,眉眼又亲切了许多。

“院子里是用不了的。”老妇人道,“那里的灵太多了,本身就不是凡人该呆的地方。”

“您知道院子的事?”杜重时抓到一丝线索,连忙追问,“院子里究竟是什么?镇上的人提到它都不敢说话,还有夜晚不能出门的规矩……”

老妇人却不紧不慢,推了一下织机,止住了他的问询。

“有些土地啊,”老妇人悠悠开口,“会养出自己的灵的。它们会在自己的领地上,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物,如果不符合它们的心意,就会被驱逐。”

所以,杜重时想,我是被驱逐了吗?

岁迟劝他离开的话,还有透明男孩怨毒的眼神,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我不能被赶走。”杜重时小声地道。

老妇人疑惑地转过眼睛,没听清他说什么。杜重时连忙摇摇头,假装无事发生一样。

雨声慢慢变小了。

是一场急雨,来得凶猛,去得也匆忙。

连借伞的念头都打消了,杜重时留下答谢的钱,抱起采买的物品,便向老妇人告别。

老妇人的眼神似是有些寂寞,想挽留他,最后没有开口,只是催促他:“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杜重时紧赶慢赶,才在日落之前回到公主府。守卫已经不知去向,狼嗥声自山中传来,他赶紧推开大门,反手阖上。

门栓则自动落下。

杜重时耸起了肩膀,快步小跑到灵堂前,发现门已被锁上。

怎么这样……

好不容易才买来新鲜花果,不赶紧供奉给公主的话,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要是没有睡到那么晚就好了。

要是没有下那场雨……

杜重时咬咬唇,思索了一会儿,便跪坐在灵堂前的地上,从包裹里次第取出供品,规整地摆在灵堂的门前。

“公主在上,恕重时无礼。今日睡迟,未能提早准备供物,以至误了良辰吉时。如今灵堂已锁,重时不敢擅自闯入,以扰尊梦,只好在门外供奉,聊表诚心。万望公主见谅,今后重时定当更加竭心侍奉,不敢有稍许差池。”

说罢,便磕了三个响头。

天色愈发深暗,地上寒凉,杜重时只得慢慢起身,寻找庇身之处。

昨夜的屋子实在可怕,还要经过那九曲回廊,杜重时实在不敢进入。可是若不找到住的地方,更深露重,只怕更加难熬。

杜重时捏紧拳头,走进回廊。

夜晚的回廊比白日看起来更加绵长,配合杜重时谨慎小心的步伐,更加无止无尽了。

他不是故意要脚软的。

要是跑得太快,撞到了昨夜的小鬼,不就坏了?

这样想着,连呼吸都开始发颤。

直到月亮升起,在回廊中铺起道道明光,他才稍松一口气,大胆地走了几步。

绕到了一方小小的花庭,美人靠临着半月的池水,摇曳着花树葱茏的阴影。

飘荡于鼻尖的似是月桂的香气,在微风中显得静谧温柔。

杜重时缓下脚步,观察池中的月影,觉得心里放松不少,手脚也逐渐恢复温度。

有光线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安全些。

但这安全感也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听到了传自池边的私语声,谈话的人喊对方“梦庭”“空泉”,他没甚听清,刚欲探究,便瞅见池边月桂树下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位,恰是昨夜见到的半透明的男孩。

杜重时吸了一口冷气,一下子引起了交谈者的注意,两道视线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又被发现了。

绝望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迫使他有所行动,然而脚下的石子绊住了他,令他狼狈得跌坐在地上。

男孩慢悠悠地飘过来,与此同时,月桂树下修长的身影悄悄躲藏起来。

空泉低下头,掐住了杜重时的脖子。它并不用力,却让杜重时几欲窒息。

“你怎么还敢回来?”

空泉的声音冷得渗人,让杜重时犹如置身地狱。

“为了……公主。”

杜重时艰难地吐字,勉强睁起眼睛,直视着对方。大概意识到死亡的逼近,他反而没有那么恐惧,反而伸出了时候,想要抓住对方。

这时候空泉的面容明晰了起来,并没有昨夜见到时那样恐怖,只是依旧冷漠而狰狞。

“你不配跟在公主身边。”空泉狠狠地道,“你这个弱小的人。”

它把杜重时推倒在地,脑袋撞击石面,发出钝钝的声音,惹得月桂树后一声低呼。

空泉单膝跪地,并不理会。

头晕眼花的杜重时,隔着满眼星星再次看到空泉,无端地问出口:“你是公主的面首吗?”

空泉登时愣住,手上也松了力道。

什么、面首?

杜重时咳呛起来,面色通红,十分辛苦的模样。

空泉好半晌才明白他的话,愉悦地笑了起来。

“没错,我们都是她的……面首。”它指的“我们”似乎还包含月桂树下的男子。

空泉的面容是漂亮的,如果生在凡间,也一定很讨人喜欢。但是因为只有灵体,反而苍白恐怖,令人畏惧。

“只有我们才能接近她。”空泉说,“你最好识相地离开,不然等你的可就不光是这些了。”

“为什么阻止我接近公主?”杜重时问。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公主在哪里,也没有机会见到她。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见到传说中的恶鬼公主,如果只让他在灵堂侍奉玉像,他是很乐意的。

“我说过,你太弱了。”空泉鄙夷道,“这就是原因。”

杜重时想:难道它是怕我被公主吃掉吗?不然,我是否弱小,与它有何关系?

“我见不见公主,都是公主的选择。”杜重时执拗道,“但我必须留在这里,这是我对圣上的承诺。”

圣上?空泉想,就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能砍人脑袋的人吗?

如果答应了“圣上”的事没办到,也会被砍脑袋吧。

这么一想,空泉倒是理解了杜重时的选择。

“好吧。”空泉不高兴地收回了手,“真是没意思。”

没有被它吓跑的人,杜重时还是头一个。

“但是……”空泉还是要说,“你不能随随便便勾引阿迟。”

勾引?

杜重时有点懵。

“我何曾勾引……”杜重时话音一滞,转而问道,“阿迟,是那位提灯笼娘子的名字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空泉瞬间捂住了嘴,露出怨恼的神情。

“原来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杜重时问道,“阿迟娘子也是公主的手下吗?”

空泉神情变得古怪,甚至多了几分轻佻的讽意。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阿迟可是我们最喜欢、最喜欢的……”它找不到一个词来说,怎么能不暴露阿迟真正的身份呢?

要是让这人知道阿迟是公主,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缠着阿迟。那样,阿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于是它干脆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留杜重时自己去猜吧。

杜重时见它没有答话的意愿,也不再想杀自己,便从地上爬起来,拾起掉在地上布包,低头小心地绕过空泉。他不确定空泉改变主意,是出于好心,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但是只要自己还在对方面前,就免不了被它盯上,所以他甚至加快了脚步。

“等等。”空泉叫住了他。

杜重时紧张地驻足,不晓得对方又要如何发难。

空泉却问:“你回来后,没有进过灵堂吧?”

它又来“争宠”了吗?

杜重时背着身子摇了摇头。

灵堂上着锁,他怎敢擅自进入?只是,说不定这锁也是用来隔绝他与公主,防止他插足公主与面首之间的私情。

却听到空泉说:“那就好。每逢初一和十五的夜晚,灵堂都绝对禁闭,只有阿迟才能进去。你若是敢擅自闯入,我饶不了你。”

它又放了个狠话。这已经不知是来到雾隐镇后,杜重时接触的第几个规矩了。

杜重时小心地记下,抱紧布包,继续埋头行走。

这次很容易便找到了屋子,饶是心底仍有些害怕,他还是打开门,住了进去。

我连空泉这关都过了。他想。随便什么,都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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