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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破绽

她是容昭仪的养女,她的手段与她的母妃一脉相承。

她们互相了解对方的过往。

秋菱这样过分单纯,又粗心大意的小宫女,最容易出错,被人拿捏住短处。

这回在检查新衣上出错,下回也可能在别处出错。

容昭仪送这样一批宫人来,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卫昭轻抚手中暖炉,淡淡道:“事情但凡造成什么结果,往往和起因密不可分。”

她看向韵儿,身边的侍女会意,开口道:“钱嬷嬷最初差韵儿去送新衣,这新衣却又经手二人,最终出了差错。”

韵儿不慌不忙道:“回禀七殿下,将军的新衣是制衣房负责,由各个制衣侍女一同制作。钱嬷嬷将新衣交予奴婢手中,自然是已打理好的。如今送衣出了差错,原是奴婢未曾亲自送到,殿下要罚,奴婢自当领罚。”

这一番话颇有些以退为进的圆滑。

首先指明新衣的制作是大家一同完成,无论衣服是怎么脏的,也不知是谁的差错;其次将“未检查新衣”这个最大的差错撇清,变成对上位者的恭维;最后承认送衣的差错,却并未承认是自己出了差错。

卫昭此刻已经断定,这件事果然和这一批景元帝送来的宫人有关。

后宫之中最是规矩森严,宫女内侍不可出一丝差错。若制衣局的大宫女连这点儿把控能力也没有,又怎能在后宫中生存?

韵儿言辞有条有理,浸淫后宫多年,三言两句就将自己撇清干系,和秋菱这样马虎的小宫女有天壤之别。

这样的人才,被她的好父皇送来公主府,自然不是为了让她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不然以韵儿的能力,这场“差错”,又怎么会发生?

没有破绽,便是她最大的破绽。

平阳公主淡淡道:“钱嬷嬷,哪些人参与制作了那件新衣?”

钱嬷嬷为难道:“这……回禀七殿下,制衣侍女都为将军的新衣赶过工。”

卫昭柔声道:“那就麻烦二位嬷嬷私底下一个一个问清楚,到底是谁弄脏了新衣。”

平阳公主手指轻点桌案上的一盘银子,便有侍女将它托起。

卫昭微笑道:“想来一起制衣,若制衣途中有脏污,自然有人看见脏污是如何染上的。谁能主动告之二位嬷嬷,孤就将这些银子赏给她。”

下首众人一阵隐秘地骚动,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一盘子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子。

平阳公主扫过下首宫人,目光和漪兰殿冯嬷嬷交接一瞬,微微一笑,又增添一把火。

“这件事孤可以不追究,毕竟只是件衣服,犯不着严惩。只是孤才开始掌管这偌大的公主府,里头若有人欺上瞒下,弄虚作假,便如同安平公主府一般,将家宅不宁。”

本来听到“不追究”,众人很有些意动。若是谁主动承认,得了银子,又不受责罚,哪有这样的好事?

后头平阳公主说到安平公主府,便很让人胆寒。

谁都知道,前两日禁军上报,将安平公主府的全部侍从押送到牢狱之中,如今还没放出来。

安平公主府侍从大换血,难道平阳公主也要如此?

宫人之间互相对视,各怀心思。

卫昭慢条斯理道:“至于韵儿么——你是该领罚。钱嬷嬷将事情交给你,本该由你承担后续责任。只是目前尚且不知是谁弄脏了衣服,姑且可以不罚,待真相水落石出,再说不迟。”

韵儿垂顺行礼道:“七殿下明察秋毫,自是不会使无辜之人蒙冤。此事是奴婢失职,自然应当承担责任。”

宁愿受罚也要撇清和衣服本身的差错相关,这人实在是非常敏锐。

卫昭似笑非笑,估摸着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甚至猜到她大动干戈的深层原因。

这件事的确是她将计就计的一局“勾引式”钓鱼计。

景元帝派出的宫人来意不善,所以人都心知肚明。

如谢氏驸马架空安平公主府一般,她的好父皇派出的这些宫人,是作为眼线,监视她与宋猗。更是企图替代她手头可用之人。

容昭仪知道她不想受制于人,前两日送来的那一批宫人皆是出自漪兰殿,本就是顶着景元帝的压力。

这批宫人大多是年纪小,心思单纯之人。

心思浅,意味着好利用。

景元帝自信自己派出的人更能借此操纵平阳公主府,便不会放在心上。

这也给了她可操作的空间。

容昭仪筛选的宫人,既然能被景元帝手里的人利用,自然也能为她所用。

这批宫人是她刻意纵容的诱饵,只等景元帝手下行动。

对方不动,她甚至主动提出替宋猗制衣,刻意强调洗尘宴要用,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动手。

还有什么比她主动放出的突破口,更好操纵的呢?

如韵儿一般的宫人,一定会找机会或陷害,或离间,挑起公主府里的矛盾。无论是什么手段,实际上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今天这件小事,因宋猗而起,实际上却和宋猗没有半分关系。

以利相诱,以罚相胁。

她很快便能知道,这些宫人里头,有哪些人可用,哪些人是她好父皇的手笔,又有哪些人愿意站在她这边。

这要多亏她的母妃送来的“差错”,才能让事情进行地如此顺利。

*

平阳公主给二位嬷嬷三天的调查时间。

在此之前,宋猗穿上那件缝补上贴花的新衣,转头去往九皇子的生辰宴席。

这也是平阳公主的洗尘宴。

即便公主本人并不在场,宴席上也无人在意。

这场宴席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一件事,景元帝令宋猗在半月后前去迎接各国朝贡队伍,这本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这事一直是鸿胪寺的职责,由鸿胪寺联系禁军前去护送朝贡队伍。

禁军又分北军南军,往年为了这份差事总是争得头破血流。这是因为迎接朝贡虽苦,却也有几分油水。

如今横空出世个广武君,北军与南军不用再争,典客使却很头疼。

以往好好的流程不能用了,分好的油水也捞不着自己手里。

典客使大人不阴不阳地在宴席上酸了几句,被广武君不言不语地三杯酒敬下肚,只剩下满腹酒气。

典客使险些当场打出不雅的酒嗝,脸憋得通红。

宋猗淡淡道:“典客使大人,可是心系国事,操劳过度,以至于身子不适?”

典客使:“……多谢关心,尚可。”明明就是她灌的酒!这浓眉大眼的人,怎么如朝中这群老狐狸一般伶牙俐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猗道:“那就好。”

那就好!

对方三杯烈酒下肚依然好像没事人似的,典客使恹恹的,不和北疆人讨这个没趣。

宴席进行到一半,发生了第二件事。

安平公主的驸马闹出些丑闻,被禁军拿住。

景元帝得了消息,给安平公主赏赐下一批新的宫人。

这件事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席间众人谁不知道谢尚平那点子风流韵事?

无非就是男人裤/裆里那点子事情,也不值得拿上席面来说。

谢氏势大,就连皇帝也未曾责罚,众人只眼观鼻鼻观心,无人在意安平公主本人的意愿。

安平公主本人向禁军讨要回几个侍女,景元帝也挥挥手准了。

接着,景元帝给辅国大将军家的独女李佩赐婚,将她嫁于谢氏嫡次子。

谁不知道将安平公主府上的事是由李佩挑起的呢?

辅国公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若换成别家武将,景元帝或许还要忌惮一二。可李家人早已死绝了,辅国公手上兵权早已旁落,独剩下这个孤女而已。

景元帝将李佩嫁去谢氏,打的什么主意,实在是很明显。

一方面敲打了谢氏,即便世家势大,皇帝要插手谢氏后辈的前途,赐他一个空架子正妻,让他无法获取任何助力,还是很容易的。

另一方面,也是借辅国公敲打前朝,莫要插手皇室家务事,算计到皇帝头上。

这两年皇帝年纪渐老,诸臣明里暗里都在催促立太子一事,景元帝对这方面相当敏感。否则也不会不顾辅国公三朝元老的身份,至少也要装上一装怜老爱幼。

这场宴席到最后,竟然无人提到立储一事。

景元帝颇为满意,又向一旁的容昭仪感慨道:“先太子早夭,朕心甚哀,又回想起先皇后音容,颇觉亏欠。”

每回临近年关,景元帝就要去往椒房殿独处一月,谁不知道皇帝对先皇后和先太子的追思?

这副深情的模样让垣容一顿,柔声道:“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我等不及呢。”

她虽是嘴上夸赞,脸上却带着十足平淡,和一丝眼波流转的嗔怪,让景元帝颇为受用。

容昭仪相貌是极其柔和而美丽的,她虽年过四十,眉梢眼角已增添上细纹,一双杏眼中却无疲惫倦怠之色。更有比后宫中其他妃子更漫长的陪伴时间,相处起来更为舒心。

景元帝握住容昭仪的手背,欣慰道:“容儿,你将璎儿培养得很好。朕甚宽慰。”

垣容淡笑道:“是陛下亲自教养的缘故,臣妾不敢居功。”

自抱养卫璎以来,这个孩子就甚少在她宫中。

景元帝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娇宠,几乎如同对待早夭的太子一样待遇,亲自教养。

这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恩宠,可垣容知道,这是景元帝对她的不信任。

若非当年和亲一事,景元帝并不想将这个男孩送到她膝下。

卫璎年纪小,并不可能参与立储,景元帝依旧如此防备。

就如同在意平阳公主出身时的星象一般,景元帝对身边每一个人都留有几分冷酷的审视。

正常来说,人与人相处并不会一直舒心。景元帝之所以能觉得宽慰,自然是她刻意经营,处处讨好的缘故。

对方是天子,做为后宫妃子,垣氏长女,她没有任何旁的选择。

她能做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景元帝拍拍容昭仪的手背,开口道:“平阳那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平阳公主跑去安平公主府大闹,虽嚣张跋扈,却也阴差阳错,替他敲打了谢氏。

对于这个女儿,他本来是很厌恶,可她终归是和亲归来,身负大义,不可随意处置。

作为平阳公主的养母,他也要探探垣容的想法。

容昭仪淡淡道:“既禁了足,便让她好好反思。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景元帝道:“终归是女人,难道要她守一辈子的寡?”

容昭仪手指一颤,抬起头来,轻声道:“陛下的意思是?”

难不成是要赐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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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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