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下场地吧。”秦明要求到。
视频小窗里，于小鱼很乖的点了下头，调转了摄像头。
先看了包装好的画，寄回公司的，和寄回作者的分开摆放。两个要拆的展台，一堆整理好的，要装运到物业的设备。
秦明咬咬唇，想了一下，都搬完了，还要打扫卫生，嘱咐于小鱼，都别动了，只等着物流上门来运画。
于小鱼皱皱眉，还是点头。惹得秦明笑，手痒痒，想捏脸。
挂了视频，于小鱼点了外卖，展台上安静坐了会，站了起来，收电线插盘。
默默干了一会，外卖到了。于小鱼柃了进来，素菜米饭，坐在展台上吃。
还没吃完，物流的车到了，两个司机，搬了画上车，于小鱼接了运输单子，站在门口结账。
司机倒车往外开的时候，于小鱼拍下车牌号。
这时蓝毛小青年挎着包又过来了，“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走进展室，小青年看见展台上的盒饭，大叫道：“美女，你就吃这个呀，也不给个机会让哥请你。”
于小鱼不搭理他，把盒饭收拾了，放在一边，拿起了电锯。
小青年忙过来喊住她，“别忙活了，这些活你都不用干了，明姐托给物业了。”
于小鱼仍握着电锯，不信任的看着他。
“本来呢，一般撤展的活都会包给艺术区物业的，明姐这单生意是帮一个大学生搞的，没赞助没收益，就自己撤展啦。她刚给我打电话，还是包给物业。看来是不想小美女受累。”
说着小青年掏出了合同，让于小鱼看最后一页。
“工作室一天五千，包括水电空调在内。租两周，总共是七万，预付了三万五，结束了再付三万五。合同上都写着呢。物业设备押金五千，租用付两千，验收后三千块钱打到明姐卡上。”
“小美女，再付我三万五，我退明姐三千物业，发/票会发明姐邮箱。”
说完小青年等着于小鱼付钱，谁知道于小鱼一行一行看合同。
“我跟明姐是老朋友啦，不会骗你的！”
不理会，于小鱼终于看完了合同，“我要收据，另外需要拍下你身份证照片。”
青年笑了，“没问题！我手机号微信号要不要？”
“不要。”
钱昨天秦明转了五万到于小鱼的卡里，都齐了，于小鱼又拍下场地各个角落的照片才走，蓝毛一直跟她到了艺术区出口，想要个微信。
秦明住的酒店就在艺术区对面的马路边，独栋三层。
前台听她讲完，十分高兴，秦明被救护车拉走，行李还扔在屋里，怕出事经理没让人动，说要续租，经理不乐意了，怕惹麻烦委婉的表示还是找别的地方吧。
于小鱼没再多说，跟在经理后面上到二楼，走到一处朝北的房间。
经理推开门，打开灯，强调，他们没有动过任何东西。
窗户外面就是墙，外面艳阳天，里面还得开灯.
床上一台商务笔记本，行李箱开着，松散着几件衣服。
玄关处一双平板鞋，果然是上班族了，在小岛上秦明都是细高跟。
没用多长时间，就收拾好，经理收了房卡，于小鱼拖着行李箱去公交站。
秦明最喜欢阳光，小岛上每天都坐在窗户前面。
这宾馆也不适合她住。
于小鱼先回了学校宿舍，舍友上来给了一个大熊抱，家属接受了20万的协议。
要请客要庆祝，于小鱼拒绝了，舍友看着她手上陌生的大行李箱，决定改天再单独请她。
在于小鱼洗澡的时候，外面的室友纷纷跟她再见，随着一声关门声，世界安静下来。
洗完澡，套上宽大的T恤，擦着头发出来。
打开柜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凝神在衣服上。
虽然手上也有了闲钱，不像大一那么穷了，穿着打扮上于小鱼没花过心思。
在学校里穿休闲服，运动装。公司就是职业装。
半柜子，整整齐齐的衣服，穿哪一件好呢，秦明那么会穿衣服，自己穿的太普通，不好吧。
穿衣镜前比划了两件，于小鱼生出气馁来。
精力都花在学业上了，早知，也该花些心思在衣服上的。
最后穿上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外面套上长款蓝白格子棉衬衫。T恤束在腰里，鹿呦呦教过她的，显腰身显腿长。
镜子前面看了看，腿是挺长，可是会不会显得太年轻？
于小鱼快速斩断困扰，就这一身了，不再想。
行李箱暂时放在宿舍，洗漱用品于小鱼都给秦明买了。只带上自己的洗漱用品，两个人的电脑，担心降温，拿了一件工装外套。
背着鼓鼓的大包，于小鱼坐上去医院的公交车。
太阳西斜，光线柔和温暖，于小鱼看着这一切，眼中同样的流光溢彩。
推开病房的门，秦明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人扶着墙，背对着门口，听见声音艰难的转头。
于小鱼吓个半死，忙上前扶住她胳膊，看着她手上的预留针头又不敢用力。
“你做什么？”
“你回来啦。”秦明甜甜一笑，“我刚去了下洗手间，没事，医生说，小心点可以走动的。”
废了会功夫，秦明才重新躺好，于小鱼给她盖被子。
秦明瞧着她背上的大包，“把包放下来吧，看着挺沉的，拿的什么东西。”
于小鱼先从包里拿出了今天的单据，跟秦明一一报备。
秦明一边听，一边对账。
半个小时过去，所有的单子都在秦明手里了。
瞅着于小鱼，秦明笑道：“辛苦你了于小驴。”
于小鱼摇了摇头，她确实没做什么。
秦明没再跟她客气，拍了快递的单号给画的作者。需要开发/票的单子拍给公司。
于小鱼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忙忙碌碌的秦明，看着不太习惯，跟过去懒得抬手的秦明不一样。
画的作者打了视频通话过来，秦明接了，小姑娘说了许多感谢的感动的话。
卖出去四幅，结果还算不错，小姑娘有灵性，画的主题是对未来的展望。
趁着毕业季，秦明想给她在其他城市再办两次画展。
聊了许久，等挂了电话，秦明才发现，屋里没人了，异常安静。
没有于小鱼的身影，秦明心里空落落的，好在背包还在陪护床上。
这时候门开了，一抹白，是护士，来上晚上的点滴。
简单的问了两句，护士走了。
秦明扯过被子蒙上眼睛，好安静啊。
过了好久，门又响了，脚步声轻轻的。
秦明单手推推被子，露出脸。
“你去哪儿了……”秦明语调尽量平淡。
于小鱼掏笔记本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先回答她的问题，“我去吃饭了。”
“哦。”
没等到别的意思，于小鱼收回目光，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放在膝盖上，问了句，“你要睡觉吗？”
秦明在她目光下，摇头，“给我倒杯水吧。”
于小鱼把笔记本放在一边，打开保温杯，热水流进玻璃杯里。
“还有点烫，凉一会吧。”
“放那吧，我自己拿。”
下午保温杯还是凉掉的剩粥，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小鱼拿去洗了，接了热水。
于小鱼又回到陪护床上，抱起自己的电脑。公司的数据报告要出，论文还要改。
小孩子是不是有点优秀了，细心稳重，看这劈里啪啦捣键盘的声音还很专业。
秦明在劈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睡着了。
不知何时，于小鱼抬头，见她睡着，便抬手，不再继续编辑，拿起鼠标，复查文档。
方才在门口饭店吃饭的时候，班里的微信群弹出一则租房信息。
在O公司附近的小区，一室一厅新装修，四十平，高层全南向。
于小鱼原本不会考虑，一来是价位，二来下份工作不在这个区。
但是房子条件太好了，很适合，很适合秦明住。
打通了房东电话，转了定金。
大学以后，脱离理智的事情，于小鱼从没做过，哪怕是跟鹿呦呦有关。这次不仅做了，还很离谱，以至于现在还有点蒙，但是于小鱼知道自己，不会动摇。
这时候秦明醒了，眼睛要睁不睁得，于小鱼不知道她是否要继续睡，看着她睫毛长长得，忽闪忽闪，投下得小片阴影跟着动。
“于小驴……我要喝水。”秦明哼唧着，声音软绵。
于小鱼再次放下电脑，玻璃杯里得水已经凉了，倒掉一半，兑上热水，转身，秦明眼睛还闭着。
于小鱼单膝跪上床边，单手扶住秦明脑后，微微抬起，水杯凑到唇边。
秦明闭着眼睛喝了好几口，然后歪头，头发滑落于小鱼的指间，“不要了。”
于小鱼先放她睡好，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才站起身。
秦明试图睁眼看她，灯光太亮，睁不开眼，“太亮了。”
于小鱼放下水杯，就去关灯。
借着笔记本得屏幕光，回到陪护床，合上笔记本，在黑暗中听着秦明平稳得呼吸声。
良久，从包里拿出自己得工装外套，披在身上，也躺下了，想着论文下面要写得内容，不知不觉睡着了。
磕磕磕死我了，这样的小鱼请给我来一沓。
好看的明姐来一沓也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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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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