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被两人一狗弄得乱糟糟的,只要洞里一有动静大橘就一顿狂吠,四肢不停扒拉,速度不比两人慢。没多会儿两只雪白的兔子就呆不住从另一侧隐蔽的洞口蹿出来,还没跑远就被大橘发现,汪汪叫着追了上去,耿季紧追其后,很快两只分开逃命的白兔子就被一人一狗逮住。
“不错!再接再厉!”
耿季提着手中的兔子向大橘走去,想将他嘴里的兔子拿下来,谁知他靠近一步大橘就后退两步,狗眼警惕地望着他。
耿季被它这小气吧啦的模样逗笑了:“嘿!我又不跟你抢,回去就给你烤行了吧!”
这傻狗!
耿季将他嘴里的兔子薅出来后照例捆好递给一旁乐呵呵看着他们的落哥儿,转头看着大橘又继续去刨洞,脸都笑烂了:
“洞里怕是还有,这傻狗运气不错啊!”
……
哪里傻了?落哥儿无奈地看着他,大橘是三只狗里脾气最好的,也是最聪明,也就耿季老爱欺负它们,每次都像忽悠孩子一样逗得三只狗吱哇乱叫……
想起之前被掳三只狗帮他们撕咬拦截坏人的场景落哥儿心中一暖,看着大橘眉心微微皱起,担忧道:“大白和大灰没事吧?”
“大白腿受伤了,不严重,养一样就行,只大灰严重点,脑袋被人敲了,有点凹陷,钱大夫给上了药,现在好多了,能吃能睡,就是还不能起来跑动,多养养也没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
“放心吧,没事!养一个冬绝对又能跑能跳的。”
“那下山回去多买点骨头给它们!赶集的时候多囤点,给它们好好补补。”
落哥儿是真的感激三只狗,要不是它们,秋哥儿怕是也跑不掉,想起庄子里被带走的小哥儿惨状他心里还是一阵哆嗦,他不敢想象要是秋哥儿被抓住……
摇摇脑袋把那些画面甩出脑海,都过去了,他应该往前看,认真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放好兔子他跟着继续刨雪:“这还有吗?”
“傻狗鼻子耳朵可灵了,你看它那劲,十有**里面还有,可能是小兔子。”刚刚抓住兔子的时候他瞄了两眼,一公一母,洞里怕是还有小兔子。
落哥儿听此也不停刨雪洞,四通八达的雪洞很快就被两人一狗刨开,在深处发现了俩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兔子,见了人也不跑,落哥儿拎起来,看着它们不停颤抖的胡须和三瓣嘴心有不忍,干脆就没让耿季捆脚,这么小跑不了。
“这俩太小了,怕是还不够大橘塞牙缝。”
刨了半天就刨出来俩小小兔,耿季特无语。
“再小也是肉,养养就是了,就费点草的事。”落哥儿很开心,这才刚出来没多久就逮住三只大兔子两只小兔子,回去就炖了给耿季补身体!
这天哪找鲜草养兔子……
望着他背着兔子脚步欢快往前走,耿季到底没说丧气话。跟上去拉着他手调侃:“跑这么快,你又知道路了?”
落哥儿抬起小下巴指着大橘:“哼!我不知道路,大橘还能不知道,跟着它走就是了!”
汗!
它连我们去哪都不知道能知道路?……
无奈地牵着小哥儿慢慢往前走,林中树木都堆积着一层白雪,四处看着都差不多,要不是他熟悉地形可不敢带着落哥儿随意进来。
“出太阳了!”看着林间散落下来的阳光,落哥儿眯起眼享受阳光的温暖。
耿季侧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哥儿,嘴角不自觉翘起,笑道:“走了,摘完早点儿回去,到时在院子里你想怎么晒怎么晒。”
“嗯!”落哥儿心情很好,这些天绷着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晃到梨树边,大橘已经奔过去了,在雪地上扒拉着还未腐烂的果子啃咬。
“可惜了!”落哥儿快步走过去用脚划拉了两下,雪层下不少掉落的梨已缩水半腐烂,只雪层面上的梨看着还好,“哎!之前下山就该全摘了!”
“树上不是还有嘛,够吃了。”
耿季将一直拎着的背篓随手扔在雪地上,抬眼张望,想寻个长木棍敲梨。他肩膀有伤,落哥儿肯定不会让他爬树,他也不想落哥儿爬这么高。
落哥儿闻言抬头找树上剩余的梨,树上叶子已经没了,只一边稀稀拉拉剩余一些梨带着雪花挂在枝头。他抱着树干用力摇晃,雪花掉了一些,梨是一个没掉。
……
耿季拿着木棍回来,看见他傻兮兮的行为笑着摇摇头,这树不小,抱着树干能摇下来才怪,除非爬树上摇树枝。
“还是我爬树摘吧!”落哥儿看着他手中两指宽的木棍提议道,这敲下来摔地上不摔得稀巴烂?
想到这他果断转身搓了搓手扒着树皮往上爬,爬树他也是会的,村里长大的孩子没几个儿不会爬树。
“哎!”
这哥儿怎么说爬就爬啊!
“你小心点!”
“踩之前晃一晃!脚要踩实了,别垫脚!”
落哥儿快速爬上树,垫着脚扒着枝桠摘梨。不管是树枝还是梨都凉冰冰的,他快速摘下梨扔向下面一直喋喋不休的男人。
“接着!”
耿季单手接梨:“太高的就不要了,上面树枝太细,承不了你。”
“那怎么行!你不是找了棍子嘛,我等等敲下来,你接住别摔烂了。”
……
我哪知道你要往哪敲,怎么接去?再说这么厚的雪也摔不坏吧?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这会儿小哥儿眼里可只有梨,他哪敢反驳。
两人一个树上一个树下分工合作,满树的梨被两人薅了个精光,除了偶有一两个掉在雪地被早就守着的大橘吭哧吭哧吃掉了,其余的都装背篓里了,瞧着也不少,小半背篓还是有点。
“好了,快下来!”
耿季在树下惦着脚举起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去接落哥儿,等他爬到手够得着的地方一把穿过他腰将人抱了下来。
“哎!”落哥儿惊呼刚出脚就落了地,转身瞪了耿季两眼,关切道,“有没有扯到伤口?”
“没,我那只胳膊没用力怎么会扯到伤口。”
“差不多了,回吧!”
耿季抬手将地上半背梨提到落哥儿背上,转身对还在雪地扒拉的大橘吼道:“还扒,走了!”
“这傻狗,也不嫌冻嘴!”
落哥儿哈了口气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掌望向大橘,笑道:“可能太久没吃果子了,之前你买的橙子三只狗都不爱吃。”
耿季拎起装有兔子的背篓半挎在没伤的肩膀,看着落哥儿搓手忙伸出手去给他取暖,嘴里边哈气边数落:“它们就是吃太好了,花钱买的还嫌弃,惯得臭毛病!”
落哥儿听闻此话笑得眉眼弯弯:“还不是你自己惯的。”
耿季:“我……”
“我饿了,回家烧兔子!”
落哥儿偏着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回家!”
“回去我抓些酸菜炒兔子烧汤锅吃!”
“那我们就在炉子上吃吧,边吃边烤火,还能涮些菜苗。”
“好!”
“汪汪……汪”
“你没有!”
“汪汪汪”
耿季拎着背篓在它面前抖了抖:“呐!这俩小兔子快死了,都是你的。”
“汪……”
看着大橘围在脚边急得直转悠,落哥儿没好气扯了扯相握的手:“你逗它干嘛!看把它给急的!”随即对着大橘保证道,“放心,回去我就叫他扒兔子给你烤。”
耿季刚想说话远远就望见雪地中一抹蓝色,待看清是什么后忙蹲下身一把捏住大橘嘴巴子防止它乱叫。
“怎么了?”落哥儿感受到手中的温暖瞬间抽离,愣愣地看着他。
“那边有松鸡!……看见没?”耿季起身抬手指向远方。
“松鸡?”
耿季将背篓里的弓箭递给他:“就是看着像鸡的鸟,刚好带了弓箭,你来练练手。”
“我?我不行!不行不行……”
落哥儿连忙摇头摆手拒绝,他就学了半下午哪能打猎?!!
“没什么不行的,你就当那是靶子,照着瞄准射就是了。”
“不过我们这离的有点远,这竹箭不给力,我们得走近点。”说着耿季就拉着他悄悄往前面探去。
落哥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抬脚跟他往前走,深怕脚下重了将那什么松鸡吓跑。等站定后耿季帮他将背篓卸下来,拿出弓箭给他。
他深吸口气抬手搭箭拉弓,耿季见此两步跨到他身后,把着他手帮他瞄准,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侧,肤栗瞬间爬满整个脖颈。落哥儿刚想扭动脖子将这麻痒感甩掉,耳边立马传来压低的声线:“放!”
落哥儿一个激灵,手下意识放开,竹箭瞬间向前飞射而去,最终距离松鸡还有近两尺就落了地,扎进雪层中惊起一串“ge ge ge”声。
耿季望着飞走的松鸡啧了一声:“这箭还是做的太糙了,回去得多打些箭头好好做。”
“哦!”
落哥儿慌忙回神应他,将手中的弓箭一把丢进背篓里就蹲下身背着梨子起来往前走,他刚刚心思压根儿就没在松鸡身上,瞄没瞄准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松鸡已经飞走,只留给他一个扇形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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