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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这句只由一个单词组成的祷词,一天后被编入了王久武所做的报告,作为推定凶手身份的佐证。

“等等,你把刚才那名再说一遍?”郑大队会议记录记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听错了,抬头露出一个半信半疑的表情。

他坐在这间小会议室的第一排,大屏幕上白底黑字的“联合案情研讨会”就投在他头顶,映得郑大队的脸色好像也有些阴晴不定。他旁边专案组的几个人表情也都差不多,不怪他们,谁让刚才钻进耳朵的那个名字听起来就跟开玩笑一样。

“‘冯木诗’?这么文艺的吗?”一个警察撇了撇嘴。

“是‘疯牧师’,”别动组员纠正,“Crazy Priest."

郑彬一脸欲言又止,放下了手中的笔,习惯性想掏烟,隔着两排坐在后面列席的凌教授恰好咳嗽,他就又把烟盒揣了回去,向后靠上椅背。王久武知道这人有话要说,便暂时停下自己的报告,等着他开口。

“我向来是尊重你们特别行动组‘专家’定位的,毕竟我们警察平时主要对付的还是‘坑蒙拐骗偷盗抢’这类案子,你们则专攻'血腥猎奇恐怖’,说句不好听的,哪里有变态哪里就有你们,”郑彬环起双臂,代表他们专案组把话说了出来,“但是王组,你上线发来的这个情报是认真的吗,疯牧师,听起来怎么这么儿戏一有这个人?"

投影仪荧蓝的电子光模糊了别动组员温和的眉眼,王久武没做言语解释,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为一个做“牧师”打扮的男人,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大概是四十出头,精心修剪的须发与金丝眼镜令他乍一看道貌岸然,只是那双狼一样深绿色的眼睛,慈蔼之下分明闪烁着疯狂。

这是一份特别行动组密级档案,甲级B等,流窜作案,五条人命。

“疯牧师”,真名不详,来历不明,特别行动组只能从数量极少的音像中,根据他的语言口音推断可能是E国人。称他作“牧师”,但他并非正规神职人员,这个男人自称笃信天督,自行身着教袍。

“目前看来,疯牧师已经流窜到了东埠,事关重大,所以我的上线同意与警方资源共享。特别行动组所掌握的信息,我整理后已经送到宋局长那边审阅,应该很快就会统一印发到专案组每个人手中。”别动组员介绍。

后排凌凛突然插了句嘴:“啊,原来这个小册子是干这个用的。”

居然先专案组一步拿到案情资料的侧写师没有注意到那些情绪复杂的目光,从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印有“内参”字样的小开本,翻开后能看到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做了勾画。

“我读过了,现在就把看法说给你们吧,待会儿我还得回东大讲课,”钢笔在纤长的手指上转了一圈,“里面附录了他手写的‘告世人书’,内容不讨论,字体稚劣文笔尴尬,还有基本语法错误,种种迹象表明,这位‘牧师’根本没接受过正规教育。我个人的观点,这也是导致他思想狭隘的原因之一。"

郑彬听到这儿挑了下眉,翻到自己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里夹着整齐叠好的侧写报告。虽然表面上一直对凌凛交来的侧写结果“嗤之以鼻”,其实他一直随身带着。

凌教授那边自然是看不到郑大队的动作,继续说道:

“我先说结论,这位‘牧师'是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他最典型、最具代表意义的犯罪特征是他的‘观念’,正体现在他那份告世人书里,一大串‘世人皆有罪'的理论,其实就是一种同时体现他敏感多疑的超价观念,后文中他认定‘恶魔正千方百计侵蚀地面',也是以‘阴谋'解释周遭事物的无根据先占观念。”

一边无需讲稿地流畅解说,侧写师看了眼表,一边收拾起手提包:

“除此之外,持续的自我援引态度,倾向于将自己看得过分重要,这点就更明显了,你们看他分明是拿自己当‘神意的代行者’,决心‘处决’所有‘恶魔及被恶魔引诱的人’。以上种种,共同促成了他特殊的行为模式,将受害人放血、肢解、去净内脏,用尸体摆成那句祷词,做为向‘神'奉上的祭品,而这些都与本次的‘小花园案'特征相符合一一好啦,我负责的部分到此结束,剩下的是你们刑侦的事了,先行一步,可爱的学生们还在等我呢。”

凌教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会议室轻轻关上的门后,但接下来要进行的才是这次联合案情研讨会的重头戏。两起案子,接连发生,放血肢解,内脏摘除……

会是同一人所为吗?

“在讨论要不要并案侦查之前,”王久武把投影仪的遥控器递给坐在自己左边的人,

“刑侦四大队的林队带来了新的线索。”

会议开始半小时后才匆匆入席的瘦高警察起身,也不废话,利落地往连接大屏幕的笔记本电脑中插进了一个U盘。他接着点开一个命名为“街区监控”的视频文件,画面的主角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老外。

尽管没像档案上所描述的那样穿着教袍,令人印象深刻的鹰钩鼻还是让在场所有人认出那正是疯牧师。

“辖区派出所今天提报上来的,可惜是几天前的监控了。”林大队简短介绍。

视频里疯牧师神经质地不停原地转圈,不时高举双臂,然而监控收音质量不高,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显然,他是正与人交谈,因为下一秒,一个穿着帽衫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递给他一张纸。

林大队按了按遥控器,视频暂停,放大了这一帧。

那张纸上罗列的本案受害人信息,清晰可见。早在接到报案当天,东埠警局便用“密集书库案”查找尸源的方式,很快确认了“小花园案”受害者的身份,又一个东大大二的学生。

但查清死者身份的速度再快,终归也是迟了一步,此刻看到他的信息几天前才被交到嫌疑人手里,在场的警察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能早些发现异样……

这是不可能的,在一个能容载两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探照灯永远无法照亮每个黑暗角落。尽管如此,说是不会因之感到遗憾自责,每个人都清楚,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毕竟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生命,还没有看过校园以外的风景。

李颀男6月6日生东埠大学学生公寓6号楼666宿舍,除此之外再没有收录更多信息,这个男生的年龄、兴趣、讨厌的事物,乃至他在这世上短暂十几载留下的丁点儿痕迹,那些更能让人意识到这是条鲜活生命的东西,明显是被有意剔除。

他就这样被扁平地打印在一张纸上,被塞进一个“处决恶魔”的恶魔手中,几天之后,用被剜掉双眼的眼眶望着头顶失去颜色的天空。

李颀大概到死也不会明白,他被残忍杀害的原因,仅仅是那些数字“6”。想来他以前肯定有被同学开玩笑说过“你怎么这么6”,它们成群出现,随机作用下聚集到他身上,堆叠在一起,却组成了象征恶魔的数字“666”一可这个男孩又做错什么,是他想“与恶魔结缘”的吗?可就是因为这么个可笑的理由。

更可怕的是,他不是纸上唯一的名字。

那张纸交给“疯牧师”后由他立刻塞进怀中,短短几秒匆匆一瞥,露出的部分上铅字可不止一两行,王久武甚至清楚看到了“夏吉吉”三个字,而那个女孩确实下落不明已久。

“现在我们知道了动作再不紧点儿恐怕还会有更多受害人出现,必须尽快抓住这个疯子,不过林队,”郑彬冲那个瘦高警察说道,“你不是只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吧?”

“向疯子提供信息的人,也很重要。”

录像放完了,视频停在那个与“疯牧师”结束交谈的男人倒退着走出监控范围的镜头。看身形步态他年纪并不大,身上穿的帽衫却洗得有些褪色,旧得样式也走了形,加上他没有正常地转身离开,估计是不想让衣服商标和款制等多余给警方提供线索。

不过他还是保留了一个特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显然是故意为之。帽衫后背用同系却更深几色号的线绣出了一个特殊图案,卡通形象的狐狸,一只脚踏着人的大脑。

用不着林大队提示,在场的每个警察都认出了这个年轻的男人,确切地说,知道了是由“他”所为。王久武并不负责这块,但也对他有所耳闻。

“‘狐狸’,就是他,又有这小子搞鬼。”林大队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狐狸”这个称呼是东埠警局根据那个标志性的卡通图案给他起的外号,这个年轻男人自称叫“江河清”,但户籍上查无此人。他真实身份不明,几年前“凭空”出现在东埠,协助谋划了当年轰动一时的“银行千万大劫案”,警方是事后从落网的劫匪口中才得知有这么个人存在。

一直负责追查他踪迹的四大队对他的定位是“活跃的智力型犯罪者”,而他在自己名片上印的却是“知名策划师”。也确实如其所言,可以说那件大劫案后,东埠市几乎每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活动背后都有他的身影,只是他似乎仅是“拿钱出主意”,还没有过直接参与。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在以往,狐狸大多是给抢劫、绑架、勒索和争夺势力地盘这类的犯罪活动出谋划策,最严重的就是教给几个蛇头怎么在东埠走私偷渡,然而这次,他居然向一个变态杀手提供‘目标'信息,”林大队脸色变得凝重,“可见他的行事风格开始变化,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不再满足于当一个‘狗头军师'。”

就像他的外号,狐狸,他很狡猾,或者说是绝顶聪明。四大队追了他这么些年,只抓着了狐狸的尾巴梢,连这个年轻男人的正脸都没见过。

这尾巴梢还是狐狸故意露给猎手们看的,他喜欢让别人知道事情由自己所做,就像黑客在被攻击的电脑中留下签名,而他又从没有让这份自负真正伤到他的皮毛,就像这一回,狐狸在监控中留下背影,却巧妙地找准距离角度只露出上身部分,警察们连他穿没穿裤子都不知道,更别提想用“天网”系统做体态识别了。

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决心亲自动手,会造成多大危害。

何况狐狸不是孤狼,他还有一个帮他联络雇主搜集情报的“副手”,假名“江楠”,也是个真身不明的主儿,在警局同样得了个外号,“老鼠”。

“噢--我明白了,林队,你说了这么多狐狸的事,其实就是想让四大队也加进这个案子来吧?搞了半天,原来琢磨‘分饼'啊?”

郑彬翘起二郎腿,冷笑了下,一脸看穿。瘦高个警察面露窘色,清了下嗓,“不要这么说,本来狐狸就是我们队一直负责跟进,现在他又与此案有所牵扯,我们队关注是应该的。从狐狸那边攻克,也是追踪‘疯牧师'的一条通路。”

“恕我不能同意,与功不功劳无关,毕竟案子破不了我们一队还得集体背处分,只是突然有新加入,会打乱专案组一直以来的节奏。”郑彬直白拒绝。

“郑队,你忽略了一个问题,”林大队闻言也冷笑一声,“你们一队是密集书库案的专案组,不是小花园案的。”

郑大队眉毛一竖,别动组员见状立刻别进这两个人之间,再次熟练地充当和事佬:

“二位先停一停,既然林队也提到了,我看,是时候讨论要不要把两个案子并案侦查了。”两位大队长看在王久武面子上也真就不再针锋相对,空气中的火药味即起即散,联合案情研讨会很快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别动组员跟几个老刑警头碰头,逐一对比起“密集书库案”与“小花园案”的各项特征,小会议室里又开始烟雾弥漫。

时间宝贵,会议时间被压缩得尽可能短,而且刚说完散会郑彬和林大队就争着跑去宋局长那儿汇报情况,也没再跟别动组员多做商谈,所以王久武走回自己办公室门前的时候,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倒计时,离他和阴阑煦讲好的时限还有一段。

打从出了“凭空出现一囡囡”的事,别动组员之后每次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门锁,才能放心离开留阴阑煦自己在办公室。然而这一回,王久武开门进来,却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一一难道又溜出去了?怎么做到的?他立刻四下环顾,相连的休息间明明也锁着门。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办公桌后的那把转椅上,宽大的椅背正冲向他。

屏息静听,椅背后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王久武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虽说自己过度紧张有充分理由,他还是自嘲地笑了笑,脱下正装外套搭在衣帽架上。

他动作很轻,但再专注也该发觉屋里已经多出一个人。书页果然停止翻动,阖上了自己。

“结果?”

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别动组员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阴阑煦问的应该是联合案情研讨会的结果,可那个人为什么会关心这个?斟酌片刻,他才回答:

“并案侦查。”

“理由?”没有想到,年轻人居然追问了一句。

“高度重合的案件特征,”王久武心中顿生疑窦,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办公桌那边走去,“典型作案手法一致,放血、去除内脏,就连肢解顺序都相近;作案目标一致,受害人都是东大大二男生;抛尸地点一致,均位于东大校内……当然,还有其它共通点,例如一你问这些做什么?”

别动组员把手轻轻搭上椅背,猛然朝自己一转。不过正坐在椅上的,当然还是那个年轻人,方才宽大的椅背用自己挡住了这人清瘦的躯体。

办公室没拉窗帘,晌午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颜色清浅的他在流动的金色下几乎要变得透明,仿佛马上会从这世间消散一般。那本书静静睡在他的膝上,没有被王久武唐突的动作惊扰。

少见的,阴阑煦对面前这个男人探询的目光有所反应,浅色的眼眸回望向他。

“你,特别行动组C级成员,”那薄唇轻启,“你竟也认为如此?”

当然不。

撇开林安为什么要从卫夏家离开、“疯牧师”从哪里获得的偏门钥匙等还无法解释的部分先不谈,“疯牧师”有明确记录的五桩命案里,受害人的碎尸都被摆成那句祷词,如果他也是“密集书库案”的凶手,为何唯独林安是被摆进不同的书柜?

东埠警局可能对此不以为意,可被列为甲级B等危险人物的“疯牧师”,是王久武在训练期间需要研习的“教材”之一,特别行动组诸多成员亦将这个人的心理摸得透彻。诚如凌教授所言,他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本身就易形成固定的特殊行为模式,加上这是他“处决恶魔”后向天督的祈祷,是他的“布道”,“疯牧师”对此可谓非同寻常的执着,

怎么会偏偏为林安“破戒”?

太多疑点。

但王久武并没有在会上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方面,特别行动组只是辅助警方办案,他自知观点不一定会被采纳;另一方面,他清楚这两个案子叠在一起会造成多大压力,如果自己再去拱火,可能会影响郑大队和专案组的情绪,反而对破案更为不利。考虑再三,别动组员决定保留意见,继续配合警局工作的同时,按自己的思路多加留意。

“‘疯牧师’不是凶手。”坐着的人突然笃定地说了一句。

“我没告诉过你‘疯牧师'的事。”王久武皱眉。

阴阑煦没有理睬,又重新说了一遍,“‘疯牧师’,不是‘密集书库案'的凶手。”

“你认为卫夏才是?”

“我没有说卫夏是。”

面前的男人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似乎是也觉得居然想从年轻人这里听到什么的自己有些可笑。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三缄其口的阴阑煦身上,开始考虑之后该如何同特派稽察员就并案侦查一事进行交涉。

王久武没有想到,今天的阴阑煦似乎是打算一反常态到底。

“你不信我?”

“我信,”别动组员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我要看证据。”

他端过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接着就要再次离开办公室。

一只手突然揪住了他的领带,猛地向下一拉,用力得苍白指上骨节愈加分明。

好在王久武反应过人,及时撑住了转椅扶手。他的视线向下移去,对上一双同时抬起的眸子,错觉一般,他从那双浅色的瞳仁中似乎读出一丝愠怒。

别动组员立刻别开目光。

他看到灰色的云雾如烟飘起,试图化为铁链锁住他的身体。然而这次,王久武有了防备,不仅不再与阴阑煦对视,甚至在对方启唇说出触发词“危险”之前,他的手便已捂住那人嘴巴。

“不要再做这种事。”

别动组员看着房门的方向,但是灰色的云雾已经攀上了他的手臂,化为铁链蛇一般绞紧。他的语气因此变得认真而强硬。

“我知道你这不知是第几次了,过去的,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后,不准。上次你也看到了,如果真发生什么危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年轻人眯了眯眼睛。他自然有的是方法脱身,他不会让任何人真的伤害到自己。

“一旦我无法及时赶到,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危险,”然而王久武说的是另一个意思,“所以为你自己好,不要再对我这么做了,同意的话,就点头。”

他感觉到微凉的嘴唇轻轻擦过自己手指,那人依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的领带也被松开,皱巴巴地飘回他胸前。

王久武也就拿开了手-他选择相信一一那人的呼吸还在他指掌间留有温度。

在他转回视线的时候,阴阑煦抬手打了个响指,那些灰色的云雾果然因声而散,铁链锈蚀在阳光与空气之间。

“有趣。”

别动组员眼前还残留着薄薄一层阴翳,年轻人苍白的面容仍显得有些模糊,他只能看到那两瓣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开阖。

“你居然会担心一个在危险人物名单上的人出危险。”

“这是我的工作。”王久武回答。

刚才他一挪开手阴阑煦便离开了座椅,走到了办公室里距他最远的地方,站在窗边。听见别动组员做此回答,那人冷哼一声:

“我还以为他们给你的工作是努力从我嘴里撬出什么。”

“是包括这部分,毕竟你似乎知道些特别行动组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毕竟你还在强制医疗期间,而我是你的监一‘监护人’,我自然也要顾虑你的人身安全。”

天空被暴雨漂洗得格外干净,清透的蓝色即使在北方的晴日中也很少见。阴阑煦望着窗外,指尖抚上玻璃,像是在以此感受阳光的温度,勾描出不明意义的线条,对王久武的话不作反应。

“既然说到了你似乎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别动组员将手搭上椅背,转椅震颤着瑟缩了一下,“介意讲一下你为什么对这两个案子如此关注吗?在以前,你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去解剖死者的尸体一一是也对这两个复杂的案子感到好奇吗?”

“不。”年轻人只甩给他一个字,不知是对哪一句话的回复。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只能自己猜了,”别动组员的指尖陷进椅背柔软的皮料中,“你其实并不在意案子的真相,还是因为‘人’,不过卫夏是因为有让你感兴趣的特质,‘疯牧师'呢?你们是认识吗?”

即使阴阑煦真的说“是”王久武也不会觉得奇怪。他没有让这个人参与进“小花园案”,但仅是看过现场,阴阑煦就知道了与“疯牧师”有关。或许像他们这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圈子”吧。

如同是对王久武这个想法的佐证,阴阑煦似乎弯了下唇角,“我会让他来自首的,届时,你们就知道我是对的。”

“什么?”男人皱眉。

年轻人收回了在玻璃上描画的手指,转向他。这下王久武真切地看到了,那人确实是正笑着。

“我说,我会让‘疯牧师'来亲**代,他并不是‘密集书库案’的凶手。”他笑着说道。

就连王久武也从来没见过阴阑煦发自肺腑的笑容,那苍白的脸上更像是裂开了一道伤口,用尖刀划破的弯曲弧度,每次都衬得这个危险人物愈加可怖。

王久武没有看到的是,在自己办公室那扇窗户正对着的方向,隔了一条街的一栋楼上,一架望远镜后的人也在玻璃上描画线条,用动作组成了回应的暗号。

那个人随后拉起窗帘,盘好了一头金色阳光般的长卷发,戴上一顶棒球帽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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