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圆荷自己都不知道她今夜的侍寝算不算顺利，进宫前家里请人教过她，进宫后教引嬷嬷们也说过侍寝之事。贵妃娘娘更是给了画卷，她明明都学了！
然而去了紫宸宫，见到了陛下，夏圆荷才知道侍寝一事在陛下那里另有说道。
那晚东屋的王氏回来，她还以为对方得了陛下的什么好赏赐。今日自己见了，用了，才知那物事竟是这么个东西！
玉石是好玉石，可惜是冰冷的，也是无情的。
当夏圆荷握着那物事狠狠捅穿自己时，她只觉得全身都在痛。只是她不能哭，也不能喊，她还得笑着告诉陛下，她准备好了。
为了怀上身孕，夏圆荷已经尽力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可是，她还是好痛。
她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答应进宫。
“夏姐姐，你可还好？”守在明间的王聆仪听到了门上传来的动静，没等人进来，她就自己迎了上去。
眼前的夏姐姐脸色很不好，也是侍寝不顺？
“妹妹，我很好。只是这侍寝累了点，我得回去歇着了。”夏圆荷看着眼前什么都不懂的王氏，她是真不懂吗？但是眼下，她没心思问，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
“彩月，快服侍夏姐姐歇息。夏姐姐，明日初十日，我们还得去昭阳宫拜见贵妃娘娘。”既然累了，那就去睡。
王聆仪看出来了，这趟侍寝恐怕也不简单。不然按照夏姐姐的性子，她早就嚷嚷开了。
那么今日的紫宸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希望明日昭阳宫之行，可以得到一些解惑。
第二日，王聆仪早早地收拾妥当，结果西屋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眼看着要晚了，她只能过去敲门。
门还没被她扣响，自己就开了。
“彩月，夏姐姐呢？”
“姑娘，我家官女子今日怕是去不了昭阳宫了，她烧得厉害。”彩月也着急，她正准备去找医女呢！
“昭阳宫就有医女，我顺道帮姐姐在贵妃娘娘那里告假。”王聆仪进去看到了烧迷糊的人，就让彩月留下来照顾。
“多谢王姑娘。”
王聆仪的脚步加快了点，她进了昭阳宫昭阳门后，就直接向在场的诸位姐姐告了罪。而后，先一步来到昭阳殿门口。
“妾是绛云轩王氏，恳请姑娘通报贵妃娘娘，昨夜侍寝的夏氏起了热，此刻正卧床不起。”
“王姑娘客气了，奴这就去。”守在殿门口的宫女转身进去，没多久再出来，她已经走向昭阳门东边的值房。
稍后，一位拎着医药箱的医女跟着出了昭阳门。
在场的人互相看看，眼里有了些许猜测。
等到大家进了殿，王贵妃说起来，这件事才算有了个定论。
“夏氏的情况本宫已经知道了，她到底是年轻了些，脸皮子薄。往后啊，就会好的。”没用的东西！
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如何如何胆子大，如何如何康健来着。结果呢，一晚上就吓住了。
这样的人即便是怀了胎，能保得住吗？
王贵妃很怀疑，她面上轻斥着，心里还是把希望放到了孙昭仪身上。那位毕竟有过喜，掉过一次胎后，想必会更加上心。至于已经坐在最远端的王氏，等她过了侍寝的那关，再做打算。
有些人给了机会，她不中用啊！
听着前面高位娘娘们说着朱昭仪的怀相，这回是朱贤妃自己提起来的。大家面上安慰着，心里还不定怎么想。
王聆仪垂着目光看眼前，没有歪着头往前探。但她的耳朵可没闲着，昭阳殿里的说话声都进了她的耳。
“妾就挺羡慕朱昭仪的，看她的怀相，定能生个大胖小子。”李昭仪前几日得了姐姐李惠妃的叮嘱，说话谨慎了些。
是的，今日李惠妃也来了，她总算是出了双月子。
和双生妹妹李昭仪相比，这位刚生产完两个多月的李惠妃就已经看不出来生过孩子的迹象。
她穿着一身菊花黄的大袖襦裙，上襦绣满了福字，下裙是破裙，每一幅上都是瑞兽暗纹。宽大的广袖衫用金丝银线做点缀，更显李惠妃华美大气。
这也是王聆仪头一回看到后宫嫔妃这般庄重的打扮，就算是王贵妃，她也一直以齐胸襦裙示人。只是贵妃娘娘身上的料子更好，花样更多。加上披帛，加上步摇，其他人没一个比得过去。
但这是之前，是王聆仪没见过李惠妃之前。
“生不生大胖小子的，妾已经不求了。朱昭仪这回但凡能平安生产，就是好的。”朱贤妃如何不谋求皇子，她甚至希望这回朱昭仪生下来的就是皇六子。
“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都是陛下的孩子。贤妃妹妹，朱昭仪那边就辛苦你照料了，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王贵妃虽代掌宫权，可这时候不管是朱贤妃还是朱昭仪，肯定更相信自己人。
所以啊，她也不凑过去惹人烦。正好出了事，和她无关。
到了点散去，王聆仪等人都走了，她才跟上。
“王姑娘，稍等。”是范美人，原来王贵妃身边的宫女。她后面做了官女子，有孕后因救李惠妃失了胎，进而成了范美人。
“范美人。”王聆仪停下脚步，微微福身。
“无需多礼，我只是过来替娘娘传一句话。月中之前，妹妹肯定还会有侍寝的机会。这一回，可别再错过了。”夏氏不中用，贵妃娘娘不能只把希望放在孙昭仪一人身上。
今日不管是李氏姐妹，还是朱贤妃，她们的话让娘娘不能再一味地等着。
“多谢娘娘提点，妾谨记于心。”
回到绛云轩，西屋的人已经醒了，医女刚离开。
“夏姐姐，你好好养着身子，贵妃娘娘并没有说什么。”王聆仪伸出一只手，想探探床上人的热度，谁知被躲了过去，“夏姐姐？”
“你别碰，医女说了我身上不干净，别弄脏了你的手。”夏圆荷不是故意的，她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哪有那么严重，医女肯定是夸大了。夏姐姐身子好，今日好好歇一歇，明日就会好的。”话虽这么说，王聆仪的手却收了回来。
她坐在了床边绣凳上，简单说了一下今日昭阳宫之行，说的主要是李惠妃的穿着打扮。
“大袖襦裙啊，那是昭仪以上才能穿的。”如今宫里四个昭仪都在，所以夏圆荷才会想着往后做婕妤。婕妤能披帛，穿的齐胸襦裙也足够好看。
只是眼下，唉。
“姐姐别叹气，万一昨日之后，姐姐身上已经有了喜呢！”王聆仪目光往下移，运气好的话，一次也是能成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得好好养身子了。”也对，昨夜侍寝尽管很可怕，但陛下允许她留下了子嗣。这么一想，夏圆荷非但不能躺在床上，她还得爬起来好好用膳！
“彩月，彩月——”
见人精神了点，王聆仪就不打扰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东屋。今日昭阳宫之行，没人提到采薇阁，西屋更是一个字没漏。所以当夜发生的事情，不是被封了口，就是真没人知道什么。
这样的话，王聆仪也不准备打听了。知道得多，没什么好下场。
她先紧着侍寝这事，如今五位官女子中三人承了宠，就剩下她和冬藏宫的裴氏了。
稍晚，紫宸宫宣裴氏今夜侍寝。
消息传来后，王聆仪静坐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用晚膳。
“妹妹，妹妹，你起了吗？”第二日，她是在夏姐姐的拍门声中醒来的。
“姐姐，这才卯时不到。”今日不用去昭阳宫，王聆仪就披着发出来了。
“管它什么时辰呢？你都不知道昨夜之后发生了什么！”夏圆荷一扫昨日的颓废，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还要灵动，“昨儿个不是那裴氏侍寝吗？”
又出意外了？王聆仪接过彩玉递过来的脸巾，覆在面上清醒了一下。
“结果半夜，朱昭仪发动了！朱贤妃那边知道后，就带人去了春晖殿镇着。没成想陛下也到了，反倒是贵妃娘娘慢了一步。”夏圆荷喝了一口茶，还是没有缓过来，“妹妹，你知道吗？当时陛下后头还跟着穿着单薄的裴氏！”
“在大家都等在春晖殿时，不知道那裴氏跟陛下说了什么，陛下跟着她去了边上的书房。”
“听说就一门之隔，所有在春晖殿的人都听到了那日葛氏在御花园里发出来的声响。”终于说完了。
王聆仪眨了一下眼睛，居然还真有人学葛氏？
“你也觉得震惊吧，听闻当时贵妃娘娘、贤妃娘娘脸都黑了。”
“那朱昭仪呢，她可生了？”也不算是奇怪，王聆仪就挺好奇夏姐姐这回又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没呢，也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传进了产房，说是朱昭仪听完，当场就气得想跳起来打人。”夏圆荷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就浅眠。外面一有动静，她就起来看看。
这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可热闹了。也就东屋里的王妹妹睡得熟，没听到。
“那眼下，我们是不是要去春晖殿看看？”
“也是，听说来的，哪有过去看看得真实！”夏圆荷光顾着热闹了，就没想到亲自过去。这会儿被这么一提点，她就催着彩玉给王妹妹梳洗。
明天见[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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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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