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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本来以为只要打开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叫阴阑煦进去睡下就行,谁成想出了些意外情况。处理它所耽误的工夫比王久武想象中要久得多,甚至害他不得不和别人调了一下参与审讯的时间。

别动组员只好先去与审讯室相连的隔壁房间待命。他到的时候门是虚掩的,门缝中漏出的光很弱,应该只是审讯室那边的灯光从单向玻璃透了过来,房间里似乎没开灯。也是,头几轮上的警察估计都已经去休息、准备下一轮排班了,房间里大概没人。

于是王久武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只不过出于习惯,他的动作依旧很轻。

一看清侧对着他坐在那里的人是谁后,王久武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很轻。

大屏幕用完后接着被撤走,房间里的桌椅便又调整回正冲单向玻璃的方向。别动组员进门后先看了那边一眼,卫夏又坐进了审讯室,大概是已经对连串的问话感到疲惫,少年有一言没一语地答着,抠着自己的指甲。

桌前的稽察员保持着侧对着他正襟危坐的姿势,一只手还握着笔搭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对他的到来没什么反应。王久武阖上身后的门,刚想自己开口打破沉默,却发现这个男人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时已经入夜,没有开灯的屋内被单向玻璃那边透来的光融出一片明暗混淆,温柔的灰色深浅不一地吻过他的身体。贯山屏微微低着头,呼吸悠长平稳,似乎是在督察审讯过程时坚持不住地睡去,散落的额发投下叶隙月光般斑驳的影,令他的侧脸更像是个博物馆闭馆后、会在展柜中孤独沉眠的破碎珍品。

王久武默默看了他一会儿。

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叫醒。

但别动组员刚朝他的方向迈了一步那边就有了异动。稽察员上身与桌子之间的空隙中,突然有什么动了动,舒展开身子,一跃跳上了桌面,发出极轻极轻的一声“嗵”。黄绿色的眼睛,张开的瞳孔,它望着打扰自己休息的人类,却选择保持风度地没有动怒。

尽管看不真切,但根据它的大小体积,王久武认出了这只毛团。他哑然失笑,转而去开了灯,瞬间亮起的四周让桌上的动物呜了一声。

贯山屏也因此惊醒,手中的笔落下,又把这只毛团惊得原地一跳。男人看到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在他面前扫过,眼中乍醒的茫然带上一丝困惑:

“猫……?”

“是小史养的,叫橘子酱。”王久武介绍。

听到自己的名字,这只中华长毛田园猫便坐成了一只“鸭梨”,漂亮的橘毛颜色不艳,有几分似刚烤好的炉包,四只白爪像剥壳的山竹。还是菜鸟时的小史在东埠警局食堂后的草丛里捡到了一只幼猫,由于是橘色的小母猫,就起名叫“橘子酱”。时间过得飞快,当年在他掌心瑟瑟发抖的小可怜,一晃十几斤膘肥体壮。

因为是被从小养大的,橘子酱很黏人,小史一段时间不回家的话它就会跑出来找,循迹从宿舍区一路找到警局。一来二去,小史的同事们也都眼熟了这只猫,除了有门禁的地方外随它走,橘子酱便也更不怕人,俨然成了全局的局宠。

“它不伤人,大概是溜达累了,恰好进这个房间休息,又因为你身上暖,才窝进你怀里。”

说实话,王久武有些担心贯山屏会不高兴,正考虑过来把橘子酱抱走。但那个男人没说什么,抬起手,让猫儿嗅了嗅他的指尖,等它确信自己没有恶意后,才揉了揉猫儿耳后,继而轻挠橘子酱下巴。长毛田园眯起眼,舒服地呼噜。

“乖,乖。”稽察员表情变得柔和,小声哄着。

别动组员松了口气,也不由跟着微笑。他走去饮水机旁的小柜,打开柜门,回头问他:

“贯稽察,咖啡还是茶?”

“茶就行,谢谢。”

透明的茶杯很快摆在了他面前,条件有限,尚未完全舒展的茶叶从淡褐的水面缓慢沉落。泡好的茶水最后像包裹秘密的琥珀,竟和别动组员的眼眸一个颜色。

贯山屏两个指头在桌上轻敲两下,刚要拿,被王久武用手轻轻格开,“还很烫。”

他看到那人胸前不知何时已没了妖艳的蓝色玫瑰,身上的味道重新干净清爽。别动组员自己就随便拿了个纸杯冲了咖啡,在稽察员旁边落座。

橘子酱认得他,主动过来拱了拱这个男人的掌心,咪咪叫着似乎是在说话。“你主人不在这儿,出外勤加班呢,你不要玩得太久,过一会儿就回去吧,跟面包一起好好看家。”王久武也摸了摸猫儿的头顶,而橘子酱就像能听懂一样,喵了一声。

“看来搜查组那边发现了新情况,”他接着对贯山屏说道,“不然这个点,早该结束回来了。”

“他到底还藏着多少?"

稽察员指的自然是单向玻璃那边的人,那人正就读于他亡妻曾经执教的大学,搬来做了邻居后好几回帮他照顾过女儿,会红着脸叫他“贯叔”……突然就成了他负责的凶案的头号嫌疑人。如果真是那人做的,要说没有丝毫惊讶与惋惜,稽察员又不是铁石心肠;但只要那人真是凶手,就算之前再怎么熟识,稽察员也不会把个人感情带入工作。

卫夏的侧颜叠在玻璃上贯山屏俊美面容的映影之下,就仿佛眉眼细长的少年长了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贯山屏注意到进行审问的警察不是他睡着前所观察的那几个,分明又换了一批,看表情,他们并没取得什么进展,但显然并未因此失去耐心。

“你们在‘熬’他?”稽察员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了一句,这是审讯的惯常手段,他不予置评,抬眼看向别动组员,“下一轮我上吧,我和他算是认识,他对我,应该不会像对你们一样设防。”

“别。”王久武摇了摇头。

见对方面露不解,他才挑明道:“你和卫夏是邻居,那天我们过去时还是囡囡帮忙叫的门,如果他并不是凶手,日后你们不好相见。贯稽察,你就在这边看吧,让其他检察院代表去提审。"

这人向来好替别人考虑,贯山屏也就不再坚持,转而仔细听起收音设备导出的声音,确认警察的问话不掺杂诱导与威胁。王久武则观察着卫夏的神情变化,默默考虑轮到他的

时候,他该着重询问哪些问题。

这个房间中就此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那边负责审讯的两个警察阖起笔录本,互相耳语了几句,似乎是要准备换班。卫夏已经有些瞌睡,闭了一下眼,但现在他侧后方也多

站了一个警察,立刻就轻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

别动组员拿过自己的纸杯浅抿一口,示意稽察员可以跟着短暂休息一会儿。橘子酱卧在桌上,摇了摇尾巴,局宠刚才也在像模像样地盯着。

一旁随即传来扣好笔帽的声音,但很快又传来重新拔开的声响。稽察员的眼睛还是望向审讯室那边,但眼神中分明已经没有刚才的锐利锋芒,犹豫着似乎想讲些什么,却迟疑地不肯开口。王久武等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自己要说的意思,才问了一句“贯稽察?”

“你的嘴角,”那人还是顿了下,问得很艰难,“怎么受伤了?”还以为是什么事,王久武笑了一下,稽察员的表现就仿佛是要打听难以启齿的**一般谨慎不安,毕竟对他来说私底下向别人展现善意比公开反驳对方还难。“常有的事。”只是裂口还有些隐隐发痛,但王久武已经习惯了。

他刚说完,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两人俱是一愣。

王久武是没想到这个性情凉薄的稽察员会关注他的伤势,贯山屏则似乎是没料到自己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要高,熨贴着别动组员的肌肤,拇指轻轻压在这人受伤的唇角旁边,传递来细小却不容拒绝的信号。王久武因此没有婉言谢绝或条件反射地后撤,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没有被“催眠”,却也一样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停滞片刻,稽察员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般凑了过来,身下的椅子隐隐一声吱呀,靠上了一旁同伴的扶手。“不严重,没有再渗血,应该不会留疤。”他仔细看着那处裂伤,低语一句,错觉似的几分温柔。

对方闻言翘了翘另一边唇角,“是啊,小伤而已”。一双澄明的棕色眼眸,却看往了别的方向。

--太近了。

他感到不自在,但不似被凌凛紧贴时那般抵触,更像是害怕在稽察员墨黑的眸中,映出自己此刻的不知所措。太近了。

男人吞咽了一下,猫儿舔了舔前爪。

于是贯山屏看着王久武刚被润过的嘴唇,自己开始觉得口干舌燥。

大概是这人见他精神不佳为他泡好的茶水过酽,让他更需要别的东西解渴。他们鼻息交织,贯山屏的拇指轻轻抵在了王久武唇上,鸦羽般的密睫于他脸上投下漂亮的阴影,他眼边几乎褪尽的倦色此刻如同浅扫而过的淡妆。

对方微张着嘴,眼神闪躲,却似乎不会拒绝,任由这个男人继续凑近,衣料互相摩擦的声音,像树叶在风中拥抱。

突然一声炸雷,屋子里的灯啪地一声暗掉,审讯室那边也同时变得漆黑一片。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远,贯山屏触电般收回了手,脸色被而后劈开夜空的闪电映得煞白。

橘子酱被吓得奓起背毛,跃到他们中间,嗖的一下钻进王久武怀中。好在停电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重新亮起的灯光让一切归于平静,稽察员恢复了工作状态,再次专注地盯着单向玻璃那边,只是他支起原本放在桌上的手臂,似是无意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唇。

审讯室里多开了一盏灯,正耀着卫夏的脸,少年不适地眨了眨眼。

“都到这个季节了,居然还会打雷,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雷雨了吧。”

为了缓解尴尬,王久武没话找话地说着,不过倒也没指望稽察员会接茬。猫儿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男人只好抱着它过去关上了窗,深秋立刻被挡在外面,寒意却还是及时穿透了他的衣物,黑色的夜幕露出被撕裂的伤口,青白的电蔓不时爬上星辰的血肉。

这场反常的雷雨打落了树上最后一片枯叶,在别动组员心底飘下一缕不祥的预感。

......

他不是唯一望着窗外的人。

二楼的那间办公室早早关了灯,恢复供电后也没有重新变得光亮。肤色苍白的年轻人听到落雷后从休息间走出,劈落的闪电带来一霎青白,每次都将他的身形从黑暗中彻底隐藏。

办公室真正的使用者审讯任务在身,今晚不会回来,按理说房间中该只有他一个人。但当阴阑煦来到窗边的时候,原本站在那儿向外张望的人挪动脚步,给他腾出了过分充足的地方。

“好大的雨呀,”那人有些煞风景地说道,“还好姓王的走后您便把我放了进来,不然就算是我恐怕也得着凉。”

但阴阑煦并未如对方所想地闻言投来目光,这让那人委屈地瘪了瘪嘴。

年轻人没有看身旁的人一眼,也无意欣赏落在深秋的雷暴,他背对着窗户,让雨水的味道穿过玻璃的间隙抚上自己的脊梁,来冲淡在王久武身上嗅到的香水味给他留下的反胃印象。

“你怎么还在这儿?”

就在那人以为他会沉默到底的时候,阴阑煦冷淡开口问了一句。侍立一边的人立刻竖起耳朵,有些开心地说道:

“这不是,好久都没见到您了,想在您身边多守一会儿嘛。您有没有需要我做的?现在没有也不要紧,我随时听候。”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勾勾绕绕地披拂在背后,雨夜中也依旧散发如同阳光流淌的光泽,说话的人娇笑着,手指绕起自己一缕秀发,天蓝色的眸子一湖澄澈,顾盼之间惹人生怜。那娇嫩的肌肤不似阴阑煦的苍白,红润双颊恰到好处得花绽初雪,站在这里的这个人,精致得像老艺人手工制作的美丽人偶。

只是这娇小可爱的“少女”,一出声却是一把少年人的清朗嗓音。特别行动组的危险名单上登记的姓名是“梅旦”,但本人早就恨透了这个名字,自己抛弃了它。他是“娃娃”,活着的芭比,最漂亮的男孩。

听说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阴阑煦再度出现,娃娃便冒着被特别行动组追捕的风险从藏身地来到东埠,然而刚潜入警局摸到他的位置,那个烦人的别动组员就回来了,搅合了娃娃期待已久的“久别重逢”。

现在姓王的家伙可算滚了,他们终于可以“叙叙旧”,娃娃却发现自己一直被冷落。阴阑煦明显有听到他满怀期待的话,竟依旧没有反应,就仿佛漂亮的外表与示好的心意也不能吸引他。

那双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失落,娃娃感到难过。在他心里这个只大自己四五岁的年轻人宛如他的兄长,当初都会耐心听完他每句撒娇,是那么温柔可靠;怎么才过了几年,就待他如陌生人一样,甚至不曾正眼看他,熟悉的眉眼中只剩无情冷漠。

-一定是他们害的!那些个看门狗一样盯着他提防的家伙,究竟都做了什么!

如此一来娃娃对特别行动组的恨意便又深了几分。刚才也是,那个别动组员大概察觉到好像有第三个人存在,居然在办公室里找了好几圈才走,要不是娃娃提前爬出窗户缩在空调外机下面,怕是要被逮个正着。行了,姓王的现在荣升特别行动组里最讨厌的那一个,必须做了他不可。

无人搭理的漂亮男孩经历着剧烈的心理活动,余光看到阴阑煦正沉默地把玩那朵开始枯萎的丑花。想到这是从那个别动组员胸前口袋里拿下来的,残忍的念头立刻化成他唇角俏丽的弧度:

“您需要我去杀了他吗?”

藏在短靴中的匕首,在皮鞘下一点点露出嗜杀的冷笑。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为您杀了他。"大概是娃娃晴空绘就的双眼太过明亮,阴阑煦才会在他说话的时候选择望向另一抹不那么刺眼的浅蓝。

离根的花朵注定红颜薄命,蓝色妖姬已是美人迟暮,阴阑煦看着它,它盛开在那个别动组员胸前时明明娇艳夺目得格格不入,却衬得那个男人竟多了几分供人采撷的妖冶。

一那么有朝一日,他从藏身的人群中走出、不再回避别人投来的视线时,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年轻人浅浅呼出一口气,似有一瞬失神。

“不准动他。”

娃娃有些失望地将匕首插回短靴中的皮鞘。

本以为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了,漂亮男孩刚要琢磨再用什么言语吸引对方注意,那个年轻人突然又接着自己的话补充道:

“不仅是你,‘你们’全部,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他。”

“哎呀,您是担心我们会暴露吗,”娃娃掩唇一笑,今天为了来见阴阑煦,他特意涂了搭套的甲油与口红,纤细手指抵在姣好唇上相当好看,“您放心,比他资历老的别动组员都不知做了多少个了,姓王的绝对不是我对一”

他把后一个“手”字咽了下去,乖乖闭嘴。

那些蓝色花瓣上象征腐烂的黑色还没完全蔓延,过早地被映入死神的双眼。娃娃话还没说完,漆黑房间中除了他以外的这一抹鲜丽色彩,便成了年轻人指间碎烂的一团,原本的暗红花汁混着喷涂的蓝色颜料,流淌下苍白的手掌。

然后看也不看对方急忙递上的湿巾,阴阑煦将妖姬挤榨出的哀泣随手涂抹在别动组员桌上没有收起的纸上,也不管这会不会是什么重要文件,任由个个铅字被汁液变得糟乱一片。

“我不想多谈,你走吧,”他现在才算是在回应娃娃刚见面时提过的事情,“去告诉‘你们’中的其他人,我的答复是,我不会参与你们的‘复仇’,无论是只针对特别行动组的还是……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最及时的特别行动组有关情报,作为交换,你们听我差遣。如果同意,即刻生效。”

“哪儿的话,即使您不这么做,我们也都会随时候命,这不是一早就决定好的吗?反正我不管别人后来又怎么想的,我永远都听您的。”

娃娃扭头望了望窗外,雷声已经渐渐远去,但暴雨仍没有停的意思,冲撞着玻璃像是想破窗而入。一个被吹断的广告牌在雨中被大风鞭打拖行,一路滑出他的视野,虽然隔了一条街,但娃娃还是能听到风雨叱骂声中它无助的尖叫一一而阴阑煦叫他现在离开。

他会走的。

“但是,您不走吗?这么好的机会,您不想和我一起离开,结束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的生活吗?我能为您搞来个‘新身份’,您看,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没抓到我。"

“如果我现在走了,”应该是已经非常厌倦与这个人对话,年轻人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隐隐浮现一份不耐,“我如何及时掌握特别行动组的动态?"

漂亮男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呀,对呀,难怪他不像自己一样当初只要有机会就琢磨怎么从别动组员的监控下脱逃。那,不让动姓王的家伙,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我需要维持现在的身份,当我不再需要‘阴阑煦'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娃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知道这个年轻人将来肯定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从那双浅色眸中读出“对话结束”的讯息,明白自己再留下去会招致更多不满,他可不想被对方讨厌,便决定这就离开。

“我……我保证以后会在您需要的时候才出现,绝对不再给您添麻烦,请您放心。”

轻巧地跃上窗台,像只雀鸟停栖在枝梢,娃娃又犹犹豫豫地吱喳了一句,回头却发现阴阑煦已经关上了休息间的门。还没打开窗,他就已经被打湿羽毛,在风雨中瑟缩成一团。

下一秒漂亮男孩便消失在铅幕一般的雨帘中,街上除了刚栽好没多久就被连根拔起的小树苗外没有一只活物,无人看见那娇小迅捷的身影离开警局,正如之前无人发现他悄悄潜入,云翳遮盖天空,挡住了月亮的视线。

这场反常的雷暴大概是真的想提前透支这座北方城市冬日的雨雪。它不假思索地浇熄自己冰冷手指所能触及的所有生命火苗,无情地冲刷走一切它能挟持而去的可疑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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