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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硬的显然对霍昀廷这种人不起作用,丹阳还把自己折腾得身心俱疲,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思考再三,她很快转变了策略。

听说姓霍的隔几日会到斋内核查典籍,丹阳特意起了个大早,提前帮着把散落的书页理齐,把积灰的书架擦净。

又听说飞鸢斋弟子每日需抄录两遍《机括实操录》,不待入学,她就熬夜挑灯,用端正的小楷抄了足足三十多页。

结果忙着忙着,丹阳不仅没得到掌教大人青眼,还莫名其妙地成了飞鸢斋的免费小工。

飞鸢斋逢五晒书,明明斋内名册上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她还要帮着把书架上的典籍搬到院里晾晒,仔细拂去封面上的浮尘,分类摆好。

夏日的最后一场雨,下得格外大,斋外排水沟被落叶堵了,积水漫到了斋门石阶下,别人都在上学,唯她跟一群学监蹲在泥水里疏通。

这些霍昀廷全看在眼里,但自始至终,连一句辛苦都没说出口。丹阳那叫一个气啊。

逐渐的,丹阳终于明白,自己算是彻底碰上对手了。

霍昀廷为人不但冷漠,且狂傲小心眼,你咬他一口,他还你一刀,半点君子修养都没有。

上回她拆了他马车轱辘,他表面一副不与她计较的宽松姿态,隔日飞鸢斋就立了新规:行察弟子与狗不得入内。

她气得当众骂他堂堂男儿,一丁点儿肚量没有,次日晨课,满斋少年人手一份《君子修德十诫》,要抄十遍。

可怜丹阳还没进门,先把同窗上下得罪了个遍,霍昀廷报复人专挑软肋扎,半点喘息余地都不留。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夏日结束前,飞鸢斋要办场文试,就考机关术和架鸢门道,据传由霍昀廷亲自坐堂。

丹阳觉得这会是个好机会,世人看不起女子,连逐鹰榜上的高手也不例外,她熬了好几个通宵,预备在堂考上狠狠给霍昀廷一巴掌。

考核如期而至。

这日小雨,淇州笼在秋雾里,飞鸢斋的气氛格外拘禁,十七位少年正襟危坐,紧张得直扯袖子。

谁都知道霍掌教考问从不留情面,答错了不光要挨训受罚,往后能不能摸到飞鸢的尾巴都说不准。

墨门里多数为世家子弟,自小金堆玉砌地娇惯着长大,一遇到霍掌教就如耗子见了猫。

有真实故事在先:曾经户部尚书想把家里的小公子送来飞鸢斋,为此专门给淇州墨门送上两大马车重礼,结果转头霍昀廷就把人小公子弄哭了,从此那倒霉孩子再也没在淇东地界上出现过。

墙上的自鸣钟敲响,少年们等得腿肚子抽筋,霍昀廷才姗姗来迟,他进堂入座,连书都没拿就开问:“一般飞鸢主翼用楠木还是松木?理由。”

这第一问他便问得剑走偏锋,飞鸢斋平日以实际操练为主,文论课上十人有九人在睡大觉,这当然也与朝堂重武轻文的规矩有关。

开局不利,底下很是安静,坐在首位的周子靖不太自信道:“楠木……因为楠木贵?”

霍昀廷目露鄙薄,没一句废话地在弟子心头捅刀:“有多贵?要不把你卖了看能换几两?”

周子靖懊恼地咬住舌头,下一个少年战战兢兢道:“松木,松木……松木……”

松了半天没松出个所以然,霍昀廷美目一瞪,简言意骇:“丢人现眼,滚出去。”

就在满堂少年要死要活时,廊下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音:“楠木,但跟贵不贵没关系,因为松木性脆,高空遇强风易裂,楠木柔韧还能吸潮,升空飞着稳。”

众人转头,只见丹阳悠闲地靠在廊柱上,一副刚巧路过的样子。

霍昀廷叩动桌面,示意所有人收回注意力,自己则目不斜视,继续提问:“下一题,鸢尾的竹片该削成几分厚才合适?”

与丹阳有仇的折扇少年一心想要表现自己,连忙接话:“三分,厚点更结实。”

霍昀廷冷笑出声:“我看你长得挺结实。”

折扇少年身形略显壮硕,平日他最听不得旁人说他胖,但面对掌教的嘲笑,他再不满也得忍着。

堂下一时无言,霍昀廷冷漠道:“怎么,都哑巴了,平日上课一个个不是都挺能耐吗?这点常识没人知道?”

“谁说没人知道,我知道。”丹阳也没跟同窗客气,再度抢答:“最好是两分半,太厚转不动,太薄兜不住风。”

可霍昀廷全当没听见,又问道:“如果飞鸢在空中遇着乱流,该调主翼还是尾舵?怎么调?”

这下更没人敢答了,他们一群新兵蛋子,架鸢勉强能飞过山门口的老杨树,一时间,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想死的心都有。

霍昀廷的脸黑如锅底,敢情浪费半年时间教出一群废物,他心思转了转,挑眉看向丹阳。

见他终于不再冷若冰山,丹阳没有矜持,推开半掩的门,倚着斋门说:“先调主翼,同时稳住高度,再转尾舵,往乱流反方向飞,要是先调尾舵,容易被乱流带得翻过去。”

众人也拿不准她说得对与不对,只齐齐望着霍昀廷,盼着他嘴里赶快给出个判决。

霍昀廷嘴角勾出个极淡的笑,扭头打量她:“你飞过?”

丹阳一愣,老实摇头。她是在墨霞山待过几日,但没等踏上升鸢台的那日就负伤回家了。

“哦?”霍昀廷唇边的笑又冷了几分,抬抬下巴往门口指,“没飞过就敢妄言?真当自己是紫微星降世,出去。”

“凭什么!!”丹阳闯入学堂,站在霍昀廷面前。

底下少年瞪大眼睛,从来没人敢这么跟霍阎王呛声。

丹阳盯着霍昀廷,把这些天憋的委屈全倒了出来:“我来淇州这些日子,你处处跟我对着干!我以为你是在考验我,男子能干的活儿我能干,男子能跑的山路我能跑,刚才那些题,满堂人就我答得上来,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霍昀廷眼尾微微上挑,眼神漠然。

他没说话,只单手撑着桌沿,半晌,他才慢悠悠开口:“会答题不代表会飞。本教不需要跟没半点实战经验的人,在这浪费口舌。”

“实战经验不是天生的!!”丹阳急了,真想上手掐他脖子:“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有经验?”

“你管我要实战?”霍昀廷淡淡反问:“那我先问你,逐鹰榜上至今可有女子的名字?”

丹阳被他这话一刺,心底顿时窜起一股火来。

她迎上他冰冷的目光:“没有女子上榜,是因为女子天生就不行吗?难道不是世道与你们始终不肯给女子机会,依我看,霍掌教迟迟不允我入学,不是怕被在榜上被女子超了过去,脸上无光吧!”

她越说越气,抬手按在桌面上:“掌教若不信,不如我们当场打个赌!您尽管考、随便问,我若答错一题,立刻下山回家,从此不再踏进飞鸢斋半步。”

她稍顿一下,目光毫不避让地直视霍昀廷:“可若我全都答上来了……您就得给我一个入学的机会,亲自带我上天。”

她扬起下巴:“就问掌教,敢不敢赌?”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看热闹的少年们先是一静,随即哄堂大笑起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怕是没见过霍阎王变态的模样。

霍昀廷也笑了,像是觉得这赌约很荒唐,却又真的肃然提问:“飞鸢左翼传动轴卡顿,三种应急处理方式,答。”

丹阳没半分犹豫,张口就回:“一是调松右侧平衡绳,二是用机甲刀削薄卡顿处的木楔,三是紧急降落时手动解锁左翼副翼。”

霍昀廷挑了挑眉,没直接判定对错,快速抛出个更难的:“行鸢期间遇浓雾,怎么判断高度?”

“看地面参照,如果没参照,就听风穿过飞鸢骨架的声音,高度越低,风声越沉。或者手摸机甲,离地面近了,鸢身上会带点潮气。”

接下来,霍昀廷的每道题,丹阳对答如流。

直到最后一题,霍昀廷指尖敲击落在案上,余音未散,他抛出了一句话:“飞鸢遇逆风时,尾舵需调至几度方能保持平衡?”

丹阳几乎脱口而出:“回掌教,三度。”

她语速平稳,字字清晰,“且必须同步微调左翼,否则飞鸢必向右侧偏航,《机甲飞鸢要略》第三章第三节写得清清楚楚。”

话音未落,后排啪地响起收扇声,一直刁难她的折扇少年起身反驳:“胡说!我上月亲自试飞,逆风之中尾舵调至四度才勉强稳住,你连升鸢台都未曾踏足,怎么就敢随便断言是三度?”

丹阳蓦然转头,有理有据:“你遇上的不是纯粹逆风,其中必定掺杂了乱流。乱冲击舵面,才需要额外加一度,书中有注,特殊情况要依实际做出调整。”

“书上哪里写过?”少年嗤笑一声,眉梢挂满讥讽:“书上书上,就知道拿书上的东西做文章,我看你你分明是死读书、凭臆测!!”

学堂里顿时嗡声四起。有人低语丹阳果然只懂纸面功夫,也有人小声附和她引的毕竟是典籍。

霍昀廷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唇边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争执。

待议论小了,他才轻飘飘开口:“道理纵是天花乱坠,未曾上天,终是空谈。”

丹阳眉头一蹙,气不打一出来。

她环视整个学堂,疾步走向角落,那儿散置着扎鸢用的竹条和棉线,她抱起一叠,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佩,迅速以棉线系于竹条之间,再悬上玉佩作配重。

“劳驾,扇风。”她朝一旁同窗示意。

周子靖待她最是和善,接过扇子,朝着她手中的竹鸢送出一阵强而直的风。

“寻常逆风便是这样了,”她边说边将尾舵微调至三度,思路清晰:“你们看,玉佩稳而不晃。”

她手指灵巧,再一动,“但如果我调四度……”

只见尾舵角度一大,风力袭来,竹身顿时侧偏,玉佩砸落案上,众人恍然大悟。

周子靖夸赞道:“好厉害哇。”

“所以你当时遇见的一定是乱风。”丹阳歪头望向少年,带着少女独有的俏皮。

“风路曲折时,需要多加一度。不是我蒙对的,写书的人,也是一遍遍实战试出来的,你们口口声声抨击纸上得来终觉浅,殊不知先辈之所以留书后世,就是怕后人做个只重实战而轻理论的莽夫。”

《机甲飞鸢要略》正是墨霞山所著。

这下似乎谁都服了,一片寂静中,霍昀廷站起身,他目光如薄刃般扫过全场,最终定在丹阳脸上。

好好的随堂考问变成口舌闹剧,他依旧容色冷峻,眉宇间凝着一贯的疏离与傲气,几不可察地略一颔首:“可以,还不算太蠢。”

他在一帮废物中还能遇见个好苗子,这趟淇州,算是没有白来。只不过……

丹阳见他久久凝思不语,心觉有戏,急忙追问:“霍掌教,那我能……”

“卯时。”他截断她的话,转身向外走去,“明日卯时,山门集合。迟一刻,便不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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