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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年前的谢少爷和四年后的小谢将军

念及此,上月那场夜袭的画面,又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脑海。

那晚她刚巡完西营,远远就见谢府方向火光隐隐,心下一紧,提剑便往回赶,连甲胄都未来得及卸。

直到赶回谢府才听地理说,不知是燕国的细作,还是朝中势力的眼线,竟能避开谢府三层防卫,摸进谢逐星的卧房,往帐内吹了 “醉魂香”。

原来谢逐星早察觉帐外有异动,故意装作被迷晕,想等刺客偷兵符时再动手。那刺客也狡猾非常,谢逐星和他几番周旋,竟还是被他用短刀刺进了左臂。

等江羡鱼赶去谢逐星的卧房时,刺客已被拿下,他正靠在床榻上,左臂的寝衣袖口被血浸成了深褐色,却还要扯着嘴角笑说 “不妨事”。

府医半夜被地理匆匆请来给他拔刀时,她立在门口,看着他左手攥着锦被,指节已经泛得发白,却始终极力忍耐。

只在刀拔出来的瞬间,闷哼了一声。那声音极轻,不到一瞬就被寒风吹散了。

等府医敷完药,他才又抬眼看向她,眼底还带着刚厮杀过后的冷意,对她开口时语气却软了下来:“别担心,只是皮外伤。”

随后,又转头吩咐下人,“血迹收拾干净,遇袭之事,暂且不要对外声张”。

“江姑娘,少爷还在帐里等着呢,要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回了?” 地理的声音把江羡鱼从回忆里拽了回来。

他拎着食盒晃了晃,晨雾混合着飘出来的桂花甜香,漫进了她的鼻腔。

江羡鱼抬眼看向地理手中的食盒:“给我吧,我顺路送去。”

“啊?” 地理惊得差点没拿稳,把食盒给砸地上。

他眼睛瞪得溜圆,“江姑娘您去送?这、这……”

地理心里也直打鼓:少夫人自从回来以后,见着少爷都恨不得绕着走,明眼人都看得出少夫人不待见少爷,今儿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羡鱼左手想要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壁的温乎气:“瞧你那模样,我又不是要去拆他的帐子。正好要去营里查巡防图,去营里的路我早走习惯了,脚程可比你快多了。总不能让他这刚醒的人,等着凉了的糖糕填肚子。那岂不是白折腾一趟?”

她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却暗忖:要不是谢逐星为护自己挨了一箭,还莫名其妙把四年的记忆给 “丢” 了,如今连喝药都要糖糕衬,她才懒得多管这闲事。

等燕国退了兵,她就回江南,谁还管他是什么四年前的谢家少爷,还是四年后的小谢将军!

“是是是!” 地理忙双手把食盒递进江羡鱼的手里,献宝似的念叨,“这里头第一层是刚蒸好的桂花糖糕,还热乎着呢,厨房特意多放了糖霜;这第二层可是您前儿让做的藕粉羹,去年特意从姑苏买来的藕磨成的粉,细的很,一点不喇嗓子。还有这最后一层,是红枣羹,福管家说可以补气血,全都是少爷爱吃的!”

江羡鱼接过三层食盒,掂了掂份量,还真是不少。

她轻咳一声:“行,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送过去。”

地理嘿嘿笑了两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江羡鱼拎着食盒站在廊下,见地理的背影消失后,转身回房披了件厚裲裆,就前往了军营。

天已破晓,谢家军营的练武场上,士兵们操练的声音穿透了雾气。

江羡鱼抄了小道,一路上都施展轻功靠流云踏而来,到主帐外时,比平日要快一炷香的功夫。

账口值守的守卫歪着身子倚靠在帐杆上,摇摇晃晃快睡着了一样,长枪扔在一边,连霜花落在肩头都没察觉。

江羡鱼记得他,这是两个月前入营的赵三,刚满十六的年纪,原是本地农户家的孩子,家里去年冬天遭了霜灾,地里的庄稼去都冻枯了,只能来投靠军营谋生。

像赵三这样的贫寒子弟,投军几乎是唯一出路:军营管饱饭、发冬衣,若能混上几年攒些军饷,或是侥幸立点微功,好歹能有条生路,怎么算都比在家乡饿着强。

偏这赵三是个机灵人,脑子也活泛,前些日子在谢逐星面前得了脸,转天就被调来守主帐。

“赵三,昨晚上你当值守夜,怎么今天白天还是你?和你更番的人哪去了?”

江羡鱼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赵三吓了个激灵,平时能说会道的人,此刻结结巴巴地:“江、江姑娘,我……他……李郎君晨间遣人来说偶感风寒,需晚些时辰到,让小的先替一替……”

看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江羡鱼心中也猜出了个七八分。

本朝自太宗皇帝定天下,就立下定规:凡世袭勋贵子弟,须先入军中历三年戍守、两度战阵,方可承袭父职。

多半是和他轮班的世家子又随意编了个借口晚来,这种规避值守的伎俩众人看在眼里,但是顾忌家中勋贵颜面,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羡鱼不愿掺和这些世家子的事,只看着眼前冻得鼻尖发红的少年,软了语气“你已连值两更,先回去营中休息吧,里面有我守着,不用担心”

“是,谢谢江姑娘”赵三本来还发愁已经守了一晚上,自己要如何继续熬下去,听了江羡鱼的话,愁眉苦脸的脸上立刻挤出了一个笑容,拔起长枪往自己的兵营跑去。

江羡鱼望着他的背影,不论是在军营里还是在江湖中,总是像赵三这样的普通士卒,在替那些世家子承担本该由他们承担的风雪。

谢逐星在江羡鱼问赵三话时就醒了过来,喝完福叔熬的苦汤药后,胃里实在翻涌的恶心,本想躺下又小憩会,眼皮却沉得像坠了铅,算是又睡了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间,听见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心头一动,刚想撑着半个身子起来,左臂牵扯的疼痛又让他想起自己还受着伤,于是换右手撑起床榻边沿,视线刚刚越过帐帘,就就看见江羡鱼掀帘而入。

她身上罩着件素色布面的裲裆,样式不似朔方女子常穿的,袖口露出的浅素色衬里沾了些雪粒,该是来时路上落的。

晨霜沾在她发梢,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贴在颊边,非但不显凌乱,反倒衬得她的下颌看着愈发清瘦。

他想,她这几年,清减了不少。

帐帘掀开的瞬间,寒气顺着帘缝涌进来,他忍不住连咳了两声,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江羡鱼却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床前,把食盒放到小几上:“地理说你喝完药要吃些糖糕,我正好来营里查看寻防图,顺路给你带来了。”

谢逐星愣了愣,眼底掠过丝诧异,应该是刚刚咳的声音太小了,被外面风声盖过,她没听见。

随即心念一转,他又压低了声线咳了两声,刻意比先前咳得重些。苍白的面色因为用了力气而透出几分薄红,像冬日雪地里晕开的一圈胭脂。

可头顶传来的声音,依旧是和昨夜一样冷漠:“东西放这了,若无他事,我就先走了。”

“诶,等等!”见她真是转身就走,谢逐星急忙起身,伤口牵扯的疼也顾不上了,情急之下顺手勾住了江羡鱼环于腰间的青蓝色剑穗。

江羡鱼刚被触碰到就旋身避开,她低头蹙眉刚想开口,却撞进他望来的眼眸里,全然不知此举已失了分寸。

江羡鱼猛然想起,他失忆了,还是因为保护她而忘记了过去。现在的谢逐星,只有四年前他们刚成婚时的记忆。他不知道,如今的他和她,已经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距离,不可逾越。

谢逐星瞧出她神色间的松动,忙上前半步,眉宇间浮起的无措和慌张,同他四年前做错事后哄她的神色别无二致:“抱歉,羡鱼,福叔昨夜同我说了这四年的纠葛。我、我一时忘了……唐突你了。”

“无妨,下次记得就好”。江羡鱼别开眼,本来到嘴边的“男女授受不亲,小谢将军注意分寸”又咽了回去。

眼前的人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他生得俊朗,眉眼间又带着几分女子的秀气,做错事时总是爱摆出这幅无辜的模样来。

“羡鱼给我带了什么?”见她没有真动气,他立即敛了刚刚的无措神色,摆出了世家子弟惯有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几步凑到小几前,右手掀开食盒,桂花糖霜的甜香扑面而来。

谢逐星唇齿间的药味都被冲淡了些,他扭头对她抱怨道:”没想到四年过去了,福叔熬的汤药竟是越来越苦,半分没有改进。”

“桂花糕,还有福叔专门给你备的红枣羹,你趁热吃。”

江羡鱼没接他的玩笑话,依着地理的嘱咐回应,目光略过了食盒第二层,刻意没提那碗藕粉羹。小时候她生病不喝药,师傅总是给她熬藕粉甜羹喝。

谢逐星却偏偏掀开了第二层,指着白瓷碗里细腻的汤羹问:“这是什么?府里的厨子何时会做这个?”他抬眼望她,多了几分调笑和探究。

江羡鱼指尖蜷了蜷,不自在地往屏风边挪了一步。

来时积落在素白靴面上的雪已落在地上,点点湿痕晕开,在毡毯上勾勒出了印子:“这是用藕磨成粉后熬的甜羹,我们姑苏那边常做,给大病初愈的人养身子喝,温软不碍脾胃。”

谢逐星假装没瞧见她的回避,慢悠悠地拿起银勺舀了一勺,藕粉羹在勺中泛着莹润的光:“确是要比朔方的糜子粥细滑,你要尝尝吗?”

见她摇头,他放下勺子抬眼道:“这几年我究竟做了多少让你不快的事?让你现在面对我,像和要上战对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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