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儿深深吸入几口凉气:
“走吧,我们去会会他。”
“汪~!!”
“汪汪!呜~~!”
没走多远,落哥儿一眼就见到季正被大橘它们围在路边。
“落哥儿!”季正一脸惊喜却踌躇着不敢上前。
落哥儿并未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什么事?”
季正望着眼前已经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哥儿,他努力睁大双眼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熟悉感,可不管是面容还是神态动作都没有一丝以前的影子,越发精致的面庞却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眼睛渐渐模糊,他突然发现自己竟已经想不起她具体的模样,只是当初的那份欣喜与悸动却仍深刻脑海。
可望着眼前的哥儿,他眼里迸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事?”他轻蔑道,
“找你肯定是有事吶!”他抬眼**裸地上下打量,“真没想到如今你是越发标志了。”
落哥儿努力控制着恶心感拉住即将暴走的秋哥儿:
“到底什么事?不说就赶紧让开!”说着他向着大橘招手,“大橘!”
“汪~~!汪汪汪!”
季正心里一惊,连忙后退,再顾不得其他,恨声道:
“你不是我的种!”他狠狠地盯着他,“你是你娘跟野男人生的野种!!”
落哥儿哼笑:“你真可笑。”
“可笑??哈哈~确实可笑!”季正疯癫般狂笑,笑得直不起腰,泪流不止,片刻后突然变脸,愤怒地看着他,
“你们才可笑,人人都以为我是傻子!可谁想当这个傻子??谁想??”
“你娘跟我成亲的时候肚子里就有了你这个野种,你说说看,谁可笑,谁可笑?啊?!”
落哥儿眼眸震颤:“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可是我和我娘亲自接生的,我比谁都清楚。”
“你并不是夏至出身的,而是谷雨那天我亲手接到这个世上来的。比对外宣称的早了两个月。”季正好似陷入某种回忆,
“那时我们想方设法不让你长肉,家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你,生怕你哭,全家跟做贼一般,只要你有哭的迹象我们就想尽办法逗你,要不就捂着你嘴,那两个月全家没睡过一个好觉!”
“为什么?”落哥儿并不相信他说的这些,尽管刚开始有被惊到,可这么多年野种的标签与他如影随形,他早已麻木,对这些也早已看开。
“为什么……因为有人找了过来,他们威逼利诱手段通天,逼得我不得不认下你。”
秋哥儿撇嘴:“哼,我看你就是编瞎话!”
“呵~我既然选择说出来,手里肯定有证据,只要你把银子给我,我就将当年那些人留下的凭证给你。”季正此时已经恢复平静,与刚刚疯癫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不多要,就一百两!”
秋哥儿满脸不忿:“一百两还不多?你在想屁吃呢?”
落哥儿望着眼前已显老态的男人心里一片冰凉,呵,秋哥儿说得没错,想什么屁吃呢!
“走,不理他。”
落哥儿拉住一旁的秋哥儿快速离开。
季正并未阻拦,只在他们经过身旁的时候轻声道:“我等你~们来找我!”
落哥儿当没听见一般,快速走过。长长的蕉芋叶扫过男人身侧,绿意盎然,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落哥哥,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就是来讹我们银子的!”秋哥儿偷偷瞧他脸色。
“恩!”落哥儿点头附和,“为了银子,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看他没有异样秋哥儿才放下心来,落哥哥以前多惨啊,全是那人害的,村里人都说有了后娘爹就会变后爹,一点没错!
他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千万不能找这样的男人!不对,他才不要嫁人!他要娶个男人回来,要是敢不老实,就叫大哥二哥收拾他,再让大橘它们追着咬,保证会老实听话,为他是从!
嘿嘿嘿!
“傻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秋哥儿欢快地敲响院门,两人都没将刚刚遇见季正的事放在心上。
“路上捡银子了?这么开心。”邱兰等他们进来后迅速关上院门,外面风更大,吹得她脑门儿疼。
“银子都长着腿的,才不会让我捡到。”秋哥儿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放下叶子跟着落哥儿去柴房搬木棍。
“像这种的就可以,不用太粗。不然插不进缝里。”
落哥儿抽出一根小拇指大小的木棍拿给他看。
“哎,晓得了!”
两人刚搬着一抱木棍出来房顶就传来耿季的声音。
“落哥儿!”
“叫魂呢!”秋哥儿被这突兀的大喊声吓得一激灵,忙抬头凶他。
耿季:“……” 不敢惹!这哥儿以后有人要?耿季开始怀疑并担心。
落哥儿没理会他俩,放下木棍后就找来绳子和背篓。他拿的是秋哥儿的背篓,不大,也不算很小。一次最多装二十来匹瓦,不算重。
将绳子递给耿季后他才一步步慢慢挪下去,生怕再脚滑,下到一半,装着瓦片的背篓也被提了上来,与他相隔一个半手臂的距离。
等他下到地上刚抬头就看见上面的两人已经把瓦片全拿出来堆在木椽上,准备往下放背篓。
汗!这么快的?!
“落哥哥,我来啦!”
落哥儿拦住他:“仔细一会儿弄脏你的手,你回帐篷陪娘去。”
“不要,帐篷里闷死了,我不怕脏。”
说着他就抬手搬瓦,本想学落哥儿单手提四片瓦,可他高估了自己,四片瓦一只手捏都捏不到,无奈只能放下一匹,谁知三匹瓦是提起来,可两只手都提上三匹,他瞬间感觉脑子被分成两半,因分脑不均,要干架了似的。
“唏~”讪讪放下另一只手的瓦片,老老实实两手一起搬。
“哈~~~”
“呵呵~”
顶上传来轻笑声。
秋哥儿快速抬头,望着上面笑成一团的两人,他气得鼻孔粗大,不停冒白气。
落哥儿面无表情憋笑:“咳~可以拉了!”
“落哥哥,你看他们!我好心来帮忙他们还笑话我!”秋哥儿嘟着嘴巴告状。
“唔,那就罚他们下次吃鸡没腿也没翅膀?”
“这个好,哼,下次就给他们啃鸡爪子、鸡脖子!”秋哥儿仰着脑袋大喊,
“听到没,下次杀鸡,你俩没肉吃!”
落哥努力憋笑,后院剩下的鸡可都是下蛋的母鸡,娘肯定不舍得杀了吃肉,下次…也不知要等多久。
忙忙碌碌中一天又快速溜走,天黑前几人终于将邱兰他们的房间盖上新瓦。
等彻底打扫好房间天已经暗下来。
耿季提议道:“娘,你跟秋哥儿还是睡床上,我们将帐篷搬进去,仍旧睡帐篷里。”
“行!”耿夏点头表示同意。
一家人饭也没吃,开始抹黑搬帐篷。
耿夏将火把递到程小月手中,将她拉到一边:“媳妇儿,你别动,你就打着火把就行。”
家里就一盏防风的油灯,被秋哥儿提着,他只能多点一个火把,不然看不清,天黑后屋里没一点光亮,完全看不见,不像院外,有着积雪,能反光,勉强看得清。
等收拾好帐篷,一家人才终于能歇口气。
正房空间大,除了大衣柜和床就一小的梳妆柜,搭着俩帐篷也不显得拥挤。是以邱兰就指挥他们将炉子也搬了进来。
“门别关,得透气。”邱兰立马叫住要去关门的秋哥儿。
“喔!”
秋哥儿闻言寻了个背风的地儿坐着烤火,他可不要再吹冷风,也不知是不是今儿吹多了风,他总感觉脑门儿凉,还有些闷痛。
晚上他们煮熏肉面疙瘩,因为要搬东西邱兰他们就没下面疙瘩,只在锅中煮了熏肉片和酸菜,这会儿盖子一打开,满室生香。
“唔~好香!好饿!”秋哥儿抱着小眯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小眯,你是不是也饿了,一会儿我们吃一大阿~碗!”
邱兰笑话他:“我就看你一会儿能吃多大阿~碗!”
耿季:“眼大肚皮小,生怕吃不饱!”
耿夏也跟着来了一句:“夜猫子偷牛,一辈子吃不完!”
称小月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秋哥儿鼓着双眼瞪他们,凑近落哥儿:
“落哥哥,他们都坏!”
落哥儿笑着点头:“是,他们都坏,咱秋哥儿今天干了么多么多活,肯定能吃下一头牛!”
秋哥儿:“额,落哥哥,你变了!”说着他失落地低头抚摸小狐狸,“小眯,还是你最好!”
“行了,别耍宝了,赶紧拿碗舀面疙瘩!”邱兰拿着长勺边搅边往里放调料。
“哎!来了!”秋哥儿立马恢复精神,将小眯放在凳子上颠颠地跑去拿碗。
耿季伸手逗着小狐狸:“哎呀,小眯,有人把你抛弃了,你这个最好也成过去式了!”
落哥儿抿着嘴拍向耿季胳膊:“你可别再逗了,一会儿生气了自己去哄。”
秋哥儿耳朵厉着呢,转头冲着耿季重重的“哼”了一声
耿季立马举起双手认输:“吃饭吃饭!”
一家人围着燃烧的炉子吃这顿迟来的晚饭,墙上挂着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仅给整个房间带来光亮,还带来了温暖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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