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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天暗了,也更冷了。

喧闹许久的鞭炮声渐渐停了,街道上安静下来。

“姑娘,他们进去了。”素心眼圈泛红,“姑娘,我们怎么办?”

“欺人太甚!”小荷气得小脸通红,撸起袖子,“姑娘,咱去砸场子吧?”

时乔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恢复清明。

“好。”

“请夫人三思。”吴妈妈出现在马车旁,拦下作势要下车的时乔,“您此时若是进去闹,置罗氏一族颜面于何地?”

吴妈妈是罗府的老人,是她进门那日,罗老夫人指给她教规矩的。

时乔对吴妈妈一向敬重,只是端庄当不了饭吃,她继续我行我素罢了,为此吴妈妈没少往京城写信告状。

时乔淡淡看着她:“罗氏又何曾顾及过我的颜面?”

吴妈妈皱了皱眉,却还是苦口婆心相劝:“夫人若是惹恼了老夫人和老爷,对您没有半分……呜呜……”

她话未说完,便被小荷伸出手捂住了嘴,“我忍你很久了!”

时乔下了马车,拢紧斗篷,踏着红毯,步行进了巷子。

新人已经进门,巷子里空荡荡的,只几个下人在府门口守着。

罗氏清流世家,祖上出过两任宰辅,只是连续四代单传,日渐没落,只门楣上先帝御笔亲题的“福绥兆民”昭示着昔日辉煌。

硕大的大红灯笼高悬两旁,烛火通明,将晦暗的巷子照出一团喜气。

刘管事笑着迎了上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几步路的功夫,已将来人从上到下打量完,也就清楚了对方的分量。

是哪个旁支的落魄亲戚吧?

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不显轻视,丝毫不肯失了世家门第的规矩。

他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问:“不知夫人是哪家府上的,可有请帖?”

时乔停住脚。

她变化如此之大吗?

当年嫁进罗府后,她虽只在府中呆了月余便随罗珣赴任了,但那期间她没少跟刘管事打交道,他竟认不出她了?

跟在时乔身后的吴妈妈叹了口气,走出来道:“刘管事,这是夫人,你不认得了?”

方才被挡着视线,刘管事这才注意到吴妈妈。

他大惊失色,再细瞧时乔,一副见风就倒的病弱模样,除了眉眼略有眼熟,哪里能看出当年模样?

他倒是认出了她身上的织锦斗篷,是出自府中绣娘之手,她竟穿了三年?

刘管事连忙跪下告罪:“老奴眼拙,没认出夫人!夫人恕罪!”

“无妨。”

时乔越过他,往门内走。

刘管事慌忙爬起来拦下,为难道:“夫人,老爷吩咐……让您先去城南的那处宅子。”

他说着话四处张望,“玉河没接到您吗?”

原来罗珣还有此安排。

是怕她坏了他大喜的日子吗?

又或者,要让她给新妇腾地儿。那处市井之中的小宅子,就是她这一生的归宿。

时乔尚未说话,便见玉河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鼻青脸肿的,形容狼狈。

见到门口的时乔时,顿时惨白了脸,腿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

“小的们去接夫人的路上被人绑了,蒙上麻袋便是一通拳打脚踢,关了整整一日才放人……”

刘管事沉脸问:“什么人如此无法无天?”

玉河摇头:“他们身手太好,小的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长相,就被套上麻袋了。”

刘管事心下一惊。

玉河是老爷的长随,身手颇好,是老夫人特意挑来保护老爷的,在他们手中竟连过招的机会都没有?

却不知对方是何来历,此举又是冲着谁来的?

可此时刘管事也顾不得多想,当务之急是将夫人拦下,不能让她将婚礼给毁了,让罗府沦为京中笑柄。

“夫人,要不老奴先护送您去城南,待老爷安顿好了,再去接您回来?否则,玉河恐怕要被老爷打死了……”

时乔:“何七!”

“在!”

何七应声而至,抡起刘管事往后一甩,正好砸中排成一排拦路的下人。

随后拔出佩剑,凛凛横在他们面前,一脸凶相,斜贯整张脸的刀疤看着格外狰狞。

下人们被吓住了,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他们早就听说,夫人身边有个凶神恶煞的下人,只是他神出鬼没的,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说的便是他吧?

时乔抬脚跨进罗府大门。

这是时乔第二次走中门,上次是在三年前,她大婚那日。

门槛,比上次高了不少。

朔北关门大破时,罗珣并不在庆原府,城中官员纷纷弃城而逃,是她领着城中士兵和百姓,守住了城门。没有她,庆原府支撑不到靖国公到来的那一日。

彼时他若在城中,庆原府失守,他不会被问罪,毕竟朔北军都没拦得住西凉大军,皇上又怎会苛责他一个知府。

可关键是他不在,他因私耽搁了归期。那么,官员弃逃、城门失守的罪责都会算到他头上。

那日眼看着城破在即,她顾不得隐蔽身形,拼命地拉弓射箭。她呵令何七不必再护着她,只管全力杀敌。

她彼时心中只一个念头,保住庆庆原府,保住罗氏。

她中箭了。

她心头却是一松。

若是城破了,圣上念在她拼死守城的份上,或许能放罗氏一族一条生路吧?

时乔躺在病榻上,含笑受了他的大礼。

玩笑道:“前有筹粮之功,后有守城之功,不知罗氏的门槛要高几寸,门楣光耀了几分?待我们回京时,母亲可会打开中门迎接?”

当时罗珣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直到过了仪门,时乔方想起来。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紧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矜骄自持,不苟言笑,是世家子弟的通病吧?时乔如此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他竟在床边枯坐了一夜,那双素来清明的眼中布满血丝,晦涩不明。

他立在山巅,云遮雾罩的,情绪少有外露,她一直看不透他。

“一拜天地……”

正前方就是议事大厅,门里门外挤满了宾客。

如今门槛高了,到府贺喜的宾客比上次多了不少,也尊贵了不少。

那些身穿绯色官袍的四品官员,竟在那喜堂上没有一席之位,只能挤在门口,吹着寒风。

“二拜高堂……”

一众护院在何七的长剑前步步后退。

时乔缓缓踏上台阶,走到了雕梁画栋的庑廊下。廊柱房梁皆已重新刷漆绘彩,焕然一新,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夫妻对拜……”

门外观礼的宾客看到了来者不善的时乔,惊呼声盖住了赞礼官的声音。

喜堂中人自也察觉了外面的异样,贵客们虽端坐如松,目光却皆投向来人,全福人也忘了说吉祥话凑趣,堂里全然没了先前的喜庆热闹。

堂上正襟端坐的罗老夫人看到了时乔,一瞬的怔愣之后,脸色微微放沉,瞥了一旁的赞礼官一眼。

赞礼官会意。

跪在地上对拜的新人尚未起身,他就慌忙喊:“礼成,送入洞房!”

“急什么?”

时乔的声音裹着风雪撞了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一步一步走到堂中央,看向罗珣。

罗珣与夏如蔷并肩而立,一个矜贵如玉,一个仪态万方,手中红绸相连,端得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在看到时乔身后横着剑的何七时,罗珣上前一步将夏如蔷挡在身后。

“时乔……”

满堂轰然。

罗夫人?!

堂中不乏有人三年前见过时乔,此时看着堂中央这个风尘仆仆、憔悴不堪的女子,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皓齿星眸的新嫁娘。

她站在那里,与周遭是那般格格不入,与罗大人更是云泥之别,让人突然理解了罗大人,为何执意要娶平妻。

时乔看着罗珣下意识的保护动作,不由觉得自己可笑。

去年春汛,她陪罗珣巡视江堤时失足落水,冰雪初融的春江水冰寒彻骨,却比不上此时半分。

时乔逼视着他,“这么大的喜事,夫君怎也不告诉妾身一声。”

迎上她咄咄的目光,罗珣眉眼间的温润消失殆尽,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他没想到时乔会回京,更没想到玉河没接到她。

他沉声道:“时乔,你先去歇息,我回头再与你解释。”

时乔笑笑,“按规矩,我该坐在堂上,受妹妹的礼才是。礼未成,我如何走?”

罗珣沉眸:“时乔!”

时乔:“怎么,不舍得?”

罗珣薄唇微抿。

按规矩,确实该如此。

只是……

平妻虽也是妻,可在先进门的原配面前天然矮上三分。如蔷此时若是给时乔行了进门礼,与妾室何异?

如蔷心性清傲,如何受得了这般羞辱?也是因着这个,他方安排时乔先去城南住下,也好避开这一规矩。

他尚未开口,手中的红绸被轻轻扯了扯。

“夫君莫要为难,姐姐长我一岁,妾身向她行礼,本也是理所应当。”温婉平和的声音响起,如夏日清泉缓缓流淌,沁人心脾。

她又转向时乔,恳切道:“当年一场误会,阴差阳错乱了鸳鸯。行礼后,还望姐姐念在这些年我代你受过的份上,莫要心生芥蒂,以后你我姐妹和气相处。”

言罢,便作势要跪下。

这识大体的一番话,顿时赢得众人的一致赞赏,与咄咄逼人的时乔作比,当真是高低立现。

再看她那端庄的仪态,宽大的嫁衣也难掩的贵女风范,这才是世家宗妇该有的做派。

罗珣却拦下她,“你手握圣上赐婚圣旨,非寻常平妻,不必向她行礼。”

他看向时乔,“时乔,适可而止。”

时乔的心,在这一刻才算是彻底死了。

她方才,心中尚存有一丝希冀。

或许,他只是顾念旧日情分,只是为救夏如蔷免受株连,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又或许,他有旁的不得已的苦衷。

可他那么重规矩的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却宁肯坏了规矩,也要保住心上人的体面。

真傻啊。

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为何就不愿相信呢?

时乔自嘲一笑:“夫君搬出赐婚圣旨,是不是我若再闹下去,便要给我安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罗珣面色微沉。

成亲三年,时乔一向对他恭顺,但凡他说的话,他要做的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支持。她似乎没有自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这辈子只为他活。

他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锋利的一面,不依不饶,不计后果。

罗珣低声呵斥:“皇恩又岂是你能妄议的?”

“时氏。”堂上老夫人缓缓开口。

儿子娶寡妇她固然不喜,可时乔以这番落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依不饶,践踏罗氏颜面,更让她不喜。

罗氏一族沉寂二十余载,如今好容易有了起色,岂能让一个无知妇人给毁了?

恐怕她再不开口,明日就会有御史上折子弹劾罗珣,说他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妻了。

“你三年无所出,珣儿取平妻有何可指摘的?”她这话是对时乔说的,更是对喜堂内外的宾客说的。

她盯着时乔,目光中隐含警告:“你且退下,你罗氏当家主母的位置,没人抢的走。”

时乔笑笑。

“老夫人既如此说了,我这当家主母,得赏给妹妹份见面礼。”

时乔自袖中拿出婚书,目光扫过罗珣当年亲笔题写的“修齐治平”四字,讥诮一笑,扬手扔进一旁的炭盆。

“那我便祝二位——黄泉共枕,永结同心。”

满堂哗然中,罗珣骤然变了脸色。

火舌舔上墨迹时,他倏地松开手中红绸,本能地向前几步,想去抢救那婚书。

可是迟了,伴着浓郁的墨香,婚书很快在炭盆中化为灰烬。

罗珣怔然望着那抹灰烬,恍然想起三年前,时乔与生父断亲时,便是这般决绝。

他哑声道:“时乔,我没想要与你和离。”

“可是我想。”

时乔靠近罗珣,在他耳边轻声道:“当年你问我为何改变主意,肯嫁你了。”

“是因为你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为我燃篝火的人。他曾说,以战戈定国运,以白骨筑长城。”

杀人诛心,谁不会呢?

你有你的心上人,我也可以编一个我的心上人。

罗珣眼眸骤然紧缩,“那人是谁?”

时乔笑而不答,转身走出了喜堂。

漫天风雪中,蓦然撞进一双鹰隼般凶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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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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