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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棠夜一语定惊蛰(壹)

“姐姐,你怎么不来带鹤儿回家……”

女孩站在朱漆宫门前,满面泪水,小心翼翼而又带着些许期盼地恳求对面之人。

下一刻,烈火吞噬,楼阁倾塌。

朱弦又是在一个战栗中醒过来,她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北溟堂,而不是葬身火海。

现下是桑落神洲的夜,窗外海棠缕缕,宛如新雪。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洪荒镜,回想起刚才的那段华胥梦,虽然那梦境残破不全,但是给人的伤感叹息却是丝毫不减。

朱弦不知这段梦境属于哪个人,只知道这又是不知多少年前活生生存在于世间的又一个可怜人罢了。

前几日,鲲临时有事要回一趟北溟,因为这次离开的时间较长,他就将自己的心腹蚌微留在了桑落神洲。

同时,他将洪荒镜也一并留给了朱弦。

鲲的意思是,朱弦身为神女,自是不能空谈护苍生之道,需要感悟、理解苍生之苦、之辛。

然而朱弦年纪尚小,不可随意出入桑落神洲,便以洪荒镜为媒介,观苍生之生,见苍生之亡,体味人间百态。

朱弦从梦境之中出来后心情一直很低落,见此刻夜风缕缕,便收起洪荒镜,推门出去转转。

她还是习惯性地去父神的梵净居,因为那里栽种着这世间最高最茂的海棠花树,它扎根于桑落神洲的土地,受天水滋养,盛开在梵净居的头顶。

这一幕无论让朱弦看上多少次,她都会坚定不移地觉得,这副景象像极了一只素雪柔荑,小心翼翼地护着古老而脆弱的绝世珍宝。

沧桑而又神秘。

朱弦踏上铺花石路,仰起头,望着遮蔽自己的花荫,缓缓伸出手接住了一瓣落花。

“神女?”

听见背后有人唤自己,她便转过身去看来人,只见一个双臂肌肉虬结的魁梧男子大步向自己走来。

一见是他,朱弦便笑着向他打招呼:“蚌微,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说来也是有趣,当初蚌微第一次来桑落神洲时,因着海族常年生活在深海处的原因,除了隐·私·处,那可以称得上是寸缕不挂。

那时朱弦不过几百岁,平常见的都是些柔软有灵性的花草精灵或是灵兽,陡然让她瞧见像蚌微这样浑身肌肉又高大的海族战士,不由得被其吓哭,害得鲲给她哄了好久。

后来蚌微学了乖,再来桑落神洲时,就用几块水绡将自己的一身肌肉给裹了起来,免得神女害怕。

只是背地里总爱跟鲲念叨,说再柔再软的水绡给他穿,他也实在是嫌这玩意儿穿在身上刺·挠得很。

后来神女长大,明白了更多事,渐渐的没有那么害怕蚌微了,甚至还因为蚌微是一名战士而钦佩他。

虽说神女长大了不怕他了,但是蚌微一想日后肯定少不了为神守奔南跑北,这样光着露面确实不好,所以想了个两全之策。

就让家里的妹妹给他做了件无袖绡杉,这样既不会让全身刺·挠,也不会让他人见了害怕。

蚌微走到朱弦身侧,一垂手,刚好能够摸到朱弦的头。

“不巧,神女,在下是为了寻你而来。”

朱弦仰头望他,道:“寻我?”

蚌微将双手背到身后,低眸微笑着看她。

“神守离开之前吩咐过在下,要时刻保证神女的平安。在下方才去北溟堂没有瞧见神女,便出来找寻了。”

朱弦点点头,道:“哦。”

蚌微站在原地看了一圈,转过头来看见朱弦兴致并不高,便问道:“神女怎么会想到来这儿了,可是因为华胥梦的原因?”

朱弦看了一眼蚌微,然后拉着他在梵净居前的石阶上坐下来。

她拿出洪荒镜,说道:“我这次在华胥梦中见到了一个女孩,她好像是一国公主……又好像不是。”

“这场华胥梦并不完整,太碎片化了,不过我记得她叫姜碧裳。”【1】

蚌微虽然是个魁梧汉子的模样,但终究是海里的生灵,天生带着一份温柔。

此刻他看着朱弦,十分耐心且专注地听她讲述她的所见。

蚌微就接着朱弦的话道:“那在下倒有些好奇,不知神女在华胥梦中见到了关于这位姜碧裳的何种事,才会有眼下这般郁郁不欢的模样?”

海棠飞落,有的落在朱弦的裙上,与上面绣着的白海棠融为一体,不辨真假。

有的擦着她的裙摆落在地上,被一缕极细的风带动,最终也依偎在朱弦的裙边。

“我在华胥梦中见到姜碧裳穿着嫁衣站在皇宫最高的楼上,底下围满了一群通身奢·靡贵气的男子,皆是用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楼上的姜碧裳。”

“他们命令姜碧裳穿着这件嫁衣在那座高楼上起舞,说是如果在北漠王赶到城外之前,姜碧裳没有力竭身亡的话,就放姜碧裳跟着北漠王一起离开。”

蚌微眨了下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姜碧裳可是跟着那位北漠王走了?”

朱弦咬着嘴唇无言半晌,最后说道:“没有,姜碧裳没有等到北漠王来的那一刻。她跳了将近六个时辰,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从高楼上坠了下去……”

朱弦没有再说下去,她问蚌微,希望蚌微能给她答案:“蚌微,这段时间我进入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华胥梦之中,按道理来说,华胥梦记录的是一个生灵的一生,可我所见尽是生离死别。”

“你说,究竟是我的运气不好,总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对于一个人来说,痛苦的执念更容易被潜意识留存下来,并被他人窥见?”

“这个嘛……”

蚌微伸手搓了两下后脑勺,尴尬得十分明显。

“其实在下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凡尘之事,也不能窥得这洪荒镜中的奥秘……其实神女与其问在下,倒不如去问豆豆它们。”

“它们常常趁着神守不在桑落神洲就偷溜到凡间去听戏折子,估计这么多年也听出了些心得。”

蚌微这一说,朱弦就想起每一次豆豆领着那些小跟班下凡去听戏,都是咧着嘴出去,红着眼回来。

经过多次明面观察,朱弦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群家伙看不得悲苦伤情的戏。

但它们就偏要下凡去找这种奇怪乐子,回来后又作天作地作戏文,哭爹哭娘哭祖宗。

直觉告诉朱弦,问它们没用。

“我觉得豆豆——”

朱弦话音未落,手中洪荒镜毫无征兆地闪起了金光,灿灿鎏金,映在朱弦因惊奇而睁大的双眸中。

“这是何缘故?”

朱弦站起身来,眼睛不离镜面,“这样的情况我不久前也见到过,只是时间太短,来不及仔细去看,这次我——”

朱弦一转头,却发现蚌微早已没有坐在石阶上了。

“怎么回事?”

朱弦急切地四下奔跑张望,喊着蚌微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她。

她知道这很不正常,蚌微不可能就这样在她面前无声无息地离开,这简直就是凭空消失。

“洪荒镜……”

她将镜子举到与自己平齐,此刻镜面的金光已散去,镜面照出的是朱弦粉雕玉琢的脸。

和她身后的一个陌生背影。

朱弦吓了一大跳,慌忙收了镜子转过身看向那人。

这样的背影,不是鲲,不是蚌微,更不是桑落神洲上的任何一个神兽精灵。

她不认识。

但那似乎不是个活人,那人站在天湖畔边,朱弦的目光竟能够透过那人的身躯看到泛起的湖浪。

她震惊过后仔细将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瞧了一遍,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那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淡光上。

那像是死灵身上才会有的那种光。

朱弦这时候倒是不怎么怕它了,她轻轻地像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但她还是留着一份警惕,每向那人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紧一下。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当离那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朱弦将右手背到身后,掐了一个缚行诀,打算将这来历不明的神秘人先拿下再说。

就在朱弦瞧准一个时机,准备下手的时候,那人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但它好像不是在与朱弦说话,“你我其实都明白,你又何必装傻呢?”

其实朱弦很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每一次自己与别人都处在一个空间里,可是每一次别人都无法看见她,自己一直都只能是一个局外人。

看得见所有,却撼不动一毫。

朱弦正在为此懊恼着,冷不丁那人回转过身来,用它那潺潺流水般的声音说道:“神女,你还是来了?”

刚才那句听得不怎么明显,但这句一出,朱弦能够肯定面前这人是个少年。

而且是她熟悉的声音。

更令她在意的是,这个人在与自己说话!

朱弦看向此人的脸,想要看他究竟是何样貌,但他的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五官,就像一张宣纸没有落墨,只是空白。

朱弦仰着头盯着这张没有五官的脸,似乎这张空白脸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住她,能教她陷在其中。

“你……”

朱弦欲言又止,“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

他答:“不是我早就知道,而是我将你带来了此处。”

“什么?”

朱弦一脸的不可思议,又将面前这个虚影般的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越发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何人?”

朱弦看了看周围如初的神洲之景,接着问道:“还有,这里不是桑落神洲吧?”

“先且不论蚌微凭空消失所谓何故,桑落神洲有结界护佑,若是没有鲲的允许,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少年道:“不错,此处虽然与桑落神洲风景一致,却是我利用洪荒镜的力量幻化出来的。”

他只沉默了一瞬,又接着道:“至于我是何人……我只是一个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去,独留在华胥梦中的一个残魂罢了。”

残魂……

是他……吗?

【1】姜碧裳的“裳”,读音chang,第二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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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棠夜一语定惊蛰(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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