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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桂骨·初见无宴

桂骨·初见无宴

暮色漫进东宫时,季以茗正趴在窗边叠纸鸢。新扎的凤凰纸鸢被风刮破了右翼,他刚用桑皮纸补好,指尖还沾着点未干的浆糊,抬头就见小禄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里带着颤:“殿下,宫门口……宫门口送来个人,说是……说是陛下让您安置的。”

季以茗捏着纸鸢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浆糊蹭到了凤羽上,留下道浅白的印子。他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殿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是陈余衍,玄色劲装的衣摆沾了点尘土,显然是刚从宫门口回来。

“殿下,”陈余衍走进殿内,目光先落在季以茗沾着浆糊的指尖,才沉声道,“宫门口送来个少年,左眼受了伤,说是陛下的意思,暂安置在东宫偏院。”

季以茗放下纸鸢,起身时带倒了桌边的浆糊罐,黏腻的浆汁漫过桌面,他却顾不上擦:“受伤了?严重吗?带他来见我。”

没等多久,两个侍卫就扶着个少年走进来。那少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下摆沾着泥点,身形清瘦得像根被风吹折的竹。他的左眼蒙着块脏污的布条,布条边缘渗着暗红的血,右手紧紧攥着个破旧的布包,见了季以茗,也只是微微低头,没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你叫什么名字?”季以茗走到他面前,才发现少年比自己还矮些,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单薄的下颌。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惊着眼前人,“是谁把你送进宫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徐无宴。是……是宫里的公公送我来的。”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护在左眼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说……说东宫能让我活下去。”

季以茗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布条上,心里揪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陈余衍,见对方点头示意伤口未伤及性命,才松了口气,又转头对徐无宴柔声道:“别怕,在东宫没人会伤你。小禄子,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再打盆温水。”

徐无宴抬起头,露出双漆黑的右眼,那眼睛里满是警惕,像只受惊的小兽。他看着季以茗递过来的手,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松开攥着布包的手,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坐在窗边的软凳上。

药箱很快就拿来了,铜制的箱子擦得锃亮,里面放着整齐的纱布、药膏和剪子。季以茗蹲在徐无宴面前,先拿起帕子蘸了温水,才抬头轻声问:“我帮你把布条解开,好不好?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徐无宴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右手却攥紧了凳面的锦缎,指节泛白。

季以茗的动作很轻,指尖捏着布条的一角,一点点往下解。布条粘在结痂的伤口上,每动一下,徐无宴的身体就会颤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季以茗见状,只好用温水把布条浸湿,等布料变软了,才慢慢把它从伤口上剥离下来。

布条解开的瞬间,季以茗倒吸了口气。徐无宴的左眼下方划着道三寸长的伤口,伤口边缘还沾着泥土,已经有些红肿发炎,眼角的皮肤被血痂粘住,连眼睫都凝着暗红的血珠。最让人心疼的是,他的左眼紧闭着,眼周泛着青紫,显然是被重物击打过。

“怎么伤成这样……”季以茗的声音有点发颤,他用沾了温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痂。帕子的温度很暖,落在皮肤上时,徐无宴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陈余衍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干净的纱布,目光落在徐无宴的伤口上,眉头微蹙。他看得分明,那伤口边缘不齐,像是被刀划开的,而眼周的青紫,更像是被人殴打所致——这少年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季以茗擦得很仔细,连眼睫上的血珠都用帕子的边角轻轻拭去。他的指尖很软,碰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时,没有丝毫力道,生怕弄疼对方。徐无宴的右眼一直盯着他,见他专注的模样,眼里的警惕渐渐淡了些,只剩下不易察觉的怯懦。

“会有点凉。”季以茗拿起瓷瓶里的药膏,用指尖挑了一点,轻轻抹在伤口上。药膏是宫里特制的金疮药,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抹在红肿的伤口上时,徐无宴的身体颤了一下,却没再出声,只是把脸埋得更低了些。

“伤口有点发炎,”季以茗一边说着,一边用剪子剪了块干净的纱布,“我先帮你包起来,明天再请太医来看看,免得留疤。”他把纱布轻轻覆在徐无宴的左眼上,手指绕到他的脑后,小心地系着结,力道松紧要刚好,既不会掉,也不会勒得疼。

徐无宴能感觉到季以茗的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耳后,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像羽毛轻轻拂过。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连伤口都有人细心包扎,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耳尖也微微泛红。

“好了。”季以茗帮他系好纱布,又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这段时间你就住在东宫偏院,我让小禄子给你送吃的和换洗衣物。有什么事,就去找陈余衍,或者直接来找我。”

徐无宴抬起头,右眼望着季以茗,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点的衣衫,又看了看季以茗干净的杏色衣袍,忽然觉得很局促,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季以茗看出了他的不安,从桌上拿起块桂花糖,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甜的,吃了能好受点。”糖块是用糯米纸包着的,透过薄纸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糖身,还带着淡淡的桂香。

徐无宴犹豫了很久,才慢慢伸出手,接过那块糖。他的手指很细,指节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显然是常年干活留下的。他捏着糖块,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抬头看向季以茗,眼里终于有了点光亮:“谢……谢谢殿下。”

“不用谢。”季以茗轻轻笑了笑,“你先去偏院歇着吧,小禄子会带你去。”

徐无宴跟着小禄子离开时,还回头看了季以茗一眼,见对方正冲他挥手,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又很快低下头,跟着小禄子走出了寝殿。

殿内只剩下季以茗和陈余衍两人。季以茗走到窗边,看着徐无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头对陈余衍说:“他看起来好可怜,左眼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陈余衍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沾着药膏的指尖上,伸手拿起帕子,帮他擦干净:“明天请太医来看便是了,只是……”他顿了顿,眸色沉了些,“陛下突然把他送来东宫,恐怕不只是让你安置这么简单。”

季以茗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些,只觉得徐无宴很可怜,需要人照顾。他看着陈余衍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不会给东宫惹麻烦。”眼睛转了一圈,又无奈的撇撇嘴:“那么乖的孩子,不要乱想了。”眼神带着一丝嗔怪。

陈余衍看着他傲娇的模样,眉头皱了皱:“那也要当心,不然--”

季以茗赶紧捂住耳朵“嗯嗯嗯对对对,知道了知道了。”

“……”

暮色渐渐变浓,殿内点起了烛火,跳动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季以茗拿起桌上的凤凰纸鸢,看着补好的右翼,忽然想起徐无宴孤单的模样,轻声说:“等他的眼睛好了,我也教他练剑……像你教我那样,他一个人,肯定很孤单。”

陈余衍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烛火摇曳,桂香从窗外飘进来,混着药膏的草药香,在殿内弥漫开来。季以茗站在窗边看着夜景,忽然觉得,东宫的日子好像不再只有他和陈余衍两个人了,或许以后,会多一个一起放纸鸢的人?多一份热闹。

而陈余衍看着身边的少年,心里却想着,这徐无宴是什么来头?…陛下绝对不是让二太子安置他这么简单……眸色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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