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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晚安

欲忱看着那几个字,很低地笑了一声。

街景商铺的暖光自侧面照进车内,透过沈欲忱侧脸散落的发落在他皮肤上,烘出一种暖洋洋的近乎温柔的氛围,芮贺予盯着他略显愉悦的模样愣怔片刻,视线从沈欲忱弯起的唇角滑落到在键盘上敲打些什么的手机上。

他双唇轻启,清了清嗓子道:“那几个小孩儿比完赛有没有跟你道谢?”

“嗯,特别感谢了你。”沈欲忱抬起手机,刚才的温柔似乎只是暖光下的错觉,“转你?”

屏幕上是一片占满聊天框的小作文。

芮贺予摆摆手,转过头道:“我不爱看那个,费眼睛。”他望向前方,“到了。”

沈欲忱跟着芮贺予走上三楼,与二楼的热闹相比,整个三层显得十分安静。芮贺予朝调酒师打了个招呼,二人穿过琳琅满目的吧台,在幽静角落相对而坐。

“这也是你的店?”沈欲忱脱掉外套,靠在椅背闭上眼,轻轻吸了一口气,闻到松木的香气。

“不是,朋友开的,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沈欲忱点头:“要喝什么?”

“让他们推荐,我们拆盲盒咯。”芮贺予笑道,不一会儿侍应生将几道前菜摆放好,等人走后沈欲忱才抬起脸,将帽檐抬上去一些

“不用担心,这个小孩儿是我朋友的妹妹,她不追星。”

沈欲忱摇摇头,夹起小菜尝一口,放下了筷子。

一天没吃饭他早已经饿过劲儿,这会儿也没什么食欲。

很快两杯特调酒呈上,沈欲忱凑近嗅了嗅,小抿一口,醇厚茶香混合朗姆甘味的酒滑过喉间,沈欲忱觉得还不错,又浅尝一小口。

“怎么样?”

“好喝。”这是真心话。

“我要把你这个鉴赏家的评价告诉我朋友,他指定高兴。”芮贺予笑了笑,“你在杭城待这么久,没来这家喝过吗?他们家好像挺出名。”

“懒得出门。”

芮贺予低笑着嗯一声,了然地点头,抿一口酒后,抬眸看着沈欲忱道:“你前段时间那热搜怎么回事儿啊?”

看似不经意的提起。沈欲忱对上他的眼睛,捏着酒杯轻轻贴在唇边,他知道芮贺予说的是什么,想了想坦诚道:“就那么回事儿。”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沈欲忱喝一口酒,安静地等下一个问题。

他大概猜到芮贺予为什么非要半夜叫他喝酒了。

芮贺予点了点桌面,放下酒杯:“你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又道:“Chen,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他双手交握抵在桌面,托着下巴,眼眸认真,“我想以我们对彼此的熟悉程度和能力上的匹配,我是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你走得更长远的那个人。”

他看到沈欲忱转杯子的手停住,继续添砖:“我们在一起真的可以杀穿乐坛。”

沈欲忱始终垂眸把玩着那杯酒,半晌,无声地笑道:“嗯,可以定这个目标,所以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芮贺予盯着沈欲忱看了好一会儿,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可能性的裂缝,但从他的神情与传递的态度中,芮贺予都找不到其他可能性。

心莫名一坠,芮贺予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心脏科了。他深吸一口气,沉默地拿起杯子:“不管怎么样,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一见钟情。”

他似乎非要找个宣泄口,沈欲忱依然垂下眼,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好像桌上那杯被酒夺取了他所有的吸引力,但恰巧是这个模样——这个人和他手中的酒,都与芮贺予记忆里那个入学典礼当晚,在酒馆角落安静喝酒的身影重叠。

“我喜欢你身上的忧郁气质,特别是你本人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这种反差更让我着迷。”芮贺予继续说下去,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不,严格意义上说是第二次,这个在众多外国面孔里长相精致,带有特殊东方气质的男生是如何吸引着他的目光——本来以为这个新生和他残缺的外形特征一样是需要被保护的那种。

奇妙的缘分让他当晚路过附近一家爱尔兰酒吧时再次看到沈欲忱,芮贺予准备上前搭讪时,有人先他一步走到沈欲忱身边,但态度并不友好,不仅动手动手,言语间还充满下流的挑衅和不易察觉的歧视。

那时沈欲忱放下酒杯,眉头不耐地轻微蹙起,他慢慢站起身,撩起额发,举手投足间优雅又冷静,但仍能看出他真的喝了不少,身形有些摇晃。他单手抓住那人的领子,拉近这个看似暧昧的距离,用平静但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他:“Are you being racist?”

——芮贺予笃定,他的声音将来一定会像那些发行千万份专辑的人声一样,拥有无可替代的价值。

但现在,这个无可替代的声音不肯回答他的示爱,起码他听不到任何的回响,芮贺予不自主地想起那个人。

谈扉明。

即便很多年前已经从沈欲忱口中提前知晓这个他潜在又强劲的对手的存在,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说法于他而言似乎并不适用。

“是我来晚了吗?”芮贺予沉默良久,最后问道。

沈欲忱摇了摇头。

“他什么时候出现,我都会爱上他。”他说。

芮贺予摇头笑了笑:“哪有这么玄学的事情……”

“也许没有,但我是因为他,才说我喜欢男人。”沈欲忱放下杯子,看着芮贺予真诚道,“并不是我天生喜欢男人,才爱上了他。”

芮贺予沉默了一会儿,空间回荡着萨克斯悠扬诙谐的旋律,像是一出黑白默片喜剧的退场曲。

他捏着杯子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好了……不说这个了。”

“嗯。”沈欲忱回应,两人都没再说话,恰好侍应生端上两杯粉白渐变的酒轻放在二人面前。

可惜现实的发展并不符合这样梦幻浪漫的氛围。

芮贺予捏着杯柄的轻轻晃动酒杯中的冰块儿,听到沈欲忱轻轻叫他的名字。

芮贺予抬起头,对上沈欲忱的目光,远处吧台的光投射在他漂亮的眼眸里,仍然让他心动不已。

“那你还愿意跟我共事吗?”沈欲忱略微担忧地问,他实在无法找到除芮贺予以外,跟他的音乐理念和创作风格都更默契的制作人。

芮贺予深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笑了两声,借用他刚才的回答道:“有什么不愿意?我是因为欣赏你的能力才给你编曲,不单单是因为喜欢。”

沈欲忱松了口气:“太好了,谢谢你。”

芮贺予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争取早日实现那个目标。”

“嗯。”

酒一杯接一杯地上,芮贺予喝得没什么概念,等他缓过神来看向对面,却发现那些自己早已空杯的酒,还完完整整摆在沈欲忱面前,他似乎只是每一杯都尝了一口。

芮贺予眯着眼看沈欲忱:“怎么不接着喝,说好陪我喝的。不合口味吗?”

沈欲忱摇头,靠着椅背道:“再喝就要醉了。”

“哦?”芮贺予饶有兴味地看他,“你酒量到底多少啊?”

“这个啊,”沈欲忱淡淡道,“秘密。”

“啧。”芮贺予费力回想片刻,留学期间他常常跟沈欲忱一起喝酒,几乎喝遍波士顿的酒吧,到头来却一直不清楚沈欲忱具体的酒量。

但一定比自己好。

芮贺予眯着眼数沈欲忱手边的空杯,四只容量不等的酒杯摆得整整齐齐,但在他眼中不断重叠,拉长,竟半天没能数清。

他在梦与醉的边缘徘徊,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最终扶着额头放弃。芮贺予闭上眼,不经意地问出心底最想问的问题:“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沈欲忱看向远处的地灯。

不多时他们先送醉得一塌糊涂的芮贺予回家,沈欲忱在车里等顾叔回来,他靠在椅背,有些熏然。

酒精,总让人类释放天性,但沈欲忱并不认为醉酒真的能让一个人毫无意识地为所欲为,只不过是将平日积压的**与想法,找个合理又无法真正怪罪的出口发泄罢了。

从他的诞生,从他的父母身上,沈欲忱渐渐发觉这一系列的无形准则,他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那些短信,因此点开手机。

满屏的咒骂,他没有回一条,距离最后期限早已过去,但他赌对了——也不算赌,从一开始他就料定她不敢把那段视频公之于众。

发到网络或卖给媒体,无异于自行切断她最后的财路。

她虽不是那样成功的商人,但同样精于计算——至少曾经她是这样精明能干的女人,因此才有他这个上位工具的诞生。

关于霍望舒,他的生母,他还算知根知底,母子一场朝夕相处的前半生不必再提,自从高中毕业后,霍望舒很快利用人脉再婚,移居海外,她或许以为那是她后半生的寄托,如果她没有隐瞒精神病史的话。

车门打开,打断沈欲忱的思绪,他闭上眼,手指却不自主地掐在食指关节处。

与其咒骂勒索,也好过霍望舒此刻静悄悄地无所作为。

她的沉默远比她的发疯要可怕,沈欲忱切身体会过,因此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像黏在皮肤上沾了水的发丝,无论怎样都甩不掉,又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沈欲忱垂下头,切到微信,在聊天界面停驻很久,最后瞥了眼时间。

凌晨五点十七分。

沈欲忱抬头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最后拨通谈扉明的电话。

他没指望他会接,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没了嘟音自动挂断,沈欲忱举着手机,盯着夜色发起了呆。

杭城的夜黑得并不纯粹,不知道是湖光还是城市夜景的原因,夜色像是晕开的淡墨,有片云遮住月光,只能看见云的轮廓,让人觉得压抑,心底烦躁。

耳边忽然响起声音。

沈欲忱回过神,眼珠慢慢转动,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座位,是空的,没有人。

“说话。”

哦,是他的手机在响。

他缓缓放下手,盯着屏幕上显示通话近五分钟的界面,回过神,重新放回耳边:“怎么不说话。”

“我在睡觉。”

“晚安。”沈欲忱道,但依然将手机举在耳边。

“不晚安,你回家了吗?”

车子转进车库,沈欲忱嗯一声,他听到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隐约还有拉窗帘的声音。

“你要起床了?”

谈扉明道:“看天上。”

沈欲忱抬头看了看,只看到车库的天花板。

“什么?”

“看到了吗?”

顾叔打开车门,沈欲忱走下车如实道:“没看到,我在车库。”

“好,你先回家。”

沈欲忱朝顾叔做无声的口型,而后快步走到电梯间。他感觉酒精的劲儿慢慢涌上来,产生一种微弱的眩晕,但也可能只是电梯爬升的失重感。

“到了。”沈欲忱站在玄关,望着一览无遗的夜景,并不知道谈扉明指的是什么,他将手机放在一边换鞋,又问了一遍,“看到什么啊?”

“看到……”谈扉明顿了顿,“你看不到吗?”

沈欲忱思考了两秒,轻笑道:“你想查我?”

对面静了会儿,才传来略带疑惑的迟疑大的回答:“啊?”

“打视频吗?”沈欲忱不明白谈扉明怎么今天说话云里雾里,反应还慢半拍,他动作利落地拆卸机械手,而后拿起手机,将自己砸进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叹。

谈扉明拨了视频过来。

沈欲忱盯着屏幕里的自己看了会儿,理了理头发,才将对面的小窗口放大,那边画面昏暗,但透过月光隐约可以看见谈扉明的轮廓,以及他若隐若现的肩颈线条。

沈欲忱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边道:“我真的回家了。”

“啊。”谈扉明顿了几秒,“哦,知道了。”

“是不是没睡醒。”沈欲忱垂眸看着他,“看什么啊?”

“看月亮。”

月亮?

沈欲忱抬眸去看,不远处的夜空中,孤零零地挂着一轮圆月,那片阴云不知道何时移开了。

他良久没有说话。

谈扉明看着屏幕中眼眸被光照亮的,神情掩饰不住疲态的沈欲忱,那些堵在胸口的惴惴不安的情绪,一时间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躺回床上,侧过身盯着手机道:“很圆对不对。”

“嗯。”

“我看了直播,你今天应该很累吧,我本来想结束后跟你打电话的。”

“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处理得特别好。”

“嗯?”

谈扉明觉得他有些迟钝,但并不显醉态,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声道:“你看月亮像不像奖牌。”

“奖励谁?”沈欲忱偏了一下头,“你怎么知道很圆?”

电话那头传来谈扉明的轻笑:“你啊,我们看的是一个月亮啊。”

“哦。”沈欲忱喃喃,“什么特别好,哪里好?”

“你们组选手的事儿,你真的是救世主。”谈扉明说,“在台上发光,在别人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我们沈老师一直这么好。”

沈欲忱沉默片刻,移开眼看月亮,转回来,低头看着屏幕道:“它是银色的,我不要银牌。”

“哦——那我们不要银的。”谈扉明学着他的语气,倒显得懒洋洋的性感,“对了,那束花是不是已经枯了?”

沈欲忱扭头看了眼岛台上的花束,谈扉明走之前,他执意要他将花全部拆下来放在花瓶里,谈扉明照做了。

不过他没时间照料,小苍兰此时有些无精打采垂落,与装饰设计感极强的花瓶显得有些违和。

“把花瓶拿开吧。”谈扉明看着他道。

“为什么。”沈欲忱看了眼屏幕,站起身走到桌旁,将手机搁在桌上,他抚了抚接近枯萎的软塌塌的花瓣,攥住花瓶边沿拿起来。

一条躺在桌上的满钻蝴蝶项链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沈欲忱放下花瓶拿起项链,端详手心那三只大小不一、沉甸甸的蝴蝶,谈扉明大概是认真看了他的首饰,送的都是他没有的款式。

他喜欢买各种漂亮精致的首饰,为取悦自己,但有些首饰由人赠予才更显意义。

不,由他。

“为什么不放在盒子里。”

“因为花瓶底放不下,”谈扉明说,“下次来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沈欲忱看了眼手机屏幕,不置可否,将项链轻轻放在桌上,垂眸盯了会儿,拿起手机坐在长沙发上,慢慢侧躺下来。

天似乎变亮一些,沈欲忱闭了下眼,又睁开,盯着窗外,短绒抱枕蹭得他睫毛有些痒。谈扉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沈欲忱家里有很多毛绒材质的家具,他大概很喜欢这些温暖的东西。

“明明。”

谈扉明很轻地嗯了声。

“其实,”沈欲忱用唇角蹭了蹭被体温温热的绒毛,蜷起身体,放下手机,从身后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中,重新拿起手机盯着屏幕,“我今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隐隐兴奋又隐隐担心后面的情节能完完整整放出来吗...(躺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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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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